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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琉球島。

  次日午時,渡船緩停,船丁每房通報,已至琉球島。


  琉球島,坐落於國土東南,四周環海,景色倒是怡然。


  眾人在船丁的引領下紛紛下船,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虞鶴伸了個懶腰,不禁想道:“還是古時的世界好,現在哪裏還能呼吸到如此新鮮的空氣了?”想罷,他也隻能在心裏默默地歎了口氣,憑他這人微言輕的社會地位,說出的話也沒什麽分量,倒不如緘口莫言。


  念頭還未螺釘,身邊的柴添與柴家仆從們卻是齊齊發出一聲驚呼。


  虞鶴亦是驚得一抖,順著他們的目光看了過去。隻見半空中竟飛著幾個長著機木雙翼的長蛇,蛇嘴中似乎還站著不少人。


  不過,好在這些人並沒有泛出半點殺意,眾人也未急著備戰,而是被這幾條在空中肆意翱翔著的機木長翼蛇給深深地驚懾住了。


  未幾,機木長翼蛇緩緩落地,從蛇嘴中跳下了一群身著黑色長衫的年輕男子。隻見為首男子朝著柴添行了個抱拳禮,神色恭敬地說道:“在下歐陽悅,奉家主之命,特來迎接柴家少爺。”


  柴添聞言,終是鬆了口氣,將目光移到了這些機木長翼蛇上,問道:“這些是什麽東西?是可以用來運輸資源的機關木工麽?”


  歐陽悅點了點頭,卻並未仔細介紹這些東西,語氣有些急促地說道:“添少爺您就別問這麽多了,咱們還是先回歐陽家再說。至於這‘循風翼’的事情,等您到了歐陽家,自會有人跟你說明一切的。”


  聽完歐陽悅所說的話,柴添的臉上並沒有出現絲毫的不快,反倒很是理解。


  虞鶴卻是想道:“原來這東西叫作‘循風翼’,能做出這東西的人,肯定不是普通的機巧木匠,應當是一位遠近馳名的大匠才是。若存機會,我定要好好拜訪,要是能結交,那自是最好不過了。”想罷,他便跟在柴添身後,也向“循風翼”走了過去。


  可虞鶴還沒走得幾步,卻被歐陽悅給伸手攔住了。


  歐陽悅麵色不善,眼裏逐漸泛出冷冽的殺意。他盯著虞鶴,問道:“你是甚麽人?看你的穿著,應當不是柴家人吧?難不成你便是蛇神所說的那個‘取血人’麽?”


  虞鶴劇震,柴添亦是震驚不已。


  可二人還未來得及說話,一陣狂笑便傳入了眾人的耳朵中。


  在場的柴家仆從以及歐陽家弟子皆是一驚,順著聲音瞧了過去。


  虞鶴、柴添以及歐陽悅,亦立時回過了神。


  隻見赤影攢襲,紛紛落至眾人身周,結成圓陣,將眾人給盡數圍在了陣中。


  “嘁!又是這些煩人的閻家弟子。都到了此地,竟還是能遇見他們。”虞鶴想道,臉上盡是嫌惡。不過他轉念一想,立時豁然,暗罵自己一句,又想道:“我真是給他們氣糊塗了,這裏不僅是歐陽家的立足地,亦是他閻家的立足地,碰到他們自是再正常不過了。”


  念頭甫落,柴添跟柴家仆從們還未出手,便已聽得歐陽悅叫道:“眾弟子聽令,保護添少爺,將這些閻家的狗賊盡數誅殺,一個不留!”


  “是!”眾歐陽家弟子齊聲應道,立時散開,推掌迎敵,與來襲的閻家弟子們戰成了一團。


  歐陽悅則是直襲那閻家的領頭弟子,雙掌勁推,真氣迸湧,凝成蛇形虛影,招式倒是狠辣無比。他所使的乃是歐陽家的功法《巳炎掌》中的第一式“真炎凝巳”。


  那閻家領頭的弟子並未後退半步,以掌風化解掉了歐陽悅的招數,疾使“炎羅索命”,渾身火炎盡數斂入體內,僅在原地留下了數道殘影。待其顯露身形之際,便已經欺至歐陽悅身前。他舉掌勁拍,勢大力沉。


  歐陽悅冷哼一聲,急忙變招,雙掌回撤,架住了這閻家領頭弟子的雙掌。他雖未受到半點傷害,卻是因此而被束縛住了所有的行動能力,隻能被迫跟這閻家領頭弟子比拚起內力來。


  歐陽悅這邊的戰況極為膠著,但那些歐陽家弟子跟閻家弟子之間的混戰卻是簡單明了得多。歐陽家弟子的人數雖然要比閻家弟子的人數要多上不少,但實力卻是相差甚巨。幾乎是三對一的局勢,卻還是被這少數的閻家弟子給死死地壓製住了。


  柴添見勢不妙,連忙率領著身後的柴家仆從們也加入了混戰,雖不至於將局勢逆轉,但好在撐住了些許,並沒有導致自家實力直接崩盤。而至於這場戰鬥的最後勝負,便是看歐陽悅跟那閻家領頭弟子誰會取勝了。


  兩方勢力鬥得不亦樂乎,虞鶴反倒是成了場中最安全且最閑的人。他看著處於劣勢的歐陽家跟柴家,腦筋兒急轉,心裏頓時想出了一個辦法:“若我能在這些閻家弟子的手裏救下歐陽悅及這些歐陽家弟子的話,豈不是就能隨著他們一同趕去歐陽家了?不過……閻家此次突擊顯然是早有準備的,所派出的弟子都不是普通的弟子。若想將他們盡數擊敗並且斬殺,絕對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甚至還會付出不少代價,也不知到底劃算不劃算。”


  念頭甫落,虞鶴都還沒來得及下定決心,一陣脆響及一聲痛吼便傳進了在場眾人的耳朵裏。


  無論是柴添、柴家仆從還是歐陽家弟子亦或是閻家弟子們,皆是齊齊一愣,不自覺地停下了手,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歐陽悅的雙手已經被這個領頭的閻家弟子給生生折斷了,如同一隻斷線的風箏倒飛而出,狠狠地栽落在地,嘔出一口鮮血,卻是恰好栽倒在了虞鶴的腳邊。


  那領頭的閻家弟子顯然沒把虞鶴放在眼裏,根本沒有絲毫的考慮,便揮掌襲了過來,目光仍舊鎖定在重傷的歐陽悅身上。


  柴添、柴家仆從及歐陽家的眾弟子們,見得此等情況,心中戰意瞬間褪散,方寸亦是大亂,再度被閻家弟子們給狠狠地壓製住了。


  掌風臨近,歐陽悅強壓下了體內的傷勢,以雙足蓄力,不停地向另一側爬躲著,卻又如何及得上那領頭的閻家弟子的速度?


  歐陽悅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卻並未感到意料之中的痛楚。隻聽得“叮”的一聲脆響,掌風盡散,殺意瞬褪。


  歐陽悅疑惑地睜開了雙眼,隻見虞鶴正扛著扶山覆厄,撐開了護體氣罩,如一尊戰神般擋在了自己的身前。他心裏雖有百般不喜,但也並未開口拒絕虞鶴的好意,畢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放棄能夠活命的機會的。


  “歐陽少俠,你就待在我身後好好調息療傷吧,這狂妄的閻家狗賊就交給我來對付了。眾位兄弟,打起精神來,咱們還未落敗,怎可輕易認輸!”虞鶴朗聲道,充滿戰意的聲音立時傳進了在場眾人的耳朵中。


  眾人臉色皆是一變。


  柴添、柴家仆從以及歐陽家弟子們的臉色皆是一振,戰意重燃,將快要潰敗的局勢立時翻轉了過來,戰勢重新變得膠著起來。


  閻家眾人則是一臉凝重,好不容易快要勝利的戰局,卻突然被這個不知來曆的臭小子給翻轉了過來,他們的心裏又如何會放鬆的下來?

  那為首的閻家弟子終是將目光落在了虞鶴的臉上,冷哼一聲,道:“敢問閣下師承何處?為何要插手我閻家跟歐陽家的事情?若閣下肯就此罷手,我閻家絕不會再追究閣下於長江渡口及琉炎渡甲板斬殺我閻家弟子的事情,如何?”


  虞鶴笑道:“你們閻家追不追究又跟我有什麽關係?不追究我倒樂得清閑,追究的話,來多少我殺多少,又能對我造成什麽影響?而且我今天手癢得很,就是想管管你們之間的閑事,你們又能拿我怎樣呢?”


  這為首的閻家弟子聽得虞鶴這般一說,心裏已經知曉,這一架是必須要打了。但他卻仍是有些不太甘心,隻好咬緊了牙關,瞪著虞鶴,怒道:“聽閣下如此一說,是當真不把我閻家給放在眼裏了?”


  “少用你們這狗屁閻家的名頭來嚇我,我又不是被嚇大的。眼下的這個情況,你不打一架還能輕易了結麽?要打便快打,你若不敢打的話,便帶著你的那些狗腿子快快滾回去,別在這礙了我的眼睛。”虞鶴冷聲道,語氣中皆是嘲諷。


  話音未落,這為首的閻家弟子終是再也壓製不住心裏的怒火了。隻聽其怒喝一聲,體內真氣暴湧而出,疾使“炎羅索命”,雙掌挾裹疾勁炎風,呼呼作響,向虞鶴肩頭拍來。


  虞鶴嘴上威風凜凜,但真見得這領頭的閻家弟子出手,心裏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舉劍使出“滄瀾化琅”,幻出漫天劍影,結成劍盾,護在身周。


  這領頭的閻家弟子根本沒有絲毫重視,還以為這些劍盾隻是普通的劍招所凝,仍不變招,雙掌迅拍,全數擊在劍盾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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