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再次懷孕
初孕的她,不宜一路奔波,停停歇歇看風景甚美的江南景色。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當時還在宮裏,一晃眼,一年就過了,看看江南這邊過中秋,就是別有風味,就像是她回到了自已的故鄉一樣,這裏的人會做糕餅吃,而且還會鬧花燈,放天燈,孩子們在街上跳著,笑著打玩著,她臉上也是洋溢上了做母親的柔光。
廢妃令真的沒有下來,估計他是氣瘋了,不讓她如願地玩得痛快,或者又怕她不回去了一般,孩子的事,瞞不住的時候,他就是知道的時候,那時,離京城,也不知是怎麽一個天高地遠,那他就努力些吧,加油些,三年的時候可以讓孩子叫爹了,嗬嗬,他會氣憤他來不及參與孩子的點點滴滴,不告訴他,其實也還有一個目的,母親都希望自已的孩子最好的,如果是個男孩,想必很有機會會立為太子,局時,還少不了宮裏的爭鬥,她可不要,她的孩子束縛住了性格,自由是最美好的。皇上的位置要付出很多的代價才會得到愛,或許得不到。
南方的柔情山水,鳥語花香,南方的風土人情,她都喜歡,一路上也是懲罰貪官汙吏,所到之處,無不百姓夾道歡迎,訴冤告狀的更是盼到了喜頭,當然,忙得十四一頭堆入去就沒法拔出來,孕婦是不能夠勞累的。
皇後已經召告於天下,廢了後位,而楓妃娘娘私自出宮,留在太平,一直都沒有宣回宮裏去,想必她是想留在太平為哥哥所做的事贖罪,皇上無心於後宮之事,也不管束,由太後下了令,楓妃在太平清修。人心是肉長的,努力彌補,總會有讓人重新接受的一天。
原來,楓妃和太妃之間,有那麽多的恩恩怨怨,也終於拉下了落幕,太妃如果一早告訴了這件事,也許就不會生出那麽多的事端了。
再說觀王爺府裏,可可和楚觀雲,就不如十四和色色那般相處好了,十四淳良而又熱情溫柔,色色也是一個軟心腸的人,又有共同的興趣愛好,自然就容易勾通。
看看自已和楚觀雲,可可第一百零一次地歎氣。為什麽,他總是看沒完沒了的文書,她像是透明的一樣,越看楚觀雲,她就越陷下去,這裏的老百姓,無不稱讚他的英勇和俊朗,京城裏的小姐,哪個不想嫁給他,提親說媒的人,都快把門坎給踏破了。
“未來、、、”她硬是將那話吞到肚子裏,他不喜歡聽到她叫什麽夫君之類的,要是再叫,他會親手將她扔出府裏去,如果不是向貴妃,隻怕,他還不肯收留她。
他和她之間的事,她都清楚了,為他心痛,為他無奈,她的視線也是不知不覺地跟著他打轉,為什麽,她和向晚歌一樣的容貌,他卻是不看她一眼,讓她懷疑,自已是不是醜八怪了。
姥姥說,先愛上的人,就會辛苦一點,她不怕辛苦,可是他總是不理她,總是討厭她,要怎麽樣,他才會正眼看她啊,他心裏由始至終,還是隻有向貴妃,明知是沒有可能的事,可他心裏還是藏著。
將管家奉的茶搶了過來,討好地放在他的桌上,露出甜美的笑,可可嬌聲說:“觀雲,喝杯茶,吃點點心,不用太勞累了。”唉,算什麽啊,他那麽辛苦,是為皇上治理好江山,讓她早點回來,他也能夠見到,而她呢?擔心他的身體會吃不消,怎麽覺得自已好可憐啊,為了追求他,留在京城裏,放棄和色色一起行走江湖的美事。
楚觀雲瞥她一眼,沒說什麽?接過茶,輕喝了一口,又繼續埋首於書案。
“觀雲,我幫你抹點藥,你的鼻子還很紅。”她心疼地說著。
楚觀雲摸摸鼻子,還有些痛疼,皇兄下了重手,打得他滿頭包,他笑笑,那段舞,真的是美妙啊,如果可以一直舞下去,他永遠也不會厭倦,原諒他再私心一次吧!忘記她,還真的需要時間。
可可的臉湊近,那肖似晚歌的樣子,讓他不知道怎麽去麵對,隻能冷然置之,她不是晚歌,他本就無別的女子無情,要不是那一張肖似的臉,讓他忍不下心趕她出去,也不會讓她纏住到現在。冷冷地接過可可手中的藥,抹點在鼻子,淡清沁涼淡淡溢了開來:“你又跑到我書房來?”冰冷的是詢問,她縱使像晚歌,但是她不是晚歌。
放走了晚歌,又和她的那一舞,換來了皇兄的痛揍和壓迫,滿桌的文案,已處理了大半,看看天色,已是夕陽西下了,此許的金光透過白紗,她最愛的白紗啊,如今連書房都是,他隻需抬頭看看,就有很足的精神,如她所願,再這樣苦幹下去,不用三年,就能見到她了。
看到他又迷離的不定的眼神,可可的心在抽痛著,他的眼神,為什麽就是神似她,他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觀雲,要不要吃些東西。”可可心在痛,還是柔聲問著。溫柔二字,是和她可可搭不上邊的,為了他,她改變了很多,變得溫柔,變得會忍受心裏的痛了。
他皺起眉,不滿她拉回他的神思,拉回了現實,有些不悅地說:“你就沒事做了嗎?”
是啊,她是沒事做啊,當下追到他,是她的目的。“觀雲,你怎麽對我那麽凶,我是你的命、、、、”幾個字又在他的瞪視之下沒有說出來。
楚觀雲歎口氣:“可可,你明明知道我心裏裝不下人了,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就算你與晚歌長得一樣,你還是你,她還是她,你是不可能替代她的,在我的心中,她是惟一的。”
可可咬著唇:“我也是惟一的啊,這世上,就我一個可可。”
“所以,你該出去,尋找你要的生活。”如果將就,把她當成晚歌,讓她在身邊侍候他,這樣他和晚歌之間曾經的感情又算什麽呢?對她也不公平,可可是個不錯的女孩子,無謂在他身上吊死,他打定主意不會娶妃。
很多人夢寐以求想要嫁到觀王府,很多人都失望而回,她不是看不到,聰明的話,就該離開。
可可搖搖頭:“我不,你是我的命定之人,這是一個預言,你可以不相信,可是楚觀雲,我已經逐漸地喜歡上你了,你的深情你的執著,我都喜歡。”她會盡量去容忍他的心裏另一個女人。
他冷笑:“那你就更該知道,這份執著會一直執著。”
“我不走。”她堅定地看著他:“我妹妹救了皇子,我就是不要臉,也要求皇上讓我呆在觀王府裏。”就算是不恥的行為,她也不想離開他。
他冷哼一聲:“你憑什麽說我是你的命定之人,命定之人又如何,終究我是不會愛上你,出去,別打憂我。”
“我就不出去。”可可脾氣上來了:“你又抓不到我。”
楚觀雲一聽,氣得站起來:“你不走,我走。”不想看到她的臉,會看到另一張一樣的臉,心時更痛,不想衝她發脾氣的,隻是從和晚歌一樣容顏的小嘴裏說出那些任性而又讓人生厭的話,他就越覺得她討厭。
因為她像晚歌,所以,他總會拿晚歌的行為和她相比,一比之下,會發現,可可更多讓他不喜歡的缺點。
他舒展著骨骼,坐了整天,比練武還要累,皇兄是不是打算要將二人都累瘋啊。
隻細聽一陣風聲,腰就讓人從後麵緊緊地抱住,細白的小手在他的身前交握著。
他臉色黑沉:“放手。”她的輕功真是厲害,讓他都防不及時。
可可將臉埋在他的寬厚的背上:“我不放,我不放,為什麽你總是討厭我。”
他大手毫不留情的扳著,大力得可以看到青筋突出,將她的手用力一扭,壓在地上蹲著。“再胡來我一定會將你扔到街上去。”
可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手如靈蛇一般輕輕一轉又恢複了自由,雙眼幽幽地看著他:“楚觀雲,你為什麽總是不放下她呢?你看看,世上沒有她,一樣得生活,京城沒有她,一樣過日子,你為什麽不多看看呢?”
他冷笑:“看看,看你的嗎?別以為你和晚歌一樣的相貌就可以讓我心軟,一樣會將你丟出府裏。”
一樣的容顏,卻是如此的對待,他的心先入為主,緊緊地關了起來,不容外人進駐一分,他辛苦,她也辛苦,可可悲從心中,沒有使上力,讓他抓住了手,反扭在地上蹲著,也沒有反抗,而是嚶嚶地哭了起來。
梨花帶雨的容顏,那般的惹人憐愛。
楚觀雲心軟了,他最怕看到的是晚歌的為難,晚歌哭,連可可哭,他都覺得心在痛,似是看到晚歌,將她緊抱了起來,閉上眼:“別哭,別哭。”
如此的溫柔,如此的多情,他是又把她當成了向晚歌,要什麽時候,他會看清她是可可,獨一無二的可可。當他清醒的時候,又總是會更懊恨於她,她連哭連難過的自由都是跟著他打轉。姥姥說得對,她先愛上了,就要受很多的苦,把她當成向晚歌吧!隻要,他能多抱她一下,正眼看她一下。
他雙手輕拭著她的淚:“別哭了。”驀然又冷冷地放下,這編得細細的發辮,不是晚歌,他總是怕麻煩,總是任由秀發長長的披著,猶記得,她的發,幾乎讓火燒了,心裏又升起一陣痛疼的幸福回憶。
“你把我當成她,可以嗎?”她卑微地祈憐,隻要楚觀雲能多看她一下,多抱她一下,哪怕是別人的替身,她也願意,愛迷失了自已,就沒有了性格。
楚觀雲冷視著她:“你永遠不會是她,她是無法讓人代替的。別再纏著人了,管家,備馬。”
管家牽來了馬,他躍了上去,從高處看著她:“不是因為你像,就可以代替得了。駕。”他狠狠地一甩鞭子,馬撒開四蹄衝出了院子。
可可的心在抽痛,淚在心裏流,要怎麽樣,他才會回頭發現她。
可是她足足等了一夜,等到手腳冰冷,等到月影西斜,他還是沒有回來,這是一個中秋佳節啊,原來竟是那麽寂寞,那麽寒冷。
坐在門階上,凍得手腳冰冷,她足足等了他一夜。
冰冷冷的中秋節,她還是第一次一個人過,連色色也不在身邊,她覺得身子在發熱,腦子在浮浮沉沉一樣,坐也坐不住,似乎又看到了他帶著一夜的露色和心累神色,縱馬回來,終於,她軟了下去,倒在台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