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有多遠滾多遠
人終歸是跑不過他的,剛開始我是沒有什麽感覺,跑著就覺得肚子痛了起來,一手捂著,可是感覺一陣陣的熱流在流動,我一驚腳下一滑就朝雪地裏撲了下去。
臉陷在那冰冷之中,背後痛,他已經整個人壓了上來,撲在我的身上一手迅速俐落地將我雙手一扭,按在背後:“看你還跑。”
一巴掌就打在我的屁股上,火辣辣的痛,又不僅僅是因為這樣的痛,這麽多人的麵前,你居然這樣打我,我還要不要再活下去,你以為你是我爹,還是我娘,充其量我和你之間,也不地是上過床的關係而已。
我不動,任他扭,任他打。
“讓你跑,朕讓你跑,怎麽不跑了,不是跑得跟兔子一樣嗎?你這兔崽子,小白眼狼兒,倒是跑得讓朕都快上氣接不上下氣了。”
我不吭聲,他把我的手反扭在身後,痛得不得了,他一個使勁地拉,將我臉扯起來,冷怒地看著我:“說啊。”
我隻覺得手臂處痛得難以忍受,我想手臂處應該是脫臼了,這骨頭受傷得次數多,總是有什麽蠻力就脫臼的。
痛啊,痛得透心透骨的,經常性的脫,依然沒有讓我習慣這一種痛。
“怎麽不說話了,啊,舌頭讓貓給咬了。”
冷汗涔涔而出,手臂上的痛再加上小腹的痛疼加在一起,真讓我忍受不了,頭有些眩暈,我想要是眼前一黑就好了。
於是我就在期待著,他搖著我,然後一捏我的下巴:“傅天愛……。”又吃驚,一手摸摸我的額:“這麽這麽涼。”
放開我的手,我也趴在草地上。
他一拉我,我痛得叫了出聲。
他才發現我手軟軟的無力,嚇得腳一軟,居然撲了下來,膝蓋又踩到我的手,李棲墨你大爺的,你最好就一下弄死我,不然我忘不了問候你祖宗十八代的。
一把將我抱了起來,他拔腳就跑,一邊跑一邊急急地叫著:“禦醫,快傳禦醫,快,快。”
我飛了出去,頭撞在樹上,又壓著那脫臼的手,痛得讓我想破口大罵。
李棲墨爬上來:“天愛對不起,是朕不小心。”
想整死我,真的是想整死我。
為什麽我還不眼前一黑,然後再醒來就不痛了,他令堂的,硬生生讓我撐到了梅園外麵,禦醫急驚風一樣來了。
他將我抱得緊緊的,急急地跟禦醫說:“她手脫臼,快些,她痛得不得了。”
你折我手的時候,你怎麽不會這樣為我著想呢。
禦醫拉著我的手,動了動,摸了摸肩胛骨處,一個防不及地一按。
我尖叫一聲,然後就眼前一黑了。
可是他令堂的,所有的痛,我都經厲得一清二楚的了,這算什麽,為什麽有些女人可以想黑就黑,我黑就得痛到極點,才會給我一個痛快,太欺負人了。
而且等我醒來的時候,也不是悠悠地醒來的,而是有人在掐我的人中,還有掐我鼻子下的肉,掐得我痛得要死。
我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年老的嬤嬤,長指甲還想再掐過來,我一瞪她:“住手,你敢再掐我。”
“天愛。”李棲墨一手拔開那個嬤嬤,急急地看著我。
“滾。”我冷然地吐出一個字。
“天愛,對不起。朕錯了,還痛不痛?”他硬是握著我的手,滿眼都是軟和,都是憐惜。
你錯了,你哪裏有錯,你是皇上誰敢說你有錯。
“放開我,我再也不想見你了,李棲墨,路有多遠,你就離我多遠。”想抽回手,他卻是抓得很緊,不讓我抽回。
“天愛,對不起,朕錯了。”
“你是對不起我,你是錯了,可是我沒有打算原諒你,所以你可以走了。”說一聲對不起,我就會說沒什麽的,你也是不小心的,你做夢去吧,我才不會去那些說的。
他有些楞住,好久之後才回過神來:“天愛你真的是。”
“你管我是什麽,我現在不想看到你,看到你我是腳也痛眼也痛,腰也痛肚子痛我連頭發都痛得想翹起來。”恨不得就拿把刀,殺了你全家,奶奶個熊的。
換我這樣對你,你還不把我殺千刀去。
你是皇上,所以不管你做什麽事,都可以被原諒的。
但是我不管你是皇上,還是是誰,反正傷害我的人,我都不會輕易說原諒的,為什麽要原諒呢,原諒難道我受過的傷,就不痛了嗎?
他閉著眼睛,不想看他。
聽到他輕輕地歎息,然後說:“那行吧,你現在好好地休息,遲些朕再來看你。”
“最好不要來。”
“你這刀子嘴,什麽時候才會軟一些。你不想見朕,朕可以理解,讓你姐姐來陪著你,可好,她正在外麵呢。”
“不要,我現在誰也不想見,也不想要誰陪,我要睡覺,你知道什麽叫做睡覺嗎?閉著眼睛不看不聞不管,你給我滾出去,馬上立刻現在不得多呆一刻。”
感覺我現在叫起來就特別的爽一樣,我都想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叫了。
身上的傷,也似乎是輕了許多。
原來火氣發出來,對著仇恨的人,是這麽爽快的啊。
怪不得為什麽有些人有仇必報,十輩子都得去還回來。
李棲墨像個小媳婦兒一樣,乖乖地出去了。
沒有人敢打憂我,我睜開眼睛舒適地笑了,你令堂的,我不發威,你當我真是好欺負的,你晾我這麽多天,現在也該讓我發發威了。
肚子還真是疼,女人為什麽這麽慘啊,每個月要流血也就罷了,還要讓人痛,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我揉著肚子,輕輕地歎息。
痛得讓我有些難以忍受,換了很多的姿勢,趴著用枕頭墊著肚子,感覺終於是舒服一些了,再睡一覺還是痛啊。
掀開被子看到床單上也染上了紅紅的血,趕緊掀了就藏到櫃子裏去,誰知道我還沒有藏好門就推了開來,李棲墨緊張地看著我:“天愛,你在幹什麽?”
“不關你事。” 我冷然地對著他。
“天啊,天愛,你流血了。”他又驚叫了起來。
大步上前來,一把將我抱住,我使勁兒地踢他:“你放開我。”
“朕不是有意要撞到你的頭的,天愛,乖乖讓朕看看可好,快請禦醫來。”聲音都變了,一手按著我的頭:“朕按著,不讓血流出來,不怕不怕不會很痛的。”
我真想罵出聲來,一牙咬在他的手腕上:“你按著我的頭幹什麽,你以為你胸大想悶死我啊,李棲墨,放手。”
“別激動,會讓血流得多的,在哪兒?”他扒開我的頭發尋找著。
“月信,你別扒頭上了。”扒你個令堂的,非得讓我吼出來。
有時候我也想和君如玉小姐一樣,優雅高貴,可是很多的事,決定了我真的做不到她。
我也不會是她的,愛看不看,不看拉倒。
他手頓住,從我的發上滑下,然後落在我的肩上。
一張臉,由緊張變成了窘紅,然後都不敢看我。
我抬起下巴:“你不是問得很大聲,很焦急的麽?怎麽了,現在舌頭給貓咬了,李棲墨,你臉紅個什麽勁啊,是我月信來了,難道你也月信來了。”
“天愛。”他艱難地吐出一口氣。
“幹什麽?”我口氣不好地回一聲。
“你可真的是把朕嚇死了。”
“你不是好端端地活著嗎?哪裏嚇死了,一點也不像啊。來,死我看看。”
他鬆了口氣,可是眼神仍是將我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沒事就好,朕真的是擔心死你了。”
“我不用你來擔心,李棲墨,你收收吧,你也省省吧。”
“傅天愛這就是刀子嘴,朕有多少天沒有聽到你這樣說話了,還當真是懷念得緊。”
人真的是賤的東西啊,瞧瞧吧,連罵人的話,人家也在懷念著。
我推他:“你出去。”
“天愛,對不起,朕不該傷了你,也不該對你那麽野蠻,朕以後也不會這樣弄痛你了。”他很好脾氣地再跟我道著歉。
“你出不出去?”
“天愛,你要讓朕怎麽做,你才會開心一點點。”
“放我走,你會嗎?做不到就不要說出來,不然我會嘲笑你的。我說你怎麽這麽多話啊,叫你出去你也不出,我想換個衣服,你也有意見嗎?你沒看到我屁股上,都是紅紅的嗎?”
他臉更紅了,可是還是死皮賴臉地不出去,就像是出了去我就不會讓他進來了一樣。
他翻出我的衣服,小心地放在屏風後麵:“天愛,你去換吧,朕給你再鋪過新的床單。”
我拿去換了,換好看到他在床邊將那床單的角,拉著,撫平。
弄好他走過來:“這個放哪兒去?”
“當然藏起來,要不然丟臉死了,先藏在櫃子裏吧,一會兒你出去就把它丟了。”
“好。”他笑逐顏開地答應了。
於是我就想,我是不是說錯話了,這一尋思,我發現我還真的錯了。“不,你現在就走吧,帶走就好。”
“朕想跟你說些話兒。”他坐下,還朝我招手:“天愛,肚子會痛不?”
“當然會了,你要是有月信來,你就知道了,可真把我給痛死了,都是你,要不是我不進宮,我也不會來月信的。”
他一臉傻呆:“天愛,你這笨蛋。”
“你還敢罵我啊,你不是說對不起我,還要我原諒你的嗎?李棲墨,我不想原諒你。”叉著腰在房裏走來走去,感覺特威風了。
我難得一次在他的麵前耀武揚威啊,每次都讓他吃得我死死的。
“朕給你揉揉可好。”他低聲下氣地說著。
我趴在床上:“你還是走吧,我不想和你吵架。”因為我吵不過你。肚子一痛,心情就會變得很不好,不好我就不會給他好臉色看,也不會小心翼翼地聽他的話,再想著自已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
他坐了過來,手按在我的腰二側,輕輕地揉著。
有那麽點舒服,於是我便任由他了。
手再到小腹上去,我有些輕顫,因為每次他做壞事的時候,總是撫摸我小肚子,我喜歡吃東西,總是吃得圓滾滾的,他就喜歡用手一個勁地摸著,再親著。
這一次,他卻隻是輕輕地揉著,指尖帶著他的暖意,一點一點地滲透入我的肚子,感覺痛意在慢慢地消失,也舒服了許多。
“天愛,你躺起來,別這樣躺著,你胸現在都不大,再趴著真怕趴成個大餅,乖乖一點躺好,朕給你按按,你就舒服多了。”
我有點怕成大餅,乖乖起身,他從在床頭,讓我躺在他的懷裏,手就輕輕地揉著。
“天愛,朕真的想你。”
“想我幹嘛?想打架還是想吵架。”
“就是想你。”
“我想你令堂的。”
他輕笑,細碎的聲音滿室都是,有些輕鬆地親親我的臉:“朕就想你,想死你,朕想逼你向朕低頭,可是朕看著你似乎差點要一身投身於畫畫,心靜靜氣平平朕就害怕了,真怕你靜下來,不把朕當成一回事了,時間是很可怕的東西,怕是一回頭,你已經不再是你了。”
“李棲墨,你不說話的時候,挺好看的。”
“說話不是更好看麽?”下巴頂在我的頭上,氣息呼在我的眉眼上,暖暖的。
我壞壞一笑:“不說話你很衣冠,一說話你很禽獸。”
“嗬嗬。”他輕笑:“為何朕就喜歡你,你說,你告訴朕,為什麽?”
“因為我上輩子扒了你的皮。”所以這輩子才和你糾纏不盡,你不扒我一層皮,你就難受了。
他還是笑,心情十分的好。
一手捉著我的手,將我每根手指都輕輕地揉著,軟聲地說:“天愛,我們以後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誰想和你吵來著,你別不講理了。我也不想和你吵。”
“是的,我們好好地過日子,朕喜歡你,想天天和你開開心心的。”
哦,李棲墨在做夢吧。
我輕歎,不得不將實情說出來:“其實我不想和你吵架,是因為我總是吵不過你。”
他懲罰地輕咬我的耳朵:“天愛,朕真的不好麽?哪裏不好?”
“我還真說不上來,太多了,你倒是說說,你哪裏好?”拉著他的手到我的肚皮上,讓他再揉,舒服啊,真的是不痛了。
他自信地說:“朕夠好看。”
“好看有個屁用。”
“朕是皇上。”
“我最恨就是皇上。”
“朕年輕有為。”
“………。”這一條我是拒絕任何評價,我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了。
“朕還會讓你很幸福,可以滿足你,不是嗎?”
我抬首,反手扼住他的脖子:“李棲墨,你還我貞潔來。”
他卻是笑著抱著我搖啊搖:“你要貞潔有什麽用,當烈女嗎?做朕的小淫婦吧。”
“……。”
我吐血,我陣亡了。
他真的是太不要臉了。
不過我真的不想和他再吵,所以沒有吵,他揉著揉著,我就睡著了。
半夜裏他把我搖醒,硬是讓我喝了一碗薑湯,熱滾滾的一下肚子,舒服得不得了。
床鋪是如此如此的溫暖,暖得讓我都出汗了。
他把我抱在懷裏,哪怕是睡著了,也會下意識地,輕輕地給我揉著肚子,我半睡半夢,我都不知道那些天是不是一場夢了,其實我沒有和他吵過什麽?是不是?我不知道,我迷糊了,他太溫暖,他太邪惡,他太不要臉了。
我們就這樣算是和好了吧,早上起來他去上朝,我又迷糊地睡了一覺,他回來的時候看著我有些失望。
“你什麽眼神兒?”
“唉,朕問過禦醫了,你來了月信,那就是不可能懷上孩子。”
老實得教我想劈死他啊,什麽樣的思想啊,還想讓我懷上他的孩子,這個人的確是做夢做得有些瘋了。
“李棲墨你聽著,我不會給你生孩子的。”有些話還是先說在前麵好,不管要不要吵,反正原則就是原則,不能改。
他似乎也不想和我吵吧,走了過來搶走我手上的書,摸摸我的額:“好了小豬,起床吧,這都什麽時辰了。”
“我不想起來。”
“起來吧,朕帶你去慎王那兒走走。肚子還痛不?”他軟柔地問著我,那眼裏的柔情像是水一樣,隨時都能滿溢而出,看得我都心寒了,多可怕的一個樣子啊。
“今天不是很痛了。”
他將我拉了起來,我下意識地看看床上,又染上了些許的紅,看著他問:“這怎麽辦?”
“朕不知道。”
“我先洗臉,一會用洗臉水洗洗吧。”
“天愛,你別碰水,乖乖地坐著,女人來月信的時候,最好不要碰到水,朕幫你洗臉。”按下我的身子坐著,便過去擰了巾子來給我洗臉。
洗幹淨了我才無比的歎息,我比李棲墨還要皇上啊,女人月信來的時候,就是女霸王了。
為什麽以前的我,從來不知呢?那如果沒有他,我不得不碰水,怎麽辦?
他不要太寵愛我了,不要太嬌縱我了,習慣了這些之後,以後我一個人不是做什麽都死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