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很重要的人
“你不是托我給你找一個人嗎?有消息了。”
我心一緊,跳得狂烈起來:“真的有消息了嗎?現在人在哪裏?”
他白我一眼:“你急什麽呢,那個人對你很重要嗎?比你的糧草和銀子還要讓你來得緊張的。”
是真的很重要,重要到你不能理解,你也不知道的地步。
他一笑:“在京城,有人說他出現在京城。”
那麽那天我看到的,就不是假的了,就是莫離。
心裏有些苦澀澀,有些甜蜜蜜。
莫離,你終究是脫離了自我的桎梏,還是可以再回到京城來麵對的。
莫離,你還會來見我不。
真想你啊,莫離,哪怕是一麵,我也想見到你。
可是現在侍衛跟隨著,我哪裏敢去找你。這會他們二人也正在不遠處守著呢。
“那個雲淨,我還有件事想要麻煩你一下,幫我去看看在一個地方,他是否在,你可以告訴她,我想他。”
他賊兮兮地說:“不會吧,哦,你私會情人,你在宮外,有情我,我不開心了不開心了,你居然除了我,還有別人。”
“別鬧,我跟你說正經兒的,他是我哥哥。有些事你別問,總之他對我真的很重要,麻煩你了。”拍拍他的頭。
他不滿地說:“這像是拍小狗一樣。得,每次你有事你不找我,你也不知道找誰了,除了我,誰還能在宮外這樣幫你呢。”
“倒是的,小狗乖啊,快些去做,等以後我賜二個美豔的小妾給你。”
“要像你一樣好玩的。”他眼巴巴地說。
我好玩?折騰著他玩他樂意。
下午雲淨告訴我,那兒沒有人住了,到都是塵灰呢,一院的菜頭。
心裏多難受啊,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遠離。
莫離,你曾說過京城是你的魔,你走不出去。
可是為了我,你還是得走,這有你的根,有你的家,可是卻不得不拋棄了。鼻子酸酸的,你回來了,你在哪兒呢?
“我姐就要大婚了,你陪我去買些東西吧。我不知道你們女兒家喜歡的是什麽?”
“我也不知別的女人喜歡什麽啊?”
“那你喜歡什麽?布料,珠寶,還是胭脂,脂粉,還是小玩意兒?”
我搖頭,沒有一樣是喜歡的。
他悲哀地說:“你不是女人,你是男扮女妝的。”
“我喜歡爬牆,上樹,摘果子吃,還喜歡潛到水裏去。”現在的喜歡,就得這麽幾樣。
他無語,抱著頭去撞旁邊的牆:“你不是女人,你不是女人。”
去,難道我脫光衣服讓你看我是不是女人啊。
“買什麽首飾啊,我那兒多的是,我給你幾件,別買了,你娘給你的錢,咱用來買糧吧。”
他眨巴著眼:“我的錢都是讓你騙光的。”
“百姓會感激你的。”什麽騙光的,你情我願的事。
可是他卻說還是要去逛,看看有什麽漂亮無比的,我一件件地嫌棄,啥也沒有買成。
一回宮就有二個好消息等著我,襄王給我寫信來,在江南給征收了很多的糧草,到時會往京城運,然後還有番國的大胡子叔叔,人家是啥也不說,也不留地址,直接寄著厚厚的銀票來。
我是無比的感動啊,大胡子叔叔你本來就小氣,還來盛世弄點錢過日子多不容易,這些可能是你半輩子的私房錢了,你放心吧,你以後番為有難,我也不會束手不管的。
將銀票喜滋滋地數了一遍又一遍,厚厚的一遝啊。
槿公端了東西進來看著我數笑道:“娘娘可真高興。”
“是啊,好多銀票,槿色,你說這些銀票要是我自個琢磨著做出來,讓雲淨去取銀子讓人發現,會不會打他個半死。”
槿色都有些震驚:“娘娘你想的,還真是多。”
“哈,我看這銀票不知能不能做出來嘛。”
“娘娘吃些東西吧。”
“擱著先。”喜啊,明兒個給雲淨,讓他讓人送到南方去襄王。
雖然我們都隔得遠,那怕什麽,一心一意做事總是很幸福的。
“娘娘,今兒個是三號了。”
“那又怎麽樣?哦,你是說皇上的生辰嗎?嗬嗬我記著呢,是十一號。”十一月十一號是他的生辰,我還記得李檀說過十一月十一號被拋棄的日子,那時候李棲墨生辰李檀他爹他娘帶著他進宮,他就沒有再出去了。
槿色搖搖頭:“娘娘,不是的,娘娘你的月信總是在月底,是二十號左右,可是遲了這麽久,娘娘,會不會是懷上了?”她小心翼翼地問著。
“不會吧。”我輕聲地說了一聲。
一手摸著肚子,會是,會是嗎?
“娘娘,要不奴婢去傳禦醫過來給娘娘瞧瞧?”
“要不,還是遲一些吧,你說到時候又來月信,這事尷尬得多丟臉啊。而且槿色,就算是懷上了,現在也不能張揚出去,多少雙眼睛看著我呢,你沒侍候我的那時候,我肚子就痛過,莫離說我讓人給下藥了。侍候的人換了一輪,卻又怎麽著,人心隔著肚皮。”
她點點頭:“娘娘說得也有道理。”
所以這事,現在還真不能說。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我是不是懷上了。
摸摸肚子,暖暖的,是有孩子了嗎?如果過二天還不來月信,我就認為你是有了哦,嗬嗬,那就好了,那李棲墨的生辰,我也不愁送什麽禮啊, 咱家的肚子懷了個小豆子,那就足以讓他高興得脫了衣服在房裏裸奔了。
我高興得不得了,卻隻能暗自喜竊著。
現在不能讓人看出來了,就怕是白歡喜一場。
小豆子你要是真在了,你要讓我最先知道,以後你就靠著我長大了。
心滿意足地睡去,還是夾著雙腳,仿佛想小豆子在我肚子裏不得出來一樣。 真傻,嗬嗬,若是月信,就是夾緊雙腳睡覺,也是夾不住的。
早上神清氣爽地醒來,也不出去了,就差了侍衛去做這些事,我留在鳳儀宮裏休息。
晚些李棲墨過來,看到我在,眉一挑笑道:“喲,大忙人居然有空了。”
“笑我作什麽呢,這不得陪陪你嗎?來,準備好飯菜了,快些淨手吃飯。”
“有點女主人的架勢了。”他笑,看著滿桌的菜十分的滿意。
去洗了手淨了臉就坐在我的身邊,我給他夾菜,好吃的就往他碗裏招呼著。不過很多還是進了我的肚子裏,吃魚公公會將魚刺挑幹淨,那可是一項了不起的活兒啊,挑好了李棲墨還怕我狼吞虎咽起來,自個紮紮沒刺兒了才叫我小口吃。
喝湯喝得我一臉的薄汗,吃得個肚子圓圓的。
多吃些好啊,我可怕那段時間了,吃什麽也吃不進去。
他在桌下伸手過來摸我的肚子:“天愛,每次看你吃東西,都是一種享受,感覺像是無比美味的食物一樣。”
“本來就是美味。”這廚子做的菜,我愛吃,而且經常換著花樣來。
想想這廚子,又想到胡妃,心裏有些愧疚的。
晚上點起燭火,膩歪在他的懷裏。
他卻是想收拾我的,親親吻吻摸摸就開始剝我的衣服。
我抓緊:“別呢。”
“怎麽了,月信來了?遲了些。”他說。
我指起他的手擱在胸前:“可以摸這,僅這樣。”
他笑,重重地掐了我一把:“你這妖精。朕想要,朕難受著。”
“不要,為什麽每次到我這來,你都這樣收拾我,現在這樣躺著不是很好嗎?多舒服啊,我們聊聊天。”
他冷哼:“女人和男人躺在床上聊天?”
“不行麽?”哼個什麽哼啊。
“見鬼的行。”他說。狠狠一親我的臉:“說,寶貝兒,是不是打什麽主意了,別拿這些事來在咱們的床事上說,以後會影響我們的歡樂的。”
一拍他的腦子,這個色鬼李棲墨。
“你看,這裏可以看到星星月亮的。”
他拉下我的手一咬:“去你個星星月亮,朕現在隻想吃了你,收拾你,春光明媚你。”
摸摸他的臉,再一親:“乖哦,小墨子乖乖。”
他拉我的手去碰他:“你看,你家小叔子很難受。”
我淡淡地說:“襄王在南方,他難受什麽你能感覺到。”
“傅天愛,欠揍是不是?”
“哈哈。”我笑,滾進他的懷裏:“我真的好累,不要嘛。”不知道是不是有孩子所以現在不能和你做你喜歡做的事。
拒絕幾次,他就很是可憐了,但是卻安份了一些。
抱著我,輕輕地拍著我的背:“沒事找事做,還好意思叫著忙。”
“墨,你生辰想要什麽?”
“要你。”
“……。”好想剪掉你的小叔子。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想要什麽禮物,不然就什麽都沒有了。”
“要你侍候朕一整夜,要你乖乖聽話,要你開開心心。”
“李棲墨,我不想拔光你的頭發,到時你光著腦袋睡在我身邊,會把我嚇著的。”
他笑了,也不再不正經:“得了,逗你的,乖乖兒睡。”
“我真想送一份很驚喜的禮物給你,給我二天時間,就二天。”
他說:“好啊,朕等著你的驚喜,要是不驚喜,到時讓你哭。”
我哭心疼的還不是你來著,依在他的懷裏睡,十分的溫暖,抱著就不想放開了。
你愛我,我可以為你放棄很多事的。
哪怕我現在才十六,我也願意為你生孩子,哪怕為你死,我也敢。
別以為我真的沒心沒肺,我心裏念舊情得緊,我隻是放在心裏呢。
第二天也沒有出去,然後第三天,就是十一六號了,月信還是沒有來,我喜滋滋地拍著肚子:“得,小東西我知道你住下了,好好住著,你老娘我會好吃好喝來侍候著你的。”
有寶寶了,嗚,真開心啊。
抬頭看著那帶著些許枯黃的葉子,也是笑意濃濃的。
低頭看著那地上開得有些枯萎的花,也是心裏和笑得甜蜜蜜的。
七號就是雲屏出嫁的大日子,今兒個也有糧運進來,我得去看看有多少,這事我可是親自在打理的。
有孩子是好事,我要小心,不跑不跳不怎麽著,就不會有什麽事的。
叫槿色瞞著,誰也不能說。
待我去外麵讓大夫給我把把脈就好了,宮裏太雜嘴了,還是外麵來得安全一些。
上一次是我和孩子的緣份沒有修夠,這一次不管是不是緣份,我都要好好地守著孩子。
讓侍衛在外麵等著我,然後進去找大夫,買了些傷風敗熱的藥,哈,這個就送給雲淨了。
給一綻銀子給大夫,低聲地說:“你幫我把把脈。”
大夫瞧著沒人注意,趕緊收入衣袖中。
左手腕放在我桌上,銀鐲與金鐲子齊生輝。
他把了好一會,然後喜道:“恭喜夫人,有喜脈了。”
再給他一綻銀子:“我還沒有出嫁呢,這事兒,你得給我保密了。”
“啊。”他吃驚,然後不敢置信地搖搖頭。
我暗笑著出去,我還是宮女的時候,就讓李棲墨給騙上床去了,早就不清白來著。
寶寶,有寶寶了,我是你父皇的大寶貝,是我們倆的小寶貝兒啊,寶寶你好乖啊,想吃什麽,糖葫蘆酸酸的,你想不想吃?得,我買一串。
一邊咬著一邊走,路人看我一眼,也忍不住一樂。
我想我一定是笑得好傻,寶寶,再吃個包子唄,你看多香啊,白白嫩嫩的,以後你生出來,也要白白嫩嫩的。
一買就買了三個,還分二個侍衛。
坐在那兒揣著包子咬,慢慢地吃著。
不想去擠人群了,現在我不是一個人了,走在路邊往運河那兒去。
糧是運過來了,都是今年的新米啊。
上一次的水災,南方失收,襄王這小子索性讓人家馬上又再開始種,今年才提早了一些。
運河離東市近,這會兒那兒熱鬧著呢。
誰都知道皇上要嫁郡主了,是京城第一才子向少北。
忍不住放慢腳步停下來看,想看看莫離會不會在這裏麵。
他不在,他去哪兒了,他也隻是想悄悄地回來看看他爹,看看他曾住過的這些地方嗎?
“姑娘,借借。”一個背著菜的從我麵前過。
我收回眼神,聽得旁邊清亮的一聲叫:“賣蛐蛐兒啊,草蛐蛐兒,一文錢一個,各位快來看啊。”
忍不住去看,可是這一看,我還真看到了他。
莫離,是莫離啊,我心跳如雷,那個低頭在人群裏看著草蛐蛐的,不就是莫離麽。
我以為我看到莫離,我隻想要遠遠地看著他就好,原來我看到他,我又想走近去,我又想跟他說說話。
我跟侍衛說:“你去買些東西,我想買件錦繡堂的新冬衣。”一個侍衛就離開了,一會兒又跟那侍衛說:“去給我買個草蛐蛐兒吧,我就在這裏等你。”
莫離已經走了,走入那巷子裏。
我走了過去,像是失了魂一樣地跟著他走。
在那大巷裏,來往的人很少, 莫離頓了頓身子,但是又繼續走著,你是知道我跟著的是嗎?你手裏,還拿著草蛐蛐兒呢。
我跟著他走,他走得慢,像是不想讓我跟丟一樣。
從大巷子,轉入小巷子,靜謐得緊,沒有任何人來往。
靜得隻有腳步聲,還有心跳的聲音。
於是我怯怯地叫了一聲:“莫離,我是天愛。”
他不走了,仰頭似是歎息。
我咬著唇,苦澀地一笑:“莫離是我,莫離你過得好嗎?”
你為什麽不說話,是不是覺得你與我之間,真的沒有什麽好說的了,是不是你覺得,不知要說什麽?
畢竟啊,那麽難堪的事,讓你看到讓你聽到,你心裏是多難受。
那時候的莫離,怎麽會總給我背影呢,可是你頭也不回來看看我了。
心酸得淚水就滑了下來,輕聲地說:“莫離我隻是想見見你,對不起。”他回頭,卻是朝我笑著的。
我往後麵退了二步,有些受驚。
他笑道:“我不是向莫離。”
是的,我也看出來了,你不是他,但是你為什麽要偽裝成他,那頭發,那衣服,還有那草蛐蛐兒。
我也不能慌了去,手捏成拳頭,厲聲喝叫著:“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他笑:“重要的是,你上勾了。”
後麵有腳步聲,回頭一看,幾個蒙著臉的男人正走了進來,手上拿著的,是冒著冷光的刀子。
我心驚驚的,怎麽會就讓人誘著入了這一個局,是誰設的局。
我今天上午還去讓大夫查了,他告訴我,我有喜脈了。
我還說,我要好吃好喝地侍候著我肚子裏的小豆子,可是現在,我卻陷在一種什麽樣的境界。
這些人是故意的,而我卻不能驚慌,驚慌隻會死得更快。
淡淡地一笑,那個頗像莫離的家夥訝異地挑起眉眼:“你倒是不怕,還能笑得出來。”
“你想要財麽? ”
“你覺得呢?”他笑,十分的邪氣。
我自知不是,知道我和莫離關係的人,不多。
因為你像莫離,才會上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