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跟著船跑
周圍的百姓在知道江文遠是總壇主之後,也對著他跪倒,現在都站起來,還滿是埋怨地說:“原來你們是騙我們的?以後再也不相信你了……”
罵罵咧咧地說著,散開去了。
那幾個穿戲裝的則是長歎一聲,嘀咕道:“好不容易圈來這些人,現在都沒了!”
嘀咕著說時,還都把眼神看向了江文遠,那意思是說:“你圖什麽呀,你是總壇主,招過來的不也是你的弟子嗎?”
江文遠也不理會,隻是說道:“你們的壇主是誰呀?”
那白二醜說道:“我們的壇主是嶽老飄!”
“誰?”江文遠驚問一聲。
白二醜再次確定道:“是嶽老飄嶽壇主呀!”
江文遠說:“他不是大刀會嗎,怎麽又成為義和團了,而且還成了壇主?”
白二醜說:“總壇主竟然連我們壇主之是大刀會都知道?”他對徐州的事並不了解,還以為嶽老飄之前就是江文遠手下。
接著說道:“我們總壇主是原來徐州大刀會的刀聖,到來時,壇口的弟子並不是太多,但是我們總壇大師兄曹福田信任他,剛開始帶他在身邊,後來很多他徐州大刀會弟子來投,便讓他開了分壇!”
江文遠心中暗道:“竟然徐州還有很多大刀會弟子來投,看來當初徐州大刀會生還者還不少!”
當初在九仙台,江文遠通過鐵樹開花把徐州大刀會、金鍾罩、鐵布衫三家的弟子幾乎團滅。
但當時還是有很多人受傷逃掉了,再加上沒有趕赴到九仙台的弟子們,一時都成了無主之人,雖然有些被陳四斤建山堂時收攏,但是仍然有很多不敢在徐州呆,便也往山東而去,再從山東轉到河北,最後又重新投到了嶽老飄手下。
人多了之後,嶽老飄便自建壇口。
剛開始,嶽老飄還打著大刀會的旗幟,但是聽說洋人針對著要殺義和團和大刀會時,他又連忙把自己的大刀會的名稱取消了,全部以義和團稱之。
雖然江文遠想通了大略,但是對於細節是難以知道的,苦笑道:“明明和我有仇,竟然還打著我的名號招人,認我為總壇主,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江文遠這話本就是嘀咕著說的,被白二醜聽了個似懂非懂,討好著說道:“總壇主說他腦子有毛病,那就是他腦子有毛病!”
江文遠問道:“他現在在哪裏呀?”
白二醜說道:“他在大柳河!”
江文遠轉頭向段祺瑞說:“把他們的戲服都扒了!”說完,便往河邊的而去,上到了船上。
武衛右軍圍上前去,七手八腳,把四人一屍上的戲裝都扒了下來,生怕再被人撿了用,都帶回到船上。
武衛右軍也都坐上了船。
岸邊的街道上,那四名被扒了戲服的四人,還有幾十名紅巾裹頭的人,跪在地上愣愣不知所措。
江文遠在船上說道:“把你們的那個兄弟埋了!帶我去找嶽老飄!”
聽到江文遠有吩咐,這幾人總算把心定下,他能這樣吩咐,也就證明不會要自己的命了,伏在地上磕了幾個頭,嘴裏連聲道:“是是是……”
把剛才被槍打死的那名義和團員抬起,到在河邊,借著一個窪坑,再用刀挖幾下,把屍體扔進裏麵,表麵蓋上土,就已經算是埋好了。
埋好後,白二醜帶著幾十人便愣愣不知所然,因為江文遠說讓他還帶著去找嶽老飄,還等著他讓自己上船。
江文遠說:“別愣著,帶我去找嶽老飄!”
白二醜又連應幾聲:“是是是……”又對幾十名紅巾裹頭的人吼道:“還愣著幹嘛,快給總壇主帶路!”
見江文遠並沒有讓自己上船的意思,便也明白他是想讓自己順河跑,這麽遠的路跑回去,可還得了?便把怒氣發在這幾名義和團員身上。
幾十個紅巾裹頭的都應一聲,順河往前奔去,手裏還在往前指著道:“往前走,就是順河往前走!”
剛開始他們還跑前幾步,但是等江文遠他們的船一開動,就超過了他們了,白二醜又連連在後麵叫道:“總壇主,就這樣往前走就對了等一下拐彎時我會告訴你的!”腳下都跑出兩道煙,順河岸往前追船。
江文遠也不理他們,又往前走了一陣,見旁邊的岸上又有人穿著戲裝表演,江文遠歎一聲:“沒想到現在這種人還真多!”又吩咐一聲:“別讓他們表演,把他們的戲服給我扒了!”
江文遠也沒有下船,隻是停下船來等待。
武衛右軍們跳上岸去,以槍相逼,有一個穿戲裝的剛說一句:“現在的我是神仙,刀槍不入!”便被“砰”地一槍打中頭頂,倒在了地上。
再次證明,刀槍不入是假的。
也沒理其他人和圍觀百姓的驚愣,段祺瑞便帶武衛軍把他們的戲服扒下來,上了船,隨江文遠的船後再往北去。
這一批被扒了戲服的人,連愣多時,明白過神來時,見江文遠的船隊已經往前行出了幾十丈。
都紛紛疑惑道:“這些人是誰呀,怎麽這麽橫?”
這時,白二醜帶幾十人已經追了上來,向他們說道:“他是我們的總壇主江文遠,還愣著幹嘛,跟上給總壇主指路!”
“啊?他是我們的總壇主江先生!”這一波義和團弟子疑問一聲,見白二醜也沒有細解釋,又連忙追上前去。
剛追兩步,又聽白二醜回頭道:“把人埋了!總壇主不喜歡屍體外露!”
“是是是……”新一波的人應幾聲,連忙帶人把剛才打死的那人又埋了,也隨著白二醜追了上去。
此時這些義和團員們,個個都繃緊了神經,對於這位總壇主自然早就知道了,平時對著他的像都一天拜幾次,現在真人來了,自然是神經十分緊張,也十分想要去討好。
江文遠的船順運河一路前行,但走不多遠,又有穿著戲服的義和團弟子表演。
江文遠又讓武衛右軍下去,把他們逼得都不敢再演,又扒了戲服上船。
每一波被扒了戲服的人最後都加入到白二醜順河奔跑的行列中,剛開始隻是幾十人,沒走多遠,已經變成幾百人了。
如此一路北行,追在船後跑的人已經一兩千人,江文遠的收的戲服也已經幾大包了。
眼看紅日西墜,太陽即將落山,天色就要黑了。
前麵走到一個河叉子邊上,白二醜在岸上帶人指揮道:“往左拐了,順左邊的河走……”
所有人都是這樣指揮,亂糟糟的叫,聲音震天響。
劉坤一在江文遠身邊笑出聲來:“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指路過,也是極有氣勢呀!”
李鴻章說:“這些義和團弟子也真是的,都跑得呼吃呼吃的喘成這樣了,竟然還能這麽熱情的指路,真是想不通他們!”
袁世凱說:“那是你不知道江先生的威力,當初我在山東用武衛右軍初清剿他們的時候,清楚的看到幾乎分壇內都供著江先生,有的寫了牌位,有的還做了銅像!”
劉坤一說:“現在我明白太後為什麽這麽緊張了,那麽多人都奉江先生為神,又怎麽會把朝庭放在眼裏?”
把船順水左拐,再往前行出不遠,便見前麵出現一個大村鎮,後麵跟著跑的白二醜他們又紛紛叫道:“停!總壇主停下,這裏就是大柳河!”
江文遠停下了船,此時天色已經全黑了,但借著星光月色倒也能看得清,隻見那村鎮邊上臨著河有一個關帝廟,而且是帶院牆的一組大廟,廟內有燈光亮出,想來裏麵是住的有人。
白二醜帶著兩三千人過趕到岸邊,向那關帝廟指著道:“總壇主,那裏就是我們嶽老飄壇主住的地方,我去替你通報,讓他親自出來迎接!”
江文遠說道:“不用,我直接去就行了!”
他一下船,管大帶持弩手們也連忙下船,緊緊跟在後麵保護。
因為徐州滅嶽老飄的大刀會時,管大全程參加了,這嶽老飄一定恨極了江文遠,這次見到,恐怕難以善了。
武衛右軍也連忙下得船來,段祺瑞吩咐一聲:“王士珍,馮國璋,各帶兩千人,分開左右把這廟圍住,其他人隨我入廟保護文帥!”
軍兵中兩人應了一聲,把軍兵分開,一左一右四千人往關帝廟圍去。
江文遠也往那廟而去。
那時的廟也就相當於現在的公共設施,雖然百姓的住房不怎麽樣,但是卻廟極多,還修建得很好,因此,這也就行路之人最好的過夜地方。
江文遠來到那廟前去看時,見大門外站著四名弟子,一見這些人來勢洶洶,都把手裏的大刀亮了出來,做好迎戰的姿勢。
忽聽白二醜在江文遠身邊向前喊道:“都住手,總壇主到了,還不下跪嗎!”
那四個守門弟子先是一愣,向江文遠連看幾眼,又連忙丟了刀,跪在地上:“拜見總壇主!”
江文遠也無意理會他們,直接從他們身邊穿過,進入大門裏,進入院子,便見這節關帝廟倒也挺大,足有十幾丈長寬,坐北向南是五間正廟,東西兩邊還各有三間偏廟。
那正廟的門關著,卻有通明燈光透窗照出,裏麵的雜亂人聲也向外傳出,有的哈哈大笑,有的啊啊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