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兩路截兵
醒來的時候,她發現她給綁住了,軟軟的綢布困住她的雙手和雙腳,讓她不能自由行動,但質地甚軟,不至於傷了她嬌嫩的肌膚,好過份啊,這個大叔真是的,跟他有仇嗎?彌雪張著大眼怒視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動也不動,這月黑風高放火掠人的事,她最最最討厭了。
“大叔,為什麽要綁架我,我已經說過了我很窮,我沒有錢,我沒有家,也有沒色,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啊,你告訴我,我得罪了你嗎?”還三更半夜就走,都不知走到那裏去了,一路倒是極其顛簸,讓她骨子都鬆了。
明明,他給她的感覺不像是壞人,但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啊?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龍墨的眼裏沉寂著傷,彌雪何其殘忍,對別人那麽親昵,而對她卻是百般的抗拒,她說過不是漓也不會是他,失去記憶還是不能重來嗎?他怕了,他龍墨二十幾載沒有怕過什麽,大風大浪都走過來了,就是怕,怕她再一次在他的身邊溜走,所以他綁住了她,怕她不舒服,便綁在前麵,但是她絕對無法解脫,那是死結,就如他心裏的死結,結得死死的,不容她解脫,也不能解脫。他有點恨,恨龍漓,要不是皇兄,在皇園住下去的話,彌雪會對他另眼相看的。就因為他是皇上嗎?而又後悔了,君無戲言全是狗屁,他知道皇兄暗地裏還派了不少的人尋找彌雪,他在想什麽?難道非要彌雪在深宮中送了命才會甘心嗎?他不知道,皇宮深苑是沒有真愛的。
彌雪見他深默著不說話,心裏有點懼,他的臉色真的很難看,浪費了一張好皮相,可是小命撐握在人家的手上,要是他大爺一個不高興,她就腦子分家,討好地笑著:“大叔,看,天都快亮了,還是先吃點早餐再趕路吧,這樣也有力氣,能走得快一點啊。”唉,人質的悲哀她怎麽沒有啊,還為人家想得周到,吃飽好走快些,真鬱悶啊。她是不是欠了他很多錢啊,他怎麽那麽幽怨,不,似乎還有點責怪的意味看著她。
龍墨的手忍不住撫上她的眉:“彌雪,對不起,我愛你。”他要讓她明白,不再閃躲。
嘎,她是偷心賊不成,無妨公子要她嫁給他,這大叔貌似也很愛她一樣,哇,一妻多婦,這樣可以嗎?可她還是肖想淳淳耶,小綿羊一樣乖乖的。“那個,大叔,不要愛我啦,我現在不能愛你。”人不能太花心了,要不到頭來就是竹藍打水一場空。
她的話讓墨憤怒:“為什麽?”
“冷靜,冷靜,大叔,你年紀也不小了,要懂得自製和冷靜,對對,把氣壓下來,先聽我說,你想想看,我們根本也不配,看大叔那麽多人馬的,必定是小開之類的,家裏也不缺錢吧,要娶十個八個都沒有問題,而我呢,一無所有,雖然是有那麽點姿色,但比起大美人卻差遠了。”他臉黑,衣服黑的,看起來的確是老了幾分。
“而且我還有個很大的問題,就是要娶我就永遠隻能娶我一個,要休夫也是我說了算。”休妻,哼,想得美,要甩也是她先把男人甩了,要不傳了出去多沒麵子啊。
龍墨笑了,衝淡了幾分不悅:“一輩子就娶你一個,如果你沒有別的問題,到了目的地我們就成親。”生米煮成熟飯她就是他的了。
成親,彌雪眼張得大大的:“你有沒有搞錯啊,大叔,我才十七歲,你就叫我成親,未成年人耶,要是給我老爸老媽知道了,不敲死我,小心告你一個誘拐未成年美少女的罪。”天啊,他是瘋子嗎?才見幾次麵就叫她成親,太不可思議了,神經病還是精神病的光顧者啊。
他真的很高興,胸脯急速地起伏著,證明他笑得很厲害:“你還小?”
“又來,我就是小,你有意見嗎?”彌雪用力地瞪他,在現代十七歲當然小了。
“沒有,彌雪,你注定是我龍墨的新娘。”好可愛的新娘,他也會寵她一生一世的,讓她的臉上永掛著絢麗的笑。“彌雪,你還有什麽問題嗎?”那就認真聽聽她的意見吧。
馬車突然一個急停,彌雪整個人往前倒去,剛好倒在他的懷裏,龍墨笑著,抱住她:“投懷送抱嗎?我喜歡。”
彌雪歎氣,男人啊,真是不可理喻,朝外麵努努嘴:“有人找你。”
龍墨一驚,掀開簾子,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圍住了馬車和他的人馬,手上亮澄澄的是利箭,全對準了馬車,彌雪也掙紮著滾了出來,沒辦法,馬車太矮,手腳被縛,她無法站立,隻好用滾的了,微亮的天色,愷愷的白雪仍沒有融化,可以清楚地看見黑衣人呼出的白氣。
“啊。”她呼叫出來,嚇了龍墨一跳,緊緊地護住她:“彌雪,怎麽了?”
彌雪大叫一聲:“我要瘋了,為什麽最近那麽倒黴,二十四小時不到,就碰到兩夥攔路打劫的,千萬不要告訴我,又關我事。”她沒有惹事生非吧,好端端地在無妨公子的府中養病的。她不想告訴自已,這是真的,真的衝她而來的,瞧,每個人的箭不是正對著她嗎?要是一起發,她必會成馬蜂窩,哎,結了什麽仇啊。
“我,一定要去拜拜神,改改運,哪能這樣子,這樣下去誰受得了啊。”
眾人費解地看著她的哀哀要,還沒開打呢?她倒是叫什麽叫啊。
龍墨抱下她,讓她倚著他站穩:“放心,隻要我活著,絕不讓他們動你一根寒毛。”這黑衣人是皇兄派來的,他的內幕中出了奸細,把他的行動都稟告了嗎?可這都是他身邊信任的人。
“三皇子,請把人放下,絕不傷你一分一毫,否則。”弦拉緊的聲音。
“江公公,你何必藏身宿尾,彌雪我是絕對不讓,今天魚死網破也要拚了。”以他的身手這些人自不在話下,可他要保護彌雪。
“三皇子,請不要拿彌雪妃的性命作賭注,你賭不起。”同樣,他也賭不起。
彌雪瞪大眼:“哎,什麽彌雪妃啊,名字跟我倒是很像?”
龍墨心緒一轉,皇兄如此在乎彌雪,必然不會拿她來冒險,而江公公的身後不知還有多少高手在潛伏著,要是亂劍中傷了彌雪那他就會內疚一輩子。“彌雪,對不起了。”
嘎,彌雪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把冒著青光的短劍就橫在她的脖子上,嚇得她腳一軟,就要倒下,腰間的大手摟緊她,對著黑衣人說:“江公公,你要是上前一步,你就不好交差。”
“你。”江公公氣急,沒想到他居然拿彌雪妃來要脅他,好狠的一招:“讓開。”
黑衣人讓出一條路,可是手上的弓箭卻沒有放下,這次對準的是龍墨。
“讓開。”他一手摟緊彌雪,一手拿著劍,雖是靠近她的脖子,卻不會傷到她。慢慢地他帶著彌雪走出了包圍圈。
江公公揮揮手:“追上去,一定要讓彌雪妃安然回來,記住不許傷了半分,誰要傷到了,就將自個的腦腦割下來。”
“是江公公。”眾衛士追了上去。
其中一支冒著幽幽青光的箭頭仍對準了彌雪的腦門,輕輕一放,離弦的箭破風而去,快得讓人不可思議。
事情發生的太快了,倒退著走的彌雪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箭飛馳而來。她怕痛地閉上眼,可是身子一旋,該來的痛疼沒有來,血噴在她的臉上,溫溫熱熱的,濃濃腥味讓她睜大了眼,箭射在墨的肩上,他手上的劍應聲而掉在地上,而緊抱著她的手,依然沒有放開。
“龍墨。”她嚇一聲,眼淚就流下來了:“你。”
“沒事,不要哭,這點痛,我還能忍受,快走。”劍掉在地上了,他隻能和她快點逃。
江公公氣急敗壞的:“把放箭的給我抓過來,快追啊,還看著幹嘛?”
“站住。”彌雪大聲一叫,直直地看著江公公:“你要是敢追過來我就咬舌自盡。”天知道,這是很痛很痛的,當然不可能了,但是她不想龍墨給抓住了,他幫她挨了一箭,他的目的在於要帶走她,即然她是他們的對象,沒有說誰自已不能拿自已來威脅別人的。
“彌雪妃請三思,退後。”江公公讓人往後退,趁此機會,龍墨使起輕功抱著彌雪一下就無影無蹤,雪地上隻有一串染著點點血跡的腳印,雪白血紅相當的刺眼。
“稟報江公公,那人已咬舌自盡了。”
“好惡毒之人,幸好三皇子擋了,要不彌雪妃非要送命不可,你我的頭也不保,把他查清楚,看看是誰派來的。”是秘密行動人數一多,自然就容易混入。
“痛嗎?”彌雪輕輕地問,咬住牙,她好怕啊,那肩胛處還不斷地冒著血。
龍墨取出劍割斷了她手上腳上的綢布:“你先走。”
“你說什麽鬼話,我先走,我是那種軟骨頭的人嗎?你也太看不起我葉彌雪了,好歹也要”至少要拔了他的箭再走,傷的話,要時間慢慢治療的,對不起,她不是大夫,叫她采藥,可能會吃死他。
龍墨笑了,他隻不過是小小的試探,彌雪果然是沒有變,這一箭讓她擔心,也讓她正視她,夠了,受傷得值得,他一手輕輕地抹去她臉上的血跡,不汙了她的半分容顏,為他擔心的樣子真好看,讓他看呆了。
“哎,你在發什麽呆啊,快把箭拔出來啊,要不血流成河,流死你。”看著就不舒服的。
龍墨捉住她想拔箭的手,真要要了他的命嗎?“小笨蛋,箭不能那樣拔,箭有倒勾,會將裏麵的肉都帶了出來。”
“那怎麽辦?”她看著他:“任由它生根不成。”
龍墨一手輕使力,讓箭斷掉,一手護住傷口,重重地一掌,將那箭從後肩震射了出來,帶著一股血也衝了出來,有一點醫護常識的彌雪用手按住他的後背不讓血狂流。
哎,這下一個洞變兩個了:“我們得快去找個大夫。”
他搖搖頭:“逃亡的我們沒有時間找大夫。”
逃亡,她的生活是越活越回去了,錦衣玉食的活到逃亡,貌似這不是她的錯,可為什麽受罪的是她。費解啊。
“而且。”他虛弱地笑著:“得請彌雪照顧我了,那箭上有毒。”好歹毒的人,他相信那人要至彌雪於死地,要是皇兄還不至於狠心地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