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王妃說誰也不見!
“回王妃的話,是退燒藥”宥元不知道所謂的“感冒”是什麽意思,但是大概知道這個湯藥是為了給王妃退燒。
“我已經退燒了啊,難道不應該給我開點感冒眼?”宴七坐起身子裹著被子有些不滿,什麽庸醫,擱著治標不治本啊?退了燒自己的感冒就會好嗎?
“王妃,什麽是感冒藥?”蘭亭拿著碗有些局促,她實在沒聽過這個單詞,所以不可以理解宴七的話。
“就是著涼的藥,我發燒就是因為吹了寒風冷的,他當然要給我開點著涼的藥啊。”宴七這才意識到自己無意識地說錯了話,隻好吸吸鼻子表示自己真的感冒了。
“一早奴婢就去找薛大夫,您現在先把這個藥喝了吧。”蘭亭拿著勺子舀了一口送到了宴七的嘴邊。
宴七自然知道這藥肯定巨苦無比,別過頭說:“別給我喂,我自己喝完。”隨後就拿過裝藥的碗捏著鼻子一口喝完。
宥元眼疾手快地擦去了宴七嘴邊的藥渣,宴七的表情實在是說不上好看,這藥大概是自己來這裏之後喝過最難喝的藥了,不僅苦,還臭,捏著鼻子都無法避免怪味道往鼻子裏鑽去。
“王妃,快喝點水。”蘭亭拿起一邊的杯子遞上,宴七接過後喝了兩杯水才安定下來。
這些事情的下場就是宴七接下來再也沒睡著,一直在不停的起夜上廁所。
直到最後天空發白,宴七才癱在床上吸吸鼻子歎氣:“不願再上廁所……”
“王妃,您好好休息吧。奴婢去為您準備早膳。”蘭亭知道宴七一直跑廁所就沒停下來,大約也是沒睡好,就準備讓宴七多睡會兒,然後自己去找薛大夫開藥,再給宴七準備早餐。
不料宴七卻抓住蘭亭的袖子吸吸鼻子道:“別忙活了,快去休息吧,讓白露換班吧。”
“白露?王妃原諒她了嗎?”蘭亭有些吃驚的看著宴七,畢竟她也知道宴七很是記仇,基本不會原諒任何人。
“我隻是怕你太累了。”宴七說完後翻了個身繼續睡去,蘭亭忙了一夜也確實累了,宥元半夜就困得睡覺去了,一直都是自己一人在忙活,也確實是撐不住了。
可是,蘭亭居然覺得有些不放心白露。
蘭亭走出門去,吩咐了幾個丫鬟照看宴七,自己則回到房間休息,打發了小廝去請薛大夫,說要是薛大夫來了的話,記得向薛大夫討要著涼的藥方,這才安心的睡下。
等到薛大夫到了月季園,宴七還沒睡醒,小廝隻好把蘭亭的話轉述給了薛大夫,薛大夫寫好了藥方,還是要求再給宴七把脈後再走。
“可是,我們王妃還在休息。”一邊的丫鬟有些為難,薛大夫麵色嚴肅道:“老夫隻是把脈,不會把王妃吵醒的。”
“可是.……”幾個丫鬟還是不敢打開門,畢竟蘭亭吩咐的是誰都不可以打擾王妃休息。
薛大夫看幾個丫鬟猶豫著不肯開門,一時間有些生氣道:“愚蠢!耽誤了王妃的病情可怎麽辦?”
幾個丫鬟看薛大夫氣得鼻子都要歪了的模樣,隻好打開了房門。
其實宴七早就聽到了薛大夫的聲音,她早就醒了,坐在床頭幽幽道:“薛大夫,您進來吧。”
“參見王妃。”薛大夫微微拱手,踏進了門檻。
“無需多禮,還麻煩您昨日夜裏來為本王妃看病。”宴七靠在床頭說話,淩亂的發絲隨意的搭在臉上,一張臉白的沒有什麽血色,有一股不一樣的美感。
脆弱的,易碎的水晶一般的美感。
薛大夫走上前,伸出手為宴七把脈,半晌薛大夫站起身子對著一旁的丫鬟說道:“王妃身體已無大礙,但是還需臥床修養幾天,老夫在開幾幅補氣血的方子一起喝下調養一下王妃的身體。”
宴七點點頭:“多些薛大夫。”
薛大夫擺擺手道:“這是老身的職責,那老身就先行告退了。”
“好,小寧,送送薛大夫。”宴七知道自己身體沒有什麽大礙後也就放了心,不過薛大夫還是要自己臥床修養,這下可算是被困在月季園裏出不去了。
“啊啊啊啊,好煩。”宴七栽倒在床鋪上,看著空空的床邊發呆。
“王妃,奴婢伺候您洗漱吧。”宥元不知何時也起了身,走到房間裏來就看到宴七正癡癡地倒在床鋪上發呆。
“好。”宴七坐直了身子接過了毛巾。
等到洗漱完了,丫鬟們又把早膳送到了房間裏來,宥元本想扶著宴七下床的,卻被宴七拒絕了:“沒有那麽嚴重,我還是可以自己走路的。”
慢慢走到桌邊,桌上全是清淡的小菜和粥,宴七無奈地拿起筷子,誰讓自己身體這麽經不起折騰呢?就這麽吹了會兒風還發燒感冒,現在淪落到吃這些病人轉用餐過活。
宴七試探性喝了一口粥,也不知道是真的沒味道,還是自己感冒了之後味覺喪失,總之宴七隻覺得食之無味,但是宴七也知道生病期間差點清淡的是最好 了,而且自己根本不可能爭得過蘭亭,自己就算想吃香的喝辣的,也會被蘭亭全部半路截胡。
不如早點恢複早點吃美食。
吃完了早膳,宴七就又坐回了軟榻上,蓋著小被子翻看著昨日從街上買來的畫冊和故事書,雖然自己覺得是小病,可是宴七還真的覺得有點頭暈的感覺,實在是坐不住了又在軟榻上半躺下了。
故事書的故事還是很老套,可是正值無聊的人看什麽都能津津有味,不一會兒的功夫,宴七就把昨日買的話本全看完了,宴七下意識去摸桌上的書卻發現一本都沒有了。
“早知道就多買些……”宴七嘀咕著,但是看了一個上午的書的宴七也實在是有些疲憊,腦子也暈乎乎的,正巧蘭亭休息好了起身,宴七就安排蘭亭去給自己再買點話本回來,自己則準備睡個午覺,睡前還特意囑咐,什麽事情都不要叫自己起來,什麽人來了都不見,就說自己大病一場頭暈眼花。隨後就像斷電的玩偶一般直接倒在床鋪上睡著了。
蘭亭嚇得不輕,偷偷走過去探了探宴七的鼻息,發現其平穩無故才確認宴七真的隻是困得要死,而不是真的死了。
蘭亭自然是不想離開宴七身邊,隻好打發了門口的小廝去買話本,自己則在院裏守著幾個丫鬟熬藥。
午後,小廝進來通報說是王爺來了,彼時蘭亭正在院子的秋千上打盹,被小廝的話嚇得一個激靈後下意識就說道:“不見,王妃說誰都不見。”
小廝咂舌:“可是這是王爺啊.……”
蘭亭還真的很想說一句“王爺了不起啊?”,如果不是陳溪川就跟在報信的小廝身後的話。
“參見王爺。”蘭亭低著頭,表情很是不情願地行禮。
陳溪川昨晚一夜沒睡著,想著今日宴七應該回來和自己主動解釋昨晚為什麽偷偷跑出去放燈,但是等了一個早上都沒等到人,甚至吃午飯的時候也沒有來叫自己一起用膳,更別說來和自己解釋,他再也坐不住了,自己舔著臉跑來找宴七問個究竟。
陳溪川腳步快,進院子後就隻看到了蘭亭正在秋千下打盹,自然也聽到了那句“王妃說誰也不見。”
莫非宴七是在睡午覺?
陳溪川想著,又仔細打量了院子一遍,卻聞到了久違的藥味。
“院子裏在熬什麽藥?”陳溪川四處看著,似乎是在找宴七的蹤跡。
蘭亭看陳溪川背過身去了,沒好氣的一個白眼翻了出來,嘴上卻還是恭恭敬敬:“回王爺的話,是補氣血的藥。”
陳溪川想起之前薛大夫就說過宴七氣血虧的事情,想必就是薛大夫送來的藥方,於是點點頭又問道:“王妃呢?怎麽不見出來迎接本王?”
其實陳溪川壓根就從來沒感受過宴七的迎接,本身自己對此事也不太放在心上,可是昨晚他來月季園請宴七吃飯的那時候,發現宴七不見了的那時候,他真的很是後悔,後悔自己沒有用規矩束縛著宴七,否則她怎麽會如此自由,不在乎其他人的感受?
他真的以為是自己來不及解釋這一切,所以宴七知道了之後無法接受選擇離開自己。
自己在宴七心裏的威信,是敵不過別人傳來的幾句話的。
他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失落。
好在,宴七回來了,可是他還是在生悶氣。
比如現在,自己堂堂王爺到了她的院子,她的丫鬟都是不會進去通報一聲王爺來了,自然宴七也是不會親自出門迎接。
“姐姐,我把衣服洗好啦!”宥元壓根不知道陳溪川來了院子裏,隻是剛剛蘭亭說這衣服寶貴的很,一定要仔仔細細地手洗,宥元便自告奮勇地接過了這件衣服去清洗。
陳溪川聞聲望去,這丫頭他記得,是宴七從莊子上帶來的丫鬟,年紀很小,但是很是討人喜歡。
唯獨就是,她手裏那件衣服,陳溪川看見後就眉頭緊緊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