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相遇
龍漓的手有些顫抖,捉住那隻白色的鞋子,深深地疑視著她,雖然戴著麵具,可那身形,那份氣息,他一眼就能看出是她,老天終究待他不薄。
可是無論她怎麽想,她就是記不起了,她貪戀地看著他極好看的五官,深刻而又有些傷感一樣,她真是的,怎麽對著一個陌生人哭啊,彌雪伸手去接鞋子:“謝謝。”
真的不記得他了,失落襲上他的心頭,他沒有把鞋子還給她,而是蹲在地上,執起她的一隻腳溫柔地套上那隻鞋子,觸手的溫暖真讓他幸福,他甚至不敢出聲,怕把她驚走了,更怕是夢一場。
彌雪取下那馬麵具,臉上的淚痕在微弱燈籠的照射下,有些可憐楚楚。
龍漓的手輕拭她的淚。冰冷的觸感讓彌雪一驚,這個的手怎麽會那麽冰啊,像是個冷血的人一樣。必定是心裏很多難過的事吧,彌雪不由地一笑:“謝謝,你真是個好心人。”而且還是個很俊的人。
龍漓坐在她的身邊,跟她一樣抬著看著滿天的星光。
彌雪好奇地打量他,問道:“你怎麽也是一個人?跟朋友走散了嗎?”
龍漓舍不得多睜一下眼,用力地看著她的容豔,他是傻瓜,才會把她讓給墨他發誓,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了:“不是,我在尋找一個人,尋找了很久了。”
“哦,那你尋到了嗎?”她好奇地問:“我猜你尋的必是一個很重要的人是吧。”要不那麽好玩的地方他不去,卻跑來這人靜的地方。
他淡淡地笑了:“是的。很重要很重要。”天可憐見,他尋到了。
天啊,怎麽有人可以笑得那麽好看的,冰雪都可以融化了。
“是男的還是女的啊,是你的心上人嗎?”女人的八卦讓她也忍不住問,如此天人之姿實在是不應是凡夫俗子。
“是的。”就是他心心念念要走的人:“你呢?”
彌雪一怔,原來他有心上人了,失望,不過也可以理解,美男留不久啊:“我啊,和朋以走散了,按他的性子,現在肯定是急死了。”她有抹不忍,不想讓無妨公子焦急。
“我要回去了,再見。”不知有沒有機會再見呢?
龍漓心一荒,她要走了,剛見到她,她就說她要走了,她在掛念她的那位朋友嗎?他急急地站了起身:“我送你回去。”
彌雪穿起另外的那隻鞋,在他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不用了,我自已回去就好了,你不是找朋友啊,去啊,這個。”她一手捉起那個馬麵具:“送給你作個留念吧!我叫葉彌雪。”多多關照就不必了,畢竟是陌生人來著。
龍漓怔怔地接過,這個名字他在心底念了千萬次:“我是漓,三點水的那個漓。”
漓,彌雪忽然驚喜以叫,抓住他的手穩住身子:“你叫漓,你知不知道,我有個玉。”彌雪扯了藏在衣服裏的那塊羊脂白玉:“這裏的珠子裏刻了個漓,還有個雪,不知道是不是我這裏的娘和爹的名字。”
像一塊石頭狠狠地砸在龍漓的頭上,她娘和她爹,那塊玉是他送給她的,還特意在珠子裏刻了漓和雪兩個字,她真的什麽也不記得了,他又在期望什麽呢?這也是緣份也是轉機嗎?讓她重新再接受他,愛上他,他在考慮,要不要以皇上的身份讓她進宮。
“漓,我先走了,謝謝你幫我撿鞋子,浪漫的就像經典的情節,灰姑娘的玻璃鞋,給王子撿到了,嗬,你千萬不要是個王子,這些子我們就不能做朋友了。”無妨說王子是高高在上的人,不能隨便說話和隨便見的,而她真的喜歡自由自在,討厭那睦阿諂奉承的事。
灰姑娘的玻璃鞋,她最討厭是王子,龍漓到舌尖的話又吞了回去:“我送你回去。”那就以普通人的身份慢慢地接近她吧!
“不用了,我自已回去就行了。”問一問人總能找到了,無府很出名的。彌雪一邊退著一邊說,誰知一不小心踩到什麽,整個人往地上摔過去。
她閉上眼,以為自已會摔個鼻青眼腫的,一雙手接住她,輕一用力,她就到了漓的懷抱,她沒看到他抱著她輕歎了口氣,自顧自地脫下那鞋:“雖然好看,卻是極難穿,不要了。”兩隻鞋就扔掉。“哪個,謝謝。”她掙開他的手,似乎聽到有人叫她名字,越來越清楚,那聲音透露出的焦急讓她心一急:“我走了,我朋友在叫我了。”
漓仍是拉住她的手:“我送你回去。”他想知道她住在那裏。
彌雪一笑:“不用啦我那個朋友啊,不太喜歡看見我和其他的男孩子在一起,他人很好的,我不想讓他難過。”她說完像隻花蝴蝶一樣地走入人潮中,轉眼就不見了。
隻剩下孤憐憐地兩隻鞋在地上,龍漓撿起,唇角露出一絲滿足的笑,終於見到彌雪了,他終於見到她了,她說這像玻璃鞋,感謝這玻璃鞋,讓她腳痛,讓她坐在那裏,當他折回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她了,那時他連呼吸都忘了,她知不知道,她身上已染上了他的追魂香,他必能找到她了。沒有遲疑,龍漓帶著兩隻鞋追入人潮中。
狂舞的人海,已快到了結束的時候了,來往的人都紛紛散了去。
彌雪揮著手:“無妨,無妨我在這。”
她紅色的衣服格外的明顯,無妨一眼就看到了,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卻不忍責怪她,看她赤著雙足,他奇怪地問:“彌雪,你的鞋呢?”
彌雪擦擦鼻子:“還說呢?那鞋子好看卻不好穿,我的腳疼死了,還差點摔了一跤,我把它扔了。”太久沒有穿過高跟鞋了,真是不適應,還差點在俊男麵前摔倒的,丟臉死了,不扔了它還放著幹什麽?
無妨心痛地看著她的腳:“小心路上有碎石子。”她的雙足又白又嫩,要是傷著了他會心疼的。無妨蹲下身子:“上來吧,我背你回去。”
彌雪左看右看,四處都是人的,不好意思地說:“不要啦,那麽多人,你前我,我會讓人笑話的。”
隻有男女親密友人才會背的,是很浪漫,可是在這裏,民風純樸的,她還是入鄉隨俗的好。
“彌雪是怕人笑話的嗎?”他挑眉問。
“嗬嗬,這倒也是,不過我很重的哦。”
“你才那麽丁點肉,能重到那裏去,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來吧,姑娘,請上轎。”背她到天涯海角他都願意。
彌雪不客氣地爬上他的背:“好多人在看我耶,真不好意思的,你的麵具借用一下。”摭住她算了。彌雪伸上手取下無妨臉上的麵具,戴在自個的臉上,得意地說:“這下沒人認識我,要笑也是笑無妨公子背著一個姑娘走了,別人要損我的名音也得打聽清楚。”死貧道不死道友。
無妨任由她取走,笑意溢滿他俊帥的臉:“背媳婦回家了。”
彌雪在他的肩上輕捶:“正經點啦,你很有名的耶,小心讓人家笑話你,注意點形象啊,有錢的無妨公子。”
“彌雪,如果我沒有錢,你會不會和我交朋友。”錢財是身外之物,其實最重要的是人,隻要青山在,哪怕沒柴燒,很多人都是看中他的錢,卻不知道他打小三歲開始就跟著他爹學算賬管賬之類的。
考驗她嗎?她葉彌雪是那樣的人嗎?“當然不會啦,你那麽講義氣的一個朋友,誰不交是誰吃虧,你那錢算什麽?最值錢的啊”她戳戳他的腦袋:“還是你的腦子。”
“想來我是遇到紅顏知已了。”非她莫娶了。
“那你的紅粉知已是誰啊,還有,偷偷的告訴我,你去過那裏的青樓。”聲音越來越遠,兩人親密的動作卻刺痛了龍漓的眼,那是無妨公子,天下第一有錢的無妨公子,彌雪竟然給他藏得那麽密實,而彌雪那麽信任他,難道他是趁人之危,在彌雪失已之後討好她,讓她喜歡上他,好啊,無妨公子,你就等著吧。
“爺。”一抹影子靠近他:“查到了,在無府,今晚三更起程去南方。”
“想走。”他冷冷地叫,無妨竟膽大的想要把他的珍寶給帶走:“讓江公公帶人馬在半路上攔住他們,不許傷了彌雪一根寒毛。”
“是爺,那要將彌雪娘娘帶到何處。”
“入宮。”收在他的身邊。這一次他再也不放手。
“站住。”幾百個黑人人圍住無妨和彌雪,手裏閃著銀光的是箭。
不會吧,到家門口了還遭打劫,彌雪的臉縮成一團:“無妨公子,怎麽辦。”
“不要怕,有我在。”他安慰著,隻需要一個口哨,他的武師就會過來,但是他不是一個人,他背上還有彌雪,而他不冒一點的風險,這幫人似乎在這守了很久了,要是奪命早就放箭了,那麽要錢就好辦了。
“嗯,我相信你。”她把頭埋得更低了,千萬不要射到她的花容月貌了,這裏沒有整容的。看來有錢人也不是好當的,還有人想不勞而獲,攔路打劫,害她這池魚也遭怏的。
一個黑衣人閃了出來,壓低聲音說:“無公子,把人放下,便無你事了。”
嘎,放下她,目標不是他而是她,彌雪抬起臉:“我又沒得罪你們,我很窮的。”拜托,搶錢也要先打聽清楚,搞好對象,要不會餓死的。
“閉嘴。”有人吼他,彌雪委屈地不說話。
“啪。”那個帶頭的黑衣人給了那家夥一巴掌:“彌雪豈是你吼的。”
天啊,那聲音。“大叔。”彌雪叫了出來:“你怎麽做起這行來了,這無本生意你也做啊,也太黑了點吧!”虧她還把他當好人看呢?原來是殺人放火一型的,哎,視力二點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啊,哪叫做閃神。
即然給彌雪認出來了,龍墨也沒有再摭下去,扯了臉上的黑布,露出他冷俊而酷的臉,貪婪的目光熱烈地注視著彌雪。一會才冷冽地說:“無妨公子,把人放下。”
無妨更是抓得緊了:“三皇子,這是無妨的家門,請三皇子自重。”
“你是不放是吧。”龍墨取過箭,上了弦,對著無妨的心口:“一。”他該死,把彌雪藏起來,還背著她。隻需箭他就可以穿過他的心口而不用傷彌雪分毫。
啊,又來一二三的啊,這大叔好黑心啊,彌雪擔心,用力地跳在地上,觸到冰冷的地讓她顫了起來:“等等,我下來了,不許為難無妨公子。”又小聲說:“無妨公子,好漢不吃眼前虧的。”絕不能傷了無妨公子,那她罪就大了。
“大叔,你想幹什麽啊?”一回頭彌雪就叫了起來,誰知,龍墨的身影極快,她還沒有看清,他就點了她的穴,讓她不省人事地倒在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