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溫婉的新良娣
唉,宴七也覺得有些感慨,畢竟自己不是被表白的那一個嗎?為什麽到頭來還是自己一個人難過呢?
這麽晚了,自己少說出來也得有一兩個時辰了,也沒看到有任何王爺府的家丁出來找自己,更別說是陳溪川的影子。他也許壓根就不知道自己不在府上。
歎了一口氣,宴七準備往王府走,這麽晚了她也不想在外麵留宿,她還是很喜歡自己房間裏那湯池那床鋪的,就算是對陳溪川千般萬般的看不慣,也不能委屈了自己不是。
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吧,宴七暗暗告訴自己這句話,轉頭又換上了笑嘻嘻的一副表情拉著兩個丫鬟回了王府。
回去的路上還擔心今後難得跑出來,順手就買了兩個糖人舉著一路哼著曲子回了王府。
事情不妙就不妙在,宴七剛走過拐角就看到了王爺府外比以往更多的燈籠和人群。
蘭亭自然也注意到了,拉了一下宴七的袖口有些緊張:“小姐,不會是王爺發現我們偷偷跑出去了吧。”
宴七強裝鎮定道:“沒道理啊,我做的很詳細周全啊。”
宥元癟癟嘴:“您隻是隨口扯了個謊而已,王爺應該一下子就能識破。”
“是嗎?我還以為他不會注意到我失蹤。”宴七自嘲的笑笑,蘭亭一下就捕捉到了這句話裏濃烈的委屈,原來小姐也不是完全不在意這件事情,她一直笑嘻嘻的吃喝玩樂似乎是在掩飾自己的不安和失落,可是人在不高興的時候,說話的語氣都會不一樣,也許宴七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聲音低沉的不似之前。
那還能怎麽辦,這麽晚了自己也實在是沒地方去,回尚書府的話說不定還會被闕七綁架送回王爺府,自己又沒有可以收留自己的朋友。
唉,認命吧。
宴七感覺周遭更是冷的離譜,下意識裹緊了外套就走了過去。
“小姐!”蘭亭驚呼出聲,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宴七那直挺挺走過去的模樣比要上戰場的戰士還不屈剛正,似乎是自己真的什麽事情都沒做錯一般。
在宴七的心裏,自己確實是什麽都沒做錯,自己也算是王府的是半個主人,出門還得和陳溪川報備?什麽道理?自己在尚書府當窩囊嫡女的時候都沒這麽不自由好吧。
陳溪川看到黑暗裏逐漸清晰的一張人臉後,這才放下心來,黑著臉走上前去迎接宴七。
宴七自然是看到了陳溪川走過來的動作,一日不見陳溪川,似乎是沒有設麽變化,但似乎有還是有著什麽變化。
宴七自己也說不清楚。
“王爺為何在這裏?”
宴七看陳溪川臉色就知道他肯定怒火中燒,但是自己的確是不知道這有什麽好生氣的,自己一個王妃,還能沒事跑掉不成?自己跑的話肯定還得打包行李啊,怎麽可能空手離開?
“你問本王為何在這裏?”
陳溪川走到宴七麵前,看到宴七安然無恙後鬆了一口氣,但是眼尖的陳溪川還是看出來了今日宴七的不同。
比如從未畫過這般豔麗的妝容,這般紅得耀眼的嘴唇,這自己從未見過的異域服裝和頭飾,以及肩膀上很是礙眼的一看就是男人穿的外袍。
宴七聽得出陳溪川的語氣生硬,似乎在忍著一股子怒氣,要不是宴七了解陳溪川,一般人看到他這般怕是會以為他下一秒就要取了宴七的狗命。
但是宴七知道,陳溪川暫時還不會這樣,但她也隻敢保證是暫時的。
宴七特意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問道:“是啊,王爺這麽晚了為何在這裏?”
陳溪川看著黑夜裏宴七的一雙眼漂亮又帶著危險,隻是裏麵似乎並不是自己常見的光彩熠熠,摻雜著陳溪川看不懂的因素,他也不知道是什麽。
“本王在這裏等了你一個時辰。”陳溪川咬著牙說出來的話,一旁的蘭亭不自覺地低下頭來,她也能看得出陳溪川是真的生氣,而宴七也是真的一點都不給麵子的扯東扯西,總之,不會給陳溪川一點機會。
好耳熟的台詞,宴七心裏居然隻有這一個想法,她也覺得有些悲涼,如果是以往自己肯定會有些羞愧和心疼,但是如今第一反應居然是:這句話真的好耳熟啊,在哪個小說和電視劇裏見過嗎、
“王爺等我做什麽?有什麽事情嗎?還是說太後要我進宮服侍?”
宴七挺著了身子直瞪瞪地看著陳溪川,嘴巴上依舊是說著些不著調的話,陳溪川再一次體會到自己就是拿宴七沒辦法,她在和自己兜圈子,可是自己居然想不到任何話來教訓她。
“你還未告訴本王你為何這麽晚了才回來。”陳溪川依舊是冷著一張臉,但是宴七似乎見怪不怪的懶懶回答:“我去河邊放燈了。”
“放燈?為何突然要放燈?和誰一起?”陳溪川隻知道這城裏有放燈的習俗,但是自己也從未有機會一起放燈,隻是聽說年輕的夫婦們回去一起放燈祈求生活幸福,還未婚配的年輕人也會去放燈祈求姻緣。
為何宴七會選在今晚出去放燈?
陳溪川越發的逼近宴七,宴七自然知道他就是想利用身高差給自己帶來威懾力,但是自己還真就不吃這一套,宴七依舊是沒有感情的盯著陳溪川的臉緩緩開口:“我沒放過燈,就想去試試而已。”
“和誰一起?”陳溪川自然知道宴七不可能是一個人去的,畢竟宴七肩膀上的衣服就不可能是自己的衣服,而且也不可能是宴七自己的衣服,她身邊也就兩個丫鬟,不會再有別人,更不會有別的男人,這外衣長的都快要拖到地上去了,任誰看也不是宴七自己的外套。
宴七自然是注意到陳溪川一雙眼睛都有些微微泛紅的盯著自己肩頭上的外套,一時間突然有些感謝白萬裏的樂於助人和消失不見,沒想到自己還能有幸見到陳溪川這樣的一麵。
“臣妾在去的路上碰到白公子了,怎麽了?王爺為何這般看著臣妾?”宴七輕描淡寫地說完,又緊了緊身上的外袍道:“外麵真的好冷,要不我們進去說?”
“白萬裏?”陳溪川突然就一股氣消散了大半,聽到宴七說冷也實在是不願再在門口和宴七對峙下去,主要是這個場麵怎麽看都像是自己被戴了綠帽子,在門口這般實在是有些不利於自己和宴七。
“嗯。”宴七不想理會陳溪川接下來的話,她不懂為什麽自己在王爺府裏陳溪川不來找自己,自己離開了他才來,也隻是在門口等著,不願意出來找自己,不就是,單純的不願意,不放在心上嗎?
宴七徑直就往大門走,剛跨過門檻,就聽到一個極其溫和的聲音
“參見王妃。”
宴七下意識尋找聲音的來源,一時間就看到了那個站在門裏的女子。
長發飄飄,衣著溫婉,掛著非常溫和的笑容正在對自己行禮,和自己一副異域打扮還滿臉不爽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
宴七瞬間反應過來,這生麵孔也許就是新的良娣。
難怪太後和陳溪川都喜歡她,這女子不就是剛好和自己相反的個姓和外表嗎?溫柔知性又大方。
還能感受到姐姐的光輝,渾身散發著成熟的魅力。
是宴七怎麽都學不會的那一股子成熟魅力。
是的,陳溪川年紀比自己大,太後年紀也大,也許都是喜歡這般的女子的,或者說,應該沒人會討厭這般的女子,宴七不得不承認自己也很喜歡這清淺又溫和的個性。
她真的比自己更適合做王妃,起碼不會妒忌和外逃不是嗎?
宴七擠出一抹笑回道:“不必多禮。”
陳溪川也走了過來,宴七不想和陳溪川多說話,她覺得自己就像個小醜一般,因為她居然覺得良娣和陳溪川各個方麵都極為相配,甚至萌發出要不自己幹脆讓這良妃來當王妃的念頭來,雖然不想承認,但是良娣確實比自己適合陳溪川。
不管是年紀還是性格。
走走走!宴七在心裏不斷的催促自己走快一點,不要讓陳溪川追上才好,但是陳溪川絲毫不準備放過她,一把就拉住了宴七的手腕。
“嘶。”陳溪川依舊是熟悉的不知輕重,宴七眉頭皺起回頭瞪了陳溪川一眼,陳溪川卻不放在心上,他看著宴七不耐煩的眉眼喉頭一哽:“到本王書房來,把事情都交代一遍。”說完又看了一眼宴七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
宴七在心裏冷笑著,真有意思,自己堂堂一個王妃在外麵玩會兒還得給你“交代”一遍?
宴七腦子轉的飛快,馬上就打了好幾個噴嚏,然後抬起已經眼淚濕潤的一張臉道:“我有些著涼了,還是明日再說吧,免得將風寒傳染給王爺。”
陳溪川的手微微鬆開,他知道入了秋夜裏的確很冷,她這麽跑出去大概率是會著涼的。
但是陳溪川也知道,這也可能是宴七拒絕和自己說話的手段,畢竟她很聰明,總是有各種辦法欺騙自己。
陳溪川不知道該信哪個才好。
“那就明日再說。”陳溪川還是妥協了,他沒辦法狠下心來拖著可能已經生病的宴七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叫薛大夫去給王妃看看。”陳溪川轉頭對丫鬟吩咐著,自己則向自己的院子裏走去。
宴七一時間得了自由,強顏歡笑地對著蘭亭笑道:“沒事啦,我裝的,別告訴別人,不用叫大夫。”然後連忙往自己的院子裏走,生怕被陳溪川發現似的。
蘭亭和陳溪川身邊的丫鬟相視一眼,蘭亭立馬笑道:“我們王妃今日喝了酒,腦子不太清醒,我這就去找薛大夫給他看看。”
小姐這是怎麽了?著陳溪川的丫鬟還在旁邊呢怎麽就直接把自己狀病的事情說出來?
“喝了酒?”青穗雖然對王妃不熟悉,但是也是知道王妃年紀還小,喝酒什麽的怕是不適合。
蘭亭連忙笑著說:“一點點一點點。”然後趕快跟著宴七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