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威武逛集市
明白了原理之後，許三向馮大胡子道：“看來日後我們兩個要合作起來接活了！”
馮大胡子道：“是呀！隻是這個東西有點複雜，咱們可要好好記得尺寸，還要向江先生詢問要領，要不然，還真的拿不下來！”
把眼光投向江文遠時，江文遠道：“像這種東西，也要因門而宜，按門的大小來定尺寸，其中有一定的比例，而且有些小家小院的門過於破舊，或者是門走扇等等也都不能適應，這樣吧，晚上我畫一個零件和門的尺寸比例圖，再告訴你們。”
他兩個連連點頭。
眼看已快晌午，雖然許三和馮大胡子今天都沒出工，但臉上卻無比的喜悅，因為他們相信從江文遠這裏得到的這個東西更有價值，施禮告辭，商商量量回他們自己的住所了。
江文遠把門關好也離開，回自己房中坐了一會，想道：“無依應該也回來了，我要把那門的使用方法告訴她！”
便往管香羅的房前來，正巧看到無依拿著竹藍，和管香羅一起來到門前，心中暗道：“正好不用遍地找她們了，現在就能告訴他們！”
忽聽管香羅大叫一聲：“鬼呀！”轉身就跑，無依也大叫一聲，抱住花藍，用身體去護住管香羅往後退。
人類喜歡把自己看不懂的力量歸究於鬼神，不隻是中國如此，西方更是如此，上古時期，西方神殿常用一些機關術欺騙信徒，什麽神像泣血呀，什麽投幣聖水呀，什麽空中戰車呀……
手段不一而足。
相對來說，中國古代的機關術還是比較純真善良的。
不寫更多閑話，見管香羅的門已經打開，江文遠便也明白了怎麽回事，定是她們兩個無意中踩到了門前的活地板。
“別跑，別跑！”江文遠遠遠叫道。
一聽是江文遠聲音，管香羅連忙止住腳步，並不是說她不恐懼了，而是想要在江文遠麵前保持好形象。
江文遠追上前來，說道：“實在是對不起，是我把你們的門改了！”
無依一臉的不解：“什麽門改了？”
引著她兩個來到門前，江文遠道：“前幾天我見無依端著飯沒法開門，我便為你設計了這個自動開門器！”
又到門內看了一下機關原理，才讓兩個女孩安下心來。
江文遠又教無依使用方法，告訴她踩哪個地板門會打開，踩哪個地板門會關上，哪個控製左門，哪個控製右門。
歡喜得無依連聲叫好：“日後我再也不用擔心端著飯菜沒辦法開門了！”
連著試踩了幾下，把無依教會了，江文遠才轉身走開。
整個過程中管香羅卻沒有半點聲音，也是她想說話卻因為緊張說不出口。
隻是急在心裏。
直到江文遠的離開，心情才漸漸平複，開始理智的想事情，不住暗道：“怎麽感覺他對無依比對我好，之前的省柴灶是為無依砌的，後來的碾坊也是為了幫助無依舂米，現在也是為無依……”
心裏這樣想著，轉頭看無依，見她正癡癡看著江文遠背影，便問道：“無依，他怎麽樣呀？”
無依一愣：“誰怎樣，你是說公子啊？”
管香羅道：“你怎麽稱他為公子？其他人都叫先生，整個興武段也隻有你叫公子，”
無依似乎也聽出了大小姐的意思，連忙說道：“可我是下人！”
管香羅道：“下人也要叫先生！記住，以後要叫先生！”
無依連忙點頭。
香羅再道：“我發現江先生的確待你很好，從剛開始的省柴灶，再到後來的水碓，再到今天的自動開門器，也都是為你做的，卻從來也沒為我做過什麽！”
雖然江文遠遠遠地背對這邊，但是這位大小姐的話也聽在耳裏，暗道：“聽這位大小姐的語氣，明顯是有小性子了，倒也是，我為無依做了很多，卻沒有對這位大小姐做過什麽，恐怕她日後會為難無依，我能為她做點什麽呢？我應該為她做點什麽呢……”
心中久久自問，也不知道管香羅需要什麽，正好迎麵看到李能掌，便伸手拉住，問道：“請問李領幫，你知道女孩子喜歡什麽嗎？”
李能掌一臉不解的看向他：“什麽樣的女孩子？”
江文遠一時也沒有多想，說道：“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那種！”
李能掌仍然一頭霧水，搖頭道：“實在對不起先生，我可不知道！”
之後的幾天中，江文遠見人就問這個問題，幾乎整個興武段的人都被他問了個遍。
管大自然也知曉了，心中暗喜：“現在的小年輕進展挺快呀，想要送我女兒禮物了嗎？”
同時這消息也傳入管香羅耳內，更讓她心中歡喜。
這天，江文遠實在忍不住，問向了管大：“管領幫，你知道女孩子喜歡什麽嗎？”
管大心中暗笑，說道：“其他的女孩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女兒喜歡梳妝打扮照鏡子，喜歡首飾，喜歡胭脂！”
江文遠思索良久，拍手道：“對呀，女孩子哪有不愛美的，我可真笨呀！”
說著轉身走開了，看著江文遠的背影，管大笑道：“真好奇你要送給我女兒什麽禮物！”
江文遠回到房中，思索一時，終於想出了一樣東西，說道：“胭脂水粉什麽的我也沒錢買，我送她一個便攜梳妝盒吧！”
一有這樣的想法，先是進行構思，接著便開始畫圖設計，半天時間之內，便把圖畫好了。
又拿著圖紙去找許三，把木工所需要的圖紙給了他。
許三一見又有新東西可以賺錢了，自然樂得效勞，接過圖紙看時，見是一個不大的小盒子，要求木材質輕性堅，木板也要最薄。
江文遠問：“能做得了嗎？”
許三道：“做這個沒有什麽問題，隻是這樣一個盒子也沒有什麽奇特的地方呀！”
他以為江文遠出手，定然又是新奇的東西，沒想到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盒子，臉上已經有了三分嫌棄，把圖紙扔在桌子上：“哪有送女孩盒子的，人家能喜歡嗎？”
江文遠臉上一紅：“這個我也不知道，貴重東西我也買不起，而且我還需要鏡子，隻是不知道咱們興武段有沒有磨鏡的銅匠？”
許三一臉不解：“磨鏡的銅匠？”
“就是梳妝之時的銅鏡！”江文遠解釋道。
在古代，人們普遍用的是銅鏡，先用銅鑄成鏡子的形狀，再對表麵進行打磨刨光，使人臉映入其中。
許三說道：“要說銅匠呢，咱們興武段還真有一個，叫阿介，不過他應該不會磨鏡，隻是打一些船上的銅件而已，而且現在的大戶人家也都不用銅鏡了，都是玻璃鏡！”
江文遠不解道：“玻璃鏡？那鏡子好用嗎！”
許三道：“好用是好用，照得人臉十分清楚，但就是貴，難道先生不知道？”
江文遠搖頭：“不知道！”
許三心裏嘀咕，還以為這江先生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呢，卻連玻璃鏡也不知道。
江文遠問道：“這附近有賣的嗎？”
許三道：“玻璃鏡貴得很，普通人家用不起，不知道附近的鎮上有沒有！”
江文遠道：“明天麻煩你陪我到集市上看一看行嗎？”
許三心道：“如果被人知道我陪江先生逛集市，還不把我羨慕死！”當下便答應了次日一起去三茅集！”
興武幫所在的太平洲四麵環江，本是黃河奪淮奪江，下遊水係變動升起的一塊沙洲，起初隻是幾個小山包，最後逐漸連成陸地，直到現在還有很多水窪。
清朝政府原本對這個江心島沒有重視，便沒有設縣管理，起始來這太平洲上落戶的也都是一些難民和細民。因此，太平洲最為繁華的地方隻是集鎮。
無依聽說江文遠要去逛集市，歡喜地去告訴了管香羅。
管香羅自然也希望能陪他去逛集市，但一者自己在他身邊太緊張會出醜，而且他是去集鎮上買送給自己的禮物，自己跟過去倒像是催促禮物似的，管香羅便沒有跟著，隻讓無依陪他去。
次日，許三和江文遠、無依一起招搖出門，往附近三茅集上而去。
一路上，許三見人就說江先生讓我陪他逛集市，聽說江先生要去逛集市，讓興武段的人稀罕得不得了。
因為江先生之名在整個太平洲已經家喻戶曉，能和他走在一起就是很大的榮耀，一路走去，跟來的人越來越多，到在三茅集時，竟然二三十人跟在身後。
江文遠回頭看了一眼，吃驚道：“這哪裏是去逛集市呀，倒像是去尋釁打架！”
雖然一群人跟在江文遠身後興奮歡喜，有說有笑。但對商家卻形成一種威懾，嚇得商家許久也難說得出話。
經身後眾人說這便是江先生，竟讓商家也跟著興奮起來，有的道：“原來你就是江先生呀！”
還有的道：“還以為是個老先生呢？沒想到這麽年輕，竟還是個小道士打扮！”
……
現在距離清朝易發易服已經二百多年，很多人都不知道漢家衣冠是什麽模樣，還以為江文遠的打扮是道士。
逛了三四個鋪子，他身後的許三指著鋪子上圓物道：“江先生，這種就是玻璃鏡。”
江文遠去看那物時，隻有巴掌大小，周圍用銀飾鑲了，雕刻銘鏤，十分精致。
不過江文遠對這些並不在意，他所在意的是中間的鏡麵，伸手拿起來，照自己的臉時，清鑒如真，連照幾番，不住的讚道：“好東西呀，真是好東西！”
握在手裏舍不得放下，再問店家道：“這東西什麽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