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需要報酬
宴七覺得自己似乎就是被判了有期徒刑,半個時辰就這樣和陳溪川這麽呆著,宴七覺得自己不比坐牢的人輕鬆,這樣被抱在懷裏,也不敢亂動,也不太舒服。
“王爺,我熱。”
宴七這倒是說的實話,這樣被緊緊抱著,又在這樣夕陽灑下來的房間裏,加上這奇怪的氛圍,宴七是真的覺得熱起來了,要是再這樣下去,她馬上就要爆炸流汗了。
燒起來了!!
陳溪川聞言就看了看宴七,發現宴七一張小臉確實是紅紅的,額頭上也出了一層薄汗來,倒是真的沒有說謊。
陳溪川又看了看灑進房間裏的陽光,頓時就知道了原因。
“已經秋日了,怎麽還是這麽怕熱?”
陳溪川一邊鬆開緊緊攬著宴七腰的雙手,一邊從桌上拿過扇子遞給宴七,宴七得了自由就連忙溜到一旁坐下,飛速的用手扇著風。
看到陳溪川遞了扇子也就一點也沒客氣的接過來,然後打開扇麵一看,居然是月季花。
宴七忽然就想到了之前白萬裏送給自己的那把扇子,扇著風自言自語
“之前白萬裏送我的扇子不知道去哪裏了,還怪好看的呢。”
“你很喜歡那把扇子?”
陳溪川看著宴七一副可惜的模樣,就有些不爽,宴七手上拿著的扇子是他畫的,也算得上名門正派的畫作,而且陳溪川自認為和白萬裏的畫技不相上下。
但是宴七居然拿著他畫的扇子追憶白萬裏的扇子?
宴七不知道陳溪川為什麽這麽問,但是看他的表情似乎不太友好,難道這就是吃醋了嗎?沒必要吧,一把扇子而已啊,而且白萬裏畫的扇子真的很漂亮!這都不讓誇?
宴七隻好又低頭看了看手裏扇子的扇麵,黑色月季,虧陳溪川想得出啊,他喜歡墨竹,就也要把月季畫成黑白的?
好像月季花的葬禮想著宴七就感覺腦子裏蹦出來了熟悉的旋律。
“也說不上喜歡,畢竟是王爺的朋友送的禮物,弄丟了不太好。”
宴七有些心虛的說著,其實她不是想不起扇子去哪裏了,她剛剛突然想起來,那把扇子被她睡覺壓壞了扇骨不說,還一直犯懶沒找人修複,現在都不知道還能不能修好。
她到底是怎麽回事,能把一把扇子睡到四分五裂?
整得她都不好意思拿去修了,萬一問起來確實有點太丟人……
聽了宴七的話,陳溪川麵色才稍微看起來正常了些,起碼不是黑著一張俊臉了,隨後看著宴七一臉的心虛,開口安慰著“沒事的,改日本王再讓他畫一個給你。”
“他什麽都得聽本王的。”陳溪川還補上一句,自信的點點頭,表示這京城裏還得屬他陳溪川說話最有分量。
宴七趕緊擺擺手“不用了!王爺把這把扇子送我就好了。”
宴七暗道自己這個馬屁拍得可真是又準又好,果不其然立竿見影!話剛說完宴七就看到陳溪川臉上有了一絲絲雖然難以捉到但是也隱藏不住的笑意。
果然雖然陳溪川一把年紀了,但是還是個需要哄的個性,無敵小學生罷了。
反正無論如何,宴七知道隻要哄開心了陳溪川,自己的日子就不會難過。
“想要本王的東西,需要報酬。”
陳溪川壓下了笑意幽幽開口,宴七也是一愣,什麽報酬?
宴七也不是傻子,陳溪川多的是錢,肯定不是找自己要錢,又看看陳溪川一臉欲求不滿的樣子,宴七瞬間就明白了這把扇子的的價值。
肯定是關於宴七!
雖然具體陳溪川能無恥到什麽地步,說出什麽話,宴七不能準確地進行估計,但是心裏也想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一定要裝傻!
讓陳溪川不能得逞的唯一辦法就是裝作不知道,這樣陳溪川就會想起宴七剛剛滿歲的事實,就會意識到自己是多麽的過分,然後心生愧疚,不敢再造次!
想到這兒,宴七更感覺到不能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陳溪川,否則倒是真的沒有借口拒絕陳溪川。
“什麽報酬?我可沒有帶銀兩出來。”
宴七扇著扇子,故意放緩了語氣,裝出一副實在是什麽都不懂的樣子,隨後又眨巴著無辜的眼睛看向陳溪川,她都是想知道陳溪川要怎麽反應。
陳溪川自然是看著宴七一臉純白就拋棄了之前的想法,宴七看起來就是一個小孩,自己一天天正事不幹,前程不想想釵裙。實在是有辱斯文!
看著宴七青葡萄般漂亮的眼睛盯著自己,陳溪川倒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隻好握著拳頭在嘴邊輕咳一聲“無妨,回了王爺府再給也是一樣。”
果然管用,宴七內心已經瘋狂大笑了,但是依舊裝出一副不滿的樣子,學著電視劇裏小白兔女主造作地癟著嘴巴撒嬌“王爺好小氣!都這麽多錢了!隻是一個扇子還要我的錢!我能有什麽錢啊”
陳溪川頓時無語凝噎,被宴七一番話懟的腦子短路說不出解釋的話來,隻好又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本王也是辛辛苦苦畫的,自然是要收錢的。”
“而且本王手藝不錯,價格也不便宜。”
宴七一看陳溪川這樣子就知道自己又瘋狂得分了,於是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她收起扇子還給陳溪川,還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說“那我還是回去找找之前白萬裏送的扇子吧,反正隻要能用就行。”
陳溪川看著宴七規規矩矩把扇子放在了自己麵前,頓時感覺到自己真的不是宴七的對手,這個丫頭總有無數個辦法能讓自己說不出話,也做不了事。
就像現在,宴七委屈的坐在一邊,把扇子還給了自己,陳溪川看了看扇子,又看了看宴七不知道是委屈還是不爽的表情,隻覺得自己養孩子之路道阻且長。
陳溪川隻好又把扇子推了回去,聲音無奈極了“第一次畫扇不收錢。”
然後手指輕點桌麵,示意宴七收下扇子。
宴七內心在狂笑,陳溪川詭計多端,還第一次畫扇子不收錢,真把自己當畫扇子營生的街頭小販了?
不過看從陳溪川也有慌慌張張的樣子,宴七還是覺得暗爽。
接過扇子,宴七已經覺得不熱了,也就沒再打開,直接拿在手裏端詳,扇子上掛了好看的玉石吊墜,摸上去溫潤清涼,是上好的玉石,雕刻成花朵的模樣,仔細看了半天,發現居然是月季花。
難道真的是陳溪川特意為自己做的嗎?
宴七仔細在腦子裏回憶陳溪川是否有說過要給自己做一把扇子的事情,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是從來沒說過的,但是這把畫著月季,墜著月季的扇子,宴七很難不去相信這不是做給自己的。
畢竟陳溪川又不喜歡月季,喜歡月季的不就是隻有她?
想到自己剛剛千方百計自想著如何整蠱陳溪川,但是萬萬沒注意到陳溪川一直對自己的這份心意。
是啊,她好像真的從來沒有為陳溪川做過什麽,還一直想著要怎麽讓陳溪川吃癟。
她明明也是一樣年紀的成年人,為什麽老是做出這麽幼稚的事情呢。
宴七忽的就有些羞愧了,她是想著和陳溪川好好接觸的,但是她自己不知為何一直有些生理上的抗拒,這種抗拒也轉移到了心理上。她一直對陳溪川的接近有些抗拒,哪怕知道這在情侶間十分日常,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宴七也不敢和陳溪川說出自己的心裏話,依照陳溪川的個性,他可能會采用強製手段來讓宴七適應,她可不想這樣,她想要的是細水長流循序漸進的感情。
在她的世界裏,沒有來的莫名其妙的愛情,也沒有永遠激情無比的愛情。
她從小就能體會到這一點,經曆了太多離別和拋棄,她對人性有著自己的看法,她總覺得不要過度依賴某一個人,或者是太過信任某一段感情,否則,最後的結果是難以承擔的。
她不知道如何向陳溪川打開心扉,這對她而言是在是太困難了。
不過如果日益長久的話,說不定她還可以有所變化,有所進步。也許有一天她也可以坦然麵對陳溪川的感情吧。
“在想什麽?”
陳溪川看宴七突然沒了聲音,雖然看著扇子但是眼神飄忽,明顯不是在認真看扇子的樣子,倒好像是在想別的事情。
“嗯?”
滿腦子的思緒突然被打斷,宴七也有些疑惑,自己不是在看扇子嗎?陳溪川還能看出自己再想別的嗎?還是自己就是蠢,完全隱藏不了自己的想法?
“沒想什麽啊,就是餓了。”宴七趕快把話題拉走,害怕自己一個嘴瓢患者不小心就把心事說出來了。
“快了”陳溪川是看的出來宴七是否在說謊的,比如她現在,眼神沒有焦點,說話漫不經心也不敢看他這就是在隨口編造。
陳溪川看不懂宴七的心思,但是宴七說慌必定是不信任自己。
陳溪川覺得無奈,可是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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