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炎閻掌。
琉炎渡上的船丁們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臉色並未驚慌,反倒是井然有序地讓其他船客回到了客房,而後走到了這些怪人跟虞鶴等人之間,語氣不卑不亢地道:“你們之間若有私怨,便去甲板上解決,莫打壞了船艙裏的東西。”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眾人都還得借助著這艘渡船趕到琉球島,哪怕心裏再是高傲,也不敢毀了這艘客船,便依著這船丁所說的,向外邊的甲板上走去。
“其實先前我忘記跟你說了,這些家夥便是閻家的人。他們所修煉的《炎閻掌》跟我柴家的《烈柴掌》雖有不同,但都是將體內的真氣化作烈炎,倒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柴添低聲道。
虞鶴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將目光盡皆凝在這些閻家弟子的身上,生怕他們會突然暴起。
眾人離開船艙,走到了琉炎渡的甲板之上。空中藏月隱星,一片黑幕,倒也是個打架的好時候。
思緒還未落定,一名領頭的閻家弟子便已走到了虞鶴麵前,臉上帶著不屑的笑容:“先前若無柴家的這些家夥相助,我那三個弟兄又豈會死在你這廢物手下?現在老子帶來了足夠的人手,哪怕你們聯起手來,也不會是我們閻家的對手,還不如乖乖引頸,哈哈!”
其餘的閻家弟子亦是放聲狂笑起來,根本沒把虞鶴、柴添以及這一眾柴家仆從放在眼裏。
“對了,你還不知道老子叫什麽名字吧?為了讓你跟閻王爺有個好交代,老子就勉為其難地把名字告訴你,你這廢物可得長大耳朵聽清楚了。老子姓閻名摩,便是取你這廢物性命的人,記住了沒有?”閻摩笑道。
笑聲未落,虞鶴早已按捺不住心裏的怒火,拿出了扶山覆厄,舉劍朝閻摩的腦袋劈了下來:“柴兄,你跟你家的仆從對付其他的閻家弟子,這猖狂的家夥就交給我了!”
“好!”柴添應道,領著身後的柴家仆從們,向其餘的閻家弟子圍攻而去。
甲板之上,立時混戰。
閻摩抬掌,震開了扶山覆厄。他臉上仍是掛著冷笑,雙掌迅探,火炎疾撩。虞鶴眸光乍凝,撐開護體氣罩,回劍迅斬,使“劍起微瀾”,斬出數道劍氣。火炎攢掌,閻摩加大掌中真氣,將襲來劍氣盡數化解,雙掌拍在了虞鶴的護體氣罩上,雖未直接擊碎虞鶴的護體氣罩,卻也讓氣罩綻出數道裂紋。閻摩雖然瞧不起虞鶴,但也沒有狂妄到魯莽不想事的地步。他見得一掌奏效,並未趁勢再擊,而是極為謹慎地彈身躍起,向後退了數尺。
虞鶴本來想借著這個機會打個反擊,卻沒想到閻摩並未魯莽進擊,反斬出的扶山覆厄立時斬了個空。他冷啐一口,將扶山覆厄的重心調正,冷冷地盯著閻摩,並沒有倉促出劍,而是想道:“這家夥的口氣雖然狂妄,但行事卻是謹慎至極,本來還想借著他的狂妄反擊一招,現在卻是全然落空了。”
念頭甫落,閻摩再度運起真氣,掌心火炎爆躥,使的乃是《炎閻掌》中的第一式“炎羅索命”。隻見其掌心爆躥的火炎立時斂入體內,周身泛起一圈淡淡的炎芒。繼而閻摩雙足猛蹬,隻在原地留下一道火炎殘影,足下流火,速度極快,揮掌迅拍。
虞鶴心頭“咯噔”一跳,舉起扶山覆厄,疾使“滄瀾化琅”,幻出漫天劍影,織成劍盾,擋在身前。流火逝,殘影消,隻聽得一陣連續的悶響,劍盾之上已經顯出十數道攜著火炎的掌印。虞鶴沒有絲毫猶豫,轉劍變招,續使“瀾止雲散”,將劍盾盡數引爆,凝成劍束,迅然反擊。閻摩臉色微變,收掌暴退,撐開護體氣罩,雙掌速斬,接連劈出十數道掌風,硬撼劍束。劍束與掌風相撞,幾乎是勢均力敵,誰也不肯落入下風,便齊齊落了個爆炸彌散的下場,掀出一圈又一圈的氣浪。氣浪蕩出,整個甲板微微顫抖,周圍眾人亦是跌了個趔蹴。
“什麽?光憑掌風便能擋住這些劍束?他的實力竟有如此強悍?”虞鶴想道,臉上盡是難以置信。但他卻是很快就回過了神,連忙吃下了一份菜肴,傷勢盡愈,真氣充盈。
閻摩臉色微微發白,臉上的表情也是凝重了不少。他死死地盯著虞鶴,暗啐一口,想道:“這家夥的實力明明沒有多強,卻為何有如此厲害的劍招?而且看他的臉色,似乎體內的真氣沒有絲毫損耗,這怎麽可能?”想罷,閻摩不敢耽擱,帶著心裏的疑問與訝異,向後小退一步,雙掌勁推,渾身真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盡數凝在雙掌掌心,慢慢凝結,最後竟凝結成了一隻約有三丈高,兩丈寬的巨掌。掌周盡燃火炎,殺意衝天!
“喝!”閻摩怒喝一聲,臂上肌肉塊塊墳起,往前猛地一推。這隻巨掌立時推出,速度極快,襲向虞鶴。
而閻摩則是渾身一空,半跪在地,臉色煞白,冷汗亦是涔涔落下。這一掌,應該是耗盡了他體內的所有真氣。此招乃是《炎閻掌》的第二式,也是最後一式,喚作“巨炎推”。
“嘁!又是這招。”虞鶴見得疾推而來的巨掌,仍是心有餘悸,但也不會束手待斃。他依舊使出老招“滄瀾化琅”,將漫天劍影凝成劍盾,擋在身前。可他這次卻是聰明了許多,立時再吃菜肴,連續使了數次“滄瀾化琅”,麵前已經擺上了五麵劍盾。
巨掌縱然厲害,但也僅壓碎了兩麵劍盾,便已彌散無蹤。
虞鶴冷笑,閻摩卻是連連搖頭,心中連道:“不可能!不可能!這家夥的真氣是用不完的麽?怎的會如此磅礴?而且,而且像是根本沒有消耗一樣,這家夥到底是個什麽存在?不可能!”
虞鶴沒功夫去猜閻摩的小心思,但他見得閻摩震驚的神情,倒也知道了個八九不離十。不過,他並不打算給閻摩半條生路,續使“瀾止雲散”,將三麵劍盾盡數引爆,凝成了先前三倍數量的劍束,毫不留情地刺向閻摩。
“不!”閻摩絕望大吼,無奈體內的真氣已經耗盡,即便想躲,也是有心無力。
劍束透體,劍氣肆虐,不僅將閻摩給紮成了篩子,亦是將閻摩的屍體給絞成了肉沫。
閻摩既死,剩下的閻家弟子便成了一盤散沙。在虞鶴跟眾人的合力絞殺下,紛紛下了地府,找閻王爺報到去了。也不知這閻王爺是不是閻家的祖宗,能不能給他們一個優先投胎的福利?
眾人回到船艙,除了虞鶴之外,或多或少都帶了些許傷勢。
虞鶴向船丁問到了廚房的位置,便鑽進去給他們做菜了。
眾柴家仆從雖然不解,但也不敢多問,靜等菜肴上桌。
柴添卻是眉頭緊皺,盯著虞鶴離去的方向,想道:“這才幾日不見,這小子的實力竟變得如此恐怖了?若我對上閻摩,雖然也能取勝,但絕不能做到像他這般毫發無損。他的實力,到底有多恐怖?”
未幾,菜肴上桌,香味飄滿了整個船艙。就連那些早已躲到了客房裏的船客們,此刻也都被菜肴的香味給吸引了出來,一臉羨慕地看著分食的眾人,卻又找不到什麽理由參與其中,隻得幹巴巴地看著,不停地咽著口水。
因為琉炎渡幾乎是天天在海上行駛,廚房裏所備的食材,除了普通的調料之外,便都是些海產品了。好在虞鶴會做一道“銀絲纏扇”,便將這道菜肴給發揮到了極致,一下做了二十份,足以讓眾人吃飽。
眾人不僅被虞鶴的廚藝折服,亦是被菜肴所帶來的神奇療效給震驚到了。他們此刻看向虞鶴的眼神,充滿了崇拜與欽佩。就連柴添,也不例外。
虞鶴的心裏本來還有些鬱悶,但此刻聽到眾人這般連番的誇獎,心裏的鬱悶自然是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盡是暢快高興!
眾人吃得開心,便又叫上了幾壇好酒,淋漓暢飲!
酒盡菜空,眾柴家仆從亦是回到了甲板上,帶著微醺的感覺,吹著有些涼爽的夜風,倒是更顯愜意了。
虞鶴回到房間,還未洗漱,便聽到了一陣敲門聲。他有些疑惑地開了門,隻見柴添站在門外,手裏握著一顆鍛凡石。
“這是我從閻摩的那堆肉沫裏翻到的,或許對你有用處。”柴添笑道,將手裏的鍛凡石遞到了虞鶴手裏,也不等虞鶴回答,便轉身急匆匆地離開了。
虞鶴拿著這顆鍛凡石,心裏更是冒起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想道:“我明明已經翻過了那堆肉沫,並沒有找到半顆鍛凡石,怎麽又會被他給找到了?莫非,莫非這是他做給我的人情,又不好意思直說,便借了閻摩這個家夥?罷了,無論是什麽途徑得到的,這對我又沒有什麽壞處,不要白不要。”想罷,虞鶴連忙關上了房門,將龍蛇鍛爐給拿了出來,用了這一顆鍛凡石,將扶山覆厄從“八星凡器”給提升到了“九星凡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