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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顯仁太後的心思

  做父親的一句‘快快走’包含了幾多的痛苦與屈辱,柔嘉公主強忍眼淚,慢慢退出正堂,他知道父女二人此一別將再無見麵之日。


  臨行前她多麽希望再叫一聲父皇,但是,隨著父親的目光漸漸被北國的夜幕所吞噬,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作為亡國之奴,自己叫一聲‘父皇’竟然也變成了難以企及的奢望。


  回到麵館,無名從蟬兒遮掩不住的悲憤裏隱約感覺到了危險正一步步地向他們走來,立即吩咐華堯提馬,三人拜別了故人,連夜出了五國城。


  危機麵前,任何人的直覺都該值得警惕,果然,天剛蒙蒙亮,宗賢的親兵便層層圍住了麵館,尚在睡夢中的晏清夫婦及跑堂糊裏糊塗被金兵亂刀砍死在被窩裏。金人為他們羅織了一個可怕的罪名——‘泄私憤,毒殺昏德公。’


  金太宗接到昏德公被下人毒殺的奏報,心裏愈加沉重起來,宗弼,你這是敲山震虎啊,下一個遭殃的該輪到孤王了吧。


  顏於飛為了躲過師妹師弟的懷疑,選擇夜深後獨自進宮,沒想到正是對師妹師弟的忌憚卻無意間救了他。


  按照顏於飛現在的修為,越過皇宮的圍牆自然不在話下,但是皇宮裏高手如林,萬一讓他們發現了,鬧起來,自己的身份可就徹底的暴露了。


  ‘奇門遁甲’中的穿牆術倒是可以穿牆入室,但是師傅說過,修煉‘奇門遁甲’之術第一大忌就是犯奸作科,師傅麵前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已是欺師滅祖,萬一法術失靈,自己很有可能被永久的封藏在仁德殿的大牆中。


  顏於飛隻能選擇夜深後再去探視自己的父親-——大金皇帝金太宗。


  所以當顏於飛躲躲閃閃溜進父親的仁德殿是,金大宗頓時嚇得麵無人色。


  “鴻兒,你怎麽回來了?”金太宗四下觀望,見門外的殿前侍衛隊列整齊,知道世子進殿並沒有驚動他們,急忙示意兒子藏在龍椅背後。顏於飛滿臉狐疑地移身寶座後麵,心裏不免膽戰心驚,如果不是皇帝最親近之人,貓在龍椅之後可是要殺頭的,想到這裏,顏於飛惶恐的問道:“父皇這是怎麽了,兒臣這次回來有什麽不妥嗎?”


  金太宗端坐在龍椅上,低聲說道:“宗弼逆反,軟禁了孤,現在外麵的王公大臣懾於他的淫威,怒不敢言,父皇我也正在想辦法呢,你這時回來不是自投羅網嗎。”


  顏於飛低聲罵道:“逆賊宗弼,罪該戶滅九族,我家兄長為何不起兵勤王?”


  金太宗苦笑道:“九族?他本就是你的堂兄,完顏家族現在存世的也沒有九族啊,何況大金三麵強敵環伺,南邊嶽家軍兵勢正盛,宗弼年少氣盛,哪裏會料到這些,這時候我們自己更不能內亂啊。”


  “難道就由得他猖狂,犯上作亂不成?總有一天,我會殺了那個反賊。”顏於飛見父親投鼠忌器,忍不住忿忿然說道。


  金太宗怕兒子闖禍,急忙說道:“其實孤並不是沒有預想到宗弼會揮兵要挾,隻是,孤有一點私心??這個宗弼,殺不得。”


  顏於飛跪在地上,恨恨的問道:“為什麽殺不得?兒臣不服。”


  “宗弼身邊多有道行深的異士,別說以你的修為現在還殺不了他,真到了那一天,你也不能下手。”


  “為什麽?”


  “因為他是你的親哥哥。”金太宗歎了口氣,終於吐露心裏埋藏了多年的秘密:“當年,我與你的伯父爭皇儲,真可謂九死一生啊,那時候孤為了知己知彼,便派了自己最心愛的一個女子去你大伯府上做臥底,誰知那時的她瞞著孤懷了龍種,已經兩月有餘,過門後,你大伯偏偏又喜歡上了這位女子,還把她立為王妃,孤初登大寶後根基淺薄,盡管尋了個是由圈禁了你大伯,卻也不得不將他的兒子完顏宗弼——也就是你大伯唯一的子嗣封王,以免給眾家心懷不軌之人留下口實。不成想,尾大不掉,演變成現在的態勢。”


  “如果當初父皇讓大哥統兵南下”


  “住口!孤的兒子但凡有一個勝過宗弼,孤也不會放他出去。外戚統兵,本就是一把雙刃劍。就連南宋以‘盡忠報國’為己任的嶽飛,不也受到趙構的頗多擎肘嗎?”


  “可現在兒子怎麽辦?”


  “回去,找到‘道德經’裏兵法的精髓,隻有自己強大了,才不會被別人擎肘,現時你們兄弟藏得越深,宗弼就越不敢對孤下手。”


  五更將近,是該分別得時候了,顏於飛膝行至父親跟前,垂淚拜別。金太宗麵目淒涼,哀聲說道:“孩子,今日一別,你的江湖將更加凶險,但是,無論走到哪裏,別忘了自己是完顏家族的後代,你的名字叫-——完顏宗鴻。”


  顏於飛滿懷心事回到驛站,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懵懵懂懂挨到天亮,突然聽到院子裏一陣忙亂。急忙起身,見院子裏眾兵士盡皆低頭匍匐在地,欽差大人跪在一個盛衣女子麵前,高聲稟報:“罪臣秦思臨見過太後,祝太後聖體安安。”


  顏於飛知道顯仁太後到了,也就是說,自己這次探親之旅將正式結束。


  顯仁太後在大王府受盡了屈辱,突然受到如此禮遇顯然還不太適應,伸手扶起秦思臨,生硬地說:“愛卿不必多禮,聽說你還是大宋的駙馬,哀家還是你的皇祖母哩。”


  顯仁太後進內室,在宮女的侍奉下換上太後的衣冠,立馬召見欽差,秦思臨再次跪倒在太後麵前,顯仁太後顯然是一天也不願再等了。命令儀仗大隊即日啟程。


  翌日,迎接太後的儀仗大隊啟程回國,可出了金大都顯仁太後才發現,前路早有一幹人馬素衣素甲簇擁著一口新棺木等在那裏,心裏一驚,急忙宣欽差進鳯輦回話。


  顯仁太後扳起臉冷冷的問欽差:“秦大人,前麵的棺木,是什麽意思?”人就是個賤蟲,別看顯仁太後幾天前還卑微到任人踐踏,俟身份一變,立馬恢複了往日的權威。


  “稟太後,就在昨日,先皇駕崩了。是下官百般懇求,金太宗才恩準先皇的梓宮隨太後一起南歸。”


  太後聞此噩耗,臉上並沒有顯露出太多的悲傷,反而失去了一塊心病似得說道:“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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