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暗生情愫
晚歌幽禁在未央宮,不得出宮半步,就她這樣,也沒有那個體力,不靠宮女支撐著還走不了呢?而且未央宮真的很大,中間是一個大園子,倒也是景色宜致,花木扶疏。
吃過藥好多了,臉也好了很多,她安然地坐在石椅上欣賞這景色,努力把旁邊一排的宮女和太監當作是一種風景,或是一種透明物吧!不用監視著,她根本就走不了,即來之,則安之。
而她的後麵,未央宮的廊道上,宛宛掙開他的手,才一放下,就像隻小鳥一樣往向晚歌飛去,一臉開心地叫:“鳥,鳥。”
她圓睜的眼是純真和可愛,如此可愛的公主,讓她受傷,受委屈,幾乎性命都無,可是她卻沒有恨意,隻因為她眼中的純淨天真。
天啊,好痛,這小公主亂跳著,還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腳,痛得她眼淚都流了出來:“公主,我的腳。”
“宛宛,過來。”他平淡地叫著,不知要怎麽說,宛宛竟喜歡她,看這樣子,殺宛宛的人必不是她了,對四弟的一絲懷疑也消失了,他心裏甚至猜想,這是不是四弟安排的,隻有他,在宮中才能命令那麽多人為他賣命,為了讓向晚歌脫罪,演出了這場戲,可如今宛宛對向晚歌的信任,讓他輕了下來,剛才還問過宛宛,是不是她讓她上花舟的,而宛宛卻搖搖頭。
宛宛聽到父皇的叫聲,若是平時早就笑開顏飛奔過去了,如今卻隻是搖搖頭笑:“鳥,鳥。”
他有些不悅,宛宛最喜歡黏著他了,而今卻喚不回她,沉下俊臉:“宛宛,過來,父皇給你講鳥,她什麽也不知道。”
不知道,晚歌的心裏對他有氣,所以也沒有行禮,麽正腳痛,隱隱作疼的臉還提醒著她,他可是沒頭沒腦地打了她,冤枉她,看著一邊的花淡然地說:“公主,晚歌給你講一種鳥,你從來沒有聽過的,聽好啊,有種怪鳥,形如鼠,身長五尺,一雙紅腳,兩個大翅,很奇怪的樣子是吧?”
宛宛聽得入迷,興奮地點點頭。
“更奇怪的是這隻鳥呢,口中有涎如膠,如果餓了,涎就流出來灑在樹上,別的鳥兒經過,如果沾上了這涎,就被沾住,就成了它們的腹中食了,所以這怪鳥呢就有個名字叫做:飛涎鳥。”好可愛的公主,捧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她,如花的笑顏讓她不由自主地摸摸她的頭,樂得她笑開了花。
“鳥,鳥。”她又興奮地叫著,還要晚歌說。
還要說啊,這公主真是好學,她就讓那皇上看看,女人不是頭發長,見識短的,想了想說:“有種鳥啊,赤眼紅嘴,一身白毛,尾啊就奇怪了,尾上有勺如果它們一打起架來啊,就用尾上的勺互擊,企圖用勺將對手打暈。”
“好。”宛宛說興奮地說出了這個字:“講、、、鳥,鳥。”
不會吧,還要說啊,那她對鳥也不是很有造詣怎麽知道那麽多啊!苦著一張臉:“公主,晚歌肚子餓,要吃飯了,今天不說了。”
宛宛一聽跑到楚天的身邊抬起小臉叫:“飯,飯。”吃完飯就聽這個晚歌姐姐講鳥。
他蹲下來:“宛宛,去睡會,一會再講。”
周公公苦著臉蹲下來再扯出笑臉:“公主。”
宛宛搖著頭,推開周公公的臉:“不,不。”
“公主。”周公公要哭了。
“宛宛乖,去睡會。”楚天收起笑臉,宛宛才不甘情願地讓周公公抱起來,眼神卻瞟向晚歌。
晚歌收起笑:“皇上可滿意了,現在知道晚歌不是凶手了吧!”可是他知道又怎麽樣,她還不是一樣要腳痛。
他揮揮頭,屏退旁邊的宮女太監,他遠望著美景:“宛宛還沒有說清楚。”但是他真的高興,不是她。
“何必說清楚,擺在麵前已是明路,皇上以後晚歌下毒手,如果晚歌真是心存不歹,那麽我就不必把她救上來,拖上來弄得人盡皆知的,我不是自尋死路嗎?”
“宛宛身上黑青一片。”
晚歌歎口氣:“如果不把公主腹內的水壓出來,如何呼吸,她當時連心跳都很微弱了,如果不按壓刺激著,如何讓她受疼而呼吸,我知道,我說這些你可能不太清楚,總之我要是有惡意的話,明知是死,那我就在湖中同歸如盡豈不是更好。”
他不懂?這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說,不過他的確不懂,君王的尊嚴讓他拉不下臉說聲道歉:“腳好些了嗎?”他竟有些心疼。
“謝皇上關心,晚歌的腳差不多了。”有什麽好,他以為不痛嗎?他試試看。
算了反正也不想和他有什麽更多的交談,這個皇帝,有時候,冷惡的讓她怕,有時又像是貓一樣在玩老鼠,不到老鼠隻有最後一口氣,就不放手,總之,她應該要恨他的,但他的另一麵又很溫和,抱著宛宛,逗她笑著,他必定很愛他這個公主吧,不然不會緊張到這樣失了冷靜,一個君王,如果總是這樣衝動行事,一個大月朝就可想而知了,看到他探索的目光,她心一驚,怎麽竟又去猜他的心思了呢?
趕緊用手摭住臉,四處看看,叫個宮女來扶她也好。
他看了看她:“想換個位置嗎?”
“謝謝皇上關心。”多管閑事,他不是皇上嗎?不忙嗎?在這裏看什麽看,在他能看透人的犀利視線中,叫她怎麽坐得安心,看得下去。
她字字句句怎麽多禮,竟讓他覺得浮燥,對十四和四弟,她不是很自然嗎?以為多禮他就挑不出她的毛病了,朗目正視著她:“向五官,你應該自稱臣妾,李夫人沒有教導你嗎?”自稱是晚歌是不想和他有關聯嗎?哼,他不認為這是她的激將計。
晚歌輕言說:“皇上,晚歌現在身上的罪名尚未完全洗脫,不過事情看似有眉目了,不然,晚歌現在應該在的是暗房,而不是這裏,皇上晚歌也深知道宮裏的規矩,如果事情明朗了,證實是晚歌所為,晚歌自然是死罪難逃,如果不是,晚歌鬥膽一句,我知道皇上都會有賞賜的,晚歌可不可以大膽向皇上要,請皇上恕罪。”她要一句話,離開皇宮。
楚天看她良久:“你倒是大膽。”
“皇上疼愛小公主,一定會滿足晚歌的心願,當然晚歌不敢獅子大張口。”自由,她要爭取。
危險地眯起眼,他製住她的下巴,看到她的眸子深處陰冷地說:“你又擅自猜測聖意了,就不怕朕將你的脖子扭下來。”
“皇上是明君,皇上聖意沒人敢違抗的。”
他裂開陰笑:“好,向晚歌,朕知道你是聰慧之人,你倒是說說你想什麽賞賜?聽著,朕有些話不喜歡聽。”
這有些話就是晚歌想要說的,靠得太近了,他的呼吸都吹拂在她的臉上,漂亮的眸子讓她無法正視幹脆閉上眼說:“晚歌鬥膽讓皇上開恩,廢了晚歌的封號,讓晚歌出宮。”她不先他一步說,那麽她就怕皇上到時候是封什麽號下來,那樣要想離開宮裏,就更難了,一個五官,和宮女沒什麽。
他笑了,她不是很大膽嗎?為何又閉上眼,還真是不怕死啊,硬是說了出來,放她出宮,不是放鳥高飛嗎?他有些微涼的手指摸著她的臉,慢悠悠地說:“這眉真好看,怎麽不敢睜開眼呢?不是很大膽嗎?”涼涼的手指在她的眼皮停留了會就到了紅櫻唇,細細地撫摸著,讓晚歌身子都輕顫,她想推開他,又不敢。
“這唇,朕還吻過二次。”他調笑著,滿意於她的不安。“是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你就,朕有什麽理由放你出宮呢?封你昭儀如何,或者是妃子。”他放開她。
晚歌鬆了口氣,幸好她先說了:“皇上的顧慮晚歌知道,晚歌不會跟隨四王爺和十四王子,這是晚歌的諾言,皇上如果賞賜晚歌,就讓晚歌出宮,晚歌知道皇上會允許的。”
“你什麽意思?”他挑起了眉。
“皇上後宮有很多的女子,皇上當然不會喜歡晚歌,晚歌也猜不出皇上不答應晚歌的理由,所以皇上會如晚歌之願的。”她低下頭,不想看他暴怒的臉,這不光是猜測聖意,還冒犯了他。
他冷笑,向晚歌當真是大膽,不止是一次了,他喜歡她,她是有這自信嗎?無非是讓他放了她,如果他的意思是不放,那麽就是喜歡她了,讓他隻有一個賞賜,向晚歌你太小看宮裏了,任何一件事,都可以將你絆住。
他笑了:“好,朕答應你,九月秀女出宮,你隨出,不過朕警告你,如果在宮中發生了什麽事?那麽朕會收回朕的承諾。”
晚歌興奮的點點頭,大大地鬆了口氣,和皇上玩心理術真是夠累的,可是自由真的要爭取的,要不然就困得更深了,九月,很快的,現在都快八月了,她自然不會笨得再去惹事惹非了,天天在海棠閣裏睡覺也好:“謝謝皇上恩典,晚歌永銘在心。”
“永銘在心,你記什麽?記住朕讓你逼嗎?”
好像也是,她心裏偷笑一下:“不敢,晚歌不記便是。”
不記,向晚歌你不記也得記住了,沒有人敢這樣光明正大地算計他的,出宮,哼,到時別哭。
“晚歌不擾皇上雅興,晚歌告退。”皇上在身邊,連氣息都是壓滯的,她一起身,竟摔在地上,天啊,忘了腳還痛了,這下一動,血又滲了出來,痛得她直吸氣。
楚天的眼裏有些心疼,走近了她:“我抱你去未央宮。”
“不用了,皇上,晚歌能跳著回去。”
他淡淡地說:“還沒出宮就開始把朕的話當耳邊風嗎?”
要不要那麽凶啊,她搖搖頭,他要抱就抱吧,她爬也爬不回去,當然不敢大聲叫人了,要是吵醒了他的公主,一個罪名安下來,她又犯事了,雖然這是不當的行為,不過這裏沒有人看見。
他抱了起來,她在懷裏輕得像是柳絮一般,清新的氣味讓他如沐春風,柔柔長長的黑發就披散在他的臂彎裏,讓他想低關一吻,一步步往未央宮裏走去,抱著她,讓他很滿足,有種快樂在延漫著。
相對之下,晚歌就有些三心二意了,一雙眼睛四處張望著就怕讓什麽妃嬪和太監看到,一讓人嚼口根子,她就甭想再清靜了,天天睡覺,那些人還是不會放過她的。
“啟稟皇上,季嬤嬤求見。”一個公公恭敬的聲音。
天啊,竟然有人,晚歌嚇得將臉埋在楚天的懷裏,不讓人看到真麵目了。
他更是高興了:“宣季嬤嬤進來。”
“你在怕什麽?”
她趕緊移開點頭,他身上淡淡的雅香味充溢著鼻腔,很好聞,如果不是腦子還在轉,不想到他是皇上,讓他抱著還真是舒服:“晚歌沒有怕。”
明明就是怕人,還說沒有,將她放在一邊的軟椅上,他得意地招招手,從四麵八方走出宮女太監,上茶的上茶,扇涼的扇涼,天啊,那麽多人,讓晚歌臉都羞紅了,他是故意的。
坐在龍椅上,滿意地看著她的醉顏,好是開心:“向晚歌朕給你一個機會自已查案,你且也聽聽。”
“奴婢季嬤嬤叩見皇上,皇上萬歲。”季嬤嬤一臉的蒼白,有些害怕地說著。
這季嬤嬤害怕什麽啊?楚天不是一個暴君,不是一個昏君。
心裏暗想著,他打了自已一巴掌很快就忘了痛了嗎?他那天的表現,足足就一個暴君,一個昏君。聳聳肩,他讓她查案,必是沒有什麽好事了,細聽著季嬤嬤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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