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節
，娘娘已經懷有身孕了，真是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她說到。
玉娉婷擰起眉頭，“你有什麽，不妨直說，這拐彎抹角的是做什麽？”
“其實，小魚隻是想說，小魚曾有緣得一祖傳偏方，可以一舉中男，所以想獻給娘娘，保佑娘娘一定生個小皇子！”她垂下眼眸說到。
先是一怔，旋即玉娉婷笑了起來，笑得有幾分譏諷，“真是可笑，本妃憑什麽要相信你？就憑你？偏方？！”
“再者說來，你焉知本妃這肚子裏的，本不就是皇子，又何須你多此一舉！”她撫著自己的肚子，臉上有著暖暖的母性光暈。
那種笑容，那種溫暖，藍茵自己親身經曆過，再明白不過，她的笑，有些刺痛了自己的心，當初她何嚐不是殷殷期盼著孩子的到來，身懷六甲忙前忙後，依舊為宋諸銘打點著一切，可是最後，卻換來怎樣的下場？
若說這世間有她所對不住的人，頭一個，就是這孩子！
稚子何其無辜，卻連累他沒出生就受了這麽多的苦！
想的入神，才聽見玉娉婷的喚聲，“小魚，燕小魚！”
“娘娘……”她連忙欠了欠身子。
“本妃說話，你究竟聽到沒有！”她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看上去，似乎對她的話題沒有興趣。
藍茵也不急，隻是淺笑著搖搖頭，“聽見了，但是妾身並不認同娘娘的想法。”
頓了下，她道，“其一，娘娘也說了，也許腹中的是皇子，也就是說，您並沒有十成的把握，其二，妾身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皇後娘娘，更何況，如果害您，對妾身有什麽好處呢？”
玉娉婷擰眉想了會兒，覺得她說的也沒錯。
略點了點頭，“好吧，那你且說說，方子是什麽？”
“方子不急，妾身自然會給娘娘，不過娘娘肯不肯真的信小魚？若是給了不用，那就實在是太可惜了！”她知道，或許玉娉婷不過隻是疑慮罷了，嘴上說拿來瞧瞧，未必會真的去用。
“有趣！”玉娉婷譏笑一聲，“不過，就算本妃懷的不是皇子，而是公主，又如何！本妃還年輕，有的是機會，何必急於這一時！再者說來，皇子的安危，豈容這般開玩笑！”
藍茵輕輕搖頭，“這就是妾身要送您的大禮！娘娘，您這胎，一定得生皇子！”
“為何？”玉娉婷不明白了，她那樣的篤定，甚至連自己都開始懷疑起來。
“娘娘，小魚鬥膽問一句，您覺得，王爺愛您嗎？”她並不回避，看著玉娉婷的眼睛問道。
玉娉婷一愣，接著臉色瞬間大變，“放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現在就可以砍了你的腦袋！”
“娘娘息怒，小魚隻是問一問，並沒有旁的意思！”她接著說，“當然，王爺一定是愛您的，您是京都出了名的第一美人加第一才女，王爺怎會不愛您！”
她的話，讓玉娉婷的臉色緩和了下，不過還是有些氣不順。
“但是……您也得明白，王爺如今不再隻是雲陽王，他即將是我朝的皇上，高高在上的皇上，除了政務繁忙，登基立後以後，第一件事，應該就是廣選秀女，充盈後宮吧？”她一句就切中要害。
皇帝登基後廣納秀女充盈後宮，這是一貫以來的規矩，自然不是她杜撰的，玉娉婷也明白，所以，她的臉色也黯淡了下。
看到她神色有變，藍茵便接著說道，“而娘娘別忘了，您現在身懷有孕，本就不適宜常伴皇上左右，不能侍君，而這期間，您能保證，皇上不會遇到狐媚的妃子，或者美人嗎？”
“你究竟想說什麽？”玉娉婷的聲音微微有點顫抖，顯然底氣已經沒有那麽足了，“就算如此，本妃也是唯一的皇後，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
藍茵很認真的點頭，“娘娘說的不錯！不過這隻是現在，眼前，十年後，二十年後呢？”
她頓了頓，“誰也不能保證以後的變數，小魚也相信，現在王爺心中最愛的一定是娘娘您，可是三五年甚至十年以後，又是怎樣的！”
“女人，終究會年老色衰，到了那個時候，如果沒有皇子做後盾，皇後娘娘，這位子，您坐的心安嗎？”她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字字句句都切中要害。
玉娉婷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隻覺得渾身發涼。
她從來沒有想過那麽遠，隻是想著，眼看宋諸銘就要登基了，自己也要母儀天下入主中宮了，可是全然忘了自己懷胎十月，很久不能侍奉宋諸銘的事，更忘了他登基以後，一定會廣納秀女！
這樣想來，自己的地位確實是岌岌可危。
但，她不能自亂陣腳，尤其不能讓眼前這個賤婢看自己的笑話！
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還能擠出一絲笑容，“你想的可真多啊！好啊，那你倒是說說，有什麽法子讓本妃生出來的一定是皇子？！”
“妾身這裏有個方子，娘娘隻當安胎藥，每日裏命人熬製服下便是，每過半個月，妾身便會給您進一步的新藥方，相信您一定會順利生下小皇子！”她信誓旦旦的說。
“好，就算本妃信了你，但如你所說，皇上將充盈後宮，可有良策？”她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擔憂的。
藍茵深諳她的顧忌，微微一笑，然後道，“娘娘，有句大不敬的話，不知能不能講。”
雖然有些時候，她所說的話，讓自己很是不滿，但是不得不說，她說的，大部分還是很有道理的。
所以，隻是微微猶豫了下，玉娉婷便點了點頭道，“但說無妨！”
反正這房中到底隻有他們兩個人，什麽話，也隻有他們聽得到。
“那小魚就說一句，娘娘可知，之前的雲陽王妃，是如何斃命的？”她微微一笑，提起自己，就仿佛在說別人的故事一般。
“大膽！”果然，玉娉婷臉色一變，氣息似乎都有些不勻了。
之前她同意的那麽雲淡風輕，可是當真的提出來以後，就接受不了了！
在她的心裏，到底葉藍茵是個禁忌，畢竟，以她這麽優秀的才女，最後說白了，也不過是續弦。
所以，“葉藍茵”這三個字，是個大忌，在整個雲陽王府來說，都是！
王爺忌，王妃忌，可是她偏要提起，不但提起，還要狠狠的戳上一刀。
“小魚是大膽，但也是為了娘娘！”她應聲道，“娘娘何不聽完再決定是不是要摘了小魚的腦袋？”
看著她，玉娉婷的臉色很是難看，一手抓著椅子扶手，咬了咬牙，“說！”
“之前的雲陽王妃，是被您間接害死的！”她看著玉娉婷，目光是那麽的坦然。
玉娉婷一步步的走到她的麵前，揚起手，“啪！”就是清脆的一耳光，打的她的臉偏了過去。
這一巴掌，藍茵意料到了，所以躲也沒有躲，就這樣默默的承受了。
臉上很快的就有些微微的浮腫起來，玉娉婷看著她冷笑，“如果你當真不想要這顆腦袋了，本妃不介意現在就取了！若不是看在安陽王的麵子上，你以為還能活到現在嗎？不過，就算他安陽王的麵子，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本妃一樣可以不給麵子！”
“妾身明白！不過，妾身並非要對娘娘指責什麽，隻是想讓娘娘明白，天下男兒皆薄情，古來帝王最負心！”她一字一句的說，“最後葉家是什麽下場，娘娘也看見了。其實因為之前的葉藍茵不能隨侍王爺身邊數月，王爺又在這個時候對娘娘您一見傾心，要娶您，必然讓您堂堂正正的做正妃，所以……葉藍茵留不得！”
她淡漠的說著，居然自己一點都不痛，就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一般。
其實對她而言，提起這個，已經沒有什麽感覺了，更何況，這些原本也是半真半假的，不過是唬玉娉婷的罷了。
但是，玉娉婷當真是信了的！
由不得她不信，時間上很是吻合，而且當日葉藍茵確實死的蹊蹺，她不好多問，宋諸銘也從不提起，這件事就像一個結，沉沉的壓在她的心上，不去觸碰還好，稍稍一碰，就排山倒海的壓了下來！
“你是說，是王爺殺了葉藍茵？”她微微眯起眼睛，如果她敢說是，立刻拉出去斬了。
藍茵當然不會那麽傻，她搖了搖頭，“不，我隻想說，是之前的雲陽王妃，殺了自己！如果她能明白這些，能夠在身懷有孕的時候，依然拴住王爺的心，不敢說會如何，但至少不會死的那麽悲慘！”
玉娉婷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她心裏何嚐不是隱隱擔憂的，自從身懷有孕以後，身子就不是太方便了，宋諸銘以照顧她的身體為由，很久沒有同房過了。
而他最近剛好又比較忙，就連同床共枕的機會都少了很多！
她有些忐忑，但又安慰自己，他是在忙他們的將來，自己是要做皇後的人，是要跟他過一輩子的人，這段時日的小小分離，又有什麽關係呢？
可是，勸歸勸，身邊的人也都是往好的方麵說，從來沒有一個人，會跟她說這樣的話。
這話不好聽，甚至聽了讓人惱火，讓人想殺人，但卻是真真切切的，是她心裏所憂慮的。
想了又想，她最後定定的看著葉藍茵道，“好，你說的有幾分道理，既然這麽有道理，難不成你能讓本妃在身懷有孕的時候，還能留得住王爺的心？！”
她說了這麽多，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藍茵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最後，從袖口的摺疊處掏出一個小小的紙包。
“這個，不用添加，不用點燃，隻消往娘娘的發髻裏撒上那麽一點點，王爺來了，定會與娘娘百般恩愛，就算日後有後宮三千，也不會動搖娘娘的地位分毫！”她兩根手指夾著那紙包，信心滿滿的說。
玉娉婷怔了怔，下意識的就開口道，“媚藥？！”
要知道，媚藥這東西，不管是宮裏，還是府裏，都是禁忌的東西，所以她很驚訝，也更排斥。
她本就是大家閨秀，怎麽會接觸此等髒汙的東西。
寒著臉，看著那紙包，她似乎並不打算接過來。
“娘娘不必過慮，雖然聽起來似乎差不多，但絕對不是媚藥！”她看著玉娉婷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
076、鋪路
“本妃如何相信你？”玉娉婷還是有些謹慎的，萬一一個不慎，中了別人的招，丟失的，就不僅僅是宋諸銘的寵愛這麽簡單了。
“分量雖然不多，但也不算太少，娘娘大可以隨便找個人，來做試驗！”她微微一笑，眼睛裏是那麽的淡定。
看著手中那小小的紙包，玉娉婷眯起眼睛，她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可是又很懷疑。
“用這個，不會對本宮的孩子有害嗎？”她想起這個重要的問題，連忙問道。
“娘娘盡管放心，不會的！”這服藥，是找落穄子配的。
在給宋弈晟治病的那些日子裏，她就想過後麵的路，不管這東西會不會真的用上，備著總是有用處的。
本來落穄子死活不肯，卻架不住她一再的軟磨硬泡。
落穄子也曾懷疑過她的身份，到最後，終究作罷！
現在，東西就在她的手中，用不用就看她自己的了。
不過，以藍茵的計量，她是不會舍得放棄這樣的機會的，對女人來說，對一個有著位高權重的夫君的女人來說，沒有什麽比失去他的寵愛，更可怕的事了！
“你說的沒錯，本妃大可以先找人試試！”她若有所思的說，隨後，將那紙包手腕一轉，便收了起來，“好了，你還有沒有什麽要說的？”
藍茵看看時辰也差不多了，該辦的事，也都辦完了，便往後退了兩步，“妾身要說的已經說完了，這就告辭了！”
“恩，去吧！”點了點頭，顯然玉娉婷也不想再留她，今天她所說的話，足以讓她心煩意亂了，本來懷了身孕的人身子就虛，這番折騰下，更是腦子裏混亂一片。
揮了揮手，藍茵看著她，然後退了出去。
柳兒一直在外麵候著，看到她出來，立刻迎上前，“夫人……”
剛喚了一聲，忽然看到她臉上的紅腫，吃驚道，“夫人，你的臉……”
“先回府再說！”摸了下臉頰，還有些火燙的，不過，也沒什麽大礙。
雖然心裏充滿了疑惑，也很是震驚，但是既然主子不讓問，她也就不好說再說什麽了。
看著她麵色有些疲憊，柳兒不多說，隻催促轎夫再快一點，也算是幸運，前腳剛進了安陽王府，後麵大雨就傾盆而下。
“快，快快！”柳兒招呼著，然後三兩步跑過去，將轎簾掀起，藍茵以手遮著頭，飛快的往府裏跑。
這雨來的真是突然，雖然已經有所防備，但下起來，當真是如注一般。
“好大的雨！”藍茵感慨著，站在廳堂，轉頭看了一眼。
“是啊，好大的雨，那你出去做什麽了？”不知何時，宋弈晟居然已經回來了，而且就站在她的身後，自己方才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出來。
“王爺。”她欠了欠身子，水珠從發上滾落。
宋弈晟深深的看著她，眸光似乎能把人看穿一般，“進來擦一擦，喝口熱參湯暖暖身子，別再著了涼！”
他轉身往裏走，一邊開口說道，她心頭一暖，跟了進去，“王爺幾時回來的？”
“不久，不過你出去似乎有些時辰了，做什麽去了？”他也不算質問，有些漫不經心的，很快有下人送上參湯，坐了下來，兩人麵前一人一碗。
藍茵抬頭看了眼，柳兒還站在一旁，便道，“柳兒，你先下去吧！也去洗一洗換件衣服，別著了涼！”
“柳兒，夫人去哪了？”宋弈晟卻開口直接問道。
一進門，已經問了兩次了，她卻都直接忽略，那便轉而問向她身邊的丫環。
“王爺，我告訴你便是，何必為難個丫頭！”衝她揮了揮手，柳兒見宋弈晟沒有再說什麽，便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