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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你陪陪我啊

  “沅妃,你陪陪我啊,我真的好想你。”


  “啊。”尖叫得多悅耳啊。


  可惜這些聲音能引來巡邏的人,一拉那打的活結兒,然後紙人忽地撲在窗前,裏麵的聲音越發的精彩了,然後就靜寂無聲。


  我樂了,道:“我還會再來的,沅妃,想你想得緊啊,恨不得時時刻刻,天天和你在一起,我還會再來的。”抓起紙人貓著腰就跑,那樣兒就像鬼在飄。


  再爬出了牆頭俐落地跳下,看到不遠處火把大亮,驚動的人可不少。


  和槿色將紙人藏在暗處,然後將皇後的衣服一披,光明正大地我又到了沅妃的宮裏。


  那兒已經燈火大亮了,宮裏很多人都驚醒。


  那個灰衣的老婆子叫著:“別震驚,快端一碗涼水過來。”


  端來了冷水,然後手指一沾,碰上沅妃的人中,還有鼻尖下,然後掐了下去。


  沅妃就幽幽地一醒,雙眼嚇得緊,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


  那樣子,讓我看得心裏舒服透了。


  “沅妃娘娘,你這是怎麽了?”我裝模作樣地問著。


  一個小宮妃便說:“回皇後娘娘的話,沅妃娘娘是受了驚嚇。”


  於是我像虎軀一震,往後退了三步:“是不是胡妃回來了。”


  “娘娘?”沅妃看著我,美眸裏帶著幾絲的我震驚。


  “我在鳳儀宮裏也做了惡夢,夢到胡妃回來,她跟我說,她是回來報仇的,她說她不甘心啊。我問她要到哪裏去,她說去看好朋友,就笑著走了。嚇了本宮一身冷汗,起來看到眾多的火把往這邊,想著可能出什麽事了,便過來看看,沅妃娘娘,你是不是也做了惡夢驚嚇的。”


  “不…不是的。”


  還死不承認啊,嗬嗬。


  那就算了,我再說:“胡妃總是說她死得好慘,也許在下麵很不甘心,改明兒我得讓人多燒點紙錢給她,沅妃你也別擔心,你沒做什麽壞事,胡妃娘娘不會纏上你的,就這麽著去睡吧,禦林軍多巡邏幾次,你們都散去吧,不得亂說出去了,免得驚憂了皇上休息。”


  “是,皇後娘娘。”


  我帶著槿色出來,望著那月牙兒笑。


  沅妃,倒是讓你不得安寧起來。


  “娘娘,世上是不是真的會有鬼,會回來報仇的。”


  我想了想說:“我不知道別人怎麽想的,那個白天我是打死也不相信有鬼,晚上有時候說得太那啥了,我還是會相信一些的。”然後嚇得自已想去尿尿都不敢了。


  “嗬嗬。”她輕笑:“娘娘這樣做,不怕麽?”


  “不怕,怕什麽呢,這是自個做的,心裏有數著,不過也不宜太多次啊,免得把胡妃的魂招回來就不好玩兒了,我還她一個清白呢。唉,其實吧世上是沒有鬼的,很多是自已心裏想出來的,編出來的。”


  她沉默而不語,我們回到鳳儀宮裏,光明正大地進去。


  那打著瞌睡的守門人嚇了一跳:“皇後娘娘。”


  “倒是好好地守著,本宮出去你在睡,本宮回來,你還在睡。”


  “娘娘請恕罪。”


  “白天好好地睡,晚上好好地守著,知道嗎?”


  “謝謝皇後娘娘關心。”


  我唇角揚起笑回到了房裏,守夜的宮女就是槿色,我也已經習慣了,槿色也說不累。


  她睡在外麵的小隔間,我就在裏麵。


  跳上床去,真真是一個舒服啊。


  我和槿色第二天想起取那碩大的紙人,卻發現是不見了。


  乖乖,於是有點兒心裏發怵著,便急著回來。


  關起門便問:“槿色,那些東西,有沒有什麽特別的?”


  “沒有呢,娘娘,都是最剪通的紙糊的,而且折的枝葉,都是在沅妃宮邊的那些小枝架成,滿宮都是那些紙,娘娘不必擔心的,紙也是普通的繡線。”


  這麽說我就放心了,可是想著那紙人,哪去了。


  過了二天依然靜無消息,又大著膽子起來。沅妃天天燒紙錢,燒得有些瘋狂了,瞧吧,這就是心虛了。


  再做了個紙人,白天去看她,小臉兒更加的蒼白了。


  晚上隻是讓槿色把風,我自個用長竹子吊著紙人,直滑到沅妃的麵前,用竹子敲著窗:“沅妃,我來了。”


  聲音要多嚇人就多嚇人,反正在外麵聽那些唱戲的多了,最喜歡就是聽鬼魂傳說的。


  “啊。”又是一聲尖叫。


  看來你們晚上都睡不著啊,不如大家來一塊兒玩啊。


  啪啪幾聲,幾支利箭居然從窗裏射出,直透紙人。


  乖乖,幸好不是我真身上呢。


  我搖晃得更厲害:“沅妃娘娘,啊啊啊啊啊,我死了你還要殺我,我不會放過你的,啊,我們一聲走吧。”


  她尖聲叫得更厲害,那箭射出來,也很是厲害。


  槿色拉拉我的衣服,於是拿著竹竿滑下了牆頭,將那紙人卷起來。


  往後宮裏跑去,不過後麵是急叫著的禦林軍。


  這一次倒是像故意來抓人的了,小看你了沅妃,什麽時候李棲墨的行動如此的迅速了,這哪像是官府的作風啊。


  “槿色,還是照著原計劃的,你快些逃回鳳義宮裏去,我跳下水再遊回去。”


  “是。”她貓著腰跳。


  我就引了各大禦林軍往湖裏跑去。


  跳下去沁涼的水將我包圍著,將竹竿深藏了起來,蓮荷深深,我看你們怎麽去找,紙人一泡水,就更不用說成什麽了。


  隱約還是可以看到追上來的人,火把照得十分的亮。


  “放箭。”有人冷喝著。


  “不得亂來。”一道聲音。


  這不就是我家的李棲墨嗎?行啊,不動聲色地行動,你令堂的,這麽護著沅妃啊。


  於是有人跳下火來,像瞎子一樣四處找著我。


  我想不知他有沒有懷疑是我來著,然後趕緊往宮裏遊。


  小喬住在臨湖的宮裏,說是更好地安胎。


  撿起石頭朝她窗上丟進去:“小喬……。”聲音拉得老長的:“起來尿尿啦。”


  趕緊再遊走,回頭瞧瞧路上有幾處燈火在移動,似乎往鳳儀宮裏走。


  你奶奶個熊,別抓了,是你的寶貝兒我啊。


  走路要慢一些,我翻牆進去,外麵槿色已經打發走了人,開了窗將我拉進來。


  我急急地說:“快,拿衣服給我換上。”


  頭發還有些濕,用力地擦著,外麵已經看到燈火進來了,槿色還在替我擦,叫她趕緊將濕衣服拿走,槿色倒是還細心,將地上的水給擦幹淨才抱著出去,發絲微微地濕,我拉過棉被一捂,整個人縮在被子裏。


  沒一會兒他就進來了,我聽到槿色行禮。


  李棲墨說:“皇後呢?”


  “皇後娘娘剛睡著。”


  他大抵是不相信,還進來看,我二隻腳丫子朝外麵露著。


  聽到他輕歎,然後拉起被子將我腳丫子給蓋住。


  怕他留下來睡發現我的秘密,於是我喃喃低語地叫:“李檀,我要吃蝦,李檀,李檀你跟我玩嘛。”


  想想,不知道一個人他會不會生氣。


  雲淨我現在不能說,要是李棲墨一個生氣,不讓我出宮了,那我和雲淨做著一半的事,豈不是夭折,有時候他不是講理的人,莫離是我心中深得藏的一個人,我不能拿他來說。


  隻能再叫別的:“嗬嗬,襄王,你這壞東西,紅褲衩,紅褲衩。”半真半假地笑了起來。


  “娘娘。娘娘。”槿色輕聲地叫著。


  我哼哼二聲,然後又平靜了下來。


  室裏靜得不得了,我在被窩裏看不到什麽,於是又說了一聲:“大胡子叔叔,你好壞。”我也要跟你壞到那個份上,讓君小喬看到了就哭。


  奶奶個熊的,為什麽還是靜寂寂。


  搞不清楚狀況讓我心裏很不安來著,忽地聽到外麵有公公說:“啟稟皇上,君才人受了驚嚇,皇上是否過去看看。”


  小喬可真是個膽小鬼啊,心裏樂著。


  李棲墨壓低聲音說:“讓禦醫去瞧瞧罷,朕去看看,何等鬼如何厲害。”


  這不,這就是你家的鬼啊。


  槿色關上門我將被子一揭下,咯咯笑著望著槿色。


  折騰了一會才睡下,一覺醒來天快亮感覺身邊暖暖的。


  轉頭一看李棲墨居然睡在我的身邊,嚇我一跳,什麽時候摸上我床的我居然不知道。


  去摸他的臉,把玩著他的長睫毛,刷得指尖兒癢癢的。


  他拉下我的手,眼皮子沒抬地說:“天愛,你最近倒是閑過頭了。”


  “哪有,我比你還忙呢,等著雲屏的婚事弄完,我還得去籌德我的事,你想著啊,你家太後可虎視耽耽地看,你說她是多老奸巨滑的一個人,居然不和我賭,但是暗裏看著我,想著如果我輸了,她就照著我說的來,如果我是羸了,她就不吭聲了。”


  “你就多事。”他總結出一句。


  我親親他的下巴,有些胡渣子冒出來了,刺刺的。


  “你娘是老狐狸,你是小狐狸,都是一脈相傳老奸巨滑得緊。”


  “亂扯。”他抱緊我的腰,用下巴來刺我的臉:“最近太閑過頭了,朕看你欠收拾了。”


  我咯咯笑:“那你來收拾我啊,你要我怎麽做,我都可以。要是劈腳,還是要猴子上樹,還是海底撈月,又還是觀音從蓮?”不介意將春光明媚的招式提供出來。


  他眸色變深:“天愛,你這小妖精。”


  “你要做之前,你先看看現在什麽時辰了,我倒是無所謂,你做一半看你敢不敢罷休。”


  “你怎麽變得這麽壞了。”他紮得我臉生疼。


  “還不是跟你學的,墨,嗬嗬,那今兒個我早些回來,你要是沒事,你就過來吧,得把你榨光才行,不然你就溜上女人的床了。”


  他捏捏我的鼻子,滿眼滿眼都是溫柔無邊的愛意,卻是很不滿地說:“瞧瞧你在外麵,學到了什麽,太不要臉了,這此話你居然說得出來。”


  “嘿嘿,那我以後不說了。”


  這可是官家夫人們聊天聊過的,無在乎怎麽把自家的男人榨幹,讓他們不能去找二房小妾什麽的。


  唉,這年頭男人要找別的女人,並不是男人的錯,而是女人本事不夠大啊,可憐。


  膩歪了一會,親都要親出火來了。


  趕緊打住看著那滿床的細碎柔光。


  “晚上不得到處亂跑。”他說。


  “我哪有跑啊,天天累得我要死要活的。”


  “別和雲淨總混在一塊兒,雖然不以皇後的架子,可是你畢竟也是皇後的身份。”


  不和他混在一塊,我想我還沒有到靈魂能飄走的地步,那怎麽商量著做事,現在就快是十一月,秋收之際了呢,忙得恨不得把自已一個人撕開分幾個用。


  赤著腳踩在地上,踮著腳尖兒去給他更衣,梳發。


  看著一個草一般的男人,一下就在我的手裏變成了玉一般的男人,心裏一種愉悅和滿足,撲上去,咬他幾下。


  他笑:“混帳東西占朕的便宜,朕去上早朝了,乖些。”


  “得,你去吧,我反正不招惹你老娘。”太後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做,我又不是。


  帶了侍衛出宮,行走在浩蕩的人流之中,今兒個起來風開始大了,秋涼,不知不覺已經來到。


  今天開始有些糧草麥子運進來,走的是水路。


  這是江湖人士給暗購的,所以悄悄不聲張,從小河邊來。


  我記得這條小河,這裏的草,很青很長,這裏到莫離那兒,很近很近。如果真的有心思找,還能找到那房子藏在何處。


  天天出來,天天沒有勇氣去看。


  糧草運到,雲淨指揮著請來的臨時百姓動上來,用馬車運到城外的一處空房放置,那是曾經的一處官府,挺大的,就向李棲墨借來放糧了。


  從那街邊過我雙眼不受控製地看著那小巷,幽幽的巷裏麵,那兒我閉著眼睛也很熟悉,也能走回去。


  那是我曾經的家,莫離牽著我的手,帶我回家。


  “在看什麽呢?心思恍惚的。”雲淨一敲我的頭。


  我揉揉:“沒什麽。”


  “快走吧,你看這鬼天氣,似乎又要下雨了。”


  “好的。”


  記好糧草,下午請了人吃飯,又是喝酒啊,現在我都幾乎要千杯不醉了。


  雲淨這廝還是不能喝,一喝就醉得像什麽一樣。


  叫侍衛送他回去,我坐在茶樓的上麵,有些想打瞌睡,雨聲吵雜了心,街下麵人人打著傘走來走去。


  仿佛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那麽那麽的熟悉,那長袍,那身段,那發。


  我激動得擦擦眼睛,那打傘的樣子,也如此的像他。


  莫離,你是不是回來了。


  匆匆地跑下樓去,另一個侍衛也趕緊跟著我跑。


  我擠入人群中,可是傘花朵朵,卻不知哪個是你了,我焦心地看著,盼著再一次能看到你。


  無意一瞥能看到,為什麽我有心下來找,你卻是消失不見了呢。


  我隻是想見你一麵,莫離,想見見你。


  回到宮裏有些晚了,一身的濕意讓李棲墨看得有些冒火。


  我去沐浴的時候,他說:“明兒個別出去了。”


  “好。”應了他就去洗身子。


  再回來他還是板著臉,便笑:“你怎麽了?生氣了,沒事的,就是淋了點雨,以前也不是沒有淋過,你還不是把我推到雨裏去淋了個痛快。”


  他輕輕地一歎:“喝些薑湯睡吧。”


  “好。”還真想睡來著呢。


  一上床,就呼呼地大睡著。


  第二天不出去,也睡了老半天才頭昏昏起來,坐在床上老久才回過神來。


  “槿色。”我軟儂地叫一聲。


  槿色就進來了:“皇後娘娘醒了。”


  “我渴呢。”


  “奴婢倒杯水。”


  身體不太好,一直就很少吃茶的。


  打個嗬欠再躺回去,真舒服啊,慵懶地伸個懶腰,多久沒有賴床,這段時間的確是真的忙。


  忙得我都沒有再去嚇沅妃了,槿色端了水進來,扶我起來喝。


  “娘娘外麵下著雨呢。”


  “今兒個我不出去了,皇上不讓我出去。”


  “皇上對娘娘,真的是十分之疼愛。心疼著娘娘這麽累啊。”


  “嗬嗬,我再睡會,真困得要命,要把前些時間不夠的給睡回來。”


  她也笑著說:“娘娘,這可不行,要是皇上知道你這麽晚起還不吃點東西,準會責怪下人的。”


  隨意吃些,還真能睡著。


  我想,我真的快變成豬了。


  十一月有很多事兒,他的生辰,還有雲屏正式出嫁的日子。


  莫離,你是不是真的回來了,是不是因為向少北的親事,於是你回來了。


  沒關係,不管你是因為以回來的,我隻要遠遠地看你一眼就好了。


  雨之後天氣越發的冷了,我穿的衣服多了起來,坐在茶樓裏吃著那蒸得香香的排骨。


  雲淨看到小盤子笑道:“你可真是能吃啊,如果你不是嫁給那個人,我想就是誰娶了你,誰都得努力地賺錢。”


  我笑笑:“我要是嫁給你,吃空你家裏。”


  “你就是再能吃,你也吃不空,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麽?”我精神一震。


  他大爺一樣坐著:“給爺倒杯茶就告訴你。”


  “去你個小江湖的,得,我給你倒茶,你可是很了不起的人啊。”我可是皇後來著。


  他笑,酒窩兒在動著,十分的明媚。


  我忍不住說:“你這小子,可長得真像當年的我一樣。”


  “噗。”茶噴了出來,幸得我扇子擋著,不然還不噴得我一臉。


  “像你,我可不活了。”他叫著。


  “你像我當年一樣俊啊。”我笑:“快說什麽好消息。”吃得真飽,摸摸肚子都有些圓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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