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我抽你
江文遠細聽那廟中傳出的聲音,確實是有嶽老飄,隻是不知道嗞哇亂叫的在裏麵幹什麽。
但是一想既然是匪,又能幹什麽好事?走到門外,猛地去推廟門。
廟門隻是被虛掩著,一推而開,就看到了廟內的場景,神台前麵的供桌被抬到偏向一邊的地方,桌上放著幾個菜一壺酒,圍坐在周圍的四五個人端著酒盅,向這邊看著哈哈大笑。
其中一個麵孔江文遠也認得,正是前些天在河神廟裏逃脫的徐春山。
隻看了他們一眼,江文遠又往另一邊去看,隻見嶽老飄正手拿一根荊條,往地上去抽打一個女子。
一邊抽打,一邊惡罵:“我打死你,打死你這不聽話的小蹄子,讓你去陪曹師兄,你竟敢不去……”
地上那女子已經被抽打得在地上亂滾,頭發也散亂了,把臉也蓋住,雖然忍痛嚎叫不已,但仍然倔強道:“我就是不去,我既然是你的人,就不會再跟其他人……”
江文遠聽出,這聲音正是林黑兒,腦中驀然閃現出那個身材瘦小會縮骨功的小女孩,當初,在宿遷擒住她後,在她和樊香蟬的帶領下到了徐州。
期間,江媚桃等女孩為了和袁世凱的如夫人爭風頭,還用她當成自己的女人。
後來在九仙台,大刀會、金鍾罩、鐵布衫的弟子中機關後,她和樊香蟬說去看看,她竟然救下嶽老飄,走了。
當時,自己也沒追,本以為這小姑娘這麽對嶽老飄忠心,嶽老飄應該好好對她,沒想到現在竟然下如此毒手。
“住手!”江文遠高喝一聲,踏步而前,全沒在意嶽老飄比自己高大威猛。
他這一聲喊,驚得圍坐在供桌周圍的幾人都愣了起來,特別是徐春山,連忙站起,還想像上次一樣鑽牆洞逃跑,但這關帝廟不像上次的河神廟,後牆沒有窟窿。
轉了一圈,隻得再回來。
嶽老飄手拿著荊條,轉頭看到江文遠,臉上連癡帶愣,一時不知道該有什麽反應。
江文遠也沒理會他,彎腰去扶林黑兒,撥開她遮住臉的亂發,關切問道:“黑兒小妹妹,你沒事吧?”
看到是江文遠,林黑兒露出的臉龐先是一紅,接著又是一陣尷尬,眼裏淚水湧出。
剛才被嶽老飄荊條抽打那麽疼痛,她也隻是嚎叫,並未流淚,現在看到江文遠,竟然心中委屈之下一陣酸楚。
本來她是想撲在江文遠懷裏哭一陣,但感覺自己已然不能,當初自己救走嶽老飄時,已然負他,現在哪裏還有向他訴說委屈的權力?
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轉過頭去,抹了一把眼淚,覺得自己沒臉再見這個曾經讓自己心動的人。
見她雖然說自己沒事,但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荊條給抽開了,露出皮膚來,皮膚上一個一個的黑點,都是折斷在皮肉下的棘刺,有的還溢出血來。
江文遠看得既是心疼,又氣憤,轉過身來,對著嶽老飄一巴掌扇過去,罵道:“你還有沒有人性?”
雖然江文遠力弱,但離到近處,這一巴掌也把嶽老飄扇得連轉半個圈。
嶽老飄轉眼去看,隻見門內已經站滿了人,既有清幫持弩手,還有武衛右軍,更有白二醜帶的義和團弟子。
心中暗暗盤算,眼下這門已經被堵死,自己一個是決計衝不出去了,雖然自己可以讓白二醜那些弟子替自己擋一陣,但江文遠是名譽上的總壇主,如果自己說他不是總壇主,那麽自己編織的神話也就再沒人信了……
心中思量多時,扔了手裏那根荊條,向江文遠跪倒:“總……總壇主,總壇主息怒,現在的我……我已經不是之前了……現在我已經是你的分壇壇主了,日後必以總壇主馬首是瞻……”
雖然他驚慌之下表達不準確,但江文遠也已經聽懂了他的意思,他是在向自己說,現在的他不但不是自己的敵人,還是自己的屬下,日後都聽自己的。
江文遠並不是在這上麵糾結,而是指著林黑兒說道:“這個小姑娘隻有十五六歲,受你所騙入了大刀會,可謂是為你立下了汗馬功勞,後來我在九仙台把你的大刀會滅了,他見你可憐,不但救下你的性命,還踏踏實實地跟著你,你不存半點感恩,還用這麽狠毒的手段打她,你還是人嗎?”
林黑兒在旁邊聽見,心中卻是五味雜陳,當初,自卑之下感覺配江文遠不上,為了日後找一個男人做依靠,便選擇了救走嶽老飄,打算後半生做他的女人,過正常人的日子。
沒想到這嶽老飄實在是……
對江文遠愧疚之下,林黑兒背著臉說道:“對不起!”
這三個字,乍一聽透滿了愧疚和冷漠,但江文遠感覺到的卻是怯生生的三個字,越發覺得這個小女孩可憐,對嶽老飄更氣,彎腰撿起那根荊條,“唰”地一聲,向嶽老飄當頭蓋臉抽去。
嶽老飄中“啊”地一聲慘叫,跪著的身軀倒在地上,連臉帶胸帶肩都浸出血來。
站起身來,又連忙跪好,忍痛叫道:“總壇主放心,日後我必會對你忠心不二!”
雖然他也看到了門口處的白二醜及幾十個義和團弟子,但江文遠是總壇主,這些弟子必會聽江文遠的,更加不敢把江文遠是扯虎皮的總壇主說出,那樣的話,因為自己揭破了整個義和拳的神話,其他的壇主和大師兄們也難容得下自己。
沒有辦法,也隻跪倒在江文遠麵前求饒。
但是他卻不知道江文遠發火的根源是他虐待林黑兒,還以為表忠心對方就能把怒火息下。
看著那荊條上帶著的血和碎肉,江文遠這次並沒有再生出仁慈和憐憫,而是說道:“你不是一直都喜歡用荊條抽人嗎?今天我就讓你嚐嚐被抽的滋味!”
之前,江文遠和林黑兒、樊香蟬聊過,知道嶽老飄在徐州掌管大刀會時,稍不如意,便用荊條去抽聖母團的女孩們,現在他想把這種滋味還施給嶽老飄。
“唰唰”地又連抽了幾下,江文遠把那帶血的荊條舉到他麵前,問道:“你這荊條是哪來的?”
眼下的嶽老飄,左右都逃不出江文遠手心,顫聲說道:“是……是我去野地裏采的!”
江文遠問道:“采了多少!”
嶽老飄顫聲答道:“采了很多,足有幾百根!”
江文遠心中更氣,看來這家夥就以荊條抽人為樂,手裏這根荊條足有三尺多長,除了根部的握手處把棘針除了,其他的地方都是棘針,這樣抽到人身上,不但會很疼,還會因為日後的棘刺挑出不幹淨而發炎。
強忍住心中怒火,江文遠又問道:“在哪裏?”
嶽老飄答道:“在廟院角落的一個棚子下!”
正在說著,忽聽旁邊一道側門內傳出聲音:“嶽壇主,我們準備好了,你進來吧,今天我好好伺候你!”
江文遠去細辨時,也是熟悉,正是狄柳的聲音。
轉頭看向重新坐到供桌邊的徐春山,剛才進來時沒有注意,現在細看之下,見他身邊並沒有狄柳。
皺了一下眉,江文遠向徐春山問道:“怎麽,她怎麽叫的是嶽壇主?”這狄柳,既然跟了徐春山,裏麵的側間裏明顯是被封閉的,應該是休息睡眠之所,她應該叫徐春山才對,怎麽這麽柔聲媚氣地叫起了嶽壇主?
徐春山臉上一陣尷尬:“我……我把她送給嶽壇主了!”
江文遠驚叫一聲:“什麽!這女子在鎮江時就跟著你,是他從亂石中把你救出,又陪你到廣州醫治,前些天她還施蠱幫你對付我,你竟然把她送人了?”
徐春山紅著臉支吾道:“她……她也是同意的,她不像是這個黑丫頭,寧死也不願意去伺候曹壇主!”說著,一指低頭轉身的林黑兒。
“曹壇主?”江文遠疑惑一聲,似是也明白了前後事因,這嶽老飄之所以用荊條抽打林黑兒,原來是逼她去伺候什麽曹壇主。
江文遠長歎一聲,真的為他們感到到悲哀:“原來你們是這樣的義和拳,不但裝神弄鬼蠱惑鄉裏,竟然拿女人為禮物,向其他壇主示好,以保持自己在義和拳中的地位!”
剛感歎到這裏,便聽側門處“吱”地一響,門被開了一道縫,半閃出一個脫得精光的女子,正是狄柳。
但是剛開了一下門,又驚叫一聲:“啊!怎麽他來了,怎麽辦?”連忙把門關嚴。
藍在苗叫了一聲:“還我的荒苗經!”
因為這狄柳用過蠱,又從陳少白嘴裏問出,這狄柳從洋人那裏盜走了荒苗經,現在生怕她再逃走,喊這一聲時,藍在苗便已經到在門前,一腳把門踹開。
走進廟內的側間,隻見靠著牆,用木板登出一個丈餘寬的大通鋪來,鋪上有七八個女人,都身體精光,半點布絲也沒穿,心中便已明白,怪不得剛才狄柳說“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原來並不是她一個人要伺候嶽老飄。
之前藍在苗在八門會時也和微山湖的水匪們接觸過,知道他們會胡來,但沒有會這麽胡來,竟然同時讓這麽多女人伺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