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新領導舊樣03
王狗子屬“哈巴狗”種,尖頭尖腦的,但是拖地尾巴不短,黑色皮毛則更長,且最會搖尾,討主歡心。然而,王狗子禍國殃民的穢聞,人所共知,所以左鄰右舍都在討厭“韓站長和王狗子正相互毒化循環”——王狗子毒化著韓站長的狗性,而韓站長由此則苛求王狗子的狗性更惡!
另外,王狗子也已毒化了韓婆子。別說外人,就是她的親朋,知其言行近狗而遠丈夫、眼中重狗而輕老公公老婆婆,都不由地生氣!但是,她尚不知己錯,仍在加重著罪惡。上次,我為了解“分房”而去宿舍時,韓站長的那位鄰居大娘就已怒言了韓婆子為了爭要王狗子,經常與其老公韓主人吵嘴的事。而其家中的鏡頭至今還是一樣的——王狗子蹲在沙發上,韓主人從臥室走出來,對它喊道
“狗狗,走!”
王狗子急忙抖擻四肢,但尚未及跳下來,韓婆子已從衛生間衝出去,一手提著褲腰,一手指著王狗子,大叫
“不許走!”
韓主人和王狗子一震。王狗子沒敢動了。韓主人急忙轉過頭,與老婆商量
“那好吧!我們一道出去溜溜。”
“不好!今天又陰又冷,外麵也黑了,我不想出去。”韓婆子兩手緊好褲子,“你看,要出去,你自己出去吧!我和狗狗在家。”
其實天氣還是好的,傍晚散步正合適,但韓主人也沒辦法,隻得還句嘴、出口氣“真煩人!”便蹣跚著出門了。
然而,韓婆子仍會反罵他幾下“媽的!”鄰居們都很討厭他們的胡鬧不斷,不過,也無聊。當然,大家皆不願理睬這兩口子!
王狗子,雖然沒忘自己是韓主人從寵物市場拉來的,原是聽他的——每當韓主人偷偷地教它學起吠叫而嚇唬老婆時,它都將頭兒伸得更長、耳朵貼近他。不過,韓婆子為能討取王狗子的親熱,早也想出了法子,將家中飯菜燒出“合狗之味”,多喂起它,而且現在已三天兩頭買排骨,不斷紅燒、少放辣椒……對此,韓主人還被蒙在鼓裏,每次他坐在椅子上,王狗子蹲在飯桌下,兩個家夥都一樣興趣、爭先恐後地啃著!但是,韓婆子卻未啃一半,就丟給狗了;而韓主人吃剩的骨頭,便隻有堆在狗屁股後麵。自然的,王狗子已經逐漸的親近韓婆子了。
有一次,韓主人的父母前來兒子家作客。大中午的,媳婦(韓婆子)也顯得熱情,招待的菜中依舊是葷菜多、蔬菜少,並且還上桌了一盆紅燒排骨。老兩口子都很高興。他們雖然牙齒不好,但也一樣大合胃口地手抓排骨,費力地啃著。可是,老頭子畢竟缺齒,不小心啃痛了牙兒,他“哎喲”一叫,不由地鬆手,排骨掉到了腳下。因為骨頭上的肉兒仍多,他急忙彎腰去撿。
然而,王狗子卻已先他一步,將骨頭咬在了嘴上。老頭子低頭看著它得意洋洋的樣子,心中頓生大氣,立即伸手去搶。當他一手按狗頭、一手抓骨頭,快速地奪過這份葷菜時,王狗子竟怒齜著牙齒反咬向他的指頭。他嚇得一側身、摔倒地上,躲過了攻擊。——在兒子家中竟會遇到這事!他“啊、啊”的怒視著狗,狠狠地踢狗一腳,大罵道
“狗日的!太胡鬧了。”
王狗子被從桌下踢出,遠滾到門邊,痛躺在地上,歪頭瞅著他們,“嗷、嗷”的慘叫著……
韓主人趕緊拉起父親,著急詢問
“爸,可咬著你嗎?”
“還好,……”老頭子看一眼兒子,又看一眼狗,“沒咬著。”
老婆子慌忙站起。她“中間粗、兩頭尖的棗核樣”的體態像針一般,嚇得王狗子與韓婆子一樣的抖了抖身體。而她的怒容、瞪眼可謂刺勁更大,叫道
“你們養這個狗兒幹什麽?”
“嗬,現在都想養養狗,快樂快樂!”
韓主人當即陪笑。韓婆子瞧瞧狗的慘樣,可憐心中的寵物,卻“嘖、嘖”兩聲,發出了牢騷話
“爸,不就為點菜嗎?你咋還打狗呀?”
她又手指著桌上的盆盆、碟碟,繼續發著怨氣
“菜不多著嗎?”
“咋能讓狗跟人爭吃呢?唉,這種狗就該打……”
老頭子雖然討厭媳婦的責問,但怕因此傷害兒、媳關係,所以,還是抖住陰沉的臉盤上的塌鼻梁,將頰肉偏鼓之間凹著的綠豆眼,像老鼠般望了又望王狗子,才下嘴唇搭拉著而壓怒於心了。老婆子在旁邊一樣的聽到媳婦在訓人,而不是斥狗,也很厭惡媳婦,真想問她“人與狗,哪個在她心裏重、應該向著誰?”不過,看著老頭子隻是長籲一聲,她也僅心中不悅地對視一眼媳婦,終於遮住口了。
因為老婆的排骨燒得正合韓主人之胃口,他已隻顧低頭啃著排骨了。而且婆媳也沒發生爭吵,他就沒去了解老婆和父母的心情,所以始終沒有插嘴,隻是慌忙地啃過排骨、放到狗嘴跟前……
一家人似乎平靜了。惟有王狗子痛不能食,一時慘叫一聲,或高或低;而老兩口子已經無話了,隻是迅速地吃完飯,就出門了。因此這場父子吃喝,其實是不歡在心地笑散了!
——同事每次講到此事的時候,最後都會提一下“王洋友”的名字!
從小到大,已經見過很多狗,隻是現在的這段聽聞才使我越來越討厭它們!所以,周末的時候我已經不願隨便的出門散步而多遇見狗了。——坐在窗台前,看著第三根蘿卜快要壞了,我突然感到自己不能再浪費錢!於是,我從院外找了一根樹枝,拿回屋裏,用刀子慢慢地將它削白、改成蘿卜的模樣。接著,用紅墨水塗上顏色,換下了那根。
為了節約,我隻好忍著衝鼻之氣,一邊吃著這根蘿卜,一邊瞧著那根“蘿卜”……
過了一會兒,我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前述的工作申請,便取出來,重讀起曾經的心情。一旦痛苦,就看一眼自製的“蘿卜”,然而眼前仍不斷地浮現著何文從站長和胡玉文書記!於是,我提起筆兒,將其中的詩作《呈領導》加工了一下
《自白》
四壁徒白
僅這裏沒有“擺布”
萊蒙托夫一個世紀前的抒懷
冷熱在我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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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域時光
咋暖還寒
校園裏的色彩亦不合時宜
我自卑於黑色的墨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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崗位前一直沒有定語
我像一隻多餘的球
不斷地被現實踢來踢去
——在這個起落中
我單順如方向
卻怎麽也轉不出
南北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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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臉一拉那種表情
唇齒一裂那種借口
胳膊一甩那種手段
屁股一扭那種過場
牆上的日曆耷拉著
緊繃著臉的時光
醒目著我
日臻迫近的而立之年
//
又是春季
小草已破土
大樹競擎天
便是風中之花
亦昂然地綻出紅色宣言
再與窗台上的“蘿卜”做一次對比,我更滿意自己的這份作品。於是,我興奮地趕到報社,將它放入投稿箱裏。
爾後,我每天都注意查看報紙,很高興,第三天就被發表了。陋室之中又多了一份慰藉!而我也進一步了解了自己的寫作能力,所以我更自信地在單位尋找新聞素材,主動、積極地幹著宣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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