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娶了又何妨
南宮卿燝挑挑眉:“就這些伎倆還當不得聰明二字,若她真是下最聰明的女子,娶她又何妨。”
元占忙道:“你快得了吧,笑罷了,就憑你王爺的身份,無論如何也不能娶個商家之女。”
值得一提的是,她師傅李文遠帶著十家藥材行入了杏林堂的股,李文遠占一成,其餘九家一共占一成,杏林堂沒開張就分出去了三成股,瞧著仿佛吃了虧,可月臻知道,她杏林堂占了大便宜。當日府衙的封條一貼,櫃上的銀子跟貴重藥材可都打了水漂,核算起來的損失,有幾萬兩銀子之數,月臻又讓人把八個鋪子內外的格局都弄成了一樣兒,這樣才有連鎖店的雛形,卻也費了不少銀子,如果沒有元記當鋪這十萬兩銀子,跟李文遠這十家藥行托底兒,月臻真不敢這麽折騰。
有三成的股東,出錢的出錢,出藥的出藥,剩下的就是研究怎麽開張賺銀子就行了,其實,這些也不用月臻想,杏林堂杏林堂是百年老字號,赤戎城裏大都認杏林堂的字號,那三百張藥方炮製的成藥,不管丸散膏丹,隻要鋪子開張,就不愁賣。
月臻愁的是製藥,製藥的方子,以前她爹活著的時候是她爹管著,如今在她手裏,她可真是一竅不通,偏偏李管家了,這些方子最最要緊,不能讓外人知道。
月臻也看了好幾,實話,真沒看出哪兒神奇來,但是想起冷大的傷,不管前頭那個救命的獨參粉,還是後麵的止血膏,刀傷藥,還真是立竿見影,神的不行,可這些藥方橫看豎看都差不多,每一味藥都挺平常,可配在一起就不一樣了,這是配伍的神奇之處,月臻最近看了不少醫藥書,雖仍然不多明白,但至少入了門,知道這藥到底怎麽來的,什麽病得用什麽藥,大約能知道點兒了,不像過去是個完全的門外漢,可讓她製藥,也太看得起她了。
月臻想來想去,想出一招兒,就是把製藥的步驟分開,且各種藥的步驟混在一起,輪班分工,分幾次完成,最後兩位藥,讓翔子帶著人往裏頭加,這樣一來即便不能保證萬無一失,也不會輕易外泄。目前應急,先這麽著,等她騰出手來再想別的法兒。
一直忙活到十五,月臻這正在書房看花名冊,想怎麽分配這些夥計,李管家拿著個帖子進來道:“二爺,元記當鋪的夥計送來的,他們東家邀您南街賞燈吃酒呢……”
,南街就相當於赤戎城的中心區,熱鬧程度可想而知,除了元記當鋪,有名兒的老字號大都在這裏有門麵鋪子,杏林堂總號雖不在正經的南街上,卻在前頭不遠的拐角,雖沒有元記當鋪的氣派,地勢上來,卻占了一定優勢,橫跨著兩條街,四通八達。
李管家,當年之所以沒正兒八經的在南街上開鋪子,是因為風水先生,杏林堂現在這個地兒更好,正巧座在財門上,主著興旺發達,果不其然,杏林堂借著這一家鋪子便發了起來。
月臻本不大信這些東西,可那次來過元記當鋪之後,就覺著,或許有些道理,就瞧人家那樹木繁茂的院子,一進門就知道,人家這買賣興旺發達。
她琢磨著,回頭等開春,也在杏林堂的鋪子裏外種點兒樹,弄點兒花的,別管有用沒用,先裝裝門麵。
月臻撩開窗簾往外看了看,夜色漸落,街上的燈也跟著亮了起來,來往的行人多了不少,南街的買賣家,早早紮了各式花燈掛在門樓子上,一黑點起來,把一條南街都照的燈火通明。
翔子在外頭道:“二爺,前頭可就是咱杏林堂的總號了。”
月臻把車窗的簾子挑的更高了些,側著腦袋看過去,雖沒開張,瞧著倒一點兒不蕭條,從上到下兩溜燈籠,把杏林堂的招牌照的分外清晰,雖沒到熱鬧的時候,門前也圍著幾個人,站在她立的石碑前,指指點點的話。
翔子道:“還是二爺想的周到,讓在石碑兩邊兒挑了兩隻燈籠,要不然這一黑,可瞧不清咱的店規了。”
月臻道:“店規也不是給別人看的,別人清不清楚有什麽打緊,隻不過立在哪兒,讓有心來咱們鋪子裏幹活的人知道,不來便罷,若來了就得守我杏林堂的規矩,這也算先禮後兵。”
翔子道:“二爺放心,就咱杏林堂給的工錢,可著赤戎城也找不出第二份來,管吃管住,一年還給一兩銀子,逢年過節的還有喜麵兒,雖壞了規矩要罰,可幹好了差事還有賞呢,這麽好的事兒,往哪兒找兒去,就咱留下的那一百個夥計,可都是挑了五六輪呢,您沒過去瞧,那些刷下去的,死活不走,,就算打雜掃地不要工錢也願意留下,怎麽著也能混口飽飯,如今雖太平,可老百姓的日子也過得不寬裕,能找這麽個吃飽穿暖的差事,也不易著呢。”
月臻道:“我倒是覺得,這人若是勤快肯幹,就沒有餓死的理兒,那些餓死沒飯吃的,都是想著偷懶耍奸的,這樣的人咱杏林堂不要,白給都不要,沒的讓這麽一條臭魚,攪腥了我這一鍋好湯。”
翔子嘻嘻笑道:“二爺放心吧,那賞罰分明的規矩一立,誰來都得想想,別回頭便宜沒占著,反倒送到衙門裏吃頓板子,可得不償失了,二爺,元記當鋪到了。”
馬車停下,月臻一下車就給震住了,心,不愧是大買賣,瞧人家這陣仗,杏林堂跟人家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啊。
元記當鋪的門樓子上掛著偌大的兩盞走馬燈,裏頭燒著臂粗的蠟,外頭罩著透薄的紗罩子,裏頭一層彩畫是元記當鋪三個大字,雖沒有那些故事人物的走馬燈有趣,可人這廣告做到位了,能有這種超前的意識,這買賣能做不好嗎。
更別提從元記當鋪門樓子上一直扯到對麵照壁牆上的八排紅燈了,把元記當鋪照的氣派非常:“二爺,又落雪了,今年的雪可勤著呢。”
翔子話音剛落,月臻頭上已撐了一把傘。
月臻側頭看向林安,這人其實不冷,就是不善言辭,沒什麽表情,他很細心,而且,跟自己漸漸有了默契,隻要她出來,他就會跟在身邊兒,她在書房的時候,他也守在外頭,叫他去歇著也不動,像門神,隻有月臻晚上回內院的時候,他才回去。
李管家把他安置在他的院裏,月臻知道對林安,李管家還是不大放心,想就近看著他,月臻倒是覺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留下他就應該信任,至少她是信他的,她覺得,他不是壞人,即使是個江湖客,沒準是行俠仗義的大俠呢,江湖上也不都是歹人。
想到此,不覺笑了一下,門樓子斜倚在鵝頸椅上的南宮卿燝,目光閃了閃,雪落燈明,這女人立在哪兒,淺淺一笑,眸光晶亮,雙眉微彎,竟不出的動人,看見後頭的林安,眸光略沉,:“這人是誰?”
元占搖搖頭道:“不知道,上回大人樓沒這人,瞧著樣子不像平常漢子,莫非是江湖上的人,不對啊,若是江湖人,怎成了這女饒隨從,我就這女人古怪吧,一會兒一個樣兒,你就看著她,都不知道怎麽回事,不過,你今兒怎麽有雅興賞燈吃酒了,我可記著,你慣來不喜歡這樣的熱鬧。”
南宮卿燝挑了挑眉卻了一句:“順子,你下去迎她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