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宴七她真的病了
蘭亭用眼神示意宥元趕快走,但宥元卻直直的跑了過來,聲音巨大到陳溪川以為自己有耳疾的地步地請安:“參見王爺。”
陳溪川眼睛都要在那濕漉漉的衣服上看出火星子來了,半晌蘭亭才開口:“宥元,去把衣服晾好。”
“好。”宥元匆匆行了一禮就往後院跑去,剛剛陳溪川青一陣紫一陣的臉色她可是全都看在眼裏,她就是故意的又如何?她就是要看看陳溪川今日會是怎樣的心情來麵對王妃。
總之她是百分百的王妃派別,沒人可以改變。
“回王爺的話,王妃正在午睡.……”蘭亭低著頭說話,讓陳溪川想觀察她的表情都做不到。
主仆二人如出一轍地難以控製。
他很害怕。他害怕宴七真的又走掉了。
“那本王就在這裏等王妃醒來。”陳溪川順勢坐在了院子的凳子上,一旁的丫鬟有眼色的趕快上了茶給陳溪川,卻遭到了蘭亭的白眼。
“奴婢先行告退。”蘭亭微微行禮,離開了陳溪川的視線範圍,轉身就鑽進了白露的房間。
“白露,王爺來了。”
白露聞言有些不明白:“如何?王妃要奴婢去服侍嗎?”
蘭亭搖搖頭:“王妃還在午睡,我的意思是你比較熟悉王爺,你去服侍王爺。我不熟悉他,我也不樂意服侍他。”
不樂意服侍他?白露似懂非懂地往外走,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麽回頭問道:“王爺是不是來問王妃昨晚的事情的啊?”
“大概是吧,看著臉色不怎麽好。”蘭亭坐在房間裏給自己沏了一壺茶,她是真的不喜歡陳溪川,和陳溪川一接觸她就覺得難受,所以現在呆在房間裏隻覺得渾身舒適。
至於為什麽不喜歡陳溪川,沒有原因,宴七不喜歡自己就不喜歡,哪需要什麽原因?
“昨晚上王爺派人來請王妃一同用晚膳,但是月季園實在是找不到王妃的影子,王爺就沒吃晚膳,一直在門口等著王妃。”白露停下腳步,自己畢竟曾經是陳溪川的丫鬟,所以一直想著怎麽能在眾人心裏 挽救一下陳溪川的形象才好。
“那也沒理由怪我們小姐吧?他自己不能好好吃飯?”蘭亭直接懟了回去,心想陳溪川是什麽巨嬰嗎?還要自家小姐陪著吃飯?然後又說道:“我們小姐可不是需要爭寵的個性,要是想吃飯叫那個新良娣陪著不就好了?何苦勞煩我們大小姐?”
白露一時間無話可說,半晌才開口:“王爺不是那樣的人。”
蘭亭也是護短的很,看了白露一眼:“哪樣的人?我可沒說王爺一句壞話。不要汙蔑我啊。”
白露深知一時半會兒是無法擺正蘭亭的態度,隻好退出去來到院子候在陳溪川身邊。
陳溪川想起昨晚隻有白露在院子裏的事情,知道自己如果問蘭亭是什麽都問不出來之後,他把主意打到了白露身上。
“白露,你知道昨晚王妃去了哪裏嗎?”陳溪川喝著茶,神色很是淡漠。
白露搖搖頭:“奴婢不知。奴婢昨晚一直在月季園。”
“為何王妃出府你不攔著?為何王妃不帶著你?”陳溪川放下杯子盯著白露,白露一向懼怕這個眼神,不敢再撒謊,於是連忙回答道:“奴婢昨日說錯了話,王妃說要趕奴婢出園子,所以也就沒有帶著奴婢.……”
“你說了什麽?”
白露有些遲疑,不知道如果自己說了實話之後,會不會給陳溪川和宴七本就搖搖欲墜的感情再次給予壓力,但是陳溪川的眼神也實在是恐怖至極,白露實在是不敢撒謊,就隻好實話實話。
“你說,王妃說她天性自由不愛拘束?還說要把你賞賜給新的良娣調教成心目中完美的王妃?”陳溪川自然知道宴七一向是口齒伶俐說話不饒人的,隻是沒想到她會對白露也說這般的話。
“是,奴婢不敢撒謊。”白露低著頭,一直看著自己的腳尖。
“王妃也是越發口不擇言了。”陳溪川聲音猛然大了起來,嚇得白露一個抖索,她開始後悔自己直接把實話告訴給了陳溪川,畢竟以陳溪川的角度來看,這些話的確是很有針對性的。
句句似乎都是在針對陳溪川帶回來新王妃,似乎是在嫉妒。但是白露知道,宴七發脾氣隻不過是因為討厭自己束縛著她。
“王妃隻是一時生氣才對奴婢說了這些話,平時王妃都是溫和又有禮的。”白露繼續說著,企圖挽回自己犯下的錯誤。
“王妃平時是什麽樣子本王很是清楚,她的確是跋扈囂張慣了的個性。”陳溪川冷冷開口,完全沒注意到院子房間的門打開了一條小縫。
“蘭亭姑娘,話本奴才買回來了。”打發出去的小廝不知道陳溪川來了,直接跑進來院子,一邊跑一邊喊著,小寧連忙捂住小廝的嘴道;“小聲點,別吵醒王妃!”
陳溪川默默感歎:“難道不是應該別吵到本王嗎?”
宴七似乎把自己院子裏的人的人心收買的很好,壓根不會背叛她,而且在自己和宴七之間,絕對是百分百選擇宴七,讓他這個王爺很是掛不住麵子。
小寧不好意思的拿開手,陳溪川看看了小廝手裏的話本一眼問道:“為什麽突然買這麽多的話本?”
小廝抱著一堆書累的不行,但是還是得老老實實回答:“薛大夫說要王妃臥床休息幾日,所以打發了奴才去買些話本來給王妃消磨時間。”
“臥床幾日?”陳溪川眉頭皺起,昨日青穗告訴自己,宴七的噴嚏都是裝出來的之後,自己一直都火氣直冒,自己真的擔心宴七的身體,而她也是真的一點都不吝嗇的欺騙自己。
“王妃昨日連夜發了高燒,薛大夫一大早來把脈說是得臥床幾日呢。”小寧也在一旁接話。
“不是說,宴七是在裝病嗎?”陳溪川想起昨晚青穗說完之後,自己就打消了半夜去看宴七的念頭,既然這丫頭騙自己,自己也準備好好晾她一段時間。
但是陳溪川沒想到,宴七是真的病了。
“王妃怎麽會裝病呢?王妃昨夜連夜發高燒一直睡到現在呢。”小寧也是宴七忠實的“粉絲”,完全是向著宴七說話。
“可是,青穗告訴本王……”陳溪川還沒說完,蘭亭就從後院走了過來,臉上的表情完全是失去管理。
本來她是不想管陳溪川的事情了,可是沒想到自己偶然聽到白露告狀,一時間起了心思幹脆就躲在門後偷聽,越聽越氣,實在是忍不住就走了出來。
“王爺,王妃估計得很晚才會醒,不如您先回去吧,等王妃醒了奴婢再派人去通知您。”蘭亭微微行了一禮,但是陳溪川看得出她的表情並不算是很友好。
陳溪川有些猶豫,自己昨晚像是鬼迷心竅一般,青穗說宴七是在撒謊,自己也就真的沒過來看一眼宴七的狀態,如果不是昨夜實在被宴七氣到了,陳溪川真的會在知道宴七撒謊的情況下照樣來看宴七。
可是,可是。
陳溪川不太確定現在宴七的心情和狀態,他不敢確定自己要是真的就這麽離開了的話,宴七會不會就此和自己離心。
他還有話想要告訴宴七,隻是昨晚那個情景實在是不好說出口,本想著宴七今日會來找自己,可是宴七也沒來,陳溪川這火氣就越發的淤積。
所以,陳溪川覺得,還是絕對不能離開,否則之後事情的發展可能會完全脫離自己的掌控。
“本王就坐在這裏等,無妨。”陳溪川拂了拂袖子,白露很是眼力見兒給陳溪川倒上茶,蘭亭一個沒忍住就是一個大白眼翻了過去。
“蘭亭!”
突然房間裏傳出了宴七的聲音,一時間大家眼神都集中在了宴七緊閉的房門上。
蘭亭連忙湊近到門邊高聲回道:“奴婢在!有什麽事情吩咐奴婢嗎?”
陳溪川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走到門口看著緊閉的房門說:“你可是醒了?還需要叫薛大夫來看看嗎?”
蘭亭又是一個白眼,都說話了能沒醒嗎?
其實宴七早就醒了,隻是一直想等著蘭亭把陳溪川打發走再起床,但是看陳溪川的態度是不準備走了,覺得繼續裝下去自己可能會被餓死,所以隻好又把穿好的衣裳脫了躺回了床鋪上。
主要還是自己的感冒真的還沒痊愈,睡醒之後鼻子一直就不通氣兒,現在她最需要的就是趕緊喝藥治療自己,感冒雖然不算大病,但是真的很折磨人。
宴七不打算回複陳溪川的話,她現在整個就是對陳溪川無話可說,剛剛自己醒了,白露和陳溪川的對話自己都是聽得一清二楚,昨日自己還傻乎乎的真的抱了一絲期待,今日就隻剩下冷笑。
罷了,自己的確是個說謊精,這也不怪陳溪川這般說自己。
隻是白露,宴七真的忍不住想說一句這就是傳說中喂不熟的白眼狼嗎?自己無論怎麽對待他都是會永遠忠實於陳溪川,自己為什麽還要對她這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