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放狗咬人
我是一身漂亮的衣服打扮得是雄高氣揚的大公雞一樣,帶著小蟈蟈和二個宮女一起出去。
慎王身邊的侍衛果然是訓練有素啊,不管傅家姥姥怎麽說,不給進就是不給進。
我一出來,傅家姥姥就閉嘴了。
我看著她遠遠地就開始笑了,侍衛行禮:“傅小姐好。”
“別叫我傅小姐,我很早就改姓莫了。”
“天愛。” 傅家姥姥拉長了聲間地,看著我,那樣子依然扯高氣揚。
我就不知道為什麽一個人,可以扯那麽高的氣。
她以為,她還可以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嗎?
“這不是傅姥姥嗎?我還倒以為是誰呢,一直在這裏叫嚷中著,還不讓人休息的?”沒錯,冷嘲熱諷就是我說的。
我莫天愛,從來就不是軟柿子。
也就是這樣的反骨,才會讓她揍我。
她非得讓我屈服,而我卻最不願意做的,就是屈服。
不管她的拐杖有多厲害,我的骨頭,依然是硬到了現在。
“天愛,你怎麽這樣跟你姥姥說話呢?”輕斥我的,是她身邊的老奴才。
我認得呢,這個老奴才可沒有少告我的狀,總是挑拔著,時不時看我不順眼了就去說一說,於是我又可以有幸讓她們看熱鬧了。
那拐仗,甚至還不改一改樣子就來找我,傅姥姥,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看我現在榮回故裏了,於是你來了。
別說你不知道我在宮裏做什麽,你比誰都清楚,你的孫女傅潤芝正也在裏麵呢?
“住嘴,你怎麽跟小姐說話的,我們小姐豈是你這樣的賤奴能指手劃腳的。”說話的是我身後的一個宮女。
我不敢置信地回頭看她,看起來是軟軟的一個宮女,話也不敢說大聲一點,居然罵人如此厲害,可見李棲墨挑的人在我身邊,可都是藏龍臥虎來著啊。
“你是什麽人啊?知道這位是誰嗎?”那惡奴又繼續說著。
我笑笑,淡淡看著傅姥姥說:“怎麽能不知道呢,過去有多傷,有多痛,我就知道她是誰,我也知道你是誰,我今天剛回來,還累得緊,不想幹什麽,也不想動什麽心思,最後有什麽話就說,別吵著我休息,否則休怪侍衛無情。”
如今的我,帶著皇上的龍威而來,再也不怕你了。
就是站在你的麵前,看著你的龍頭拐杖,我也不怕你會朝我劈頭蓋臉地打下來。
冷冷地看著,傅姥姥退了一步:“天愛,姥姥……。”
“知道為什麽我要改姓嗎?傅,這麽多賤的一個姓,還有你,你配做我姥姥麽,我不知你帶著什麽目的而來,也不管你是什麽心思,但請你記著,欠我的,你總是要還。”
她滿目的驚訝,我偏頭微笑:“莫天愛從來不吃虧的,你也是,我也是,你以前打我的時候,你會想著我是一個孩子嗎?我得謝謝你,若不是你那般狠心地對我,我也不會遇上一些人。”
“天愛小姐,姥姥可是有苦楚的啊?”那惡奴還苦頭婆心地想要說著什麽,我冷冷地看她一眼:“住口,你信不信你多說一句話,我現在就可以讓你滿大街去討飯吃,包括你傅姥姥,你也別不相信,你知道我今天回來,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不去招惹你是你的幸運,你還不知羞恥地來這裏打憂你,你真還不要臉到家了,你當初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你說我最好不要回到涼城了,要不然出了什麽事你不會負責的,挺好的啊,我現在回來了,我也最好擔心我不要出什麽事,不然李棲墨非把你傅家滅個九族不可,你可以試試看,他寵愛我的程度我都不知,我也希望你去測測他的底限呢。”
一席話,說得很狠,說得她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
今天的莫天愛,可以頂著皇上的給予的身份和寵愛,隻為了看到你臉上的悔恨之色。
你又怕什麽呢?傅姥姥,那些傷痛我是記著的,可是我不會對你出手,畢竟我現在學著尊老愛幼來著。
“你們好好守著,要是有人再敢來打憂,放狗咬人。”
還記得嗎?你不許我回來,你在院子裏放狗咬我,你們都看著,在笑,看我的狼狽,我爬牆逃出去,一晚上都不敢再回來。
那時我在想,為什麽我要活著,多累,多苦,多痛。
想著一些以前,淚水就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小蟈蟈上前來扶我:“小姐別哭,你們還不快些把這些不相幹的人趕走,要是小姐哭壞了身體,你們就知罪了。”
侍衛去趕人了,我哭得很慘,淚水一串串地滑了下來,心裏酸澀苦苦的。
如潮水一般的記憶啊,揮之不去,趕之不走,那些痛明明離我好遠了,可是還是痛起來,讓我不得安生,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如果李棲墨在這裏多好,他可以抱著我睡,讓我不去想那些事兒。
月如彎弓,冷冷地掛在天邊,星子也是稀稀的幾顆,這樣深的夜,我不想一個人在,抱了枕頭去找小蟈蟈,可是宮女說我不能和小蟈蟈一塊兒睡的。
“小姐,要是睡不著,就用安息香吧,皇上特意交待我們得帶著的。”
“他就厲害,什麽事兒都想得著,那你們就點上一點點吧。”
可恥啊,恨他,卻會在夜半想著他溫暖的懷抱。
靠著那安息香,才睡了一會,一早上起來,侍衛告訴我慎王還在休息,今天是不會出去的了。
我想他身體可真不好啊,也沒有打憂他。
宮女來告訴我,說涼城修了個妃子廟,可真好看來著。
我一聽這可是有些怪異,李棲墨說給我做的一些事,不會就這些吧。
反正今天沒事,就帶了人出去,直奔妃子廟。
最好是與我無關的,不然我回去不掐死你,我好端端地活著,你敢給我修廟,我就,我就把你的大名做個公公供在裏麵。
可真是囂張至極啊,這個廟很大,就在涼城的中心,廟屁股就對著傅家的大門,幾層高,如今還搭著很多竹子在修築著,可見要是弄好了,傅家也會是給擋得陰暗無光。
李棲墨這個人還真夠損的,怪不得我不是他的對手來著。
正門囂張地寫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字:妃子廟。
我怎麽看就怎麽別扭,還是一團黑線浮在上麵,原諒我並不欣賞他寫這些字的水美觀性。
但是很多人燒香,廟還沒有做起來,就開始在外麵跪拜著。
還有人得意地說:“我們涼城就是風水好啊,傅家生了個好女兒,進宮做了妃子了。”
我冷嗤,回頭看著那個婦人:“那為什麽這廟,要修在她家門前,誰家的風水不擋,就擋她家的。”
“你怎麽回來了,傅天愛,你不是跟男人跑了麽?”
“我才跟男人跑了,你全家都跟男人跑了,本小姐好端端的在這裏。”
“你這個惡霸,怎麽又回到涼城來了?”
“你現在還在這裏拜著這妃子廟,可真可笑。”我懶得理會了。
和宮女一聲兒進去看了看,浩浩蕩蕩人正在熱火朝天地動工呢,哪有那麽快建好啊。
逮著人便問:“這裏麵供的是什麽妃啊?”
“當然是皇上最寵愛的靜妃娘娘了,是傅家的孫女哦,傅潤芝打小就是涼城的驕傲,果然有出息啊。”
那是,誰會想到小混混一樣的莫天愛呢。
才在建,沒有什麽好看的,有些氣惱地帶著人出來,果然是在做我的廟啊,改日還指不定派我來念經呢。
在集市上大搖大擺地走著,有錢了,就買十個包子,五個喂狗,四個掐著看軟不軟,一個才自已吃。
買衣料子進去買一大卷,前後左右都不要,就取中間一截截,財大氣粗得教人咋舌。
買了些吃的回去,回到客棧,就看到那在門口等著的傅家女婿。
“天愛。”他宏亮的聲音叫著我,透著幾分的喜悅和小心翼翼:“你終於回來了,爹爹在這裏等你好久了。”
爹爹這二個字多陌生啊,在傅家隻有傅潤芝能叫,我是不能叫的。
我偏頭看著他的笑容,如此的虛假。
挑起眉兒問他:“你找誰的?”
“你啊,天愛。”他很小心地說著,想必是傅姥姥在我這裏吃了虧,於是讓他來了。
“你是誰的爹爹呢,傅潤芝現在不在這裏,我想你叫錯人了。”我冷冷地看著他,看得他低垂著頭,一臉的窘迫。
“天愛,是爹爹對不起你,你要是念在我還是你爹爹的份上,就放傅家一馬吧。”他哀聲地求著。
“我可沒有什麽本事讓傅家怎麽樣,你要求的人,可不是我來著,從來你有把我當過女兒嗎?現在倒好,左一口爹爹的,右一句爹爹,我聽了,隻是想笑。”笑得心裏空空的。
“天愛,爹爹以前是迫不得已的。”
“對不起,我不想聽到你說什麽為難的話,你真的找錯人了,我什麽也沒有做,我隻是昨天才到涼城的,我也不想老看到傅家的人來找我,這是怎麽著呢。”你還真不配做我的爹爹啊,當初傅姥姥要將我賣走的時候,那個人的銀票,還是你點的。
你說過什麽,你做過什麽?你隻是收下了銀子而已。
我看到了,那時我告訴自已,你們真的天真,以為我會乖乖地任你們賣掉嗎?傻不拉幾的。
後來就是傅潤芝的婚事,拖了一拖,才把這事延了一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