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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無原則,無底線,終有報應。

  黑袍人忍痛躲開了襲來的劍氣,潰閃之態極為狼狽。他站入牆角,袍袖裏仍不停地滲出鮮血,雙眼緊緊盯著虞鶴,眼裏透出震驚,但更多的還是不甘:“想我夏侯桀一生與毒棘為伍,為了得到更強大的實力,不惜將肉體與毒棘融合。連……連閣主都對我忌憚三分,你這廢物小子,卻,卻能勝我?”


  “哼,倘若世人都像你一樣,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獻出一切,那麽這個世界早已失去秩序,人人都同畜牲一般,還有什麽資格再以‘人’自居?沒有原則且失去底線的人,終會得到自己的報應!而我,就是老天爺派來,替天行道的人!”虞鶴道,再使滄瀾化琅,續出瀾止雲散,領著滿室劍束,徑向夏侯桀心口刺來。


  夏侯桀的退路已被劍束完全封鎖,他雖然知道硬碰硬肯定不是虞鶴的對手,但事已至此,也絕不可能束手待斃。他沉喝一聲,渾身劇抖,麵具崩碎,七竅中皆湧出如手臂粗細的毒棘,纏成棘圈,挾裹血風,凜然迅襲。


  劍束齊爆,劍鋒染血。夏侯桀的搏命反擊黯然失色,其身,連同毒棘,皆被滿室劍氣絞成齏粉。血霧彌天,倒灌傾湧,躥入虞鶴鼻中。


  “咳!”虞鶴被血氣所嗆,收劍連退數步,隻覺四肢如灌了鉛一般沉重無比,體內真氣亦是紊亂如麻。


  “嘁,這家夥的血裏有毒。”虞鶴想道,忙吃下一道菜肴,閉目盤膝,加速揮發佳肴的效果。


  毒素驅盡,狀態一切恢複。虞鶴緩緩站起,走到了已經昏厥的玉荷身邊。他歎了口氣,以真氣凝為鍋形,拿出戒裏的食材,炒了一碗簡單的蛋炒飯,用真氣推送,全數推入玉荷腹中。


  未幾,玉荷也恢複了過來。兩人休息片刻,便離開了夏侯桀的這座毒棘小屋,向總壇更深處行去。


  誅殺夏侯桀後,前路倒是一片通坦。除了偶爾躥出的歿義閣普通殺手外,便再沒了其他奇怪的事情。


  “看來我們馬上就要到總壇了,你體內的真氣還剩多少?”虞鶴道。


  玉荷道:“還有九成左右。”


  虞鶴點了點頭,沒再多說,繼續往前走去。


  兩人向前行了近百丈,通坦大道終是到了盡頭。


  前方是個半圓形的廣場,廣場中黑影遍布,人頭攢動。放眼看去,竟有不下百人的陣仗。領頭之人,手攥巨劍,劍鋒燃炎,一臉凝重,正是花斬月。


  兩人滯步,與花斬月對峙而立。


  殺意如潮,層疊勁湧,壓得四周的黑衣殺手喘不過氣來。


  花斬月也覺呼吸有些阻滯,冷哼一聲,已運起真氣抵抗。他瞪著虞鶴,將手中巨劍猛地一拂,數道燃炎劍氣便已襲來:“你們兩個好大的本事!連殺我歿義閣兩大統領,真當我歿義閣無人麽!”


  虞鶴化開燃炎劍氣,滿臉輕鬆:“你以為帶著這麽一群嘍囉,就能擋住我們兩個了?”說罷,縱身躍出,欺至花斬月身前,劍鋒交錯,寒光映閃,已與其纏鬥起來。


  玉荷則是躍入殺手群中,劍勢輕靈,以一敵百,絲毫不落下風。


  鶴鋒歿炎氣貫喉,荷劍驅夜刃翩柔。


  炎浪潰散,花斬月被劍氣逼退數丈,咳出一口鮮血,跪倒在地。他眸光已黯,體內真氣所剩無幾,已經沒有能力再同虞鶴鏖戰。


  至於四周的近百名黑衣殺手,玉荷雖沒有盡數解決掉。但在她極為精妙的輕靈劍勢下,也已誅殺五成,僅剩一半的殘陣。


  虞鶴笑道:“幾日不見,你這實力可比之前弱上不少,真是墜了歿義閣的名頭。”說罷,不再理會已無再戰之力的花斬月,加入戰團,幫助玉荷。


  兩人同心戮力,這些普通殺手又怎會是對手?僅用數息時間,便已將這些家夥給盡數料理掉了。


  霎那間,場中的黑衣殺手已全數被兩人清理,僅剩花斬月一人。


  虞鶴看向花斬月,臉上盡是笑容:“即便在你們歿義閣的總壇,你也不是我的對手。不過,今天我可不會再讓你逃掉了,你就葬身於此吧,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虞鶴舉劍,還未斬出劍氣,卻聽得花斬月數聲冷笑。他訝異,看了身邊的玉荷一眼,又將目光移回了花斬月臉上:“你笑什麽?”


  “我笑你愚蠢至極,還沒看清當下的局勢。”


  “我笑你狂傲無知,真當自己是天下第一了?”


  花斬月撐劍起身,拭去嘴角血漬,打了個響指。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要做什麽!”


  雅夫人的聲音傳入兩人耳中。


  兩人循聲看去,隻見兩名黑衣殺手已經押著雅夫人走到了廣場中。


  雅夫人雖被押著,但身上衣著卻是極為整齊,臉上也沒有任何受過傷的樣子。不過,她那驚慌的神色倒是演的極為逼真。


  花斬月的氣勢猛地漲了起來,他瞪著虞鶴,笑道:“雅兒還在我的手上,你此行前來,不正是為了救她的麽?”


  “縱然你的實力強於我,那又如何?你的把柄可在我的手裏,還不是得乖乖任我驅使?”


  雅夫人附和道:“你們兩個快走!不用為了我,給這家夥低頭!”


  兩人聞言,互看一眼,卻是連連冷笑。


  虞鶴卻玩心大發,不欲過早拆穿,看向花斬月,道:“你想讓我做什麽?”


  “很簡單,跪下來,給我磕十個響頭。要是不響,我可說不定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還有你,生得這般漂亮,總不能光站著看吧?把衣裳全部脫掉,我倒要好生看看你,哈哈哈!”


  花斬月猖狂大笑,哪裏還有半點敗者的姿態?他此刻,早已將自己擺在了勝者的位置上,極其蔑視地看著兩人。


  那兩名押著雅夫人的黑衣殺手,也都隨著大笑起來,目光裏盡是不屑。


  虞鶴卻是冷笑連連,掃了雅夫人一眼,又掃了那兩名殺手一眼,最終將目光定在了花斬月臉上:“你真當我傻麽?你以為我不知道這女人是你們的人麽?”


  此話一出,雅夫人臉色大變,花斬月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什麽時候,我是什麽時候暴露的?還是說,他們在路上聽人說了什麽?”雅夫人想道,臉色已經凝滯。


  花斬月的腦子仍是轉不過彎來,處於無比的震驚中:“不可能,他們怎麽會知道的?我跟雅兒的戲,演的如此之好,可以說是一點破綻都沒有,他們怎麽可能知道!”


  虞鶴笑道:“想不到吧?想不到我們早已識破了你們的陰謀?想要知道我們是如何識破的麽?偏不讓你如意,偏不告訴你,哈哈!”


  局勢逆轉,兩人占盡上風。


  玉荷倒是沒說什麽廢話,薄劍一挺,身法靈動,還沒等花斬月反應過來,便一劍貫穿了他的心髒!


  花斬月身亡,雅夫人的戲自然也是演不下去了。她聳了聳肩,兩名普通殺手立時放開了手,哪裏還敢押著她?唯唯諾諾地站在了她的身邊,一句話也不敢說,臉上的不屑與蔑視自然也隨之收斂。


  “你們是怎麽識破我的?”雅夫人沒有去看已經身亡的花斬月,將目光落在了虞鶴的臉上。


  虞鶴迎著她的目光,沒有絲毫的膽怯與害怕:“多虧了你的毒煙,要不是你毒倒了玉荷,我還真識破不了你。”


  “那你們又是怎麽解掉毒的?那可是我的獨門秘毒。”雅夫人道,臉上滿是不信。不過,她看著活生生的玉荷,即便心裏再不相信,也隻能無奈地接受了這個現實。


  “你想知道?不過我有個要求。”虞鶴笑道。


  雅夫人臉色一沉:“什麽要求?”


  “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屠盡流楓門。作為交換,我自會告訴你,我是怎麽解掉你的獨門秘毒的。”虞鶴道。


  雅夫人冷哼一聲:“還不是因為聶烽那家夥搶了我看中的上等好墨。明明是我先看中的,他卻先一步地買了下來。”


  “我心裏氣不過,就先殺了那賣墨的書生,而後化名成了那所謂的‘流楓雅客’,一步一步地俘獲了那家夥的色心。”


  “他還以為他娶了我是他的福氣,實則是自投深淵罷了,哈哈!”


  虞鶴訝異:“就因為這點小事,你便屠盡流楓門滿門?”


  “怎麽,這樣不行麽?我歿義閣殺人,從來不需要理由。即便是一點芝麻小事,我也一樣想殺就殺。”雅夫人道。


  虞鶴搖頭:“真是無可救藥。”


  “好了,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已經說了。現在,你該告訴我了吧?”


  “對了,看在你即將死去的麵子上,我也讓你做個明白鬼。其實,我才是歿義閣真正的首席殺手,花斬月不過是我的下屬罷了。憑你們現在的實力,隻會成為我的手下亡魂。”雅夫人道。


  虞鶴冷哼一聲,卻是根本沒把雅夫人的威脅放在心上,笑道:“你那秘毒,我想解就解,我解毒跟你們殺人一樣,從來不需要什麽多餘的理由,也不需要什麽多餘的步驟。”


  “即便你才是歿義閣真正的首席殺手,在我們麵前,也隻會落得一個跟花斬月一樣的下場,絕無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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