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七酒煮江山 1944章 打哈哈
「總之我說不行就是不行。無論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不會撤出龍城的。你要是怕了,那你就先走好了。」
聽到胡憂撤出龍城的提議,歐陽普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整個人都變得很不講理。甚至連讓胡憂走人的話都說出來了。
看到歐陽普京這樣,胡憂反而是冷靜了下來。西門戰虎現在是鬼軍,他想幹什麼,胡憂還是完全沒有任何的線索,就像是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胡憂都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歐陽普京是正常人呀,雖然他也曾經傳出過死訊,但他確實是一個正常人,而不像西門戰虎那種從哪方面來說,都已經不屬於人類的存在。
正常人都有趨吉避凶的思維,不說歐陽普京是一方首領,就算他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在聽到胡憂發出的警訊之後,也知道先向胡憂了解為什麼要讓他撤出龍城的理由,而不是那麼強硬而不講理的一定要死守,這其中不用問都知道,一定是有什麼事。不然以歐陽普京智慧,絕對不會這樣的。
「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不能離開龍城?」胡憂一臉平靜的問道。對歐陽普京讓他離開的話,他並不生氣。
歐陽普京拿過茶壺,直接對嘴喝了一大口,似乎感覺不夠,又喝了一大口,這才把茶壺放下,嘆了口氣,道:「你最好還是不要問的好。既然你已經覺得龍城守不過明天,那麼你留下 來也不會再有什麼意義,趁現在還有時間,你帶家人走吧。有多遠走多遠,忘掉這裡,找一處沒有戰爭的地方,好好的生活去吧。」
這樣的話,聽起來真的很像在處理自己的身後事。胡憂能聽懂歐陽普京的話,但是他無法聽懂歐陽普京這些話背後的意思。如果就這麼走了,那他還是胡憂嗎?
搖了搖頭。胡憂平靜的道:「要我離開,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是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一個離開的理由,對嗎?」
歐陽普京放下手裡的茶壺,努力讓自己平靜的問道:「你想讓我告訴你什麼?」
胡憂想都不想的回道:「自然是告訴我你不願意離去的理由。」他真是弄不明白,歐陽普京這玩的是什麼。
歐陽普京笑笑道:「你這又是何必呢。就算是我告訴你,你也不過相信的。有時候做人還是糊塗一些的好。知道得太多,反而不是什麼好事。」
胡憂把歐陽普京放在桌上的茶壺拿過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道:「我這人就是天生好奇 ,你反正都已經是決定把命留在這裡了,對我說說又有什麼關係呢。」
歐陽普京沉默了好一會,這才點頭道:「那好,我就告訴你好了。你應該還記得浪天城吧。」
胡憂一愣,浪天城他當然記得,那是他崛起的地方,也是他一手毀掉的地方。難道說龍城當前的形勢。與已經沉進水裡那麼多年的浪天城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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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我們兩個,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關於純陽真人的預言,一直以來,我是信,卻並不是全信的……」
又是一陣沉默之後,歐陽普京終於打開了話匣子。
在沒有遇上純陽真人之前。歐陽普京做為寧南帝國的王儲,那小日子真是過得春風得意,金錢、權勢、美人,要什麼有什麼,全天下大部份人一輩子都求不到的東西,他年輕輕的就全都有了。
那時候。歐陽普京的生活真可以說是除了享受還是享受,可是純陽真人的出現,讓歐陽普京的生活發生了重大的變化。從見到純陽真人的那一天起,歐陽普京的人生軌跡就與之前再也不一樣了。
「他居然說我是天風大陸的守望首。」歐陽普京回憶起與純陽真人的第一次見面,臉上的表情非常的複雜。
胡憂不是第一次聽到歐陽普京提起純陽真人,他也不難發現,歐陽普京每一次提起純陽真人的表情很有奇怪。既有敬佩。又有懊惱,甚至還有悔恨……
歐陽普京似乎並不想說太多與純陽真人交往的經過,簡單的提了幾句之後,直接就跳到了浪天。
「知道嗎,他曾經對我說過,浪天會沉入水底!」
「什麼?」胡憂一下站了起來。這純陽真人是神是佛還是妖,居然能在那麼多年前,就預言了浪天的災難。
一直以來,浪天城的災難在胡憂的心裡都是一個解不開的節。在他看來,如果不是他過份的相信李成功,也就不會造成那麼重大的災難,這幾百萬條人命,一座天風大陸最大的城呀,這樣的代價真的太大了。
歐陽普京道:「是的,他一早就有對我說過,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有說過。當時我跟本就不太想理他,所以這話我是傳頭就忘記了。」
「那你之後又是怎麼答應幫純陽真人的?」胡憂深聲問道。這是他最想了解的其中一部份經過。
歐陽普京笑笑道:「如果有人在他的身上下毒,那你會不會同意幫他做任何的事?」
胡憂一愣,不通道:「純陽真人居然會下毒?」
歐陽普京擺擺手道:「差不多吧。這方面的事,我並不想說太多,這段回憶對我來說是 很痛苦的。你要是真想知道,以後看我的傳記好了。那上面什麼都有記錄。」
「你還有傳記?」胡憂感覺今天自己這腦子是有些不夠用了。什麼事聽著都那麼新鮮又不怎麼靠譜。
「每個皇帝都會有的,這沒什麼,將來你一定也會有,只不過不一定是你親手寫的而已。不說這些,還是說眼前的事好了。陽純真人曾經說過,如果我在天風大陸應劫之時離開龍城,那麼……我和我的親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會死於非命。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龍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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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上皇宮已經遠遠的被拋到了身後。可是胡憂心裡的不解卻沒有能留在水上皇宮。胡憂不是傻子,從與歐陽普京的對話之中,他可以聽得出來,歐陽普京隱瞞了很多的東西,就連他說的留在龍城的理由,都是那麼的不可信。
說心裡話,歐陽普京今天說的那些。胡憂是連一個屁字都不相信的。可是歐陽普京不願意說實話,胡憂拿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難不成要把他吊起來打一頓嗎?
搖了搖頭。胡憂暫時把這方面的問題給壓下去。短時間內,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就算是花費再多的心思去想,也不會到得任何的答案,也許真像歐陽普京說的那樣,得看了他的傳記,才能弄明白這其中的原由吧。
正走著,胡憂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猛的停住了腳步。然後就看到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前。
這裡是一個街角,由於不是直路,胡憂的視線並不能看到轉角那邊的情況。而那個大身影顯然也看不到這邊的情況,如果不是胡憂感應到了什麼而突然停下來,那麼他們肯定會撞在一起。
「羅霸,怎麼是你?」這個大身影絕對是見過一次,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胡憂只一眼。就地認出了眼前這個比正常人足足高了半個身子的人是誰。
「少帥,哇……」羅霸看到胡憂的反應,差點沒把胡憂給嚇著坐到地上去。這個大傢伙,居然毫無徵兆的突然就哇哇大哭起來。
羅霸身子大,嗓門也大,這一哭起是打雷一樣。要換了個人,站得離這個大傢伙那麼近,弄不好直接被他嚇死。
「羅霸,你幹什麼,哭什麼?」胡憂定了定神,喝道。不用喝的不行,這傢伙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不用盡全力的喝,胡憂怕連自己都聽不到自己在說什麼。
「楊小小不見了。」羅霸被胡憂喝得頓了一下,瓮聲瓮氣的說出句話,鼻子一抽又要哭。
「你敢再哭,我就把你丟下河去!」胡憂趕緊搶先道。好傢夥,這要是再讓他哭,整條街的屋子怕都得倒。
羅霸天生什麼都不怕,就是怕水。被胡憂這麼一嚇,他到是不敢哭了。別人也許沒有把他丟下河的本事,但是胡憂是絕對有那麼本事的啊。
「來,先擦擦臉,給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把這大傢伙拉到一邊坐下,胡憂丟給他一條毛巾。他記得在他回龍城之前,羅霸和楊小小都留在長生草森林保護微微和柳飄飄的,他們什麼時候回的龍城,胡憂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胡憂當然也不知道,楊小小早幾天就已經跟了他的兒子團團做事,此事在三狼軍的另一支部隊之中。
「少帥,你能先給我些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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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看羅霸把一整桶飯全給幹了下去,又喝了一大缸子的水,胡憂這才開口問道。
羅霸一覺起來不見了楊小小,真是連怎麼活都不知道了。以他那麼大的個子,每天光是找吃的,都不是一個輕鬆的活。這段時間他是有一頓沒一頓的,能活下來,真是太不容易了。
胡憂關心的是柳飄飄和微微那邊的事,聽羅霸說是柳飄飄同時他們離開長生草森林的,那顆心也就放下來了。至於羅霸說的一覺起來就不見了楊小小,胡憂就算是用屁股都可以想到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不過他現在沒有功夫去考慮這方面的事,簡單的安慰了羅霸幾句,暫時把他留在身邊,其實的事,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現在擺在眼前的事,真是太多了,別說是一個胡憂,就算是兩個胡憂,都不見得忙得過來。用醫學上常說的話,胡憂現在是:急則治其標,緩則治其本,只能找緊要的先處理。
讓人給羅霸找了個休息的地方。胡憂暫時把羅霸的事放下,來到了秦明的房前。關於龍城的事,與歐陽普京看來是說不通的,還得靠自己想法子才行。
「你說龍城過不了明天?」秦明聽到胡憂 的話,雖然沒有歐陽普京的反應那麼大,卻也是非常的吃驚。龍城的情況不怎麼好他是知道的,但是還不至於到胡憂說的那麼危險吧。
胡憂認真道:「我可不是來和你看開玩笑的。你回憶一下。今天的攻城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不對的地方?」秦明皺眉看了胡憂一眼。沒有馬上說話,而是低下頭沉思了起來。和胡憂認識那麼多年,他也知道胡憂不是一個會拿這種事說笑的人,他會這麼說,一定是有道理的。
胡憂不提,秦明到還真是沒有往這方面想,聽胡憂這麼一說,秦明也想到了一個不太對的地方。
「西門戰虎今天幾乎沒怎麼用本部兵馬。」秦明抬頭道。
話才出口,秦明的臉色就變得有些不好看了。胡憂的提醒就像把鑰匙。一但是打開了這道門,以他的智慧,馬上就可以想到很多關聯 的地方。
胡憂點頭道:「你應該已經看出來,西門戰虎是在試水了吧。今天這半天的交戰,他想要了解的東西應該基本上已經全都掌握了,明天,他會正真的開打。到那時候,你覺得我們可以頂得住嗎?」
「頂不住!」秦明想都不想的說道。西門戰虎的本部兵巴要比林正風的還厲害不少,而從西門戰虎今天的做法來看,龍城的弱點強點,他應該是全都摸清楚了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是秦明。也不能說有把握頂住西門戰虎的進攻。
「我之前曾經去見過歐陽普京。勸他暫時撤兵龍城,不過他沒有同意。」想起歐陽普京不撤兵的理由,胡憂不由又是一陣氣苦,要是有時間,他一定要好好的查查歐陽普京不同意離開龍城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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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胡憂和秦明說話的時候,他並不知道他口中的主角歐陽普京此時已經不在水上皇宮。這位口口聲聲說要和龍城共存亡的人,此時甚至都不在龍城之內。而是在一片不起眼的山林之中。
一聲夜烏啼叫之後,歐陽普京的身前多了一個人。歐陽普京應該是早就知道他會出現,臉上沒有任何的異色。
「事情辦得怎麼樣?」歐陽普京不等來人型號,就馬上急急問道。
此時如果胡憂在場,那麼他一定能認出來這個和歐陽普京在此見面的人,正是哲別的父親張天陽。
只聽張天陽道:「他說明天會主攻,讓我們小心一些。」
歐陽普京點點頭,笑道:「那小子果然有些本事,居然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猜得那麼准。」
「什麼那小子?」張天陽不解的問道。他們現在說的可是非常重要的事。甚至可以說三十年的等待就為了這一次。他不是很明白歐陽普京怎麼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去提起什麼小子。
歐陽普京不以為意道:「說的自然是胡憂了。他下午的時候來找我,說龍城頂不過明天,讓我們撤。」
張天陽眼中一道精光閃過,道:「他還知道什麼?」
歐陽普京擺擺手道:「他不過是猜的,我什麼都沒有告訴他,用不著那麼緊張。嗯,蘇亞雷斯那邊應該也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如果純陽真人這次保佑的話,相信應該是可以成事的。」
聽到『純陽真人』幾個字,張天陽的臉上閃過一絲異樣,不過他掩飾得非常的好,歐陽普京並沒有看到。
歐陽普京繼續道:「純陽日,開地宮,六十甲子一輪迴,錯過要再等六十年,我們可沒有命等到,所以這一次,我們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那是自然。」張天陽重重一點頭,道:「我們等了三十幾年,就是為了等地宮重開。無論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不會允許有失敗出現。嗯,胡憂這個人,是一個很大的變數,你看我們是不是提前做些事?」
一絲冷意劃過張天陽的眼中,他身上的殺氣,使得周邊的蟲鳴猛的一頓。
歐陽普京搖頭道:「他對我們來說,還是很有用的,只要我們自己小心一些,應該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那行,按你說的。」張天陽到沒有反對歐陽普京的話。只不過他心裡是怎麼想的,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兩人又聊了一些細節方面的部分,大約十分鐘之後,分別離開。直到他們離開有五、六分鐘,樹林里才再次有蟲鳴響起,要樹林里似乎也比剛才多了分生氣。(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