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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真想

  白慕緊緊拉住她,不許她離開,艱澀的開口,“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孩子。”他目光如炬,不惜用任何理由留下她。


  可是,秦月臻用力掙紮都揮不開他的禁錮。


  “是我的,孩子是我的!跟你沒有關係。”她一邊著,一邊不斷掙紮,胸口窒到無法呼吸,“我的孩子,他沒有爹,他的爹不要他了。”


  白慕注視著她,眼中染上一抹痛楚,“月臻。”他低聲道:“我是不得已。”


  “什麽不得已?”秦月臻冷笑,“已經如此了,你還繼續欺騙我?”


  白慕極快的回答道:“到你肯原諒我為止。”


  她看著他,默不作聲,短暫的一瞬間,對於白慕來如永恒般,他忐忑的等待,直到她再度開口。


  “就算是山崩地裂,海枯石爛,也不可能原諒你——”她緩慢而清晰的宣布,完之後,奮力掙脫他的手掌,轉身就走,走出了屋子。


  偌大的屋內,隻剩下白慕,他站在原地,看著那留不住她的雙手。


  黃昏時分,秦月臻走出容家。


  管家已經準備好了轎子等候在門外,自己也在門外等候,但是秦月臻卻堅決的拒絕,堅持自己離開,不肯在接受白家的任何安排。


  秦月臻走過幾條街,走了很久,才回到屬於她的園路啊,翠正在做飯,沒注意她回來了,她走進屋內,轉身要關門時看見白慕就站在對麵街,那雙無底的黑眸正靜靜的望著她。


  她拒絕坐轎子回來,而他卻一路跟著她回來的?既然傷她如此了,又何必今來做這些殷勤。


  秦月臻水眸如冰,冷著一張臉,當著他的麵,將門關上。


  夜色漸濃——屋內,點上了燭火,秦月臻坐在燭光下,心亂如麻,很多曾經的回憶,如同走馬燈一般的再次浮現在眼前。


  壽宴,珍珠鏈,石娣,雪夜,休書——


  他絕情的聲音,斷絕夫妻之情。


  明明是他自己的,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既然如此,那這一番赤戎城相遇,對她幾番相助,照顧,又是為了什麽?

  又是一場耍弄?


  費了那麽多功夫,又是為了再次耍弄自己?


  他,他是不得已的。


  何來的不得已?


  秦月臻在燭光下,緊緊閉上眼睛,為什麽忘不了他的每一句話,不得已,她緊緊握住手,氣惱自己不爭氣,但她也知道自己的心亂如麻緣故是什麽,但她卻無法原諒。


  門簾被掀開,翠走進來,端詳主子神情,想了一會兒,才怯怯的開口:“夫人,外麵有位老爺子想要見您。”


  “我誰也不想見。”


  “可是,那位老爺子看起來年紀很大了,他一直跪在門外,是您不見他,他就起來——夫人,外麵落雨了。”翠為難的。


  秦月臻看著窗外,心中隱約能夠猜出來來人是誰,良久,她歎了一口氣,道:“讓他進來吧。”


  “是。”翠跑出來,沒一會兒便將以為滿頭白發,一臉眼淚的老人家領了進來,李管家一走進來,看見秦月臻後立刻就跪下來。


  “夫人。”


  “管家,我已經不是夫人了,翠,扶老人家起來。”


  李管家被扶起來,可眼淚卻依然在掉,“夫人——”


  秦月臻揮手,阻止他喊下去,“管家,如果你這次來是想為他話,您現在就可以走了。”她有言在先,不想聽那些為白慕的好話。


  管家搖頭,“夫人,我這次來,並不是想為白爺話,隻是——”管家已老淚縱橫,卻堅持繼續開口:“有些事情,當時並不能跟夫人坦白,所以才會讓夫人傷了心,我心裏也是難受。”


  秦月臻沒有話,隻是望著燭光,管家擦去眼淚,慎重的道:“夫人,您聽我,當時白爺與二少奶奶並沒有在一起。”


  秦月臻突然站起來,像是被刺到了內心最痛最脆弱的一處,瞬間臉色蒼白如同白雪一般,“我不想聽這些!”


  “夫人,這些事您不能不聽。”管家堅持下去,“因為這一切都是白爺想要保全夫人您!”“保全我?”


  “是。”管家點頭,“當初,毛伯駒垂涎的不僅是白家的家產,還有夫人您,白爺知道毛伯駒勢力很大,這一關很難過去,所以才會請二少奶奶一起演這出戲,激夫人您離開滕城。”


  秦月臻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夫人離開滕城沒幾,毛伯駒就派人抓走了白爺,抄了白家,二少奶奶也被帶去了毛府——白爺在牢中受盡折磨,白爺知道毛伯駒心狠手辣,不會留活口,所以白爺提前在口中藏了藥,在獄中撐了十幾,白爺才吞藥假死。”


  “他們將白爺扔到亂葬崗,老奴隻有等到深夜才敢去將白爺挖出來。”


  管家出來的真相,讓她心口既痛又寒,她不願相信他曾經受過那樣的折磨,但又不能不聽進耳鄭

  “白爺的手腳都斷了,身上皮開肉綻,當我從地下把他挖出來,白爺身上有些地方已經潰爛化膿了,我背著白爺坐上事先安排好的船,連夜離開的滕城,白爺身上的血水,連我的衣服都給染濕了。”管家哽咽的道。


  “其實在毛伯駒透露出歹意時,白爺就已經開始安排了,趁著那段時間將白爺的一部分資產轉移到北方的各城,所以才會先拿走你的權,不再讓你過目賬目,就是為了不發覺,瞞住您。”


  “白爺在床上昏迷了一個月,一醒來,就要來找你,可是您落腳的赤戎城這裏其後炎熱,不適合養傷,可是白爺非要留下來,就怕您有什麽閃失。”


  秦月臻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一滴眼淚悄悄的落下,管家擦擦眼淚,表情悲戚,“這些日子以來,白爺一直沒有現身,可一直掛念著您,每日都會問您的事情,起初剛能離開床榻了,就堅持要出門,就算隻是遠遠的看您一眼,連話也不是那個一句,回來後傷口再次裂開,白爺也心甘情願。”


  “夫人,老奴並不是在為白爺話,隻是老奴想您有權知道這些事情。”管家注視著秦月臻,臉上的淚擦也擦不幹,“白府一百三十人,是白爺用大半條命,還有白家一般的資產換來的,如果白爺不這樣做,也保不住大家,保不住夫人您,更加保不住您肚子裏的孩子。”


  管家哭著,嗓音都啞了,“夫人,白爺是迫不得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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