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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冤情

  來得真是及時啊,不過,又能如何呢?晚歌依舊是淡視著一身華貴的楓妃,她的神色並不好,看來,就算她出了宮,她在宮裏,還是得不到什麽好處,看來,楚天還算是沒有被美色所迷,一頭撲在政事改革中了,她有些欣慰,也有些開心,居高臨下地看著楓妃。


  百姓也不屑於跪拜她,就算她是皇上的妃子,但是太平的百姓哪個不知道,她是貴妃,她都不受跪,讓人唾恨的林知府妹妹,豈會讓人去跪拜。


  楓妃看著林知府難過和狼狽的樣子,心如刀割,心裏的淚,一滴一滴地流著,身子搖搖晃晃的要宮女挽著。


  “真巧啊,楓妃娘娘回來省親嗎?”晚歌淡笑著:“令兄正在那裏?”


  楓妃閉上眼:“我哥哥有先皇禦賜的免死金牌,貴妃也不放在眼裏嗎?”


  “免死金牌。”十四冷哼:“是他自已吃了毒藥,可與我們無關,在酒菜裏下了毒想要害我們,弄巧成拙了,不是他死不死的問題,而是我們要不要救他的問題。”


  “對,這樣的人就是該死,活著隻會剝削我們,皇上都是我們大月英明的皇上,妃子的哥哥就可以亂收稅,公堂更是沒錢有理莫進來。就是皇上也不會這樣讓我們老百姓過不下日子,知府是官,也是皇上手下的官,可也不是一個殺人如麻,貪汙藏垢的壞官。”有人喊了出來,接著是更多的人叫,一雙雙憤怒的眼,都看著那華麗的楓妃,不管她的身份多尊貴,有貴妃為他們作主了,他們還怕什麽呢?


  楓妃的臉色更是難看了,怎麽說,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人這樣指指點點,她心裏是不好過,可是地上爬的是她的親哥哥,滿頭滿臉都是血,可憐的樣子讓她心痛到極點。


  她咬著唇:“請你放過他一馬,有什麽罪,我來頂。”她看著晚歌,她知道,能救哥哥的,隻有她。


  晚歌搖搖頭:“不是我救不救的問題,也不是看他可不可憐的問題,做錯事的人,是要受到懲罰的,大家心裏都有數,令兄已經承認殺了肖家一門二十五口,貪髒枉法之事更是不勝其數,這些已經是犯了律法,不是還給百姓,就可以彌補的,我說過,要是有一個人肯給他毒,便饒他一次,對他,很公平,大家都是人,沒必要把他往死裏逼,要怪就怪平日裏做事太狠毒了,惡人有惡報,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仗著有免死金牌護身,就可以為所欲為,百姓寧願自已將那毒藥服下去身亡也不給令兄。”


  楓妃顧不了身份了,走過去跪在地上:“求求你們,饒了我哥哥吧!就一次,我保證,他能改過自新,欠大家的災,必會還的,求求你們了。”珍珠一般的淚滑下了白玉臉蛋兒,楚楚可憐的讓人動隱惻之心。


  一個老婦人人也跪了下去:“楓妃娘娘,你貴為娘娘,你不知道柴米油鹽貴,老身今天也不怕頂撞了娘娘,我家老頭子,就因為交不起稅,結果讓林老爺罰去開山,死在山上也沒有人知道,如果不是貴妃娘娘說皇上這幾年都不征收什麽稅謠,我們還蒙在鼓裏,這不是欺君嗎?這不是欺天嗎?我求求你,把我老頭子還回來,我求求林知府,我在衙門跪了三天三夜,左借右借錢才把屍體領回來,楓妃娘娘,我的冤情也無處可申啊。”


  楓妃咬著唇,一句話也說不出,隻是淚不停地流,朝那婦人磕了三個響頭。


  一個中年漢子上來,滿臉竟是淚水,也不跪不拜,就直直地看著楓妃:“這毒藥就在我的手中,我真想把它吃了,讓他一起死,就心足了,我家閨女才十四歲,還沒及笈,林知府竟到我家來下親,硬要拉我家閨女過去做小妾,我夫人和閨女死活不依,竟然將我夫人吊在門上毒打,受辱的閨女一頭撞死,我從山上打獵回來,一肚子的火氣,去找林知府討個公道,讓他毒打了一頓,蒼天有眼啊,他終於有今天,誰能把藥給他,太平的百姓,有多少,沒有受過他殘殺的,這些,楓妃娘娘還得起嗎?還得起我家的閨女嗎?還得起我的冤情嗎?”他悲憤在大叫,熱淚滾滾,將藥瓶遞給她:“你要是沒有一點點的心了,你盡管給他。”


  “對,你要是連一絲人性也沒有了,你就盡管去救你的哥哥,我們什麽也不怕了。”人群激憤地叫著。


  楓妃抓著藥瓶,手在顫抖,怎麽還清啊?哥哥,你真是糊塗啊,真是湖塗啊。


  “給我,給我。”林知府昏濁的眼一亮,看到了楓妃手中的藥,大口地喘著氣,急急地要爬過來,他似乎看到了生命的希望,妹妹從來就是有辦法。


  楓妃淚如雨下,痛心地看著林知府:“你糊塗啊!”


  “妹妹,給我,給我,快。”他快爬不動了,痛像是千萬條蟲在咬著他的五髒六腑。


  楓妃擦擦淚,站了起來,在眾人的視線中,將那藥瓶一丟,砸在地上,應聲而碎,此許的白粉散了出來。


  “啊。”林知府大叫著,拚命想爬上去,肥胖的身子在地上扭動著,最終,看了一眼淚眼迷糊的楓妃,看著那白粉,看著人人憤恨的臉,手垂了下去。免死金牌,是免不了一個人永遠不死的,就像是皇上,天天叫萬歲,還不一樣頂多是百歲。免死金牌一樣救不了林知府,水亦能載舟,亦能覆舟。


  人人都痛快地哭了出來,是喜悅的淚水,四去奔走傳喜。


  楓妃的淚,像是斷線的珠子一直流個不停,還沒有上到台階,就身子軟了下去,陷入黑沉中。


  林知府是罪有應得,死不足惜,沒有人會同情的他的,她知道,楓妃會擔心她哥哥,會來這裏,隻是沒有想到那麽快,而且,將那藥粉給砸掉,也沒有拿去救林知府,她起碼還算有一點良心存在。


  “沒什麽事,身體較為虛弱,調養二天就好了。”色色收起金針,柔聲輕說。


  楓妃靠在床邊,一直在流淚,無論宮女怎麽勸,也無法止住她的淚。


  太平的事查得也差不多了,該安排的也安排得差不多,楊捕快辦事很得力,腦子轉得快,又肯為百姓做事,善後的事,無全可以交給他。又拖了二天,將肖家的事公布於世,貪圖肖家小姐的姿色和肖家的財產,肖家小姐不從,便起殺心,一夜間,將肖家滅門,心腸狠毒,為官貪髒枉法,私收苛政雜稅,服毒身亡。


  就這些,已要讓太平的人拍手稱快,歡欣喜舞。


  當然,她留了點私心,將那些書信全燒了,太妃最擔心的,是這個玉佩吧!她寫了一封信,就隻有寬心二個字,再附上玉佩讓楊公公親自送到紫雲寺裏去。這事是因太妃而起,可是終還是貪心的人太多了,借著太妃往上爬,太妃是一步錯,步步錯,到了不可能回頭的路,也就將自已逼上了紫雲寺。


  終是皇室中人,皇室最不願傳出去的就是見不得光的事,多少還是為楚天保留子麵子。就算他欠她一筆好了。


  對太妃寬容,自然對楓妃也沒有什麽重責,太平的事,與她並沒有關係。


  她真是可憐啊,可憐之人又有可鄙之處,如果沒有進宮,以她的美貌和聰明,必會為自已尋一個好夫君,也不至於到這般田地,身邊高貴有如何,誰知道楓妃的苦呢?親手下毒害了皇子,才讓太妃更是思憐內疚於她,處處為她多著想些,做母親的要捂死自已的孩子,哪怕是個殘疾的孩子,也難以下手啊。


  “向姐姐,我們下一步是不是要去南方的魚米之鄉啊?”色色輕快地打包著衣服。


  “對,快八月十五了,南方那邊多水果吃,倒不如去試試。”走得越遠越好。


  “向小姐。”寧悠走了進來,神色有些凝重:“楓妃娘娘在外麵找向小姐。”


  晚歌笑笑,看看二人:“必是找我有事,我出去會,你們在這等我就好了,放心,我身邊還是有人保護的。”而且現在她也想不到楓妃要害她的理由。


  才三天的時間,她消瘦了很多了,似乎風一吹就會倒一樣,一臉的蒼白無力,看晚歌出來,揚起了一抹笑,輕輕地說:“今天就要離開了嗎?”


  “嗯。”她點頭:“楓妃娘娘找我可有什麽事?”不認為現在有什麽好談的,她也不喜歡去和人打什麽關係。


  “對不起。”她輕若秋風地說著:“我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


  晚歌笑笑:“何必說對不起。”


  “你的落胎藥中,那毒草,是我讓人加的。”她歎息地說著。“我以為,沒有你了,我還可以再有孩子,他還是可以和以前一樣愛我,全錯了,我出來,他也不知道,你不在宮裏,連影子也看不到皇上的,我知道,我永遠也回不去了。”收到哥哥的信,心一急,也不管什麽就來了。“暗殺你的殺手,也是我買通的。”要判她的罪,她認了,昧著良心過日子,真的是很難過,很沉重。


  晚歌看看她,是一臉的懊悔,一臉的沉靜和大義淩然,停了下來:“楓妃,我知道是你,雖然在你的宮裏,沒有青芒靈,可是太妃的宮裏有,那天去請你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鞋子上的黃泥印子,為什麽查到一半就沒有再查下去了,並不是查不到,而是,答案都知道,一致指向太妃,皇上很難做,太妃雖然平時對我極為不深藏不滿,可我相信她並不是一個這麽庸俗的人,她還沒有卑鄙到要了我的命。”


  楓妃苦笑:“對不起,你可以讓皇上殺了我。”活著是為了什麽?她不清楚了。


  “你不是已經得到報應了嗎?凡事,且饒人三分,便是為自已留後路,你當時要是不為你哥哥想那麽多,不下毒害了你的皇子,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的。”她也不會遇到楚天,也不會進宮。


  有什麽比親自殺了自已親生兒子還要殘忍的的懲罰呢?晚歌寬容地笑:“算了,過去的事,就算了。”再計較,很多事,也回不來,做過的事,隻能淡忘,不能抹滅。


  她淚又滑了下來,還是喃喃地說著對不起。


  “施比受,更有福氣。”她笑著離開,十四和色色在馬車裏等她。


  色色握住她的手,讓她上馬車,卻訝然地叫起來啊,待她坐好了,再細細地把她的脈。


  讓晚歌也緊張得心直跳:“怎麽了?”不會,不會又中毒了吧!

  色色一臉喜色,笑吟吟地說:“向姐姐,你好像,好像有了喜脈,現在還很微弱,過一個月,不用,再過多一些天就能很準確地把出來了,現在能斷定有七分是。”


  “真的嗎?”晚歌喜形於色,上天啊,要了她一個孩子,終是又還了給他。


  “太好了,這下可以早些回京城裏去了。”十四也喜著叫:“皇兄知道會很高興的,你們,你們怎麽那樣看著我。”二人四隻眼瞪著他看,像是在責怪他一般,怪了,連溫柔的色色也變凶了,讓他摸不著邊。


  “警告你十四,要是你讓皇上知道一些風聲,就讓寧悠把你扁成豬頭,不許說出去。”


  色色點點頭:“是啊,個麵的世界很精彩的,現在回去,真是舍不得。”


  當然,不能回去,也不能告訴他,不然他會直接下十二道聖旨來‘請’她回宮去。


  她是不會再回到宮裏的了,說什麽也不會回去,孩子的事,讓她好好感受,原來想著,盼著,真的如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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