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節
個籌碼也多一分勝算！”他回應道。
藍茵點頭，她也是這個意思，無論如何，隻要有一點點的希望，都不能放過。
“對了，你沒被人發現吧？”宋弈晟似乎想起了什麽，問道。
“我猜，玉娉婷可能知道了！”她如是猜想，那女人不傻，看自己的眼神，隻怕也是猜到了幾分的。
“哦，那你打算怎麽辦？不怕她殺了你滅口？”看她那麽鎮定，宋弈晟也一點兒都不緊張，以她的聰明才智，一定會有辦法的。
“不怕！”藍茵微微一笑，“滅口，隻是殺無用之人，有用的人，自然會留著！”
看著她一臉自信的樣子，宋弈晟笑道，“這麽說來，你對這玉娉婷，倒是有用的？”
“自然！”她點了點頭，然後一臉神秘兮兮的說，“為了自保，我打算出賣王爺！”
宋弈晟並沒有勃然大怒，反而笑了起來，看著她臉上泛著柔和的光彩，眼睛裏充滿了智慧的光芒，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在她的臉頰捏上一把，“本王倒是有興趣聽一聽，你打算如何出賣本王？”
“既然是要出賣，總不能詳細告知王爺了，不然，如何還叫出賣呢！”她似真似假的說。
宋弈晟大笑，“全天下，出賣人還要提前告知別人的，你也算是第一人了！”
他霍地站起身來，“好，那就讓本王瞧一瞧，你是如何的出賣本王的！”
“啊，王爺——”藍茵驚呼一聲，他站起的動作太大，以至於水幾乎把她給澆濕了，而最最重要的是，這一次，他真的是——跟她坦誠相見了！
頭發濕漉漉的貼在臉頰上，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她有些無語，他這分明是故意的啊！
“王爺，妾身先告退了，王爺好好休息！”說著，她就準備回房了，趕緊換件衣服，然後好好睡個覺。
“你告退了，本王還怎麽好好休息？”忽然，他伸手抓住她的胳膊，一個用力，她就跌了回來，撞進了他的懷裏。
頓時，紅霞飛滿麵，她的衣服已經濕透了，緊貼在身上，而他又沒有穿衣衫，便這樣緊緊的肌膚相貼，一顆心跳得亂七八糟。
065、迷亂
“王爺……”她低聲的喚道，明明以為已經如死水的心，卻又跳的那麽瘋狂。
在她眼裏，宋弈晟永遠是淡然而又溫文有禮的，如最知禮的貴公子，神聖而不可侵犯。
可是現在的他，頭發濕濡散在身後，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裏似乎蕩漾著水意，就那樣的看著她，看得她心神跟著蕩漾起來。
他，他到底要做什麽？
這樣邪肆的他，似乎很難纏也很難擺平。
“小魚，你怕本王嗎？”他輕聲的問，氣息吹拂在耳畔，惹得她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
“不，不怕！”她幹笑兩聲，“王爺又不是老虎，不會吃了我，為什麽要怕？”
“是嗎？”宋弈晟輕笑，“你怎知本王不是老虎？就算不是老虎，也會吃人的！”
“那王爺是要吃了我麽？”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她瞪大眼看向他，一臉的迷茫。
坦白說，宋弈晟絕對是心動了的。
她被水打濕的頭發貼在臉頰上，末端還在往下滴水，而衣服因為濕了緊緊的貼在身上，所以玲瓏的曲線也是畢露的，甚至隱隱可以看到裏麵水紅色的褻衣，這讓身為正常男人的他，如何不心動。
更何況，她還是他的妾，侍妾！
略有些粗糙的手指輕輕的從她的唇瓣上拂過，藍茵看到他的喉結分明上下滾動了下。
她不是未諳世事的少女，自然明白“吃”這個字意味著什麽，她抗拒嗎？似乎也不，可是心裏依然有些緊張。
她欠宋弈晟的，用這條命都還不清，就算他真的要“吃”了她，也是無怨無悔的，可為什麽會那麽緊張，就算和宋諸銘大婚時的第一次，都沒有那麽緊張過。
雙手緊緊的握成拳，抵在他的胸前，不由自主的輕舔自己的唇瓣。
殊不知，這個動作對於意亂情迷的男人來說，是多麽大的誘惑。
宋弈晟似乎呢喃了一聲什麽，然後捏著她的下巴，就印上了她的唇。
腦中轟然作響，她閉上眼，沒有推開他，默然的承受著他的吻。
不知為什麽，腦中翻飛的卻是一幕幕過往的畫麵。
想起那年墜崖，救她的那隻手，想起宋諸銘登門提親溫潤如玉的笑，想起自己喂他喝下的毒……
心中一個激靈，手上一用力，就推開了他。
冷不防被她推了個趔趄，宋弈晟愣了愣，擰起眉看向她，“燕小魚！”
“王爺，對，對不起……我隻是，我隻是沒有準備好！”她不知該怎麽解釋。
一想到他毫不猶豫的喝下那杯毒酒，一想到他在自己的“墳前”細語，萬般的愧疚就將她席卷。
這樣殷殷算計他的自己，如何配得上他，怎麽還有臉麵跟他纏綿！
心頭各種紛亂的情緒，一時失控，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
看到她落了淚，瞬間所有的火焰都被澆熄了。
宋弈晟淡淡的歎了口氣，抬起手去抹她的淚，“罷了，是本王一時唐突了！”
“王爺，不怪你！都怪我，怪我自己，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她拚命的搖著頭，眼淚卻更加凶猛了。
他不會明白，不會明白她在說什麽，如果他知道自己是那個害他的葉藍茵，是那個為了自己的夫君，不惜要毒死他的葉藍茵，還會一往情深嗎？
看到她突然哭的那麽凶，宋弈晟有些驚訝，自己不過一時情動所致，可是沒想到，她的情緒會有這麽激烈，歎了口氣，將她攬入懷中，“好了好了，最多本王允你，以後再不這般唐突！”
“王爺，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是我，是我自己的問題！”搖著頭，她想讓他明白，讓他不要自責。
一切跟他沒有關係，本來，他就已經是無端被自己害了的，不想再害他一次。
她的情緒太過激動，宋弈晟隻能順著她的話說，“好好，就算是你的問題，那你不要再激動了，本王不怪你，好不好？”
這樣溫柔的他，真的讓人難以抗拒，藍茵慢慢的止住了哭泣，才發覺自己居然和他這樣抱著，而他，衣衫未著。
臉紅的同時，趕緊轉身去找衣衫，“王爺剛洗浴完，切莫著了涼！”
“若是著了涼，你再為本王暖身便是！”他一點都不以為意，笑著調侃。
看她臉色變了變，才不再調笑，“好了，竟不知你如此開不得玩笑了！”
他這樣隨口一說，藍茵也覺得是自己太過了，歎了口氣緩聲道，“或許是最近有些累了吧！不過不管如何，樂陽公主的婚事總算是塵埃落定了，而且事情的進展來說，也算是一石二鳥！”
套上寬大的衣衫，宋弈晟拉她同坐，“哦？如何個一石二鳥，本王倒是有興趣聽一聽！”
藍茵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其一，公主嫁給了迦葉王子，也算遂了王爺的心願！”
“慢著！”宋弈晟打斷她的話，“你這話，本王不解，何為遂了本王的心願，一開始可是你提出來的，本王的心願，是承歡能夠留在這裏，尋一門稱心的婚事，而非遠嫁！”
微微笑了笑，她道，“王爺說的也沒錯，不過……現如今的形勢，明明就是不允的，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而且，公主遠嫁北漠，他朝有一日王爺在京城混不下去了……”
“等等！”再次打斷她的話，宋弈晟道，“本王怎麽覺著你這話越來越不靠譜，什麽叫本王在京城混不下去了？”
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藍茵不由得噗嗤一笑，“王爺還真別介意，若是有一日，雲陽王登基了，您覺得，他會讓您逍遙到老嗎？”
宋弈晟自是知道她說的沒錯，她方才才哭過，現在又笑了起來，臉上淚痕未幹，這樣淺然的笑容，讓他怔忡一瞬，喃喃道，“你這般哭哭笑笑，可知會擾人心的！”
冷不防他冒出這樣一句，藍茵一時又不知說什麽好了。
不過也隻是這麽一瞬，他又正色問道，“所以，這就是你所說的一石二鳥，為本王的日後做奠基？”
回過神來，她搖了搖頭，“自然不是！”
“那是什麽？”
“今日招親大會上的事，難道王爺沒有看見嗎？想必那黎坤元本以為雲陽王定然是允了他，將公主許配於他的，可是最後卻出乎他的意料，這梁子必然是結下了，而愛子受挫，吏部侍郎黎向業隻怕也是心頭著惱的！”她慢慢的分析道。
“那又如何？”揚了揚眉，宋弈晟問。
“忌恨於心，他日必將反噬。其實這也是宋諸銘的為人，過河拆橋。當日為了鞏固勢力籠絡政黨，無所不用其極，而如今，他眼看大權在握，朝中已經無人可撼動他的位置了，就飛鳥盡，彈弓藏，這樣長此以往，一定不得民心！”
想一想，真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現在自己看他看的這麽清楚，當時幹什麽去了？
一心一意的為他謀劃，到了最後，自己還不是兔死狗烹！真是可悲可歎！
宋弈晟深深的看著她，頷首道，“好一個一石二鳥，難不成，你還打算將那黎向業收為己用麽？”
“若是有必要，無不可！”她回答道。
宋弈晟還想說什麽，這時，門突然敲響了，“王爺，您沐浴完了嗎？”
安福帶人來收拾浴桶了。
“恩，進來吧！”宋弈晟揚聲道，忽然一扭臉，看見藍茵身上那濕濡的一片，隱隱可見的春光，手一揮，將她卷到了床上，接著用被子嚴嚴實實的把她裹了起來，這動作可謂是一氣嗬成，讓人歎為觀止！
安福領著人應聲進來了，當看到床上躺著裹得嚴嚴實實的藍茵時，也是愣了愣，不過，他畢竟是老管家了，見過不少大場麵的，因此，也隻是那麽一瞬的錯愕，然後就垂下頭，吩咐後麵的人把浴桶搬出去。
“王爺，還有什麽吩咐嗎？”看著那些人將已經涼了的水搬出，然後擦拭著地麵，他垂首問道。
“沒有了！”宋弈晟揮了揮手，“沒特別重要的事，就不要來叫本王了！”
“是！”安福應了一聲便也退出去，沒再看藍茵一眼。
聽到關門的聲音，他才回頭，看到床上的她臉蛋紅撲撲的，很是可愛的樣子。
眉眼中帶著幾分羞怯之意，忍不住又起了逗弄之心。
不過，有了前車之鑒，他也不敢再造次，隻是手指在她的鼻翼上刮了一記，然後道，“你是本王的侍妾，就算同寢，也沒什麽好羞的！”
話雖如此，但她還是覺得不太自然。
“小魚……”他突然喚她的名字，看著她坐起身，似乎準備走的樣子。
揚了揚眉，她沒有說話，看向他，似乎在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今天晚上別走了，留下吧！”他說出這話，自己都嚇了一跳。
完全是直接說了出來，順從自己的心意，根本沒有多考慮。
但是，既然已經說出了，也就這樣了。
“隻是留下，並不做什麽！”他接著補充道，“你已經是本王的侍妾，若是日日分房而居，傳出去，也難免惹人懷疑！”
藍茵本來想拒絕的，可是想想，似乎說的也有理。
而且不管怎麽說，自己都是他名義上的侍妾，總是這樣的拒絕他，未免太不合情理了。
他已經夠給自己足夠的空間了，也總不能太由著自己的性子。
這樣想著，便點了點頭，應下了。
066、召見
就著他躺下，心中還是忐忑不已的，畢竟這樣相近的貼在一起，還是頭一遭。
宋弈晟並沒有看她，而是仰麵躺著，目光淡淡的望著房梁之上。
藍茵算是第一次離他離得這般這般近，幾乎可以數的清他的睫毛有幾根，柔和的側麵，如謫仙一般的容貌，這樣的人，原本就是人中龍鳳啊！
“看什麽？”仿佛察覺到她的目光，宋弈晟微微側過來看向她。
她搖了搖頭，將腦袋往他的肩膀上靠了靠，終須承認，自己也是需要依靠的。
靠在他的肩頭，有一種安心的感覺，仿佛能放下所有的一切，好好的歇一歇，然而，她明白那些不過都隻是暫時的。
一覺醒來，她不可能會忘了所有的仇怨，也不可能會原諒所有的一切，該繼續的，終將繼續。
就算再貪戀一時的溫暖，醒來後，也不過是一場空。
但是，就算如此，也讓她暫且做個夢吧，先別打擾她的夢，讓她能好好的，睡一下，睡一下！
不知不覺，她終於睡了過去，宋弈晟扭頭看了看她，不知何時，已經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睡得是那麽的香。
不可否認，自己之前對她是有些渴念的，可是現在，此刻，看著她恬淡的睡顏，居然隻是這樣安靜的看著就好，甚至不忍打擾她的清夢。
伸出手，輕輕的撫上她的臉頰，她似乎有些不舒服，扭動了一下，發出低低的嚶嚀聲。
宋弈晟不由得笑了出來，隻是撫了撫她的臉頰，沒有再做其他動作。
就在他剛想撤離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太過舒服，藍茵的臉主動往上貼了貼，貼上他的掌心，不肯放開。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被她牢牢的抓著，索性也不去掙脫，幹脆轉過身調整了一個比較舒服的睡姿，看她安然的再次熟睡。
不知為什麽，這樣一張完全不同的臉，卻總是讓他想起另一個人，也許，這算是一種緣分吧！
“對不起！”她低聲的呢喃，讓宋弈晟有一瞬的怔忡，她在對誰說對不起呢？
燕小魚啊燕小魚，你身上到底藏著多少的秘密，該拿你如何是好！
幾不可聞的一聲歎息，宋弈晟朝著她靠了靠，兩個如同寒冬夜裏孤獨在街頭無助的人，依偎在了一起，成為彼此的取暖源頭。
或許這樣，能讓彼此都暫時舒服一點。
伸長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