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大概率是失戀了
“小姐,跑這麽快幹嘛?”蘭亭喘著氣跑來,在看到白萬裏一時間有些警惕,還以為是陳溪川派來的人要抓宴七回去,下意識就擋在了宴七身前。
“是你們走得太慢啦!”
宴七看了一眼擋在自己麵前的蘭亭笑道:“這是我朋友,不必擔心。”
白萬裏一眼就看到了蘭亭手裏的燈,微微偏頭打量了一下遠處站著的宥元才問道:“你要去放河燈?”
救命,宴七看著這個角度的白萬裏流暢而漂亮的下頜線以及白皙的脖頸直接吞了一口口水,偏偏他轉過頭來問自己的時候又稍稍挑一下眉頭,似乎是有些詫異的模樣。
但是在宴七眼裏就是赤裸裸的炫耀自己的帥氣!
“是。”宴七別開臉不敢再看白萬裏,再次在心裏感歎假酒害人,自己怎麽會變成喝了一點酒就對美男完全沒有抵抗力的人了?宴七你醒醒!!你是王妃,請你記住自己的身份,不要生出奇奇怪怪的想法!你要有道德底線啊!
“我也想去,不如我們一起去?”
一陣晚風吹過,白萬裏耳邊的碎發隨風飄了起來,宴七本來就沒有要看白萬裏的意思,但是還是被這一抹發絲吸引了視線,喝醉了的人眼神呆滯得很,於是也就一直盯著那一抹發絲,直到百萬裏伸手去把那不聽話的頭發輕輕別在了耳後。
“老婆……”宴七咂咂嘴巴,發出了自己都不可思議的聲音。
當然,白萬裏和蘭亭都微微一愣,蘭亭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家小姐今日喝了些酒,可能說話有些跳脫。”
“無妨。”白萬裏早就注意到了宴七粉粉的臉頰,也在猜測是否是喝了酒,這樣看來,的確是喝了不少。
這聲老婆,白萬裏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是衝著自己喊的,宴七眼裏的迷茫是一點都騙不了人。
“不好意思,有點失態了。”宴七摸了自己的臉一把,強迫自己清醒一些,白萬裏隻覺得好笑,依舊是淡淡笑著:“沒事的,我們快過去河邊放燈吧。”
“哦哦,放燈。”宴七接過蘭亭手裏的月季花燈,看了看白萬裏空空如也的手說:“你先去買燈吧,我們在這兒等你。”
“好。”白萬裏點點頭就走到了一旁的小販攤子上挑選著花燈,那張絕美的臉一消失,宴七才覺得心裏好受了許多,才沒有感受到那麽多的壓迫。
美則美矣,就是有些過於給人美的威脅。
當然宴七倒是不會嫉妒,就是害怕自己色心大發而已。
突然白萬裏轉過頭來,好看的側臉再一次暴擊宴七今夜格外脆弱的心髒,他笑著問宴七買的是什麽花燈,宴七一時間覺得這幅畫麵跟夢裏一樣,一個天仙般的長相的美男笑著問自己,夢裏都不會這麽完美!
“是月季。”宴七忙回答著,白萬裏聽完就轉回去了頭,不一會兒就提著一個一模一樣的月季燈走了過來。
“太多花了,不知道買哪個好了。”白萬裏笑著解釋手裏和宴七一模一樣的燈,宴七沒由來的臉紅,花燈有好多種呢,怎麽就不知道買哪款了?
“好了,我們快走吧。”
白萬裏拿著燈端詳了幾秒,終於開口,宴七也不想再耽誤時間了,主要是實在是有些晚了。得趕快放完燈回王府裏去,免得被陳溪川發現了,自己還得聽一頓嘮叨。
河邊倒是一點都不遠,宴七找了個空地兒就準備放燈,白萬裏忙攔著宴七的動作,他一隻手輕輕握住宴七的手腕,不一會兒又覺得不妥連忙放開了手道:“這燈不是這麽放的。”
宴七疑惑地看了燈一眼:“那該怎麽放?”
白萬裏知道宴七自小就在尚書府裏嬌生慣養,可能是不知道這些風俗,於是蹲在河邊給宴七講起了專屬於這個時代的放燈風俗。
宴七也乖乖地蹲在一旁聽著,半晌才抬頭:“所以我還要再寫一個紙條放進去?”
白萬裏點點頭:“是的。”
“不要,好麻煩啊,我就是我覺得好看才來放燈的,又不是真的要許願。”宴七想著還要去岸邊找毛筆寫字就覺得麻煩,主要是現在自己頭有些暈,蹲在這裏很是舒服,一點都不想動。
“我直接把我的願望告訴花燈,應該也行吧?”宴七突然轉過頭問蘭亭,蘭亭立馬機械的點點頭:“應該能行吧……”
她怎麽知道,宴七腦子裏為什麽都是這些奇怪的想法。
“那我直接把願望告訴月季燈,它和我心意相通,肯定能幫我。”宴七摸了摸手裏的燈默默念叨:“我想回家。”
白萬裏看了一眼蘭亭,蘭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意思是宴七現在腦子不太清醒,白萬裏點點表示自己理解。
宴七說完就把燈放進了河裏,然後盯著那小小的花燈逐漸飄遠,今日宴七是實在有些想念自己的家,不是有家人的那個家,而是自己在學校的哪一方小小天地。
她想要窩在自己床上刷刷微博豆瓣,來緩解現在自己的心情,對於這件事,宴七想不到任何的解決辦法,隻有在短暫的酒精麻痹之下才能忘記一些傷心的感覺,但是酒勁兒一過,滿腦子都隻有這件事。
白萬裏也放了燈,宴七不滿地轉頭:“你也沒寫願望啊.”
"白某沒有願望。"白萬裏說著,就準備站起身子來,宴七也跟著站起來,可是蹲的太久了加上頭暈,宴七下意識地就扶了白萬裏一把:“暈暈暈!扶一把我。”
白萬裏憋著笑把自己的手臂借給了宴七,宴七閉著眼緩衝了一陣兒才站穩,睜開眼慢悠悠感歎:“年紀大了……”
這下白萬裏是真的沒忍住就笑出了聲音來,好聽且清澈的笑聲在夜色裏格外的入耳,宴七很想說一句能不能別笑了,但是一回頭對上白萬裏那好看的臉蛋時又說不出話來,隻能悶悶說了一句:“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白某笑宴七姑娘很是有意思。”白萬裏說完,拿著扇子的手微微一動,宴七便感覺自己耳旁的碎發一動,她驚恐地捂住自己的右臉:“發生什麽事啊?”
自己不會被毀容了吧?
白萬裏指了指宴七的臉說:“剛剛有一隻蚊子在這附近,白某不便拿手幫你驅趕,便用了扇子。”
“哇塞,你真厲害!”宴七看了看白萬裏手裏的扇子,感歎這個時代真的是有這般武力高強之人,要是能把白萬裏拐過來給自己當保鏢,豈不是美滋滋?
“不過上次你送給我的扇子,被我弄壞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宴七看著那扇子又想起了自己那命途多舛的扇子。現在估計還在某個角落依舊破損著 吧,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野蠻人,那麽好看的一把扇子居然能用壞。
現在看到了送給自己扇子的人,宴七心裏越發愧疚。
“無妨,改日白某再畫一個送給你。”白萬裏倒覺得這沒什麽,剛剛渡過一個這麽炎熱的夏天,扇子的耗損肯定很大,而且自己也聽陳溪川說起過宴七中的毒是不能飲冰,可見又少了一項解熱的項目,隻能扇扇子。
自己送的扇子被扇壞了,豈不是說明自己這把扇子很受喜愛?
“小姐,天色不早了,咱們回去吧。”蘭亭站在湖邊隻覺得一直吹風冷得不行,看著宴七穿的比自己好單薄更是擔心,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玩感冒了可怎麽交代。
宴七看了一眼逐漸深沉的夜色,突然沒由來的一陣後怕,這麽晚了自己在外麵還是第一次,也不知道管家那個嘴巴嚴不嚴實,要是把自己供出去的話,可少不了一頓罵。
也許陳溪川壓根就沒發現自己不見了,也許在陪著新的良娣吧,宴七在心裏酸酸的想著,一時間就有些悲從中來,是不是今晚自己就算不回去也沒事,因為反正大概是沒人會發現自己的消失。
為什麽自己心裏這麽酸酸的呢。
“白某送宴七小姐回去?”白萬裏看幾個丫鬟也都叫宴七小姐,於是自己也就跟著喊宴七,本來宴七就小自己不少,硬要自己恭恭敬敬地喊一聲王妃的話,他還覺得有些不自在,主要是自己和陳溪川這關係,自己都不曾叫過陳溪川王爺,自然是不會順著叫宴七。
“不用啦!白公子也早些回去吧。”
宴七也感受到夜裏寒氣逼人的厲害,搓搓肩膀就準備帶著蘭亭和宥元離開,剛轉身就感受到一股清香外加一陣暖意。
白萬裏把外袍脫下來披在她身上了!
宴七睜大了雙眼看了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塊白色布料,這就是白萬裏的衣服!
這一幕,好像言情小說!可是自己的身份和白萬裏的身份,這更像是倫理小說啊!
自己是不是應該狠狠拒絕然後做一個獨立夜裏行走女性?
可是該說不說的,真的冷啊,還是站在湖邊吹夜風,這一件衣服給自己帶來了極大的安全感。
“夜裏涼,小姐別感冒了,後會有期。”白萬裏速度很快,一個飛身人就不見了蹤影,宴七根本來不及在腦子裏權衡要不要接受這件外套。人家已經沒了影子。
“哇塞,白公子真的是武功高強啊!”宥元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自己麵前飛起來,覺得很是驚奇,不自覺看得長大了嘴巴。
“奴婢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會飛.……”蘭亭也不自覺的視線固定在白萬裏消失的方向。
果然帥哥的魅力就是會讓人不自覺的視線固定,直到人消失,也會一直看著那個方向回想帥哥。
宴七本來也想加入感歎大軍,但忽然想起自己並不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自己麵前起飛,甚至自己還隨著那個人一起。
那個人就是陳溪川。
宴七下意識就想把這個想法從腦子裏甩出去,為什麽今天一天都沒有見到陳溪川的麵,可是自己還是會不自覺聯想到陳溪川的一切?為什麽陳溪川就這樣慢慢的充斥在自己的世界裏,就像是拔不走的毒瘤一般,總是會通過疼痛來表達自己的存在感。
叫你不能忘,也不敢忘記。
宴七覺得,自己大概率是失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