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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徐寶山

  看著徐寶山子那刀架在管香羅和無依脖子上,江文遠一陣心驚,萬沒想到對方還有這一招,暗暗悔恨自己做事疏忽。


  “閃開!”徐寶山又狠聲喝道。


  江文遠吩咐一聲:“持弩手,後退!”


  一者,他是極有責任心的總領幫,不希望幫中任何人死去;再者,自從他來到興武幫,就和這兩個女孩多般交集,特別是無依,自然不可能置她兩個性命於不顧。


  持弩手應命後退。徐寶山推著兩個女孩又向前逼近幾步,和他身後的孫七及幾十個江淮幫弟子走出房門,進入雨裏。


  管大焦急叫道:“總領幫,千萬不能放他們離開呀!今天放走了孫七,來日江淮四必會瘋狂報複!”


  江淮四久販私鹽,經常和官兵對抗,已經是半梟半匪的狀態了,殺人放火的事以前也沒少做,如果放這些人離開,日後必會瘋狂報複,到時候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雖然管香羅是他女兒,但是管大是識大體之人,現在決定犧牲女兒來保全清幫。


  江文遠卻不為所動,一邊擺手讓持弩隊後退,一邊向徐寶山說道:“放了她們兩個,我就讓你們江淮四的人離開!”


  “哼哼!”徐寶山冷哼兩聲:“少誆我,放了人你立刻會把我們射成刺蝟!”


  江文遠說:“我這個人說話算話,隻要你們放了人,我就讓你們走!”


  讓持弩手後退到五六丈的距離,江文遠便擺手讓停住,圍成一個大圈子。


  仍然弩口相向,這樣能保持主動權。


  雖然江文遠說話誠懇,徐寶山卻也難以相信,仍然喊叫道:“我不放,隻要我們放了人,你們就會亂箭齊射,退後,都退後……”


  “請相信我,隻要你們把人放了,我就會讓持駑手閃開一條路!”打斷徐寶山的喝叫,江文遠接著又道:“眼下,我們的對峙隻會有兩種結果,要不,你們殺人質後我下令放弩將你們射死;要不,你們放人之後趕快滾蛋。兩條路,你們自己選!”


  靜下心來,江文遠也想明白了,對方既然拿人質威脅,自然是不會輕易殺害人質,自己越關心,對方越處於上風,如果狠下心來,被動的反而是他們。


  見江文遠再沒有任何猶豫,孫七先頂不住了,歪頭低語道:“要不,放人吧?”


  徐寶山也沒有辦法,如果殺了這兩個女孩,自己這些人都會被射死,這自然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收了刀,徐寶山把兩個女孩往前一推。


  江文遠上前一步,把管香羅和無依接住扶穩,並吩咐道:“持弩手,閃開一條路,放他們離開!”


  “是!”持弩手齊應一聲,在圍成的圈子上閃出一個豁口。


  江文遠又揮手示意:“滾蛋!”


  雖然管大和李能掌不甘,但有江文遠的吩咐,也不敢多言。


  孫七、徐寶山及幾十個江淮幫弟子,各懷著擔心從豁口中走過,生怕周圍的持弩手突然發弩,免不了腳步加快。


  眼看快走出包圍圈了,忽聽清幫人群中有人喊道:“孫領幫救我!”


  孫七和徐寶山轉頭順聲去看,就看到了被綁縛著牽著的陳金龍。


  “哎!”孫七歎了一聲:“實在是對不住陳山主,眼下我們都自身難保了,恐怕救不下你的性命了……”


  “卻也未必!”徐寶山說這話時,已經把手裏的砍刀舉起,一個旋身,往江文遠斬去。


  江淮四眾人正從包圍圈走過時,徐寶山離江文遠的距離並不太遠,隻有不到一丈的距離,加之徐寶山個大腿長,眨眼便到。


  “總領幫!”清幫眾人都驚叫一聲。


  江文遠也連忙拉住兩個女孩往後退了一步。


  忽見徐寶山收住刀勢,左手抓住無依肩頭一拉,江文遠沒他力大,加之無依又仍在綁縛中,被徐寶山拉了過去。


  “呼!”徐寶山再次把刀一揮,架到無依脖子上:“對不起,我又抓住這個人質了!”


  原來,這徐寶山看起來外表疏闊,實則卻極有心機,斬江文遠那一刀實則是聲東擊西,最終目的是為了抓住無依。


  “可惡!”周圍的持弩手罵了一句,幾十弩一起射來,雖然徐寶山圍著無依跳躍閃避,仍然身中五六箭。


  但這徐寶山也真是一條漢子,中了那麽多箭不但沒倒,還抓著無依不放,喝道:“誰再敢放箭,我就殺了她!”


  “我隻是個小丫鬟,先生不用管我哇,隻要殺他們為我報仇就好了呀!”無依雖是小丫鬟,卻也大義凜然。


  其他清幫中人也道:“這次你可選錯人質了,這隻是我們清幫的一名丫鬟……”


  徐寶山並不以慚然,心中斷定這無依是江文遠最為關心之人。


  這徐寶山十五歲殺人,十七歲入江淮幫,久曆江湖,有著獨到的眼光,剛才他就發現江文遠最關心的並不是姑娘管香羅,而是這個小丫鬟無依,所以這次出手才抓她為人質。


  定了定心神,江文遠問道:“都答應放你們走了,你們還想怎樣?”


  把刀架在無依脖子上,徐寶山道:“我相用她來換陳金龍陳山主!”


  聽到徐寶山的話,李能掌第一個叫出聲來:“什麽,你要救走陳金龍!”


  管大也道:“想用一個小丫鬟換走陳金龍,你也太癡心妄想了吧!”


  雖然陳金龍放走後也是孤家寡人,但他有重開山堂的威望和經驗,換個地方仍能重開山堂再招弟子,過不了多久就能東山再起。


  不隻是李能掌和管大不同意,其他清幫眾人也紛紛道:“想救走陳金龍,門也沒有……”


  亂糟糟議論聲中,江文遠抬起了手:“好,換給你,不就是一個陳金龍嗎?我能擒他一次,就能擒他兩次。”


  被江文遠這樣一說,清幫眾人也都放下心來。


  的確,這一次擒住陳金龍全是江文遠的功勞。而且並不是太難,下次再擒他想來也能做到。


  江文遠也沒更多擔心,擺手讓牽陳金龍的持弩手把人放了,徐寶山仍在連弦弩包圍之下,也不得不放無依。


  “李領幫,帶一百持弩手,護送這些人離開!”接過無依,江文遠又吩咐道。


  “呃!”李能掌一時難解,不知道江文遠的目的。


  忽聽江文遠又低聲道:“看著他們全部離開,不能讓他們有人暗中潛藏下來偷襲我們,千萬不能留下隱患!”


  李能掌連連點頭,心中連連佩服江文遠思慮縝密,連忙道:“便由我來送孫領幫!”帶一百持弩手,跟在孫七、徐寶山及江淮四眾弟子後麵冒雨往江邊而去。


  “孫七你記住,你的命已經寄存在我這裏了,來日我想取就取!”看著孫七的背景,江文遠又說了這麽一句。


  雖然隻是一句話,卻把孫七嚇得一機靈,對方並未說大話,有那麽強大的弩隊,不是隨時可取自己性命嗎?

  江文遠又讓管大安置反水投順過來的龍華山堂弟子,自是不在話下。


  ……


  果然“清晨朝霞過頂下午暴雨難停”的農諺極為靈驗,這場暴雨下的極大,“嘩嘩”如柱,形成極粗水線直衝地麵,又匯聚成涓涓小溪,從高處流向低窪,再匯入長江,導致江水暴脹,卷成洶湧洪流,傾瀉而下。


  江麵之上,隻見滔滔江水,不見任何船隻。


  但也無獨有偶,倒也有兩隻快船停在江上,被江水衝得顛簸晃蕩。


  一隻船艙中,有孫七、陳金龍和徐寶山,一個稍懂醫術的弟子正小心地處理他們三人的箭傷。


  孫七的肩胛一箭已經處理包紮好,現在正在處理陳金龍和徐寶山的箭傷,每拔一下,陳金龍就“啊啊”痛叫,徐寶山則不為然,嘴裏橫咬一根箭杆,硬是沒有喊出聲。


  眼看陳金龍身上的箭拔完,孫七氣呼呼地道:“真是憋屈,我們江淮四竟然敗給了興武幫!”


  忍著傷痛,陳金龍略略施禮道:“都是陳金龍不好,在這裏向孫領幫賠罪了!”


  孫七道:“陳山主這是何意?”


  陳金龍臉上也滿是愧疚之意:“是我錯選了對手,與清幫為敵,不但害得我成了孤家寡人,還把你們江淮四也拉了進來!”


  “唉!”歎了一聲,孫七說道:“這事也不能全怪陳山主,我們和興武幫的仇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且不說之前興武幫屢屢試探想要插手私鹽買賣,近來,他們更是搶了我們的下線的私鹽販子!”


  “搶了下線的私鹽販子?”陳金龍一臉疑惑。


  點了點頭,孫七又道:“是的,自從興武幫崛起之後,周圍市鎮上的商家都從他們那裏進新奇家具賣,再不進我們的鹽,縱然是我們把價格給到最低,他們也不願意,他們說是賣興武幫的東西沒有危險,賣私鹽容易被官府查抄,還有掉腦袋的可能!”


  自從漢代實行鹽鐵官府專售以來,曆朝曆代,對於私鹽的打擊一直都很嚴厲,清末也不例外,輕者查抄,重者判刑殺頭。


  對於一些下線的私鹽販子來說,同樣的利潤之下,自然是希望買家具這種合法產品,很多私鹽小販都轉為興武幫的下線,影響了江淮幫的正常運轉。


  即使陳金龍不去拉江淮四下水,江淮幫和興武幫也必有一戰。


  聽到孫七這樣說,陳金龍心中的愧意稍退,又因為多一個盟友而歡喜。


  突然,陳金龍又眉頭一皺,似是想到了什麽,說道:“這麽說,清幫並不隻是搶了你們江淮四的下線販子呀,江淮六及其他江淮幫也是不是和你們一樣?”


  孫七點了點頭:“嗯!一樣的,江淮六領幫江北阿四及其他幾位領幫也都找過我!”


  “那麽,何不召集江淮九幫共同對付興武幫呢?”陳金龍提醒道。


  今天一戰,真正領略到了江文遠的厲害,陳金龍已經成為光蛋一人,隻憑江淮四一幫,如何也難是對手,隻有召集更多人圍攻,才有取勝的可能。


  孫七也皺起了眉,臉上仍是憂慮之色:“恐怕,江淮九幫聚齊也難是他們的對手,江文遠的弩是完全不可戰勝的存在!”


  “那就召集安慶道友會,讓分銷我們私鹽的哥老會山堂們也一起加入!”徐寶山身上的最後一根箭也拔了下來,悶哼一聲,拿掉嘴上咬著的箭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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