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蛟龍在淵
因為天高路遠,杳無人跡,上山的路異常艱難,好在有無名一把開山的板斧在前麵披荊斬棘,大家才得以艱難的行到半山腰,華堯饑渴難耐,終於閉住了饒舌的嘴巴。
七師弟頭腦靈活,看到大家毫無目的的瞎走,終於忍不住發出異議,腳步蹣跚趕到大師哥跟前道:“師傅也不告訴我們棲龍潭的具體位置,這麽大的一座山,我們去哪裏尋找水玉?”
顏於飛皺起眉頭,突然聽到林蟬兒驚喜的叫道:“大師兄,你聽前麵是什麽聲音?”
大家豎起耳朵,聽到不遠處一片潺潺的水聲。歐冶不解的停下腳步:“山溪水嘛,我們神農穀裏不是也有嗎?”
林蟬兒說:“對呀,師傅要我們找的是水玉”
顏於飛最先明白了林蟬兒的意思,卻不想點破,這個平時自負慣了的師哥,實在不願撿師妹的牙惠。
歐冶無名恍然大悟:“對,我們隻要順著小溪前行,一定會找到水玉,這樣走還不會迷路呢。”
小溪就在前麵的峰回路轉之處,大家吃了些幹糧,清澈的溪水正好解渴。華堯不愧為一個吃貨,竟然在溪邊發現了幾棵蘋果樹,伸手摘了幾個果子,食之卻苦澀無比。顏於飛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嘲弄:“四師弟,你手裏拿的是棪樹的果實,苦澀無比,虧你還咽得下。”
華堯知道師哥這還是在為那天自己不被武玫而耿耿於懷,撓撓頭自我解嘲的說:“這果子味道雖苦,卻也回味甘甜。”順手摘了幾個放到貼身的衣兜裏:“或許哪一天做菜時可以用它調味哩。”
眾人見華堯的窘態,忍不住笑了起來,遂驚動了樹上的幾隻白猿,紛紛摘下樹上的果子擲下來,大家東躲西藏,甚為狼狽,歐冶無名腦袋中了兩枚果‘彈’,惱怒中揮起手中的板斧,眾白猿眼裏立即露出了驚懼的眼神,尖嘯著四下逃竄,山林中瞬間恢複了寧靜。
七師弟悠閑地撿起地上的野果,食之馥香甘甜,身上頓時疲乏俱無,急忙招呼大家食用果子。
吃了野果,眾人繼續朔流而上,又是一天的掙紮前行,陡峭的山間再也找不到人行的道路,大家幾乎是膝行向前。
雖然身體疲乏到了極點,歐冶無名心裏始終放不下林蟬兒,姑娘伏在歐冶背上,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如果沒有複國的信念支撐,如此苛刻的生存環境下,或許她早就放棄了自己的生命。華堯身上的幹糧袋早已空空如也,正好可以替換著背一段五師妹。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在大家精疲力竭之際,眼前一掛瀑布從天而降,
瀑布的落水在山腰裏衝出了一個巨大的寒潭,掩映著一個巨大的溶洞口,清冽的泉水就是由這裏轉入地下,自下一個溶洞口噴湧而出直奔河海。
顏於飛拿出羅盤指定方位,毫無疑問,這裏確實就是師傅口中的棲龍潭!
一陣歡呼過後,大家各自尋了塊山石坐下,正商量著怎樣進洞尋寶,站在寒潭邊整理頭發的林蟬兒突然尖叫著躲到無名身後,眾人上眼,卻見深不見底的潭水裏慢慢浮出一條水桶粗的大蛇,身長三丈有二,隱隱看到蛇頭上生有兩隻尖角,七寸部位,一對短短的蛇足絕不是無聊的人給它畫上去的,腳趾尖細如勾,那陣式,輕輕一揮絕對能夠抓爛常人的肚腑。”
顏於飛立即揮劍在手,大聲叫道:“七星八卦陣。”眾人立即尋找各自的方位,蜿蜒排出一條回形大陣。與大蛇對峙起來。
大蛇人立半身,怒目如炬,血盆大口中吐出一條長長的的信子,顏於飛沉著頂在師兄們的最前頭,人,蛇一時鬥在一起,顏於飛揮劍砍向蛇足,卻鏘然有聲,仿佛剁在一塊砧鐵之上,顏於飛心裏暗自叫苦。
這時候藍藍的天空中突然飄過來一塊黑雲,大蛇搖了搖腦袋,就聽到六師弟突然叫了一聲:“大家扔了手中的寶劍,趕快趴下!”
六師弟話音未落,黑雲中一道火焰像一條紅色的火龍,直撲寒潭,六師弟不但不閃避,反而騰身而起,迎著火焰衝了過去,一聲悶雷,閃電像一條長長的鞭子重重的擊打到六師弟身上,空氣中一股焦糊的味道。
“六師弟!”歐冶無名爬起身急速撲了過去。
閃電過後,就見六師弟盛寒赤裸上體,須發如戟,前胸後背露出一片片暗紅色柏葉狀的天然紋身。再看那條大蛇,竟然化作一條潔白的蛟龍,安靜的伏在他的腳下。
“禦龍師,六弟你是禦龍師嗎?”顏於飛叫起來:“閃電沒有傷到你嗎?”
盛寒活動了一下脖子仰天長嘯:“父親,我身上的詛咒終於解封了,我又可以做我的禦龍師了。”
這時候蛟龍突然騰身而起,張張嘴,盛寒手裏突然多了一塊球狀水玉,蛟龍頷首慢慢說道:“多謝主人幫小龍躲過這場天劫,小龍將唯主人馬首是瞻。”
盛寒收起水玉說道:“枉你修行了一千年,竟然算錯了走蛟的時辰,有道是春分升天,秋分入淵,看你的道行早該入海而去,為何困在這刻遲遲不走?”
蛟龍跳下雲端說道:“主人說的是,隻是這棲龍淵裏還有小龍的妻子,正在化蛟的緊急關頭,小龍不忍她遭此劫難,原想替她一劫,不想遇見了主人,這也是她的福氣。”
盛寒點點頭說:“龍族也有如此重情義的夫妻,今天我就一並把你們收了吧,好在二師兄的神農穀有一眼聖泉,更加適合你們修行,你們就隨我去吧。”
蛟龍一臉感激之色,急忙躍入碧潭,不多時攜了一條青蛇爬出水麵,盛寒指指青蛇,一聲“起”,青蛇身體急遽縮小,轉眼間便飛入主人的衣箱之內。
蛟龍一聲低吼:身上突然生滿了盾牌似得龍鱗。眾人跨上龍脊,轉眼便到了山下。
有了蛟龍,東去三百裏已經不是障礙。巨龍踏著一陣霧氣,轉眼便到了招搖山。
好一座招搖之山!向東綿延幾百裏,臨於西海之上,漫山遍野的桂樹正是花開的時候,枝葉間橙紅點點,散發著陣陣濃香。半山腰一座百丈瀑布,轟隆隆跌下山崖奔流而去注與西海,山徑兩側怪石嶙峋犬牙交錯,根本就沒有旅人的下腳之處,怪不得這裏一直被稱作蠻荒之地,若沒有六弟的蛟龍,大家花費半年的時光走到這裏,也是個僥幸。
因為招搖山不是自己的道場,蛟龍道業淺,不敢在別人麵前招搖,這上山的路再難行還得大家一步步爬上去,更何,師傅要他們準備的東西並沒有一個確定的位置,乘龍上山是萬萬不能的。
歐冶見師弟的蛟龍幫了大家的大忙,便喚出了一直潛伏在自己胸口的素馨,素馨坦然拜了眾人,便搶先走在了前頭。畢竟是同類,半山腰裏,素馨便找到了‘祝餘’,一株類韭而青華的仙草,歐冶無名生怕‘祝餘’再次遇到類似於素馨的劫難,執意連祝餘根部的土團一並挖起,小心翼翼地帶在自己身上。
武玫見二師哥一個使慣了混鐵大棍的猛將,對一顆藥草竟如此的輕柔相待,不禁“吃吃”的笑起來:“二師哥真是個怪人兒,不就是一顆草嗎,拔出來得了,費那麽大的力氣幹嘛。”
歐冶無名悶聲說道:“五妹此言差矣,你以為師傅需要它,它就該死嗎?為什麽不讓它活著回到東鎮廟?”
武玫張了張嘴,卻也無言以對,不耐煩的說:“隨你,懷裏揣著個大姑娘,還要帶上塊土團子,累不累呀,反正本姑娘又不負重,管你呢,有閑心還不如多看看沿途的風景呢。”
歐冶看看前麵的花仙子說:“素馨不是凡胎姑娘,她是花仙子。”
武玫意味深長的盯了一眼林蟬兒:“花仙子也是個女人。”
素馨突然回過頭來,嚅嚅的問:“玫姐姐為什麽要這麽說,我們花仙子就不該讓無名哥哥心疼嗎?”
歐冶無名知道素馨剛剛化作人形不久,還不知道什麽叫人間情愛,急忙說道:“五妹這是玩笑話,當不得真。”
素馨歪著頭半信半疑地說:“無名哥哥怎麽也說起混話來了,我感受到你的心裏可不是這麽想的啊。”
歐冶知道自己騙不了素馨,急忙將話題岔開:“大家不要把話題扯遠了,當心錯過了‘迷轂’。”素馨指指前麵山間一塊空地,一木華陰如蓋,繁花似錦光芒四照。
“那裏不是你們要找的迷榖?”。
華箭伴著魔皇在招搖山烏有窟雙修雙棲,共處一室讓二魔的情欲之火達到了空前的熾烈,不知不覺已逾白日,其間魔皇充分發掘了華箭身上每一處哪怕是最細微的一線媚絲,如今的朱慎,早已不再是宮裏高貴端莊的貴妃,周身散發著的一層誘人的狐媚,原來女人身上所謂的高貴,最是不能長久的東西,就像沙灘上任意堆砌的城堡,衝垮它,也就是一泡尿而已。
又一陣激蕩過後,魔皇想到了弟子‘香障’,掐指算了一下時辰,今夜正是她‘迷神大發’衝關之時。拍拍身邊華箭的香肩,弟子彎眉發出一抹攝人心魄的媚笑,饒是禦女無數的魔皇,也禁不住心頭一蕩。半正半邪的謔笑道:“教你這攝神針,不是讓你迷惑師傅的,更不要輕易傳人,不然世上多了你們這樣的尤物,天下還有正人君子嗎。”
華箭收了法術回到:“弟子就想試試自己的法術效果如何,師傅果然是個君子。”
魔皇抓起弟子的柔胰,肆意的狂笑道:“師傅這樣的德性,也算是君子?孤都覺得自己色膽包天,罪大惡極呢,不過這正是咱們魔族的妙處,盡情的縱欲,肆意的殺戮,見神殺神,見鬼奸鬼,唯我獨尊,擋我者死。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