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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眼中釘,肉中刺。

  他們三個,好歹也是手足弟兄。但現在,袁譚這個當大哥的,顯然沒有得到另外兩個弟弟的尊敬,反而還被他們給一同視作了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早些拔去。


  不過,袁熙、袁尚的心裏雖然是這麽想的,但現在的主事人,畢竟還是袁紹。隻要袁紹還活著,哪怕他們想殺袁譚的心思如何強烈,最終都也隻能在心裏想想而已。


  另外的五位謀士,雖然也各自分著派係,但現在,卻不敢怎麽明顯。還是那個原因,袁紹仍在,便沒人敢生異心。


  不過,可以看出來的是,除了郭圖之外,其他幾個謀士,好像都不太希望袁譚還繼續活著。


  他們冷眼旁觀,皆是裝作一副極其擔憂,卻暗藏殺機的模樣。


  隻有郭圖,是在真正地擔心著袁譚。他的眼神,盡落在袁譚的臉上,手中寶珠亦在不停地顫抖著,卻是找不出半點空隙,也不敢貿然出手。


  虞鶴自然是感應到了郭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意,不過卻並沒有多管,仍將目光鎖定在袁紹的臉上:“袁公,我再給你半盞茶的時間,你若再不做出決定,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要麽,你們自戕,要麽,袁譚赴死,你如何選?”


  話音甫落,袁紹還沒來得及回答,四周眾人便紛紛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文醜道:“這小子殺了顏良,我,我若無法給顏良報仇,即便是死了,我也沒臉去見他!我,我不自戕!”


  袁熙道:“父親,大哥是您的親生兒子,也是我跟顯甫的好哥哥。可,可如今的情況實在是太過緊急,哥哥的性命固然重要,但,但總不能為了哥哥一人,而枉送了我們大家的性命。還望,還望父親,三思。”


  袁尚附和道:“二哥說的不錯,大哥雖然是我們的親兄弟。但眼下這個情況,無論我們跟大哥的關係多好,都不可能用大家的性命來換他一個人的性命。再說了,大哥本來就不是這個小子的對手,即便我們真的自戕了,這小子要是出爾反爾,等我們自戕之後,又將大哥給殺了,那咱們的性命,不等於是白白浪費了?這麽一來,我們還有什麽自戕的必要?無非,無非是被這小子給耍得團團轉罷了。”


  除郭圖之外的四位謀士,此刻聽得袁尚的話,皆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郭圖卻道:“主公,二公子、三公子之言,雖有道理,但也並非全然如此……”


  沒等郭圖說完,袁紹便打斷了他的話頭。


  袁紹微捋頷下胡須,看了看滿臉希冀的袁譚,又看了看滿臉仇恨的文醜,不禁想道:“我有三子,損一無妨。顯奕跟顯甫說得對,絕不能為了某一人,而犧牲大家的性命。且文醜隨我征戰多年,其一片赤膽忠心,我又怎好辜負?倒是顯思……罷了罷了。”


  想罷,袁紹看了袁譚最後一眼,便歎了口氣,閉上了雙眼,嘴唇微動,道:“眾人聽令,誅殺此賊,為,為顯思報仇。”


  此話一出,包括虞鶴在內,都明白了袁紹所作下的決定。


  袁譚麵如死灰,臉上盡是絕望。


  文醜眼中,戰意盎然。


  其餘眾人,除袁紹、郭圖之外,皆是勾起一抹冷笑,似計劃得逞一般。


  虞鶴也沒耽擱,手上綻出巨勁,將袁譚的性命無情取走。袁譚之核,亦被收入墜裏。


  才做好這一切,文醜的長錘,袁熙的寶劍,袁尚的寶劍,及五個謀士利用手中寶珠所激射出的五色光束,皆同時襲來。


  虞鶴倒吸一口冷氣,根本提不起硬撼的勇氣,以劍帶錘,再用劍氣催動錘罡,借著文醜的力道,架住了袁熙跟袁尚的寶劍。


  至於最後的五色光束,卻像是生了眼睛一樣,無論虞鶴如何閃躲,總是緊緊跟在其身後,沒有半點失誤,也更不會傷到自己人。


  “嘁,果然法術比招式要更難招架。”虞鶴想道,步法漸快。


  五色光束,緊隨之後,速度雖然也很快,但比起全速的虞鶴來,還是稍有差距。


  虞鶴躲開文醜、袁熙跟袁尚的截擊,利用他們三個,讓他們三個替自己招架住了身後緊追著的五色光束。繼而挺劍,沒有片刻耽擱,向五謀士而去。


  文醜、袁熙、袁尚,臉色皆變,道:“不好!”


  五謀士自然也感覺到了襲來的凜冽劍勢,沒有片刻耽擱,立時散開,向各個方向疾退。


  郭圖離虞鶴最近,虞鶴自然是把目光移到了他的臉上。


  郭圖感應到虞鶴眼中所綻出的殺意,渾身不禁一抖,逃躍的腳步,亦是一停。


  這瞬間的停步,或許連郭圖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但虞鶴,又怎會放過這般大好的機會?

  劍光閃,血痕顯。


  郭圖的雙眼,死死瞪住,充滿了震驚。他的頸間,已經出現了一道極深的劍痕。


  鮮血狂湧,灑濺一地。手中寶珠亦是落地,摔得粉碎。


  虞鶴冷笑,不再停滯,向另外四個謀士襲去。


  至於文醜、袁熙跟袁尚,卻是緊緊跟在虞鶴身後,仍是沒辦法將距離拉近半分。即便三人心裏焦急不已,但仍是沒有半點用處。


  “這小子的速度為什麽會這麽快?難道,難道他隱藏了自己的真正實力?可,可看他斬殺郭圖的劍招,並不是多麽厲害,完全是郭圖太弱了而已。”文醜想道,扛著長錘,眼裏盡是不解,也有不少訝異。


  “不好,要是讓這小子再殺下去,父親帳下的謀士,可能全都會死幹淨。到時,到時我們便沒了什麽人數上的優勢,就糟糕了!”袁熙想道,情急之下,竟將手中的寶劍,朝著虞鶴擲了過去!


  袁尚明白了袁熙如此做的意思,臉上亦是十分擔心,卻沒有直接擲出寶劍。他僅激出數道真氣,附在袁熙的寶劍上,一同襲向虞鶴。


  虞鶴冷笑,輕輕拂劍,便將袁熙的寶劍給震了個粉碎。包括寶劍之後的幾道真氣,也對虞鶴沒有起到半點作用。化解了兩人的這波攻勢後,虞鶴的心裏也是鬆了口氣。他沒有多看身後的三人,徑提劍,刺至田豐喉前。


  田豐的反應速度比郭圖要快上不少,但終究也隻是快上點點而已。他忙抬起手掌,將掌心的寶珠擋在了喉前。可這寶珠又怎能比得上虞鶴手裏的扶山覆厄?


  隻聽得一聲碎響,寶珠崩碎,劍鋒伴著碎片,一同刺進了田豐的咽喉裏。


  田豐不甘,卻仍舊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噗通一聲,他跪倒在地,雙眼不閉,卻是已經沒了半點氣息。


  虞鶴拔劍,將田豐的核,收到了墜裏。他回身,一口氣斬出了十幾道真氣,將身後的三人給死死地阻攔住了。繼而,再踏出步法,向一旁的沮授襲去。


  郭圖跟田豐的死狀,都已深深地印在了沮授的腦海裏。此刻他見得虞鶴襲來,哪裏還顧得上施什麽法?連忙轉身,慌張潰逃,已經沒有了半點囂張的樣子,取而代之的,僅有驚慌失措而已。


  “想跑?真以為跑得掉?”虞鶴大笑。


  劍光又閃,血花疾綻。


  扶山覆厄,從沮授後心而入,徑直貫穿,沒有絲毫留情。


  沮授慘叫一聲,跪倒在地,頭顱迅垂,沒了氣息。


  虞鶴拔劍,照常,將沮授的核收到了墜裏。


  轉眼間,五個謀士,便已被虞鶴給除掉了三個。剩下的兩個,分別是審配跟逢紀。


  他們兩個已經匯至一處,手中的寶珠自然也生出熠熠光輝,似乎已經準備跟虞鶴纏鬥搏命了。


  虞鶴穩穩落在二人身前,笑道:“你們兩個倒比那三個強多了,至少沒有對我表現出害怕來。不過,你倆覺得,憑你們兩個的實力,會是我的對手麽?”


  審配道:“無論是不是你的對手,我也是袁氏謀臣。雖不是將,但也不可丟了我袁氏的骨氣!即便,明知是死,也絕不會求饒半句,更不會懼怕絲毫!”


  逢紀附和道:“你這小賊,要戰便戰,何必再說那麽多廢話!”


  兩人同仇敵愾,都將眼前的虞鶴給當成了此生最大的敵人,氣勢亦是猛漲,甚至隱隱壓過了虞鶴的氣勢。


  “兩位軍師,請撐住片刻,我等立來支援!”


  文醜、袁熙、袁尚的聲音,悠悠傳來。


  審配、逢紀,臉色微鬆,卻仍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仍提著十二分的精神,沒有半點鬆懈。


  仍坐在主座上的袁紹,看向審配、逢紀的眼神,也多了不少讚許。但他,卻依舊沒有半點想要出手的意思。


  難道,堂堂核帥,也會懼怕?或者是說,另有貓膩?


  虞鶴沒有細想,卻始終在袁紹身上多留了一個心眼,生怕哪個時候袁紹突然發難,也好臨危應變。


  但是,眼下重要的事情並不是袁紹,而是得抓緊時間解決掉眼前的審配跟逢紀。若是真等到文醜的支援來了,那時便又要耽擱許久了。


  想罷,虞鶴抬劍,幻出漫天劍影,毫不留情地向審配、逢紀刺去!


  兩人麵對襲來的漫天劍影,一邊暴退,一邊念起驅動掌心寶珠的法咒。


  符文甕動,竟從嘴裏緩緩誦出,凝成實形,再附著寶珠之上。


  法咒念罷,符文齊全。兩粒寶珠,齊齊綻出耀眼的光芒,一赤一藍,凝成一束,疾射而出,迎上這漫天劍影!

  虞鶴臉上的冷笑沒有半點減褪,劍訣一引,將漫天劍影盡數引爆。


  劍影皆爆,凝成劍束,並綻出一圈凜冽劍浪。


  劍浪疊疊,蕩散了射來的赤藍光束。劍束破開光束,迅然飛射。


  審配、逢紀,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劍束便已貫穿了他們兩個的心口。


  他們兩個的勇氣,的確勝過郭圖、田豐、沮授百倍。但他們兩個的死狀,卻也比三人要淒慘百倍。


  虞鶴笑道:“你們的勇氣值得稱讚,但你們的不自量力,卻隻會令人發笑。”


  說罷,他伸出手,將審配、逢紀的核,都給收到了墜裏。


  五個謀士,盡亡。整個主墓室裏,所剩下的敵人,便隻剩下袁紹、袁熙、袁尚還有文醜了。


  袁紹應是核帥的實力,四人中最強。


  文醜是核將中,名將的實力,四人中,僅次於袁紹。


  袁熙、袁尚,實力不分伯仲,次於文醜,應當隻算是核將中,老將的實力。


  “如此一來,得先借機除掉袁熙跟袁尚,才有勝利的機會。”虞鶴想道,轉身,盯著急忙趕來的三人,臉上沒有絲毫害怕。


  文醜當先,袁熙、袁尚緊隨其後。


  罡風勁卷,長錘重砸。


  虞鶴側身,根本不打算跟文醜正麵硬撼。他躲過長錘之後,恰好記起了袁熙的寶劍已被自己崩斷的事情,便沒有絲毫猶豫,踏出步法,利用速度甩開了文醜,瞬間欺至袁熙身前。


  劍光現,劍鋒襲。


  袁熙大驚,連忙倒退。他身旁的袁尚,則是冷喝一聲,挺出手中的寶劍,架住了扶山覆厄。


  “嗬,就你,也敢阻我?”虞鶴道,臉上一直掛著笑容,隻是這笑容,不會讓人感到絲毫溫暖,隻會讓人如墜冰窟。


  袁尚接觸到虞鶴的眼神,渾身竟不自覺地一抖,就連手上的寶劍,也隨之一顫。不過,好在他的心性足夠堅定,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仍憑一己之力,悍然架住了虞鶴的攻勢,並答道:“你想殺我哥哥,我自然要阻你。”


  虞鶴冷笑,劍身迅壓,將袁尚的手臂,連同其手上的寶劍,皆壓落了下來。


  寶劍指地,手臂微曲,袁尚的臉色,慢慢變白,牙關緊咬,應當也在忍著劇痛。


  虞鶴蔑笑不止,卻是不再注意袁尚,而是將目光落到了袁熙的臉上,道:“袁熙,你的弟弟都快撐不住了,你還想做隻縮頭烏龜麽?”


  袁熙大怒,指著虞鶴的鼻梁,喝道:“你,你什麽意思?我袁顯奕怎會這般窩囊?你,你莫欺人太甚!”


  虞鶴笑道:“我欺人太甚?我不過隻是說出了一個事實罷了,怎的算欺人太甚了?你若是咽不下這口氣,完全可以過來與我一戰。怎的,怕了?你弟弟都不怕,你這個當哥哥的反倒怕了?真是笑煞我也,哈哈哈!”


  “你,你!你休要辱我!”袁熙喝道,雖然手裏已經沒了寶劍,但仍是運出真氣,推出雙掌,向虞鶴心口印來!

  “來的好!”虞鶴冷笑,卻並沒有鬆開劍勢,步子微調,似乎在等著什麽。


  而一旁的袁尚,卻是強忍劇痛,提醒道:“二,二哥!別,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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