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別扭&宅女
磨磨蹭蹭半,紀藍還坐在教室裏麵,他突然不想走了,丟下書包,趴在書桌上一動不動。
李寶成從辦公室出來,本以為自己將會是六班最後走的一位,殊不知,一進門就瞧見室友還有時間趴在桌上睡覺。
“紀藍,”李寶成背起老年書包,從狹窄的過道上艱難挪到紀藍身旁,伸手敲打桌麵,“怎麽還不走哇?”
紀藍的聲音就像是從地底下發出來:“暫時還不想。”
李寶成看了眼手表,“六點十分了,你再走就趕不上末班車了。”
紀藍這才有點反應,不忙不慌抬起頭,“嗯。”
“聽隔壁班的魚禮苗和你住的很近,你也提醒她一聲,我走了啊。”
紀藍騰一下站起來,順手抓起書包帶子衝進了五班。
魚禮苗正抱著書包站起來,迎頭對上了紀藍滿含慌亂的眼睛,她微怔了幾秒,走出教室,站在走廊上等他走出來順手鎖上了教室門。
“怎麽還沒走?”紀藍跟著魚禮苗到了後門,始終都站在她身後。
“老師找我有事,剛剛回教室。”魚禮苗回答的語氣很淡。
紀藍:“嗯。我在等你。”
魚禮苗腳步一頓,“我今要去顧贏家裏,你自己一個人回去吧。”
紀藍驚愕狀,一路上都沒有再話,直到發現魚禮苗果真停在與回家相反方向的路邊站牌下。
他的話匣子沒法一直合上,“你去那邊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魚禮苗看了眼,低頭盯著懷內的白色紙袋,“顧贏下周也不會來上課,老師讓我把作業帶給他,還有各科整理的筆記和講義。”
紀藍也理解,不過他疑惑的是魚禮苗難道比自己先知道顧贏家的地址嗎?
“你是女生,這麽晚了,送去後再回家不方便,老師應該想到這一點才是。”紀藍脫口而出,心裏覺著那個吩咐人的老師很可恥。
“也是沒辦法的事,好像全班人就我知道。”
紀藍下意識張開嘴,“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魚禮苗仰起頭,“雷宇姐告訴我的,我以為你知道。”
紀藍扭過頭,看向右側,“沒,那幾我都忙著……”忙著應付陸密去了,都沒時間問顧贏的事。這話,紀藍沒。
“顧贏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魚禮苗:“其實也沒事,他就是不想上學。雷宇姐是這樣告訴我的。”
“嗯。”
話音落下,71停在了兩人的麵前。
“聽歌嗎?”紀藍問道,手已經遞出了一隻耳機。
“不用了,謝謝。”
紀藍一個人聽歌覺著沒意思,摘掉耳機後連帶手機一起塞進書包裏麵。
上次紀藍一個人去顧贏家感覺挺怪的,這一次身邊有魚禮苗,他莫名覺著很開心,似乎去哪兒都很開心。
魚禮苗挺意外,紀藍竟然很清楚顧贏家的事情,也提前給她打了預防針,是到時候若是顧贏父親在的話,話看著他的眼睛,該什麽就什麽就好,不要緊張。
起來,魚禮苗忽覺著和一位男生去另外一位男生家裏麵很奇怪。
“怎麽了?”
魚禮苗側過頭不話。
“我來摁門鈴。”
魚禮苗讓開了位置。
開門的人是保姆,瞧著兩位陌生人一猜就知道是顧先生兒子的同學,笑著把兩人迎進家中,給他們遞拖鞋,嘴上忙:“太太在廚房裏麵做飯,少爺在樓上,我先帶你們上去。”著,她通知家裏的太太,端著一盤切好的西瓜上樓。
如果是魚禮苗一人來看自己,顧贏不僅僅會高興,更多是會是興奮,就像是等待已久的禮物終於出現在自己的手掌心裏一樣。
但紀藍的出現也不會讓顧贏意外或是不快。
三人之間保持了安全距離,僅聊了幾句,紀藍和魚禮苗就離開了。
豪宅內空氣都是奢侈品,外麵就不同了,兩人大口大口的呼吸,側頭互看了一眼,一下子就猜到了對方的心理,下一秒噗呲笑出聲。
已經黑了,七點已經沒有61,紀藍在魚禮苗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焦急,他自己挺吃驚的。
“我們可以坐71,到了王家灣我們轉站,到時候我們可以走回去,大概有十分鍾的路程,也不需要花很長時間。”
紀藍又吃了一驚,如果站在自己身邊的人是陸密的話,她一定會手舞足蹈的嘰嘰喳喳半,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完全不會給自己一分安靜,聒噪永遠是耳畔不變的回響。
而魚禮苗恰好相反,什麽時候都是安安靜靜的,紀藍覺著和她在一起很舒服,不隻是耳朵,還有那顆心。
兩人乘坐七點一刻的71到了王家灣,這裏四麵都是馬路,倒是原先是一片獨立式的居民區,隻不過在一年前已經改造成路,站點的名字還是沿用以往的並沒有變化。
兩人上車之前就已經給家裏麵人打電話,兩家的父母得知自己孩子的同伴是朋友家的孩子,他們都表示很放心,末了,都很有默契的叮囑一聲:注意安全。
紀藍很樂意和魚禮苗一起走回去,哪怕是走到涯海角他也願意。時而他會偷偷瞥一眼,卻不知道自己的邁步的方向無形中就偏移到了路中心。
還是魚禮苗眼尖手快,趁著兩麵的車還沒有駛過去,她把他拉回來。“那些車都開的很快,心會刮傷。”
紀藍為自己的粗心大意紅了臉,也為魚禮苗的手掌心的溫度紅了臉,“上次的事對不起。”
魚禮苗沒聽懂,反問他是什麽事情。
“發生了一點事,我就忘記等你了。”
魚禮苗想起來,嘴上不在意,其實到現在她還是在意,在意到自己把自己給騙了也不知道。
“還有,就是陸密她的傷,我聽了一些。”
一提起這件事魚禮苗雖然委屈,但也很清楚其他班的同學早已把自己的醜事一傳十十傳百了,對於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去承認,她沒覺著自己很善良而是很窩囊。
“我沒有撞她!”這是她第一次對他話語氣很沉重,臉上的恬靜瞬間也消失了。“隻是一個意外,但和我沒有關係,你知道她傷口現在怎麽樣了嗎?”
紀藍為之一驚,“不是,你誤會了,魚禮苗。”他停下來,兩隻手情不自禁的掌住她的肩膀,“我從來沒有認為是你故意撞到她,她現在挺好的。”
“可你問我是為什麽?”
紀藍發覺自己問出口就是一個錯誤,“對不起,陸密也不知道是誰撞倒了她,但我相信不會是你。她幹什麽也不喜歡過腦子,傻乎乎的。”
“她傻不傻和我沒有關係。”
“嗯,是,和你沒有關係。”
聽完這一句,魚禮苗盯著紀藍的臉,心裏麵的潛台詞是:和我沒關,和你有關係,你們那麽好,每一都黏在一起。
“我們還是快走吧。”魚禮苗推開他的手,雙手下意識裏抓住了雙肩包的帶子走在前麵。心裏一股不可遏製的委屈從心底湧上來。
她雖然學校不常看見陸密,可每每發現她身邊的同學無不是笑容滿麵,笑笑。而其中紀藍就像是她身邊永遠不變的一道風景線,而自己身邊空空如也。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她很不想承認自己覺著獨孤,但似乎也變成了少數女生口中的高冷怪物,但也深知自己渴望朋友,渴望有一個始終可以陪伴自己。
她以為那個人會是紀藍,但事實上從來都不是這樣。
兩人進樓,走進電梯,沒有人話。她始終半低著頭,讓他看不到臉。
離開沒有再見,更沒有明再見,就像彼此就是陌生人,不,陌生人還有微笑,他們兩人笑不出來。
魚禮苗隻想快點回家。
周末對很多學生黨而言就是呼朋喚友出去玩,玩到黑回家,結伴打遊戲,背著父母打到深更半夜,或是與同學聊到半夜……
魚禮苗不是,這片區對她來還很陌生,同學也是陌生的,用鎮的俗話,她放不開自己去外麵,喜歡呆在自認為最熟悉而且安全的地方,做功課,看動漫,就這樣挺好的。
魚禮苗母親恰好周六休息,一早上洗完了衣服在陽台上晾,低頭仰起頭間她看見樓下一男一女往超市的方向走去,待她仔細看了幾眼,認出男孩是紀藍,她站在推開陽台門,“苗苗,紀藍在樓下,我幫你喊一聲,你和他們一起出去走走好不好?”
魚禮苗聞聲從臥室走出來,背靠在門框上一臉嫌棄的看過去,“媽,這裏不像是以前的鎮,你不可以隨隨便便大喊大叫,我哪兒都不想去。”
魚禮苗母親不喜歡自己的女兒成呆在家裏麵,了無數,隻可惜沒有那一次把她動心。
“苗苗,咱們已經搬家好幾個月了,其他人不認識嘛不要緊,紀藍你熟悉,怎麽不約著一起出去玩玩呢?”罷,母親用晾衣杆指著樓下,“你看看,紀藍身邊的女生笑嘻嘻的,一看性格就比你開朗,也討人喜歡些,你……”
魚禮苗嘭一聲已經關上房門,一頭紮進了作業堆裏麵。
是啊,從母親過最多的話就是:你看看其他的孩子,又愛笑又喜歡鬧,嘴巴甜,都討人喜歡。你不是窩在家裏麵看書就是喪著臉走在外麵,那個朋友會喜歡和你玩?大人看著也不舒服。
以前魚禮苗不相信,以為媽媽就是危言聳聽,可現在她不得不覺著確實是那麽一回事。
即便是自己成績始終排在前三,從來都不違反校規班規,可不管是同學還是老師都喜歡那些愛笑,調皮搗亂的孩子。
而她頂多隻會被,她是個很聰明的孩子,也僅此而已。
聰明?
魚禮苗從來不覺著自己聰明,她羨慕那種上課睡覺下課大鬧考試成績依舊會讓老師高興的同學。
同學老師吃驚她那些難題都會做,其她在心苦笑,因為他們不知道她用了多少個時才把題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