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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擁他做天統

  聽著陳秀舟所說,江文遠也想起了她在白馬湖時所說的話,她說她哥哥入了天地會,眼前這位陳少白也是姓陳,看她這神情,好像是之前他還認識陳秀舟。


  在白馬湖時,陳秀舟殺了陳南平,難道這人真的是來報仇的?

  隻聽這陳少白連忙施禮說道:“姑娘你誤會了,雖然我來時南河少爺向我說過幫南平少爺報仇之事,但我來是另有目的的!”


  這陳少白說話之時言語極是恭敬,而且對於陳秀舟還有幾分懼意。


  江文遠問道:“什麽目的?”


  陳少白說:“本來我是中醒會的人,受孫載之先生所托,隨徐春山去直隸一帶為中醒會募集資金的!”


  江文遠不解,又問道:“中醒會是什麽?孫載之又是誰?”


  沒等陳少白回答,李鴻章便搶先說道:“這人被稱為孫炮筒子,是他成立了中醒會!”


  江文遠點了點頭:“原來是做大炮的呀!”


  李鴻章道:“什麽呀,是這人的嘴是大炮筒子,經常說些言語嚇人,什麽國人沉睡,國人不醒等等的讓人難解的話!”


  陳少白連忙道:“中堂大人可不能這麽說,現在不正是國人不醒,才會被西方欺負嗎?”


  李鴻章問道:“怎麽才能讓國人醒來呢?”


  陳少白答道:“推翻滿清,建立人人共有之天下,天下之事由天下人做主……”還想往下說,卻被李鴻章擺手製止:“得得得!別說你們那一套了,你們那一套行通,至少現在行不通!隻會死更多人!”


  江文遠又問道:“怎麽推翻滿清,打仗嗎?人人共有之天下怎麽建立?”


  李鴻章說道:“這些人是出國留過洋,就以為洋人的什麽都好,就想什麽都效仿人家,但現在的中國根本不適應……”


  接著,又把西方的國家製度向江文遠講了一遍,江文遠聽了之後,說道:“這樣的製度也好也不好,說它好是自由度更高,說它不好,是不利於社會協作,在社會的大協作體之下,誰也不可能絕對自由,這是一種媚下政體!”


  劉坤一在旁邊問道:“媚下政體?”


  江文遠解釋道:“媚下政體,就是像剛才你說的西方洋人那樣,政體想要有管理權,就是需要向更低一層的人施媚,讓他們說你好,才能得到他們的管理權,如果是基層百姓文化程度可以的話,還會好一些,否則,就會形成暴民製度!本就不利於搭建協作體,如果再給絕對自由的話,天下必亂!”


  李鴻章點了點頭:“誰說不是呢,現在的大清,如果是百姓的素質都高的話,還會聚眾成匪嗎?之前我有一個好友郭嵩燾,比他們更為瘋狂,向我建議了很多政體形式,但都沒有辦法實行,根本不能適應!”


  陳少白連忙解釋:“沒有不適應,隻要把滿清這個破落王朝打下去,就可以實行!”


  李鴻章說道:“看看,你們說來說去不就是要奪權嗎?讓更多的人跟著你們去打仗,得到天下再改朝換代!”


  陳少白連忙道:“大人誤會了,孫載之先生給我說過,隻要大人願意在兩廣獨立,我們願意擁中堂大人為總統!”


  李鴻章擺了擺手,笑道:“擁我為總統?你們用什麽擁我呀,就靠你們花錢收買的那幾個幫會份子?你們有多少錢給他們?你們都和匪一起來募集資金了,用匪搶來的錢,再給幫會分子讓他們幫你們造反殺人,這不是要讓天下大亂嗎?受苦的不還是老百姓嗎?”


  陳少白一時接不上話來了,支吾一下,才說道:“那也比讓百姓現在這樣生活著好!”


  江文遠本以為這陳少白募集資金是通過正規手段,但被李鴻章這樣說他也不反駁,也就證明他真是要和匪一起去直隸搶錢財,說道:“說得那麽高尚,行為這麽齷齪,竟然要用匪去搶錢作為你們的什麽中醒會的資金,這種方法你們也想得出來?”


  陳少白一時低頭,接不上話來了。


  江文遠又說道:“你們竟然還用幫會分子去打仗,你們天地會又是個什麽會,和哥老會一樣嗎?”


  陳少白連忙解釋道:“不一樣,哥老會是……”


  不及他再解釋,李鴻章又攔下他的話頭:“有什麽不一樣的,除了去了西洋國家的天地會之外,國內的天地會又有哪些產業,沒有產業就沒錢,為了維持會內運行,可不就去搶劫嗎,要不,會收錢做孫炮筒子打手嗎?”


  江文遠點了點頭,和會匪接觸那麽久,自然他知道其中關節,像蕭朝富這些好心一些的山主,他們本也不想搶,但不搶自己會內就會餓死人,會內也就難以維持。


  江文遠說道:“你們怎麽不讓會內置點產業呢?”


  李鴻章說道:“你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呀?能經濟和武力一起抓!”


  應了一句江文遠,李鴻章又向陳少白說道:“無論是建幫會,還是建立國家政體,我隻服江先生,你看他們清幫所及,都是百姓安穩生活,百姓富足,你們呢?隻是讓百姓為你們的理想去死……”


  李鴻章越說越激奮,聲調也越來越高:“如果是江先生要說獨立,不用他擁我,我就擁他做總統,別說擁他做總統,做天統我都願意!”


  劉坤一在旁邊嚇得臉色都變了,連忙去拉李鴻章衣袖:“中堂慎言,慎言哪!”


  李鴻章說道:“有什麽好慎言的,我都這麽大一把年紀了,不怕死,如果你們誰想把這話捅給朝庭,你們直接捅好了,大不了殺我的頭!”


  劉坤一真是無奈,歎了一聲,又去看張人駿,雖然沒有說話,但那意思再也明白不過了:你不要把這話傳給朝庭!


  張人駿低著頭,歎了一聲:“唉!”


  江文遠一轉頭,見李鴻章正一雙老眼直直看著自己,自然也明白他的內心,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你倒是給個意思呀!


  江文遠暗歎一聲,覺得對不起這位老人家,但要讓他直接麵對清庭,他也一時不忍,如果自己造反,雙方相殺,必然會血流成河屍骨成山,這是他不願意麵對的。


  似乎也明白了江文遠的意思,李鴻章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又說道:“你不要以為太後就會這樣放過你,他還會逼你的!”


  “唉!”江文遠又歎了一聲,搖了搖頭,又向陳少白說道:“你是怎麽認識徐春山的!”


  陳少白說道:“我和博濟醫院的醫生亨瑞是好友,便時常去他們醫院,徐春山在那裏治傷,一來二去,先認識了狄柳,後來就認識了徐春山!”


  聽到對方說認識狄柳,江文遠又連忙問道:“你知道她為什麽會蠱嗎?”


  陳少白說:“是他偷走了醫院哈利森兒子研究古書的筆記!”


  藍在苗問道:“他兒子研究古書的筆記?”


  陳少白點頭說道:“是的,我和哈利森父子也認識,哈利森於前年已經過世,生前他說得到了一本古書,上麵的文字晦澀難懂,而且很多字都和漢字不一樣,他翻遍中國古籍,對其進行解釋翻譯,費了數十年時間,也隻是翻譯了一部分,他死後,翻譯手稿就歸他兒子所有,但是突然一天他兒子對我說他父親翻譯出的手稿丟失了!我明知是狄柳所為,但和她已經成為好友,也不好意思拆破!”


  江文遠點了點頭,又去看藍在苗,藍在苗反而反過來去安慰江文遠:“不急,族內的長老們也已經按自己記憶去默寫荒苗經了!”


  江文遠也是無奈,隻有之後再幫她找回了。


  當時,江文遠又讓人去做飯,吃了飯,各自分開去睡,有的住進了廟裏,有的搭了帳篷去睡,還有的睡在船艙裏,把這幾十個百姓和陳少白看守好……


  第二天,接著啟程北上,卻是順水路往濟南而去。


  用了兩天時間,到在濟南,剛進入袁世凱的巡撫衙署,徐世昌就拿著一份電報走了過來,說道:“大人,太後的電報都發來兩天了!”


  也沒接那電報,袁世凱問道:“上麵都說什麽呀?”


  徐世昌說道:“電報上說,把江先生接到你的衙署了嗎?可要好生安頓他,他可是朝庭的大功臣,他拳壇下的弟子個個驍勇神通,這些天可是為朝庭立了大功,把洋人打得落花流水!”


  江文遠聽到,自然也能明白這位太後的心思,果然又在逼自己了,雖然這話似是在說閑,但那內含的意思再也明白不過了:拳匪就是你的人,我正在用你的人攻打洋人,你要怎麽辦?

  袁世凱聽完電報後,也沒有任何回應,隻是站在江文遠身邊皺眉細想。


  徐世昌受不住了,問道:“那要不要回電報呀?”


  袁世凱轉頭看向了江文遠:“問江先生的意思,他說回就回!”


  徐世昌又轉頭去看江文遠,雖然這人並不是朝庭的官員,但也能感覺到現在是他在和太後下棋,自然要看他的意思。


  不隻是他在看江文遠,李鴻章、劉坤一也都看了過去。


  江文遠想了一下,說道:“就借你們的電報房一用,幫我給太後回十五個字,就回:嬉水者必自溺;玩火者必自焚,江文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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