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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淳於瓊。

  歐魍心想:“不好,虞公子的情緒已經不太穩定了。若他陷入暴怒,肯定會露出不少破綻。這樣一來,倒是讓高覽有了可乘之機。”


  玉荷卻是直接叫道:“阿鶴,冷靜下來,別中了高覽的圈套!你,你別想著一口氣打倒高覽,先將他座下的戰馬擊潰!”


  玉荷此言,於虞鶴來說,如醍醐灌頂,將虞鶴心裏狂湧的怒火給瞬間撲滅!

  虞鶴渾身一抖,劍勢微停,控出數道劍氣,調轉目標,將劍鋒對準了高覽胯下的戰馬。


  劍氣疾射,高覽連忙拉弓,臉色已經起了極大的變化,不禁啐道:“小妮子,你的嘴兒可真碎!”


  玉荷笑道:“那沒辦法,誰叫這是你們之間的生死之戰?若隻是尋常的比試,我倒不會出口提醒了。”


  一句話的功夫,數道劍影便已襲至戰馬身前。


  高覽的射術雖然精湛,但數箭齊發,卻也隻能與部分劍影相互抵消,而剩下的劍影,雖然沒了全盛時期的凜凜氣勢,卻也足以對其座下的戰馬造成比較可觀的傷害。


  高覽大驚,連提韁繩。座下戰馬立時會意,蓄勁於蹄,凜躍而起。


  劍影,擦著蹄底掠過,眼看著便要落空。


  虞鶴忽地冷喝,闊劍迅挑,劍影亦隨之上揚,恰好對準了戰馬的蹄底。


  “貫!”


  隨著話音的落定,劍影毫無阻滯地刺進了馬蹄,凜然劍勢瞬間迸湧,自四蹄而入,瞬間貫穿,綻出數朵妖豔可怖的血花!

  戰馬痛嘶,氣力頓消,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高覽大叫糟糕,一撐馬背,借勢躍起,踉蹌落地。


  戰馬已歿,高覽再也無法對虞鶴實行“放風箏”的戰術,一臉憤怒。


  “臭小子,真以為本將隻會弓術麽!且讓你瞧瞧,本將的劍術到底是何等造詣!”


  高覽雖憤怒不已,但始終強迫著自己,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他握弓之手微微顫抖,體內真氣運轉,手裏的金色長弓,竟瞬間變幻,成了一柄亦是由渾金所鑄的將劍。


  將劍除了材質之外,外觀造型皆是普通至極,長約四尺,吞柄平凡。


  將劍剛成,虞鶴便已帶著冷笑襲至其身前。


  高覽倉惶抬劍,恰好擋住了襲來的扶山覆厄。可是,他雖然架住了扶山覆厄,卻已沒有功夫再去招架伴著虞鶴一同襲來的數道劍影。


  劍影凜冽,毫無懸念地,貫穿了高覽的心髒!

  高覽至死,仍是瞪著雙眼,難以置信。


  虞鶴冷笑,微微撤劍,一掌襲出,印在高覽的心口,將其震出數丈。


  高覽倒地,痛叫一聲,頭一歪,沒了氣息。


  虞鶴鬆了口氣,收劍入墜,感激地看了玉荷一眼。他心裏明白,若不是玉荷及時出言提醒,這場戰鬥,絕對不會這麽快結束。


  觀戰的玉荷跟歐魍,見得高覽已死,也是齊齊鬆了口氣了,放下了懸著的心。


  虞鶴走至高覽的屍體旁邊,將高覽所凝結的核,握入掌心,吸納了其中所蘊藏的真氣。


  這一路來,他也吸納了不少核。前有袁術,現在又有高覽,可卻並沒有感到自己的實力有半點增漲。


  “難道,無論這些核裏的真氣有多麽濃鬱,都無法對我的實力產生絲毫的影響?或許,我的實力,隻跟我的廚藝等級有關?除了解鎖新菜譜之外,這世上便沒有任何法子來提高我的實力了?若真是如此,這些核,我倒不如給玉荷用了。”


  想罷,虞鶴走至玉荷身前,將自己心裏的打算給盡數說了出來。


  歐魍有些羨慕,玉荷卻是滿臉為難。


  玉荷道:“這些核裏的真氣,真的沒法提高你的實力?我怎麽覺得你是認為我實力太弱,變著法子來給我提高實力?我,我可不需要你的憐憫。”


  虞鶴笑道:“哪有這回事?這些核是真的沒法提高我的實力。你還說我不信任你,你還不是一樣不信任我麽?”


  玉荷啐道:“這是兩碼事好吧,怎麽可以相提並論?好啦好啦,既然你說的都是真話,那我就勉強相信你好了。不過,要是讓我發現你說的是假話,我可饒不了你。”


  虞鶴大笑,玉荷跟歐魍,亦是不自覺地挑起了一抹笑容。


  氣氛,從先前的劍拔弩張,變成了現在的輕鬆愉快。


  弓卒盡滅,高覽也已陣亡。三人休息片刻,便躍上了將台。


  果然如歐魍所說的那樣,通往更深處的機關,就在將台之上。


  轉動機關,將台劇顫,往下疾落。


  三人站在將台之上,皆是一臉驚訝。


  虞鶴想道:“這是沒有保護的電梯麽?這機關之術倒是精湛得很。”


  玉荷卻是往虞鶴身邊靠了靠,輕輕地抓住了虞鶴的衣袖。


  虞鶴笑著拍了拍玉荷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緊張。


  玉荷點頭,眼裏卻還是充滿了擔心。


  歐魍站在一旁,不自覺地看了看腳下,低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座墓穴應當建得極深。真正的主墓室,怕是還離得遠。”


  虞鶴微微點頭,道:“既來之,則安之。無論這座墓穴建得多深,咱們既然來了,隻要在能力範圍之內,便一定要探到最深處。”


  “明白,我隻是提醒提醒你們,畢竟你們是第一次探墓,有些事情知道總比不知道要好。”歐魍道。


  話音甫落,腳下的這座將台已經完全凹陷了下去。燈光盡滅,四周瞬間陷入了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虞鶴連忙運起體內的真氣,在掌心凝出了一團小小的火焰,映亮了四周。


  可四周的景象,卻是讓幾人,寒毛乍立!

  將台緩緩下降,四麵石壁之上,卻是嵌滿了鮮血淋漓的頭顱。它們雙眼圓瞪,眼睛還在不停地轉動。嘴巴一張一合,卻是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呀!”


  玉荷嚇得尖叫一聲,連忙躲到了虞鶴身後,再也不敢睜眼,渾身不停地發著抖。


  歐魍的臉色亦被嚇得煞白,向後退了好幾步。


  虞鶴的反應倒沒有二女這般強烈,但也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他擔心這些東西會突然發起攻擊,便撐開了護體氣罩,將二女全部拉到了身邊,保護在了氣罩內。


  “這些惡心的腦袋也是核?”虞鶴問道。


  歐魍卻是搖了搖頭,道:“這些應該不是核,它們僅是惡心而已,不會傷害我們。不過,看這陣仗,這墓裏倒是有不少人來過。隻不過,他們都沒有活著出去罷了。”


  虞鶴立時明白了歐魍的意思,道:“你是說,這些腦袋都是那些前來探墓的人?”


  歐魍點頭,道:“他們不是那些核的對手,自然就死在了這裏。這些腦袋,便是他們的。隻不過,我並不明白這墓裏的核為什麽不將他們同化,這樣的話,豈不是又多了許多守墓的核?還是說,憑他們的實力,還不配被同化麽?”


  “不配被同化?這又是個什麽道理,核吃人,還看實力的?”虞鶴問道,很是不解。


  “不不不,不是吃人看實力,他們吃人肯定是不看實力的,隻是同化才看實力而已。因為每隻核若要對那些屍體進行同化的話,首先得耗費自己身體裏的真氣。若是被同化的屍體本身的實力強於核,或相差不多,那些核便不會耗損多少真氣,甚至還能從那些被同化的屍體裏麵得到些許真氣的回饋。”


  “但若是那些屍體本身的實力弱於核,那麽核不但要耗費最基本的用來同化的真氣,還會湧出更多的真氣,負責將弱於自己的這個同化對象給拉到跟自己同等實力的起跑線上,明白了麽?”


  虞鶴豁然:“想不到這些核之間,竟然還有著這麽複雜的規矩。”


  歐魍道:“那是,畢竟一座大墓裏的核可不少。它們之間的規矩跟體係,甚至比得上軍營了。”


  虞鶴問道:“那這麽說的話,核之間,肯定也分等級了?”


  歐魍點頭,道:“沒錯,核的等級劃分很簡單,隻有三個等級,為核卒、核將跟核帥。先前的那些長戟甲士、盾刀甲士還有弓卒陣,則為核卒的實力。袁術跟高覽,則是核將的實力。如果猜得不錯的話,主墓室裏的袁紹,應當就是核帥的實力。核卒、核將,你能輕鬆應對,至於核帥,可能得花很大一番功夫。”


  虞鶴又道:“那這三個等級裏麵,還有沒有詳細的小等級?”


  歐魍道:“核卒沒有等級,核將分三個小等級,分別為新將、老將與名將。核帥,也跟核卒一樣,沒有小等級劃分。”


  虞鶴道:“那依你的經驗來看,袁術跟高覽的實力,應當是屬於哪一級的核將?”


  歐魍思忖片刻,還沒來得及開口,卻被一個突然出現的聲音給打斷了。


  隻聽那聲音說道:“袁術、高覽,僅新將實力而已。而我,卻勝他們太多,可稱老將。”


  話音落定,地麵微顫。將台的角落,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道人影。不,具體來說,應當是一道人形核影。


  此核身高七尺有餘,不及八尺,渾身漆黑,著玄黑勁甲,手握渾黑槍杆,槍尖耀出寒光,爍人心魄。


  玉荷、歐魍又是一抖,已被虞鶴護到了身後。


  將台還在緩緩降落,也不知還有多久,才能到達目的地。


  不過,按現在的情況來看,到達目的地之前,必須得解決掉這個攔路的家夥才是。


  虞鶴盯著此核,語氣驟冷,取出扶山覆厄,擺好了作戰的姿態:“報上名來。”


  “本將,淳於瓊。”


  虞鶴冷笑,本來緊張的心,卻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鬆緩了下來,道:“你就是個那個因酒而失烏巢的淳於瓊?你的實力,竟比高覽還強?我怎麽這麽不信呢?”


  淳於瓊臉色大變,瞪著虞鶴,怒道:“你這小子,真是牙尖嘴利!烏巢之失,能全怪本將麽?再說了,那時連主公都未反應過來,我一個守將,如何能比得上主公?怪隻怪那曹賊太過奸詐,否則本將怎會落得個千古臭名!”


  虞鶴笑容更甚,看著淳於瓊,眼裏盡是諷刺:“想不到你現在成了核之後,消息倒比活著的時候更要靈通了。你也知道,你落了個千古臭名?我還以為你仍舊以為自己是個厲害的將領,沒想到現在死了之後倒也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你你你!氣煞我也!”淳於瓊怒道,再也壓製不住心裏的怒火,黑槍疾挺,攢襲而上!


  虞鶴也不耽擱,抬劍招架,同淳於瓊鬥在了一起。


  歐魍心中隻是有些害怕跟擔心,但至少還是能看清楚眼前的形勢的。


  可玉荷,卻仍陷在四壁血頭的陰影裏,沒了虞鶴的保護後,已被嚇得蹲在了地上,抱著腦袋,連抬頭睜眼都做不到。


  歐魍沒有辦法,隻好輕輕地摟住了玉荷的肩膀,一邊安撫著玉荷的情緒,一邊注視著虞鶴跟淳於瓊的鏖鬥。


  槍光獵獵,劍影重重。


  兩人交手,沒有用什麽花裏胡哨的劍招槍法,使得都是最簡單、最有效的攻擊方式。


  淳於瓊怒火中燒,不見半點熄滅的勢頭,借著一寸長一寸強的優勢,利用自身的精妙槍法,始終壓製著虞鶴。


  虞鶴手裏的扶山覆厄雖然不是普通的闊劍,即便能吐出劍芒,卻也始終不及長槍那般長度。雖然隻交手了幾個回合,卻是很明顯的處在了下風。


  如此交鋒,虞鶴的心裏也愈漸急躁了起來。他揮劍蕩開了淳於瓊的黑槍,略退一步,心想:“這般打下去不是辦法,他的長槍長於我的扶山覆厄,我除了被動招架之外,根本尋不到欺身攻擊的機會。得想個辦法繞到他身後才是……可是,可是這將台就這麽大,隻要他不是瞎子,我是沒機會成功繞到他身後的。”


  想到此處,虞鶴不禁看了玉荷跟歐魍一眼,但他見得玉荷的情況後,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歐魍卻是讀懂了虞鶴眼裏的意思,一手摟著玉荷的肩膀,另一隻手則騰了出來,五指倏張,運轉體內真氣,凝出一張金芒爍爍的靈符,叫道:“看符!”


  金芒疾射,符出如電掣!


  淳於瓊冷哼一聲,黑槍倏轉,槍鋒毫無懸念地刺破了這張靈符。他哈哈大笑,笑聲裏盡是諷刺:“就這般三腳貓的實力,也敢在本將麵前獻醜?真是不自量力,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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