第一百八十九章廣場激舞
「姐,你怎麼突然來了,有什麼事嗎?」
「怎麼,不歡迎姐呀,姐就不能來看看你嗎!」
「姐能來看我,我當然求之不得呢。【】一晃咱姐倆四個多月沒見面了,時間過的可真夠快。」
「這段時間就是想你和媽了,趁雙休日過來看看你們。」
「自從開學以來我還沒有回去過,不知娘在家裡怎麼樣,正準備明天一早回去,你來了咱倆也好有個伴,娘說不定會有多高興呢。」
周五下午沒課,四點多鐘時,邵英英陪羅筱到歐羅巴和菊花百貨轉了轉。雖然比不上省城象州的歐羅巴和商基大廈規模宏大,但人流車流眾多,羅筱是第一次到這兩個地方,一切都感到新鮮和陌生,繁華熱鬧一點也不覺得遜色。
羅筱家裡條件比邵英英好的多,自然邵英英只有當嚮導和引路的份,其它的皆有羅筱安排。羅筱給邵英英和媽每人買了一件春季衣服,又買了一些回家要帶的東西,才匆匆趕回宿舍。
宿舍里,其她人出去還沒回來,靜悄悄的,兩人把要帶的東西收拾好,這才坐下喝水休息。
羅筱並沒有說出武效軍向他去信的事,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英子,這段時間學習怎麼樣,課程多不多,有啥新鮮事沒有,說給姐聽聽。」
「學習雖然不緊張,但壓力還是有的,我們班有一名男生因上學期有六門課程考查考試不及格被學校勒令退學,和他一樣接受處理的還有十個人,雖然我不會出現這種情況,要是有一門兩門不過關面子上也過不去,絲毫不敢大意。」
「是的,各個學校幾乎差不多都有這種規定,只不過有的落實下去,有的流於形式沒有實質性內容,你們學校這點做的確實不錯。」
「更讓人擔心害怕的是我們班有一個女生晚上在佳禾樓當服務員,不知為什麼在野外發現了她的屍體,還有一名和她一起的女生被派出所拘留了現在還沒有出來。一時間鬧得人心惶惶的,學校管的也嚴起來,每天晚上十點都有人檢查宿舍,外出、回家都要請假。」
「效軍這段時間在幹什麼?」
「他呀,快忙昏頭了,白天上課、下午下課後帶領班內學生打掃教室衛生,晚上還要檢查宿舍,三天兩頭的開會,學生幹部真的不好當,確實難為他了。」
「有些事別的班幹部也可以輪流做的,何必苦了自己。」
「他這人吧,有種說不來的仔細勁,幹啥都特認真。就拿打掃教室衛生來說,黑板必須用水沖,水泥地板拖得發亮,課桌都是用白紙擦,發現有丁點灰印就得重來。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窗戶玻璃必須透亮,不能看到一絲痕迹,就連門上方的橫木都不能有一點灰塵。就他這標準,確實把同學們難為的夠嗆,每次見到他監督,心裡都有點發顫。當然了,只要經他檢查過的,我們班每次在全校準是第一。這一點,班長就沒法比。後來,他乾脆就不讓班長檢查了。」
「從小處可以見大,他確實比較心細,我也是有所感觸的。上次春節回家,夜裡半路上出了車禍,他全然不顧個人安危,一口氣將十幾名乘客從車窗送到車外,等他下了車當場都累暈過去了。平原無間快訊還報道了他捨己救人的事迹。是這樣,我既然來了,不見他一面就走也不太合適,乾脆,你去告訴他一聲,今晚咱仨在附近找個小店隨便吃頓飯。不知他會不會出去,能不能找的到。」
「效軍沒有什麼特殊愛好,很少單獨外出,一般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宿舍里。現在天已經黑了,再晚也來不及,乾脆還在一品鮮菜館吧,距這兒比較近,衛生乾淨,飯菜可口,價格也不貴。」
「好吧,咱們這就下樓,我在下面等著,你去叫效軍。」
姐妹倆下了樓,叫上武效軍直接來到一品鮮菜館,上二樓臨窗雅間,三人謙讓著坐了下來。
武效軍見羅筱依然穿著春節時的風衣,只是裡面的毛衣沒有了。邵英英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別。羅筱成熟端莊,自然飄逸,邵英英冷靜沉穩,稚嫩含羞,從臉面上看,姐妹倆簡直就和一個人一樣,不由得笑了起來。
羅筱用右手食指輕撩一下額前的髮絲說,「莫名奇妙的,在笑什麼呢?讓人心裡很不自然。」
「我是在笑你們這對姐妹花,和一對雙胞胎差不多,猛然的走在大街上,真難分出到底是誰。」
「那是自然,我們是親姐妹嗎。你這個小夥子可沒有春節時精神啊,是不是特忙累的?」
「瞎忙,窮折騰,都是一些烏七八糟難以啟齒的齷齪事。」
「這不正和你的意嗎,三天沒事幹急的找不著北,生活多充實啊,免的無事生非。」
這時服務員已經把菜端了上來,輕輕放好,簡單介紹了菜名,說聲「請慢用」退了出去。
邵英英端起水杯,看著兩人道,「你們不要只顧說話了,菜已上齊,開始吧。」
武效軍舉起水杯,看著邵英英道,「好,咱們就以茶代酒,共同舉杯,為大姐接風。」說著和邵英英同時站起身,把手中的水杯伸到羅筱面前。
女人的心是細的。他們兩人雙方起身面帶微笑站立在羅筱面前的一瞬間,羅筱突然有種說不出的味道,心裡頓感隱隱作痛,她並沒有立即起身,輕輕把杯子拿在手中,雙目注視著兩人,輕言細語地說,「謝謝你們,都坐下吧,自己人不要拘泥於世俗的繁文縟節,看到你們快快樂樂的學習和生活,我心裡踏實多了。大家也都餓了,咱們也都不要客氣,開吃吧。」
「好,姐,你坐車坐了那麼長時間,又轉了一下午,應該多吃些。」
「就我這身材,我還正不敢多吃,正要準備減肥呢!」
「筱姐,就你這身材,增一分則多,減一分則少,真要減下去了,可就不標準了。還是省點時間和鈔票吧。」
「效軍說的對。」邵英英邊夾菜邊說。
羅筱格格笑道,「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的挺默契,不愧是同班同學,合起來娜姐開涮了。」
武效軍道,「我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沒有一點恭維和奉承。看你紅光滿面精神煥發美滋滋的,是不是交上男朋友了,給我倆說說,也給你參謀參謀把把關,千萬不能被小白臉給騙了。」
「說哪裡話,凈是瞎猜,沒有的事兒。再說,就憑我的性格,現在我根本不會在校里談那種一開始就註定失敗,只有過程沒有結果的戀愛。」
「姐,你這話我可就不明白了,雖然我討厭談戀愛,但我還是主張你談戀愛,畢竟你比我大幾歲,你再過兩年就要畢業了,也該考慮考慮了。」
「英子,我不是沒想過,但是不能。在校內談戀愛,會受到多種因素的制約。比如說,找個同鄉雖然成功的可能性最大,但合適的是鳳毛麟角,比在野地里找兔子還難。和外地人談,受風俗習慣和地獄的差異,彼此很難融合,特別是將來就業,要想走在一起可以說困難重重,我們學校曾經有不少學生雖然愛的死去活來,最後在殘酷的現實面前不得不屈服。所以,我還是專心攻讀學業,等畢業之後工作穩定了再考慮個人的事。」
武效軍道,「筱姐說得對,有人曾經做過調查和統計,在大學曾經談過戀愛的佔百分之四十三點五,最後真正步入婚姻殿堂的不足百分之八,而婚後生活幸福美滿的不足百分之三。成功美滿率可見一斑。這是由於學生在校內比較單純,無憂無慮,不了解離開校園之後社會的複雜和生活的瑣碎給兩人帶來的困擾。說句心裡話,經歷與梅香那段充滿幼稚和夢幻的感情,及受庄雯靜和鄔貞婕事件的影響,我對在校內談戀愛充滿恐懼和不安,有種愛情恐懼症的表現。」
邵英英撲哧笑道,「看來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說這些了,趕快吃菜。」
羅筱吃了幾口菜,輕輕放下筷子,從包里掏出餐巾紙每人發了幾張,擦著嘴笑道,「姐想聽聽你們兩個以後有什麼打算?」
邵英英一臉吃驚,扭臉看了一下武效軍,頓時面色粉紅,害羞地說,「姐,說什麼呢,我們兩個能有什麼可打算的。」
武效軍道,「沒有什麼打算啊,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你們都誤會我的意思,想偏了。我是說,你們兩個都是學醫的,將來畢業後有沒有想過要在哪兒發展。」
「雖然我還沒有到考慮這些的時候,但最大的可能性是回咱們縣城,你也知道我們家社會關係的情況,在那兒有優勢,不會遇到太多的困難。當然了,我真要在外面發展,最大的阻力就是我父母和這些親戚。我三哥當時在青北市煤炭醫院實習時,當地一個局長家女兒看上了他,非要讓他留在那裡不可,工作根本不是問題。他給家裡寫了封信,含糊其辭地提及此事,立即在家裡引起一片波瀾,決不能把自己的孩子白白地扔到外面,我父親沒幾天就專程跑過去一趟,提前把能帶回的東西給帶了回來,唯恐兒大不由爺一去不歸。」
「可憐天下父母心!我爸也不斷地提醒我,你一個女孩子家,專業是應用化學,畢業不要到外面找工作,回到酒廠里來最合適,其用意是十分明顯的。」
「我可沒想這麼多,就現實而言,回到縣裡和我哥嫂在一起,相互有個照應最好,我娘是這樣說的。」邵英英插言道。
武效軍開玩笑道,「其實,我覺得你們兩個將來都在平西最好,一來平西是大城市,比小縣城有更大的發展空間,二來都將來你們倆都有了固定工作,羅叔也退了休,那邊沒有任何牽挂,把兩位老人接過來,輪流照顧共進孝道也方便,三來這兒距新寧老家也不遠,老人要是在這裡悶了,回去住上一段時間也不用牽挂。你們說是不是?」
羅筱道,「你說的雖然很有道理,但做起來很難,就我爸那故土難離的脾氣,肯定不會離開的。我爸這一輩子經受的打擊和磨難實在太多了我可不忍心把他一個人扔在家裡不管,獨自在外面過自己的小日子。」
邵英英說,「不要說這些了,早著呢,誰也說不準將來會怎樣,還是順其自然吧。」
「對對對,船到橋頭自然直,事大事小到時候都了。」
三人吃過晚飯,在附近菊花廣場轉了轉。
菊花廣場經過一年多的修建,已經今非昔比,一個充滿氣息的休閑娛樂場所呈現在市民面前。建築因為燈光而在夜晚鮮活起來,廣場因為燈光而散發出無盡的魅力。夜晚四周幢幢高樓華燈齊放,菊花大廈就像一座豐碑佇在廣場北端,和新友誼大廈上方的那絢麗的霓虹燈遙相呼應。各色燈箱花團錦簇,色彩繽紛艷麗,各式光源相互輝映,奼紫嫣紅,如夢如幻。各種形狀的燈具,各種顏色的燈光,星羅棋布地坐落在樹叢中,草坪上,道路旁,閃閃發光形成一個燈光的海洋,把廣場照得跟白天一樣。
燈光亮起的地方,是城市人氣之所向,是淌金流銀聚財之場所,是都市興奮跳動的脈搏。人觀燈,燈照人,人更看人,燈更照燈。人們在裡面悠閑自得地散步、聊天、談戀愛、下棋打牌、抖空竹、遛狗,跳街舞、迪士科、健身舞,吹牛辯論,做生意,好不熱鬧。
三人難得悠閑,閑庭信步,在廣場上漫步賞燈觀景。來到一座露天舞場前,伴隨著緊張刺激的音樂,羅筱突然興緻大起,加入狂熱的人群跳起了迪士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