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真是個硬骨頭。
虞鶴見狀,連忙分出數道劍影,將劍鋒朝著兩側延伸而出,用以抵擋巨蛇的勁尾。巨蛇見得劍盾的此等變化,亦是變招,並未莽攻,而是在四周遊竄,靜等時機。虞鶴麵色凝重,盯著隨時可能發動攻勢的巨蛇,不停地變換著劍盾的位置,倒是處在了極度的劣勢,根本抽不出空來還手。
待巨蛇爬至虞鶴身後時,劍盾也已循勢擺好。巨蛇攢動,再度發動了攻勢,勁尾疾掃。虞鶴咬緊牙關,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劍盾之上,用以抵抗襲來的蛇尾,卻是因此忽視了身後,忽視了那個還站在枝椏上吹著笛子的烏懸。
烏懸見狀,雙眼立時閃過一道亮光。他連吹數個尖調,吹出數股如利劍般的音浪,削葉斷椏,直向虞鶴身後刺來。
虞鶴自是感應到了身後襲來的音浪,心頭一凜,怒啐一口,隻好放棄了繼續控製劍盾,騰身躍起。
音浪與蛇尾同時擊中劍盾,再加上劍盾失去了虞鶴真氣的輔助,立時生出了數道裂縫,已經有了崩碎的征兆。虞鶴也不願浪費這些殘劍,雙腳在身邊的一棵大樹上借力,順勢落在了其較為粗壯的枝椏之上,雙手緊握劍柄,冷哼一聲,使出了瀾芸劍的最後一式,瀾止雲散。
殘劍分離,先是爆碎,而後劍中真氣盡皆凝成劍束,一半射向枝椏上的烏懸,一半則刺入了巨蛇的身體。
烏懸大驚,巨蛇痛叫。一個飛身躲避,一個就地翻滾,反正都不好受。
虞鶴趁著這一人一蛇皆沒空多管自己的時候,連忙拿出了還存放在“存鮮隨烹戒”裏的最後一碗蛋炒飯,以手作勺,快速地扒拉起來。未幾,一碗蛋炒飯盡皆入腹,其效果飛速揮發,將虞鶴的傷勢盡數治愈,並使虞鶴的真氣重歸充盈。他將空碗收入墜裏,以真氣洗去了手上的油漬,怒喝一聲,從枝椏上躍下,舉劍過頭,朝著還在不停翻滾的巨蛇的頭顱斬了下去。
巨蛇沒了笛音的操控,根本來不及躲避。隻見鮮血飛灑,巨大的蛇頭掉落在地,還咕嚕嚕地滾了幾圈,才慢慢停了下來。蛇眼仍是血紅,但卻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神采,灰黯無比,再無半點生息。
虞鶴沒在這條死蛇身上多耽擱時間,立馬轉過了身子,向著才躲過劍束,還未回過神來的烏懸攻了過去。烏懸才剛落地,虞鶴的劍氣便已襲了過來。他心中大驚,來不及再凝出音波氣壁,隻好以身法躲避。但他的體內,早就被飛寒神效侵蝕,雖然不至於像雍扶那樣被凍成冰雕,但速度已經大打折扣。
劍氣割破了烏懸的手臂,飛寒神效再度侵入其體內,使其渾身冰冷,動作更是緩慢了許多。現在的烏懸,隻能看著虞鶴的劍鋒直刺而來,卻仍是隻能慢慢地抬起自己手上的短笛。他心中驚駭無比,不禁叫道:“你這家夥到底使了什麽下三濫的手段!為何我的動作變得如此緩慢了!”
可虞鶴又哪裏有心情跟他解釋這麽多?但是,虞鶴也不想如此輕易地便取走他的小命,在劍鋒即將刺入他心口之時,立時將扶山覆厄給收到了墜裏,取而代之的,是攜有巨力的一拳。
拳罡盡出,擊在烏懸的心口。
烏懸痛吼一聲,身子倒飛而出,栽倒在地,手中的短笛亦是掉落在地,摔得粉碎。即便如此,他也隻是嘔出了一口鮮血,並未因此而喪命。
虞鶴落在他身邊,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將他給拎了起來,怒目而視:“你若是將蠱肴祠如今的情況盡數跟我說了,說不定我會饒你一命。”
“呸!我身為蠱肴祠之人,怎可為了活命而出賣蠱肴祠?你休想!”烏懸怒道。
回答烏懸的,是一個響亮的耳光。這一耳光,虞鶴並未使足力氣,僅用了五成力道而已。
而烏懸,仍是嘴硬無比,罵道:“就這點力氣麽?要不要我教教你如何打耳光?”
話音未落,第二個耳光已經打在了烏懸的臉上。這個耳光,虞鶴使了八成力道。
烏懸的臉頰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但還是沒有吐露出半點消息。
第三個耳光落了下來,這次虞鶴使足了力道。
烏懸痛嚎,吐出一口夾雜著兩顆牙齒的血沫。但嚎聲一過,亦是沒有鬆口。
“你是寧願死,也不肯吐露半點關於蠱肴祠的信息麽?”虞鶴問道。
烏懸瞪著虞鶴,目眥欲裂:“沒錯,有種你就殺了我!”
虞鶴卻是勾起一抹冷笑:“我才不會這麽便宜了你,你想死麽?我偏偏不讓你如意。”
“你要做什麽?”烏懸道,但臉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仍是強硬無比。
“我要將你的衣服盡數扒了,然後掛在一處人多的地方,讓你接受眾人目光的審視,看你到底說是不說。”虞鶴笑道,手指疾點,封住了烏懸的周身穴道,並限製住了烏懸的所有行動,以防他自盡。
“你……你卑鄙無恥!”烏懸怒道。
虞鶴道:“那你到底說是不說?說的話,我或許會給你一個痛快,讓你安詳死去,不會遭受眾人的目光炮烙。”
聽得虞鶴此言,烏懸卻是突然笑了,隻聽他道:“休想,休想從我口中探得半點關於蠱肴祠的消息,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告訴你的!即便你對我使上最殘酷的手段,我也不會鬆口。因為,因為我想看你氣急敗壞的樣子,哈哈哈哈!”
話音還未落盡,虞鶴的怒火已經被烏懸給徹底地挑了起來。但他縱然再怒,還是沒有直接取了烏懸的性命,氣極而笑,道:“你想激怒我?再讓我給你一個痛快,是麽?我早已看透了你的心思,即便你什麽都不說,我也不會讓你就這樣輕易地死去。”說罷,一掌切在烏懸的後頸上,讓他昏厥了過去。
而後,虞鶴便帶著烏懸回到了飯店。他先找了一根粗繩,將烏懸的四肢都給捆縛住了,而後便扛著烏懸來到了飯店旁邊的一座百貨大樓門前,先是封住了烏懸的啞穴,便將其掛在了百貨大樓的匾額上,任其自生自滅,再不多管,徑自回了飯店,洗澡睡覺。
虞鶴的這一覺,睡得倒有些沉,直到次日正午,才慢悠悠地醒了過來。他才洗漱完,下到一樓店廳,程穎跟丁琪汶便跑了過來,氣喘籲籲,一臉的驚訝。
“怎麽了?”虞鶴問道。
程穎道:“今天咱們不是又歇業一天麽?我就想跟丁姊姊去百貨大樓購置些新鮮的食材,可,可你猜我們看見什麽了?”
“我們,看見,看見一個蠱肴祠的人,被掛在了百貨大樓的樓匾上,什麽衣服都沒穿,還被人點了啞穴。”丁琪汶接著說道。
虞鶴看著二女驚訝的樣子,心裏不免有些好笑,但又不想掃了二女的興致,便隻好配合二女演起戲來,驚訝地“哇”了一聲,問道:“那你們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做的麽?”
聽得虞鶴這般一問,二女一愣,齊齊搖頭:“不知道。”
“那你們搞得一副跟自己有關係的樣子做什麽?就算蠱肴祠又多了一個敵人,也跟咱們沒有關係啊,我們隻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哪用得著去管這麽多閑事。”虞鶴道。
二女相互看了一眼,交換了一個眼色。
程穎道:“說不定我們就能跟那方勢力結盟了呀?多一個盟友一起來對付蠱肴祠,總比咱們孤軍作戰要好啊。”
“是啊是啊,至少他們還能幫我們分擔一些蠱肴祠的家夥,不是更好麽?”丁琪汶附和道。
虞鶴終於是忍不住了,他也不想再瞞著二女了,將昨夜發生的一切都給說了出來。
二女聽後,眼裏倒是沒什麽不信,卻是多了一抹鄙夷。
程穎道:“你都知道這事兒,還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騙我們幹嘛?”
“是啊,害得我們白高興了一場,對你難道有什麽好處嗎?”丁琪汶道,臉色亦是不太好看。
虞鶴打了個“哈哈”,見得二女真的有些生氣了,便隻好向二女道歉,這才將二女的情緒給穩定住了。雖然不至於哄好,但至少沒有朝更壞的方向發展,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成功了。
大約到了下午一兩點的時候,樓上的人才算是全部醒了過來。大家皆吃了虞鶴所做的午飯,齊聚一樓店廳。
虞鶴掃了眾人一眼,道:“今天咱們飯店還是歇業一天,不僅是明天,就連後天、大後天,也是連續歇業。至於什麽時候開業,那就得看我什麽時候搞定蠱肴祠了。你們這些日子,就先守在店裏吧,要是沒食材了,記得去百貨大樓補,但一定不能一個人單獨行動,免得蠱肴祠趁機偷襲,明白麽?”
眾人點頭,臉色凝重。
程穎卻是問道:“你把我們的事情都給安排好了,那你自己打算去哪裏?”
此話一出,倒是把眾人的目光都給拉了過來,盡皆落在了虞鶴臉上,眼中有不解,也有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