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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除非我死

  我看著她笑,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蒙在鼓裏的人,是我一個人,不管如何,我現在馬上就要出宮。”


  “你敢。”李棲墨來氣了:“一個皇後,三更半夜出宮,你把宮,你把朕當成什麽了。”


  “非出不可,除非我死,不然爬也要爬出去。”牙齒咬得生痛,轉頭就走。


  我想,也許不該過來告訴他我要出宮的。


  不出宮,除非我死。


  下了決心做,什麽也攔不住。


  也不回襄王宮了,直接就往宮門走去。


  後麵急急的腳步聲傳來,叫喚的聲音一陣一陣,卻置若罔聞。


  宮門緊合著,襄王輕歎:“天愛,白天再出宮,可好。”


  我搖頭:“沒事,你回去,我一個人也沒有關係的,很早很早以前就一個人到處走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身體能吃得消息嗎?”


  “我和我的孩子,都是堅強的,如果他不夠堅強,他不夠格做我的孩子。”


  “開門。”我大吼著叫。


  所有的人都望著我背後的人看,我知道那是李棲墨。


  他大步行來,火把照得這宮門亮晃晃的。


  轉頭,衝他大聲地叫著:“開門。”


  “傅天愛。”他傷痛無比地叫一塊我的名字。


  “如果不開,今天晚上我就死在這兒,那有什麽關係呢,他死了,他死了。”淚水真像流不幹的小河,讓我眼裏的燭火都在浮動著。


  “開門。”他冷聲地說。


  宮門吱的一聲就開了,外麵黑乎乎的。


  “襄王,站住。”他喝叫住襄王。


  襄王輕歎:“皇兄,你也放心麽?別鬥氣了,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好好說清楚,有什麽事也明天才出。”


  “讓她走,讓她一個人走。”他咬牙切齒地說著。


  我昂著頭,頭也不回地就踏了出去。


  他說:“踏了這個宮門,她就不再是朕的皇後。”


  就這麽幾步路到了宮門,那過些過往,那些歡樂,當初成為皇後時的甜蜜,為什麽淡得也迷糊成一片了。


  出了這個宮門,就不再是他的皇後。


  如果我回頭他可以原諒我現在的衝動,他可以再用溫暖的懷抱抱著我,我隻需要在他的懷裏撒撒嬌,我又是一個盛在碗裏開得幸福的水花了。


  踏了出去,淚紛落。


  仿佛能聽到它們滑落在地上的聲音,也是那般的清脆。


  終於還是邁出了這一步,可能會萬劫不複,可是這是我的命。


  縱使再黑暗,再孤獨,都要走下去。


  宮門關上了,那溫暖,那光亮,也離我離得遠遠的。


  一個人走在黑暗裏,對著自已說,寶寶不怕,星星真亮,月亮真亮,雪也很亮。


  寂黑的街,有狗的叫聲,有小孩的叫聲,還有誰家煮什麽東西香香的味道,還有還有那些點點煙火的味,那是家。


  莫離如果真的不在了,那我就沒有家了。


  莫離,你再恨我,你說什麽也好,可是我放不下你的。


  擁緊自已,走過一條一條的街,尚還記得往宮外是怎麽走的,夜半裏沒有馬車,就隻能靠著自已的二條腳走。


  沒有人再跟隨,沒有人可以倚靠。


  挺起我的肩頭,我不知是否可以擋得住什麽風雨,可是,隻有挺著肩頭走下去。


  幾乎是走了一夜,天微微亮的時候才走到城門,還是緊閉著的,我靠著牆喘息著。


  冰冷的手心抓緊,指尖掐著手心,那痛意才可以讓我冷靜下來。


  如果說上一次莫離是故意那樣說的,那麽他是知道我身處深宮必須斷絕所有的念想,可是莫離,你不要怕水冷,我很快會來的,你要等著我。


  我會水性的,我來救你。


  我欠你一條命呢,可要等著啊。


  馬車的的而來,趕車的人大聲地叫著:“天愛。”


  不是雲淨,還有誰呢。


  我貼著牆看著他,他駛著馬車走近:“天愛,上車,我陪著你去。”


  “好。”爬下馬車,頭抵著他的背。


  “昨天晚上走了你一晚上都沒有走到,真的是擔心死你了,我娘說不怕,你總歸是要出城的,這往南的城門也得到了時辰才開。”


  “我不想說話。”隻想靠著他的背,吸取一點那薄弱的溫暖。


  他似明了,不再說。


  靜靜地等著時辰的到來,城門一開馬車就衝了出去。


  裏麵放著幾件衣服,還有一床被子。


  坐了一會兒又出來:“雲淨,你能快些嗎?”水裏很冷的不能等得太久的。雲淨狠狠地揮著鞭子,打得馬嘶鳴著叫。


  中途換了一匹馬再走,車裏有糧有水,卻是不想吃。


  雲滄並京城也不是很遠,三天三認的路程就可以趕到了。


  雲滄那兒有一個很大很大的湖,如果走路,非得走幾天夜才能走完,聽說那兒的魚很肥,那兒的蝦養得很大,還有湖裏的蓮藕,也是長得很好的,年年都會進貢到宮裏。


  到的那一天天幾乎要黑透了,官認裏的人還攔著不讓閑雜人可以隨意再進去。


  我們也被攔下了,雲淨扶著軟綿綿的我說:“你們知道這是誰嗎?”


  我搖搖頭,湧出一陣陣一苦水,卻是忍住:“雲淨,不要再說了,出了那個門,我什麽也都不再是了。”


  他拍拍我的背,我忍不住到一邊去吐了起來。


  他拿著一個令牌說:“看清楚了沒有,這可是禦賜的,這兒死的是什麽人你們說?”


  一會兒一個小官匆匆地跑過來,畢恭畢敬地說:“爺是要查這裏死的人嗎?是叫向莫離。”


  我忍不住,再狂吐著,吐得淚水都出來了。


  莫離,不要。


  “你們搞錯了沒有?”雲淨大聲地叫了起來:“究竟是查清楚了沒有。”


  “當然是查清楚了才說的,現在不是年關麽,向莫離和一個朋友在船上,可能是風大大將船給吹翻了,那朋友撿回了一條命,而他卻是一直找不到,上麵下令,把這兒查封起來,什麽也不許動,這事要派朝廷的人來查辦。”


  “莫離。”我大聲地叫著。


  這空空的地方,連回音也不給我,這風,把我的聲音打得個破碎的。


  痛啊,心尖上像是插著冰刀一般,冷得我動不了,痛得我受不了。


  想馬上就去看看哪兒翻船的,可是雲淨卻不讓我去,他說現在天黑,也看不清楚,他說現在要是破壞了那地方,到時有什麽就不知道了。


  是啊,我怎麽會相信這麽好的人,老天爺就要收回他的命呢。


  仰頭痛著,任他抱著走。


  莫離,我在這兒了啊,你在哪裏。


  他的那個朋友找不到,小官員帶我們去了莫離住的地方。


  依然簡潔,除了床和書,一張小桌子一張小椅子,一盞油燈什麽也沒有了。


  莫離啊,這從來就不是你想要安居下來的家是不是?


  這兒明顯地是經過收拾的,問起莫離的朋友,那官員卻說離開了雲滄。


  虛軟無力地趴在桌上,看著油燈,困得想睡,卻是睡不著。


  雲淨借著那令牌的威力,指使人去買了東西回來吃。


  我看著,卻是沒有胃口,什麽也不想吃,也不想說,也不想聽。


  他將飯菜推過來:“天愛,你哥哥也不會想看到你這樣不吃不喝的,你不為你自已,也要為孩子,如果你哥哥在,一定會罵你的。”


  “可是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吃一點點。”將筷子塞給我:“乖乖地吃,我去叫這些人準備船,明兒個我們一塊出去看看。”


  硬是逼著自已吃了點東西裹腹,他來叫我,說是安排了睡的地方。


  我搖頭:“我哪也不想去, 我就想在莫離這裏。”這兒還有著他溫暖的味道呢。


  莫離的衣服,還隨意地放在床頭之上。


  原來你一直在這裏啊,離我不是很遠。


  莫離,你不要勸我回去,就讓我任性一回,我不想長大,我不想天天笑著去麵對那些不喜歡的人。


  我再也不去貪那什麽親情了,她恨我恨是緊呢。


  莫離,我現在除了孩子,一無所有了。


  翻開莫離的書,那書上麵有莫離寫過的字。


  那是一本醫書,還是關於懷孕的,怎麽保胎,怎麽安胎,要吃些什麽不能吃些什麽。


  體寒的人要注意什麽,他都一一地劃了出來,還寫上一些他的自已的心得。他的字,像竹子,那麽清雋好看。懷孕每一個月的變化,你都寫得清楚,莫離你從來沒有恨過我的是不是?

  你說你後悔救了我,你是故意說的是不是。


  莫離,我也想如你所說的,好好地和他過日子。


  可是莫離,我不是他們那些圈子裏人啊,不是抖著翅膀展開,就會是鳳凰的。


  寫到某一頁的時候,寫到四個多月的時候,就沒有再往下了。


  而是用繩頭小筆寫了幾行小字:天愛現在四個多月了,肚子一定圓了起來,上次見天愛,她還是如此的真性情,沒有什麽長進,沅沅的死讓我害怕,下一個會不會是她,於是我說了那些話,定是會傷她,可是天愛,隻能這麽傷你。皇上居然秘密下令讓我回京城過年,可是我如何再見她,我不想和她解釋清楚,卻是想回到京城的,哪怕是遠遠看她一眼,傷痛總會隨著時間慢慢地過去,期待純真的女孩堅強起來。


  這些字,永遠都不會忘記,是莫離的字。


  我翻開他的櫃子,除了幾件衣服就隻有書。


  所有的書都搬出來,卻不如這一本古仆的書來注釋得來多。


  原來李棲墨讓他回京城的,嗬嗬,真可笑啊,這船就是往京城的方向走才翻覆了的。


  那個人也逃得未免太快了一些,是來送旨意的,還是怎麽著呢?


  他最討厭最討厭我心裏有莫離了。


  敵不過困意重重,趴在桌上睡到天蒙蒙亮,雲淨已經在外麵放輕腳步走著,忙著一些事。


  見我出來,他端來一碗麵:“吃一些,馬上就可以走了。”


  這裏不若京城來得雪大,可是這湖上也結著冰了,雲淨在前麵拿著鐵鍬一敲,薄冰碎得長長的,讓船出去,割破那冷水直朝湖中走。


  “這湖可以出運河,是往京城去的吧。”


  “是的呢。”那作陪的不知我身份,一邊和雲淨敲著冰,一邊答我。


  清晨的湖,寒氣很盛,冷霧很大。


  我伸手到割開的水裏,為什麽會這麽冷啊。莫離一定受不了的,我焦燥了起來,走來走去說:“給我一把鐵鍬,我也來敲。”


  “別亂來了。”雲淨皺起眉頭:“好好把衣服穿上,不然馬上立刻就轉回去,我馬上就走,不會再多留在這兒一會。”


  這嚴厲的樣子,幾乎要認不出他了。


  不甘情願地去撿起脫落在一邊的衣服穿上,冷霧慢慢地散去,看得越發的清楚,這個湖,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如若是春天,倒不知怎麽一個浩浩蕩蕩的風采。


  為什麽千船萬船不翻,就偏要翻莫離的呢。


  他說他要上京來看我的,莫離,我不恨你的,莫離,你怎麽可以丟下我一個,當官的說現在還沒的找到你的………所以你一定還活著的,對不對。那二個字,我是怎麽也說不出來啊。


  偏得這時作陪的還在說:“小姐,你哥哥的屍首一直派人查著呢,可是現在湖麵也開始結冰了,不太好找,都到下遊去等著了,要是浮上來,一定會告訴你們的。”


  “閉嘴。”我惡狠狠地朝他吼著。


  他嚇著了,有些傻呆呆的。


  雲淨也不高興地說:“這麽多話,快些敲冰,以後不得再說這些話。”


  找不到,就是一個希望。


  莫離隻要你還活著,你想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我都聽你的,我會很乖很乖再也不讓你擔心的了。


  再給我一次機會,一定不會讓沅沅死的,再給我一次機會,不求能和你在一起,隻求讓你看到你想要我過的生活。


  終於船靠近了,那湖上有一小船,已然是翻覆。


  作陪的人擦擦汗說:“一直是這樣呢,不曾有人動過。”


  心跳得有些刺痛,翻成這樣,莫離,你痛麽?”那結著的薄冰,帶著淺淺的緋紅色,刺得眼睛如此的痛疼,真不敢去看啊。


  這樣的船也是有帆的,風起的時候收去,也不會太容易的被刮,再說這裏的打漁的,個個不都是這樣的,為什麽沒有人有事,就你們有。


  不是我鑽牛角尖,莫離,我需要一個平衡點。


  在水裏不太好看,雲淨令他們將冰敲碎,用繩子將那船拉遠點,那人拿著竹竿子捅著下麵,企圖想發現什麽。


  如果真的是已死,何必這般呢,跑過去奪了他手上的竹竿子往水裏就一丟:“雲淨,我們把船先拖回去好好看看。”


  拖到岸上去,再拉了上來。


  浸泡多日水的船,沉重無比, 劃船的槳不知跑哪兒去了,帆也有些破碎,盡是泥汙。


  沒有收回帆,我用力地去扯那繩子,扯得手動還是收不回不,難受得蹲在地上哭著。


  “別哭,天愛。”他拍拍我的肩頭。


  你說要到京城遠遠望我一眼的,莫離,你說話不算數。


  你還沒有跟我說,你說的那些都是氣話,我介意著,心裏介意無比。


  “夫人啊,我看,今兒個就這樣吧,都大中午了,若不然先去吃飯。”


  “你們都走吧。”雲淨輕歎:“不必再管我們,我們會自已安排的。”


  “地好,朝上今兒個下午有人來查這事呢,我們得去迎接。”


  我聽到了風哭的聲音,也是如此的悲傷黑暗。


  莫離一手把我牽進光明溫暖的地方,可是失去你,這世間所有的一切,仿若沒有了溫度。


  哭,是因為傷心,是因為千般的不舍。


  “天愛,罷了,先起來可好。”他扶我:“有些事情再難過也是發生了,第一件事不是學會怎麽去悲傷,而是學會怎麽去不悲傷,相信我。”


  不再抱頭痛苦,淚眼模糊用指尖摸著這船。


  粗粗的繩子,上了些歲月。


  “天愛,你看。”雲淨叫了起來。


  我一擦淚跑到他的身邊去看,他指尖劃開那處,是一個尖尖的刀痕,我們用手搓著泥汙,看著那上麵的還真不少刀痕,他眯起眼睛說:“是尖利的匕首所刺的,口子不大,難道有人刺殺他。”


  認真地找了起來,繩索被切割開,整整齊齊的,隻剩得幾縷相邊著,那應該是風吹斷的,絲崩得老長。


  如果這般,所以船翻了,當時究竟是怎麽了,現在怎麽想也想不到的。


  船覆水,上麵很多東西也都掉到水裏去了。


  再找了老半天,卻是什麽也找不到了。想到那緋紅色的薄冰,我哀痛地知道,莫離似乎真的永遠地離開我了。


  沒想到那一次之後就是永遠地離開,嗬嗬,老天爺懲罰我狠了,逼死傅姥姥,再逼死沅沅,應諾了胡妃卻又什麽也辦不到。


  他擔心極了我,硬是扯著我到這兒的街上去吃東西。


  紅著眼睛跟我說:“天愛,如果他真的離開你了,你就越發的要更疼愛你自已的身體,孩子就是你最親最親的人。”


  發狠地吃啊,吃得埋頭入碗裏無聲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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