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莽夫打打人那可太正常了
“這樣就可以了嗎?”
他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問。
沈南枝欲言又止,鄭重地拍了拍孫子仲的肩膀,用委以重任的語氣道,“你記得一定要跑得夠快。”
至於為什麽要跑得快沈南枝沒說,因為下課鍾聲敲響了。
鍾聲一響沈南枝當先衝出去。
三皇子早有準備,但是追出去的步子被一個胖乎乎的身影擋住了。
他早就不爽孫子仲跟沈南枝坐在一起影響他計策的事情了,現在看到孫子仲表情自然不好。
“孫胖子,你給我讓開!”
沈南枝不在這裏,三皇子自然不再偽裝,緊緊地皺著眉毛一副十分不耐煩的語氣對孫子仲低喝道。
但是孫子仲謹記著沈南枝的話,即便被三皇子嘲諷了他的臉上也並不顯露分毫情緒,把手中的紙條遞給三皇子就撒腿跑了。
有了這一小出,雖然三皇子被拖住的時間並不多,但是已經足夠沈南枝跑沒影了。
三皇子一看窗外,已經找不到沈南枝的身影了,隻能看見那個小胖子努力往外奔跑的身影。
於是他隻好認命的打開沈南枝寫的紙條。
起初他以為是孫子仲寫的,等看到紙條上的字跡之後頓時認出了這是沈南枝的字,雖然近來她的字似乎有變化,但是三皇子還是一眼認出了那是沈南枝的字。
因為孫子仲寫不出這麽好看的字。
剛剛還陰沉著的一張臉在看到紙條上的內容之後忽然雨過天晴了。
他綻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就知道,這天下女子都是一樣的,無非就是幾句甜言蜜語就騙到手了。
沈南枝也不例外。
雖然她不像其他女子一樣主動撲上來,但是這種邊疆回來的沒見過世麵的女子,他又是這般尊貴的身份,多花些心思也就心動了。
沈南枝在字條上約了三皇子在聽音小築見麵。
當然,她並不會去,誰信誰是傻子。
隻要能夠支開三皇子,騙騙他怎麽了?
春獵的日子迫近了,書院的射擊課程突然多了起來,沈南枝看見那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世家小姐們就失去了練箭的興致。
當天下午沈南枝沒有在學堂上看到三皇子,心情舒暢了許多。
於是那些落在她身上並不太友善的目光也被她選擇性忽略了。
直到第二天還是沒看到三皇子身影時沈南枝的心情簡直飛揚起來了,以為對方終於明白了她態度有多麽強硬,知難而退了。
她沒高興多久,第一堂課下課時門外有個侍衛朝她招手,看那侍衛的穿著,像是宮中的人。
沈南枝心中升起不詳的預感,總覺得自己這一步要是跨出去了,好心情將會不複存在。
她遲遲不出去那侍衛並不氣餒,本著山不就我,我去就山的原則,那侍衛在夫子出了學堂門之後走到了沈南枝的身邊。
恭恭敬敬地把一直揣著的信遞給沈南枝,遞給沈南枝之後並沒有立即就走開,而是直勾勾地盯著她。
看樣子是不看完信他不會離開了。
信封上沒有署名,沈南枝不確定是誰送的信,被他盯得發毛,隻好無奈地打開信封。
打開信封之後沈南枝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三皇子這貨昨天沒去聽音小築,宮裏有事急匆匆走了,還以為她在聽音小築等了很久,特意寫信來道歉!
沈南枝心裏恨!恨她沒去看看三皇子那家夥到底有沒有去!
她並不清楚三皇子是真的有事離開了還是故意整這一出來惡心她。
但是沈南枝如今越發清楚,三皇子這個人,比她想象中要難對付。
也是,在皇宮那樣的地方能活到現在,並且混得如魚得水的人怎麽可能會是蠢材。
沈南枝強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臉上不顯山不露水,對著那個來送信的侍衛點點頭,“信我收到了,你回去交差吧。”
第二堂課就快開始了,那侍衛並不方便多停留,見沈南枝確實看了信就離開了。
沈南枝心情忽然之間變得極其複雜起來。
當天晚上回去沈南枝看見家門口停了一輛馬車,馬車上掛著個蘇字。
沈南枝立即猜到這是蘇煙兒家的馬車。
看來她還記得要登門道歉的事情,也對,畢竟春獵時間步步逼近,蘇煙兒還想著要去獵場上一展自己的風姿呢。
在這個當口,蘇家自然是不會選擇得罪沈家的,他們怎麽可能會放棄讓蘇煙兒參加春獵的機會。
沈南枝今日回來得晚,耽誤了些時間,特意掉頭看了看那邊的國公府,大門已經緊閉了,李覓肯定已經回去了。
她大跨步直奔會客廳,料想蘇家的人應該還在。
等到了會客廳看見裏間情形,沈南枝差點兒沒繃住笑出聲來。
隻見沈家一家三口坐在中間的一張圓桌上有說有笑,桌上擺滿了美味的菜肴,平日裏將軍府並不會這麽講究,基本上隻有幾個他們愛吃的菜。
而蘇家父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臉色青白,十分難看,但偏偏還得忍著,甚至憋出一點兒虛假的笑容來。
那樣子怎麽看怎麽滑稽。
沈南枝的身影剛剛出現在門口沈將軍已經慈愛地向她招手了,比往常還要熱情幾分,“枝枝回來了?快來吃飯,等你許久了。”
其實沈南枝已經猜到了自家親爹想幹什麽了,他無非就是想晾著蘇家父女倆,膈應一下他們。
雖然說自己的家庭地位比不過哥哥,但是沈家人能欺負她不代表別人也可以。
要不是他們知道沈南枝並沒有吃虧,今天蘇家父女就不可能這麽完完整整地坐在這兒了,畢竟他們沈家是武將出身,按那些人說的就是邊疆來的土包子、莽夫,那莽夫打兩個人可太正常了。
沈南枝猜到了自家爹爹的目的,很是配合,好奇地看向蘇家父女,果不其然,沈亭長就等著呢,當即熱情地向她解釋,“蘇侍講帶著女兒來給你道歉來了,但是剛剛你還沒回來,總不能把人家晾在這兒不理會吧?於是我們隻好勉為其難地吩咐人把飯桌搬到會客廳裏來用晚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