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不歸路
世界的不規則之地，便是虛空穀。
自元央大陸的紀元開啟以來，虛空穀便是大陸的遺棄之地。
規則不穩定，空間時常紊亂，假如不是虛空樹的存在，恐怕根本沒有多少人願意去那裏。
夜魘的馬車行駛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終於在一天淩晨時分，來到了虛空穀所在地。
天色剛剛破曉，天空宛如一個倒扣的大盆般，月明星稀已經漸漸隱沒。
魚肚白的光輝漸漸演散在天際線的盡頭。
在靠近虛空穀的地方，這一路遇到的行人自然而然就多了起來。
從遠處看，虛空穀的入口在一座凹陷的山坳中。
這山坳內徐子墨還看不到，隻是上空的場景卻有些顯眼。
比起其他地方，這山坳的上空空間肆虐著，一股股空間亂流在其中呼嘯而過。
空間在一直崩碎著，它複原的程度幾乎跟不上亂流毀滅的速度。
空間原本是無形的，但那支離破碎的虛空就仿佛滿是裂紋的玻璃般，顯眼又震撼。
陽光透過這些支離破碎的虛空照耀下來，就連大地上的倒影都是支離破碎的。
…………
“聽說了嘛，前幾天杜老七死在空間亂流中了。
這不久前還跟我們一起喝酒，真是生命無常啊！”
“這有什麽，能來虛空穀的人哪一個不是把腦袋掛在腰間的。
前幾天黃鶴幫的人還在裏麵發現極品虛空樹呢，據說他們用這極品虛空木跟大周換了無數的修練資源。”
“所以說啊，那些大勢力的子弟算什麽，我們這些散修才是與天鬥，其樂無窮。”
虛空穀前有一處茶館，零零散散坐著幾個人，正在津津有味的討論著。
桌子上幾壺茶，兵器放在桌角處，上麵的木板上插著一麵旗幟。
寫著幾個黑體大字“不歸茶館”。
看到徐子墨的到來，隻見其中一名身穿黃衣男子輕笑道“新來的？”
徐子墨走下轎子，將夜魘放在路旁，輕笑道“何以見得？”
“虛空穀的入口在另一邊，這一條路是不歸路。
大多數第一次來的人不知道，便會不小心踏入其中，再也出不來。”
茶館的老板是名五十多歲的男子，他的兩鬢頭發已經斑白。
看著徐子墨輕笑道“後來我就在這裏開了一家茶館，專門警示那些來此的人。”
徐子墨饒有興趣的坐在了茶館內，問道“都有什麽茶？”
“隻有自製的散茶，客官要嗎？”老板笑著問道。
“來一壺吧，”徐子墨點點頭。
“我看公子這裝扮，也不像要來虛空穀冒險的啊，”旁邊的黃袍男子說道。
“我是外地來的，聽說這虛空穀十分的有名，便想來看看，”徐子墨笑著說道。
“公子若是富貴人家，大可不必這樣。
隻有我們這些沒得選擇的人，才會來這碰運氣，”那人搖頭笑道。
“我也沒來過虛空穀，不知諸位可否給我講講裏麵的情況，”徐子墨問道。
茶館的老板將燒好的茶壺端了上來，這茶壺煮的滾燙，用托子放著。
茶香有些清新，單論氣味而言剛剛好。
“虛空穀啊，我簡單跟你說說吧，”茶館的老板坐在一旁。
手裏喝著淡茶，笑著說道“虛空穀的空間麵積是無窮無盡的，就算你用畢生也無法走遍那裏。
裏麵的危險也相對少許多，就隻有虛空亂流和虛空獸。
因為那裏地形特殊的關係，很多生物都無法長時間生存。
所以裏麵的植物就隻有虛空樹可以生存下來。”
“那這虛空穀裏麵有沒有發生過什麽特殊的事，亦或者生存著別的生物？”徐子墨繼續問道。
聽到老板的話，徐子墨發現自己無從查起。
虛空穀沒有邊際，而虛空靈猴又什麽線索都沒有，這怎麽找？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又不經常來虛空穀，偶爾就是碰碰運氣。
茶館的老板也沒進去過虛空穀，”旁邊的黃袍男子說道。
“你若是想打探消息，從這往東走三公裏的地方，有一個小鎮。
那座小鎮上有一戶姓匹的人家，他們在這裏以後落戶了數千年。
家裏以尋找虛空木而生活著，或許知道的更多些。”
“能跟我說說這不歸路嗎？”徐子墨問道。
“這也不是什麽大秘密，也就一些新人不懂罷了。”
茶館的老板笑著說道“虛空穀的空間亂流是最大的危險，但平常時期，空間亂流也不會出現，隻是偶然出來一次。
但在這不歸路中，也就是空間亂流最密集的地方，幾乎無人敢踏入。
凡進入者，頃刻間，便會被亂流碎屍萬段。”
“沒人進去過嗎？”徐子墨問道。
“沒有，據說大帝也不行，進不了幾步便會退回來，”老板搖頭說道。
“謝了，”徐子墨站起身，隨手將幾顆靈石放在桌子上，隨即走上了夜魘的轎子。
……………
離開了不歸路後，徐子墨便去虛空穀的入口看了一眼。
這進入虛空穀確實隻有一條路，路是白崗岩石鋪成的，明顯經過建造和打理。
路口處守著幾大勢力的弟子，但凡進入者，都必須將令牌上交。
這虛空穀的入口是一處空間扭曲的漩渦之門。
徐子墨隻看見這些人進入漩渦後，便消失不見，裏麵的那片天地他也看不見。
不過他沒有冒然進去，而是打算去東邊的小鎮看上一看。
夜魘繼續前進，三公裏的距離對於夜魘來說，並不算遙遠。
幾乎沒過多久，徐子墨便來到了一座名為虛空鎮的小鎮。
這鎮子的規模不大不小，鎮子的入口栽種著兩棵百年的蒼天大樹。
小鎮的入口是一座木頭蓋建的門戶，這門戶的上麵，鐵牌子上寫的虛空鎮三個字已經有些模糊了。
鐵牌因為時間久遠的緣故，早已經生鏽，上麵鏽跡斑斑。
小鎮內還算熱鬧，街道上零零散散有人結伴而過。
兩旁的小販語氣平靜的叫賣著。
眼前的景象算不上繁華，也算不上蕭瑟。
“請問一下，咱們鎮子有沒有一戶姓匹的人家？”徐子墨攔住一名路人，笑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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