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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是非爭論

  天上開始下起雨來,蕭琅氣鼓鼓地回了太女府,出去一趟錢沒了不說還被人冤枉了一通,真真是氣死人了!

  剛進府門便與容宣迎頭相遇,對方見她一臉生氣的模樣抬起手來不知要做什麽又默默地縮了回去,隻笑問她發生了何事竟如此憤怒。


  蕭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說著說著忽然轉身走了,道她要去司寇府告狀,非要抓住這女人不可,簡直目無法紀!


  蕭琅又被人將錢搶了去?


  猶記多年以前一場花朝節,她竟被人牙子盯上抱走了,好在有驚無險,這次怎地又被人搶了錢,著實不可思議!


  容宣啞然失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蕭琅在少司寇那裏告了一狀心情才好了些,少司寇雖不認得她卻也十分正直地答應她會將錢財追回。她倒沒有指望那幾枚銅幣當真可以追回,不過是想找個人告狀出出氣罷了。


  過了兩天,蕭琅又覺得那幾枚銅幣追回十分必要,因為她沒錢了,雖說在太女府不愁吃住但手裏沒有零花錢總有些不安,遂找容宣借了幾枚銅幣放在錢袋裏,即便不花也覺得安心。


  “待我賺了錢便還你。”蕭琅這般許諾著,太女府中門客亦有生財之道,她自然也可以。“你平日裏如何賺錢?”


  “穀祿歲俸置換錢幣,偶有銀錢賞賜,閑暇時外出幫人做做賬房賺點小錢,”容宣疑惑地看著她,蕭琅怎麽看都不像是缺錢的樣子,“你最近可是要購置貴重物件兒,怎會如此窘迫?”


  蕭琅無奈的攤手道,“並非如此,我既無穀祿又無歲俸,更別說銀錢賞賜,怎會有錢嘛~”


  如此一想倒也是,蕭琅既非太女府門客亦非東原朝臣,不會有穀祿貼補,東原王與薑妲又不敢談賞賜一說,偶爾送來的稀奇玩意兒也隻是好看卻無甚大用之物,她手裏窘迫反倒正常。.

  “堂堂陰陽家疆景先生手中竟無錢,傳出去叫人笑話!”容宣笑著從櫃中取了個大錢袋給她,裏麵裝了滿滿當當的銅幣。


  蕭琅不要這麽多,隻問他有沒有生錢的法子,她也好有個長久的生計。容宣果斷拒絕,並勸她趕緊打消這個念頭,她是陰陽家,又是女子,怎能出去賺錢,即便她想去也無人會收,市上做生意的女子多半都有手藝傍身,做的是吃食紡織與歌舞之類的買賣,她不能去。


  本以為這般說便可以成功勸退蕭琅,不料她竟十分高興地向容宣道謝,稱她找到了賺錢的門道,興衝衝地走了。


  “你要做什麽去?”看她喜上眉梢的狡黠模樣,容宣心裏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蕭琅得意地道,“擺攤,算卦。”


  “萬萬不可!”容宣趕緊追上去製止她,豈敢讓蕭琅出去擺攤算卦,若是被疆德先生與無名先生知道了她怕是要被吊到雲中台上去!

  賺錢這等事說起來容易得很,但總歸是要天時地利人和才行。


  蕭琅背了龜甲蓍草去市上轉了幾天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位置,再去時便發現昨天剛看好的地方已經有了一個卜師在擺攤卜筮,那人牢牢占據著最繁華街道上的大好位置,水平不行但生意好得很,看得蕭琅心裏十分羨慕,暗恨自己來晚了,否則也不至於讓這個騙子賺了黑心錢去。


  之前還沒有人,怎地突然又有人了,我且看他到底何時離開,待他走了這裏便是我的了!

  蕭琅日日來這條街上轉悠,怎料那卜師竟日日都在,好像這裏是他的固定地盤一樣。那名卜師亦將蕭琅認了個臉熟,見她今日又來了便問她要不要起個卦象。


  “正經卜師若非在列國宮中任國巫一職便是隱居草野輕易不露麵,你這人怎地於大庭廣眾之下起卦,竟還以此收受錢財,你的卦象準嗎?”蕭琅隨手翻著攤上的銅幣蓍草故意問他,心中暗暗呸一口——起卦的物件兒都良莠不齊,怪道他卦象一點都不準!


  “準!當然準!我等身為窺視天道之人豈能幽居深山無所作為,盛世自可隱於山水之間,亂世則應當積極入世為民分憂,這才不枉一身好本事。.”


  卜師看著而立之年的模樣,捋著胡須振振有詞,他壓低聲音故作神秘的與蕭琅說,那些個任職宮中的卜師若非國巫之流沒有一個是有真本事的,身懷絕技之人其實都在民間。


  說罷,他指了指自己,“你且看我,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


  蕭琅暗中翻了個白眼,又問他,“那蓬萊陰陽家隱於北海之外荒僻孤山算得上是小隱,如此說來先生乃是大隱者,本事應當比陰陽家更厲害罷?”


  “啊呀!”卜師驚呼一聲,急忙擺手否認,“這位淑女可不敢胡說!怎能將我與陰陽家比較呢,陰陽家乃是與天道共生之人,我不過一卜筮巫師,各有所長嘛~”


  “那你便幫我算算我何時可生橫財,待我發財了再給你卦錢。”蕭琅本想讓他胡謅一下容宣運勢如何,不想脫口而出便是錢錢錢,看來她最近確實缺錢。


  怎料那卜師竟滿口回絕,隻道是虛無縹緲之事算得準了便是泄露天機要折壽,算不準又砸他招牌,這年頭賺錢可不容易。


  蕭琅鄙夷地撇嘴,直截了當地問他何時搬走,她亦看好此處位置,隻待他搬走便開攤卜卦。


  卜師懷疑地瞄她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亦會卜卦?哈哈哈……我已在此處卜卦數年有餘,豈能讓給你這個小丫頭片子,走開走開!”


  蕭琅剛要回敬他幾句便又見他朝自己招手,她湊上前去,隻聽卜師小聲說道,“我看你也來了幾日,不妨和你說件有趣的事兒,也不枉咱們認識一場,隻不過你不能告訴別人。”


  “你又想騙人不是?”蕭琅口中滿是嫌棄與懷疑,耳朵卻誠實地高高豎起,想聽這人到底有甚秘密。


  “騙你不得好死!”卜師憤憤發誓,左右環顧一圈悄聲說道,“你可知曉咱們太女有個兄弟?”


  蕭琅點頭,“他還搶了我朋友的琴呢!”


  卜師沒想到她竟然知道,愣了一下又道,“那你可知曉他住在何處?”


  “這倒不知。”蕭琅心裏警醒,薑妲都查不出的消息此人怎會知曉?


  “就在岐下別院!”卜師說得一本正經,見蕭琅還是一臉狐疑他忍不住再次發誓,“我發誓親眼看見他進出的,我就住在附近!”


  岐下別院?那是何處?

  蕭琅毫無興趣地“哦”了一聲,嫌棄道,“若當真是他進出定會萬般小心,豈會讓你瞧見?騙子!”


  說完扭身便走,卜師氣得七竅生煙,指著她的背影說不出話來,他最恨別人罵他騙子,因為他本就是個騙錢的。


  蕭琅將“岐下別院”四個字牢牢記在心裏,回府後直奔容宣住處。


  容宣尚自驚奇她今天回來得竟這般早,蕭琅卻是問他是否知曉岐下別院在何處。


  “岐下別院乃是大王為國後修建的私人住處,平日裏國後極少踏足,隻夏季前去避暑兩三日,這幾年花朝會也在那邊舉辦。我曾去過一次,景色確實別致,尤其是三四月份煙雨淋漓時,霧氣縈繞百花含羞,堪稱人間仙境……”


  當真這般好看?


  蕭琅瞬間心動,卻也不忘告知容宣有人看到公子忌出入岐下別院的消息。


  “怕是認錯人了罷,太女去岐下查過,此處並無公子忌身影。”容宣有些驚詫,但再一思忖又覺得不無可能,將長子藏在眼皮子底下確實像國後的作風,隻是不知他藏於院中何處竟如此隱蔽。


  蕭琅問他別院在何處,他道就在南山山腰,去往岐下別院的路十分隱蔽,若是要去可等花朝節時隨太女一起去,但蕭琅等不到花朝節,今晚便要去瞧瞧。


  容宣急忙勸阻她,“不可,此事應當從長計議,勿要衝動,你怎知那卜師是好人而非故意引你上鉤,他的出現未免過分巧合,咱們剛剛得知公子忌的消息他便出現在你常去的地方……”


  “凡事都有先來後到之理,他在那裏擺攤好多年了,我問過周圍的小販,他們可以作證,不過是他剛巧知道我想知道的消息罷了,怎就成了壞人?”蕭琅不甚讚同。


  “你又怎知那些個小販不是他的同夥,世上哪有這般多巧合之事,多半是必然,花朝將至,至時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地進入岐下別院,你又何必急在一時,小心落入別人圈套!”


  蕭琅叉著腰看著十分有理的容宣,心中不滿地道,“你這人內心怎地如此陰暗,別人好心與你說道說道你竟懷疑此人別有用心,不過是幾句笑話傳言罷了,你又何必斤斤計較,總歸隻是看上兩眼,就算是要引入圈套也是引薑妲,我可曾說過要帶她一起去?你的擔心根本毫無依據,你且放心便是,我必然不會牽扯到薑妲!”


  “你這話是何意?”聞言,容宣變了臉色,眉心微蹙地看著她道,“我如何是內心陰暗之輩?世道紛亂賊子橫生,你又是陰陽巫的眼中釘,自當事事小心為上。我說得哪句話是無稽之談,哪句話是擔心薑妲之故?我心中所思所想旁人不知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你肚子裏的彎彎繞繞那麽多,我可不知道你在想什麽!”蕭琅抱臂冷嗤。


  “你!”容宣呼地站起身來,氣得張口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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