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節
,你去守著王爺,還有廚房,盡量別讓魅姬去動了,就說……”她想了下,“就說最近廚房有老鼠,怕驚了她,反正別讓她再動王爺的飲食了!”
柳兒愣了愣,“什麽意思?王爺吐血,跟魅姬姑娘有關嗎?”
“沒人這麽說!”她道,“總之,我先去請了大夫再說!”
說話間,已經到了正門,那兩個侍衛看她急匆匆的往外衝,頓時就攔上了,“做什麽去?”
“尋大夫!”她回答道。
侍衛皺了皺眉,又看向她的手,“你的傷也差不多了吧,王府中人,不能再隨意這樣進出了!”
她愣了下,突然想到可能是跟昨天跟蹤她的那兩個人被阿忠打暈了有關。
便急著道,“兩位侍衛大哥,不是我要去看病,是我家王爺,今晨吐了血,現在急著去尋大夫!”
“王爺?”侍衛猶豫了下,“不是有魅姬姑娘在嗎?”
“魅姬姑娘若是有辦法,就犯不上去尋外麵的大夫來瞧瞧了!”她急忙忙的樣子,“還請兩位高抬貴手,放我出去!”
“不行!”侍衛一臉正色,“此事等回稟了皇上和王爺再議!”
他們也不敢做主,畢竟昨天王爺臨時吩咐下來的,誰敢在這個當口犯事兒啊!
看到他們如此堅持,頓時,藍茵就發火了,臉上一板,怒氣衝衝的說,“現在是我家王爺吐血了,你們聽不到嗎?王爺現在就在裏麵,你們不信的話,可以進去看一看!我家王爺的身子如何,素來大家都是知道的,如果耽擱了病情,王爺出了什麽好歹,你們有幾個腦袋能擔待的起!”
她厲聲嗬斥,言辭鑿鑿,一臉的怒色,這番的氣勢,這樣的淩厲,倒是把兩個侍衛給鎮住了。
麵上一怔,彼此麵麵相覷,有點想進去看,似乎又覺得不妥,看到他們的猶豫,藍茵接著說,“如果你們不放心,大可一個人跟著我去,就瞧瞧我是不是請大夫去了!”
“這……”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其中一個人說,“好吧,那就快去快回!”
雖然說安陽王目前是被軟禁起來了,可怎麽說,到底也是王爺,如果真出了什麽事,他們也怕擔責任的。
其中一個侍衛吩咐了邊上的人過來守衛,然後就跟著她去了。
藍茵表現出心焦如焚,卻並沒有直接去平常自己的那家醫館,而是在鎮上轉了一圈,把幾乎能出診的大夫都給請上了,隻說安陽王病了,然後請大夫們都過去瞧一瞧一同會診,或許能有個法子,不管治不治得好,一概都有診金。
大多是抱著去試試看的態度,畢竟,安陽王的病都有好幾年了,宮中的禦醫都束手無策的,但是既然有賞無罰,興許撞準了,就一下成名了。
等藍茵叫上許多的大夫,最後才去喚了落穄子。
城中的騷動,落穄子已經聽聞了,先是詫異,旋即就明白怎麽一回事兒,等到藍茵來的時候,他早已準備好一切,便也跟著去了。
可謂是浩浩蕩蕩,至少帶了十多個大夫,直奔安陽王府。
看到這麽多大夫入門的時候,守門的侍衛也嚇了一跳,旋即本能的反應一攔,“站住!怎麽這麽多人,不是去尋大夫麽?”
“這些都是大夫啊!”藍茵理直氣壯的說,“這些都是城中有名的大夫,我家王爺身子不好,自然要多尋幾個大夫一同會診了,這位侍衛大哥與我一同去的,不信可以問他!”
邊上的侍衛默默算是認了,虎衛軍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放了他們進去。
安福看到那隊伍,也嚇了一跳,“這個……”
“這些都是大夫!”藍茵說到,然後對安福說,“不妨一個個讓大夫給王爺看一看,興許能有些法子。小魚聽說,眾人拾柴火焰高,總之,多個人多點力吧!”
看看那些人,倒是都是大夫的打扮,可是也不知其中哪個才是真正的神醫落穄子。
安福想了想,便點頭,“那……一個個來吧,別驚擾了王爺休息!”
從頭到尾,藍茵都沒有對落穄子有特別的對待,隻怕是被人看出個端倪。
這下好,安陽王府好久都沒有這麽熱鬧過了,一個個的排著隊,沒等到的在外喝茶候著,等到的就進去把脈。
這麽一個個來,居然也道了晌午,日上三竿,別看是入了秋,居然也挺熱的了。
“如何?”再一個出來,還是歎氣搖頭,其實,安福也談不上多失望,差不多是意料之中。
想當年王爺中毒以後,身體餘毒未清,宮中的禦醫都是束手無策,甚至連毒都查不出來,隻說是身子骨孱弱,多養養就好了。
養了這麽多年,一點起色都沒有,都是那個女人!
“各位大夫,大家給王爺把過脈的,不妨商議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什麽法子,還有我家王爺今晨吐血是怎麽回事,能答上者,有獎!”藍茵揚聲道。
過了會兒,就有人紛紛商議起來,有人說這樣,有人說那樣,甚至吵了起來。
看著那亂哄哄的,安福隻覺得頭疼,把藍茵拉到了一旁,“小魚,這樣能行麽?”
“安管家,如今,也隻能試一試了!”她說到。
王府裏用了飯,到了下午,差不多所有的人都把過脈了,包括落穄子,他眉眼微垂,也不吱聲,顯得特別的安靜。
藍茵看著爭論不下的眾人說,“不如這樣吧,大家不妨每個人將診斷,方子,都寫在紙上,然後交上來,我們再統一看一看,然後再定,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有些人本來就沒有太大的把握,這樣一說,自然紛紛說好。
藍茵與安福對了個眼色,將筆墨紙硯紛發下去,然後等了會兒,便去收。
她走到落穄子的麵前時,覺得手心裏沉了沉,不動聲色的過去,繼續收下一個。
等都收拾完了,這些大夫,便又離開了王府。
看著這熱熱鬧鬧簡直如唱大戲一般,一向嚴肅的虎衛軍也有些尷尬了。
正當這些大夫都要走了的時候,突然,門口停了頂轎子,轎中之人下來後揚聲道,“都不許走!”
在看到那人的時候,藍茵一怔,他到底是來了。
宋諸銘環視一圈,目光冷冷,從每一個大夫的臉上掃過。
這些人何嚐會不認識這等人物,立刻紛紛下跪叩首,“叩見雲陽王!”
“恩!”宋諸銘應了一聲,直接越過他們走向安福,“你們王爺如何了?”
“還在睡,早上吐了血,到現在沒有吃過東西!”安福低聲回答道。
“混賬,為什麽不派人通知本王!”宋諸銘嗬斥道,長腿一邁,已經走進房裏。
看著他的背影,藍茵將手中大夫寫好的方子,都遞給了安福,兩人的交疊在一起,也是厚厚的一摞。
伸頭看了一眼宋弈晟,宋諸銘轉頭,就看到他們手裏的方子,然後問道,“都是這些大夫開的方子?”
“是!”安福回答道。
“魅姬哪裏去了?”他接著問。
“魅姬姑娘早上來把過脈,但是也沒有很好的法子,我家王爺說,想多請幾個大夫,一來可以多點法子,二來也免得魅姬姑娘太過辛苦,所以就……”安福小心翼翼的回複。
“荒謬!”嗬斥一聲,宋諸銘的臉色很不好看,“就憑這些庸碌之輩?!”
外麵的大夫頓時臉色難看的很,但是畢竟人家是王爺,他們也不敢說什麽,隻能默不作聲。
這時,估計魅姬已經收到了消息款款來了,看到雲陽王,臉上現出委屈之色,“王爺,請恕民女之罪,民女請辭!”
“請辭?去哪裏?!”宋諸銘一臉怒意。
“安陽王既然不相信民女,甚至請了這許多的大夫,民女留下來,也沒有什麽意思了,所以請求王爺允許民女離開!”她跪下來,雖然口中這樣說,但是語氣明顯是有些不服氣的。
“誰說安陽王不信你!”宋諸銘嗬斥道,“上次本王來,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嗎?”
說著,他一甩手,將那疊方子丟在她的麵前,“先看看這些方子再說,有沒有什麽真的有用的東西?”
魅姬一張張慢慢的看過去,然後放了下來,“民女不敢亂說!”
“本王讓你說,你就說!”他的口氣,不容拒絕。
“民女直言!這些方子,都是些溫補的藥材,其實也沒什麽不好,但是也談不上有什麽好,俗言雞肋,王爺現如今的身體需要的絕對不是這種溫補,吃了,並無裨益!”她一字一句的說,顯然對那些方子都很是不屑。
外麵的大夫倒是聽的真真切切,頓時麵露不屑之色。
這女人是誰,他們也不清楚,但是好大的海口啊!
“本王就知道!簡直是鬧劇!”他嗬斥道。
就在這個時候,宋弈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有些迷茫的看了一眼麵前的宋諸銘,張了張口,“三哥?”
036、鬧劇
“你醒了?”宋諸銘說到,“這些人,都是你叫來的?”
指向外麵候著的那些大夫,他問道。
看了看,宋弈晟點頭,“是啊,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你這是在幹什麽?本王不是已經請了魅姬麽?你是不信她,還是不信本王?!”宋諸銘怒道。
“我是不信自己!”宋弈晟苦笑了一下,“如果我這身體請了這許多的大夫都藥石無醫,那跟魅姬姑娘也沒多大的關聯了。否則的話,如果出了什麽事,不知情的,還以為是魅姬姑娘醫術不精,其實非也!”
這番話說得魅姬有口難言,好似為她著想,可是又等於在說她根本就治不好。
“魅姬多謝王爺體諒!”她咬了咬牙,隻能這樣回答。
“本王說了多少次了,你這般自暴自棄,若是讓父皇知道了,該多傷心!”宋諸銘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看在外人的麵前,這是一副兄友弟恭的畫麵,他是多麽的愛護弟弟啊!
藍茵胃裏一陣翻湧,以前她不知,他是如此的虛偽。
當日自己給他諸多提點,不但幫他鏟平登基之路的障礙,還總是埋怨他的心慈手軟,現在看來,當初的自己,是多麽的愚笨!
“父皇,我好像已經很久沒見父皇了!”宋弈晟笑了笑。
宋諸銘搖了搖頭,“你這身子,能進宮去見父皇麽?徒惹父皇傷心!”
“是嗬!”宋弈晟笑道,“還勞累三哥特意跑來,真是於心不安!”
“好了,這些也都是庸醫,你別想太多,如果有真的神醫,三哥一定會幫你尋來的!”頓了頓,他道,“隻可惜神醫落穄子下落不明,不然的話,倒是有希望的!”
一旁的魅姬淡淡的說,“神醫落穄子早已下落不明很多年,傳言已經死了。”
宋弈晟笑了笑,“就算沒死,也大多是傳聞妄言,三哥就不必為我費心了!”
“不想讓我費心,就好好照顧好自己!”宋諸銘站起身,走到外麵那群大夫的麵前,在他們的臉上一一看了過去。
藍茵的手緊了緊,但是垂著頭沒有說話,而安福根本不知道這裏麵哪個是落穄子,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存在落穄子,也沒什麽太大反應。
來回看了一遍,大約也沒看出什麽端倪,他一揚手,“走吧!”
接著走到了守門的虎衛軍麵前,目光冷冽的如刀子一般,“從今天起,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進出!進來這麽多人,如果有刺客怎麽辦?誰放進來的,等下去領賞!”
那個賞字說的重重的,聽到的,都明白那是什麽意思。
“是!”虎衛軍臉色一凝,應聲道。
宋諸銘重新走回來,經過藍茵麵前,步子頓了頓,低下頭看著她的臉,“你叫什麽名字來著?”
“小魚,奴婢燕小魚!”她低聲回答道,臉垂得更低了。
宋諸銘點點頭,“很好,從今天起,你照顧好你家王爺的飲食起居,要是王爺有什麽不好,就唯你是問!”
她吃了一驚,猛然抬頭,卻見他已經轉身走向宋弈晟,“你好生歇著,三哥先走了!”
宋弈晟無聲的點頭,看著他離去。
藍茵看著他,就那樣大步的經過自己的麵前,氣息是那麽的熟悉,熟係的她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
但是,她卻什麽都不能做,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昂首離開。
熱鬧一時的安陽王府,在夕陽暮靄下安靜下來,變得更加的冷清。
魅姬臉色不佳的離開,看著她的背影,藍茵突然才想起,她就住在邊上,為什麽宋諸銘來了一會兒,她才出現?
看著安福彎腰,去一張張的將那些散落的方子撿起,似乎有點失落的樣子,她上前一步,蹲下身將那些方子全部撿起,然後,湊近蠟燭——燒了!
燒了!
安福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這是……”
大張旗鼓折騰了一天,就這麽點東西,她還給燒了。
宋弈晟一直沒有怎麽動,就躺在那裏看著她的動作,也沒有阻止。
“王爺,這……”安福回頭看向宋弈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麽意思,這個丫頭,為什麽他越來越看不透了呢?!
“都說了是無用的東西,還留著什麽!”她搖搖頭,隨手丟到了邊上的雜物缸中,看著變成了灰燼。
“安管家!”她走過去,然後從袖口裏掏出一樣東西,壓在他的掌心。
安福一怔,旋即明白了,反轉打開,果然是一張方子,上麵寫了簡單的幾味藥材,還有些注意事項。
“這個……”他剛要說什麽,藍茵卻搖了搖頭,然後走到宋弈晟的床前,“王爺,經此一事以後,隻怕想要入府,難上加難了!”
宋弈晟點頭,“我知道。”
“那王爺何苦自傷身體,隻為這一次?”藍茵不解了。
她突然有點不太明白了,“難道王爺以為,就算是神醫,隻要把一次脈,就可以為王爺根治這病嗎?”
“經此一番,王府守衛固若金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