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自動開門器
十幾天下來,雖然加工的價格不高,但是晝夜不停,也讓米麵坊的收入不菲,興武段眾船工不禁為此喜上眉梢。
因為一切都由水力完成,又是坐商,並不需要那麽多人,待碾坊運行正規之後,隻留下兩三個人看守收錢,剩下的仍然出外務工扒活。
雖然日子好了,但這些船工窮怕了,也不敢懈怠。
現在省柴灶在周圍村鎮之上已經有了很大的市場,方圓百十裏的人都跑來定製這種灶。
雖然那時國內沒有品牌一說,但隻要說是江先生設計的灶,便形成極大的效應。
周圍村鎮上雖說都沒見過江文遠,但是江先生之名卻已經家喻戶曉。
當然,對“江先生”的理解是不一樣的,有人以為江先生是老先生,還有的則把他說成是興武段的領幫,還有的說江先生是一個有法力的老道長,能呼風喚雨;還有的說江先生沒有那麽大,他就是一個小道士,年輕著呢……
不以而足,也不以而奇。
江文遠自然是對外界的這些傳聞並不知曉,仍是時不時在江邊獨坐。
這天,江文遠又在江邊獨坐,忽聽無依叫道:“公子吃飯啦!”
江文遠便起身而回,見無依端著飯菜去往管香羅的房中去,到在房門外,管香羅的房門正關著。
無依在門外道:“小姐吃飯了!”
再聽房中管香羅聲音傳出:“你自己開門送進來吧,我占著手呢!”
無依應了一聲,把盛著飯菜的托盤放在地下,開了門,又端起托盤送入房裏。
再聽管香羅在房中道:“這菜上怎麽好像有塵土?”
無依連忙道:“對不起,是這次端的有湯,沒用托盤抵著開門,放在門外的地下了,我再為小姐重新炒一份菜去!”
江文遠聽見,說道:“無依這小丫頭也是命苦,既然她端著托盤不能開門,我是不是要做一個自動開門的東西呢!”
一個念頭在心中升起,便開始了具體構思,一連幾天,再不去江邊獨坐,而是構思自動開門器的實現方法。
期間,自然也去考察了管香羅房間那門的實際情況,管香羅所住的房子雖不是繡樓,但門前有三尺寬的廊簷,廊簷下鋪了兩排木地板,門也是傳統的轉軸門。
但他也隻是對門的外部結構進行了解,門內的結構卻不知道,每每想進入門內了解,又因為是女孩閨房而不好意思,每次都在門外停住了腳,對門外的結構看了又看。
他的這一舉動,倒把房中的管香羅歡喜得不行,雖然隔著門窗紗紙,但也能辨別得出是江文遠。
因為其他人都是大辮子,隻有他是束發的打扮。
管香羅暗想:“看來這江公子也對我有情!”
每一次看到門外身影之時,都在等待著江文遠進入房中,但是一連兩天,江文遠也都是在門外晃了幾下就走了。
急得管香羅直跺腳:“你這呆子,難道進來我會吃了你不成?再怎麽說我也是遠近有名的大美女,有那麽可怕嗎?”
但是轉念又一想:“這也怪我,為什麽我不請他進來呢?”又在心裏埋怨自己,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
當天下午,又見門外那身影出現,管香羅心中一喜,暗叫:“這次千萬我不能錯過!”來到鏡前整理一下頭發,又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
來到門後,對著門外張口,但是連張了幾次也沒有說出話,隻感覺心在“咚咚”的跳,氣血都堵在嗓子中,急得汗都出來了也沒有喊出一個字,眼見門外那身影又走開了。
她竟然真的“啪啪”打了自己兩個嘴巴,氣道:“管香羅,你怎麽這麽沒出息!”
也是奇怪,這句罵自己的話卻說得很清楚。
又在心中暗扮,但願他能再來一次,生怕江文遠就此不再來她的門外。
江文遠倒也沒有辜負她的期望,第二天再次出現在門外。管香羅撫住前胸,碎碎低語:“平靜!平靜!千萬不能緊張!”對著門外道:“江……江公子”
使勁克製著緊張,終於喊出“江公子”三個字,緊張之下又心中暗喜。
門外江文遠道:“實在是唐突,我想到你房中看一下門行嗎!”
管香羅心中暗笑:“想看我就直說唄,竟然說是看門,這借口也是醉了!”
暗笑之間,心意也放鬆了,說道:“門沒上栓,你進來便可!”
過了許久,江文遠推門而入,隻見管香羅正向自己施萬福禮。
前一次沒有看清,此時再看管香羅,身材高挑,一張紅撲撲的臉蛋,怯生生的眼神,隻看過來一眼便又收了回去。
江文遠也覺得直看人家不好,連忙轉了眼神看向門後,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再回身道:“多謝,我看好了!”
說完,轉身邁出門外,三兩步沒了人影。
管香羅暗笑:“難道他看我也像我看他那般緊張?要不怎會和我一樣倉皇離開?好像他的腳步也打軟了!”
更加確定了江文遠對自己有情,心裏喜滋滋的連甜了好幾天。
又過了兩三天,江文遠的自動開門器構思成熟,畫了圖紙,便去找鐵匠馮大胡子。
馮大胡子之前負責船上的鐵鏈索錨等鐵件,漕運停廢後他就靠著自己的鐵匠手藝為生,為附近的居民打一些鐵器農具。
前次建碾坊時,江文遠認得了他。
遠遠地看到江文遠走來,馮大胡子連忙停下手裏的活迎上去:“江先生怎麽大駕光臨我這裏,來來來,屋裏請!”
現在的江文遠可是整個興武段的人物了,到在哪裏都受歡迎和敬重,早不是以為他頭腦有毛病那會了。
江文遠自是不會進他屋中,一個光棍漢而已,房中自然也混亂不堪。
便在門外火爐邊停住了腳步,說道:“馮老哥,我想請你給我幫個忙!”
馮大胡子頓時喜上眉梢,能讓自己幫忙,他新東西的製作權就歸自己所有了。
見江文遠掏出圖紙,連忙接下,見圖紙上畫的是幾個不相幹的小東西,有幾對長條一樣的東西,像是螞蚱腿,又有幾個平片,還有幾個很小的輪子,標明了尺寸大小。
看了幾眼,馮大胡子也沒有看明白,問道:“先生,這些東西是用在什麽上麵的?”
江文遠道:“是用在門上的!”
馮大胡子更是皺起了眉,之前他也做門軸轉把及其他的一些門上鐵件,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這幾樣。
看著馮大胡子的神情,江文遠問道:“怎麽?做不了嗎!”
馮大胡子連忙道:“做得成做得成!隻是江先生最後要告訴這東西怎麽用!”
自從江文遠來到這裏,讓幾個泥瓦匠憑著省柴灶接了很多活,就連許三做的無腿廚案也賺了不小的一筆,那個碾坊就更不用說了。
此時自然想拿到這個版權,但是對方不說,自己什麽都不知道,更別說使用了。
江文遠道:“你放心,我會給你說的!”便把圖紙丟下一張,又去找許三,讓許三做了幾個木質零件。
當天晚上,他兩個的零件便已經做好,親自送來江文遠住處,而且送來之後便不走了,連連追問這些零件怎麽使用。
江文遠本也沒有保護版權的意思,說道:“正好明天我需要人幫忙,要不你兩個過來幫我?”
馮大胡子和許三連聲道:“好好好!”
他兩個都明白,隻要幫了江文遠,自己得到的好處可不是一點兩點。
次日一早,馮大胡子和許三都推了手頭的活,帶上工具特意來幫江文遠。
江文遠帶著他兩個到在管香羅門前,上前敲門:“管姑娘,管姑娘……”
連喊幾聲,房裏也沒有應聲。
雖然門外沒有鎖,但是也不敢推門進入,那時男女大防意識還是挺強的,便想轉頭去找無依,但是看了半天也沒找到,倒是不遠處的管大走了過來。
管大說道:“先生什麽事?”
江文遠道:“我在另千金房外叫了很長時間,也沒見她應聲!”
管大道:“她出去了,不是現在咱興武段賺錢了嗎,一大早便拉著無依趕集去了,我這個女兒呀,真是慣壞了她,一有錢就想花,不過江先生不要誤會,我這女兒雖然嬌慣,但也並不是大小姐脾氣!”
他以為江文遠看上了自家女兒,江文遠現在是整個興武段的一寶,人長得標誌英俊不說,還這麽聰明,他一個想法就能賺錢,完全配得上自己的女兒有餘。
生怕女兒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才這樣解釋。
看到管大眼神,江文遠也一時臉紅,明顯是對方錯會了自己意思,便連忙紅著臉解釋:“領幫,我……我其實不是……我隻是想給她修一下房門。”
管大暗道:“我女兒的房門並沒有壞呀,這小年經借口也不會找!”
卻也沒有點破,說道:“房內也沒有多少值錢的東西,直接打開便是!”說著,替江文遠推開房門。
看著江文遠那不自然的樣子,管大一邊心中暗笑,一邊道:“哎喲,碾坊那邊還離不開人,我還要去看著!”急匆匆走開了。
馮大胡子和許三便把詢問的目光看向了江文遠。江文遠暗道:“既然門都開了,那就安裝唄!”
讓馮大胡子和許三進入門內,先在兩扇門的頂部用釘子固定兩個支杆,再在門迎頭上固定另外兩條支杆,最後和門頂上的支杆連接在一起,使其可以滑動。
開關兩下門感覺極為順暢。
又在門楣一邊定下一個螞蚱腿一樣的零件,再加入一根小指粗的蠶絲繩,連接到最下麵的門軸邊上,又加入一對螞蚱腿一樣的零件,以木頭管件固定。
又讓許三把門前的木地板撬開四塊,壓上暗簧,使其和門軸邊的螞蚱腿連。
江文遠所弄這些也都是兩兩對應的。許三和馮大胡子隻是按江文遠的吩咐來做,但也都不明白他最終的目的是什麽,直到都弄好了,仍不明白江文遠的意圖。
江文遠道:“我們來試一下!”
馮大胡子和許三兩臉蒙圈,隻見江文遠前踏一步,踩在兩邊兩塊活地板上,便見本來開著的門“咯吱”一聲,“啪”地關住了。
嚇得許三一閉眼,連忙問:“怎麽回事?誰關的門?”
馮大胡子也道:“是呀,門怎麽關了!”
馮許二人剛開始還以為是神力,但是細思之下,應該和剛才安裝的零件有關係,他兩個剛想趴上去研究,江文遠腳步移動,踩了另外兩塊活地板,“嘩”地一聲,門又開了。
又把他兩個嚇得一跳,到在門內細細品觀原理,好久才算明白。
江文遠又讓他兩個踩著門前活地板試驗幾下,每試每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