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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不要讓我一個人

  “乖,別哭。”靜靜地給我擦著淚。


  “雲淨。”我咬著唇眼神無主地看著他。


  他笑:“怎麽了?”


  “我是不是特別的討厭,我是不是特別的任性?”


  “不會的。”


  “那你要陪著我,可好。”不管是誰,現在就想有人陪著我,我不要一回頭是空空如也,我不想舉目望去,沒有一個是我所認識的。


  他手抓著我冰冷的手,輕輕地搓著:“我初入江湖,就混死了,官府我也不愛混,我娘說我沒有什麽多大的出息的了,天愛,隻要你願意,我就混在你身邊。”


  “雲淨,我想睡了,可是我怕回到莫離的房子裏,到處都是他的影子,他總是在水底下叫著我,說那兒好冷,我什麽也做不到。”


  “起來,我們去小漁村裏,我還有些錢,咱買個房子住下來。”


  我捋起袖子,冬天的手有些腫,我想去解下那手腕上的金鐲子。


  他卻抓住我的手:“天愛,別,雖然我年紀不長,雖然我初出江湖,可是這些事我還是可以做得來的。”


  令我想不到的是,是向少北來查的,他壓根就沒有把莫離的事看得很重,他讓官員迎著,到湖邊去看了那船,然後又是吃飯,原來查案,就是這麽個樣了。


  抱著肚子和雲淨回去,下午開始飄起了細雪。


  靠著小村子都是以打漁為生的人,許多人在湖邊扯著船,再拉拉帆,上上下下的。


  “你們這帆,是不是天天都得拉?”雲淨好奇地問。


  一個漁人說:“當然是了,出水前都得拉拉,不然要是卡住了,要是繩子出問題了,水性不太佳可不行,不久前這兒才死過一個人。”


  “可有人知道?”


  他點頭遠處的一個老人說:“你問他去,他可是去看了。”


  那人怎麽也不肯說,不敢多惹事兒,越是這般,我就覺得這裏麵越有問題,想必是官府特意交待過了這件事。


  可是天下熙熙,你來我往,總是有一些弱點的。


  這麽多天也不能出水打魚,受損定是有的。


  他不說,可是有人說。


  雲淨給了二綻金子,我取下金耳墜,還有頭上的金釵,都給了他家當家的女人,於是便壓低聲音告訴我們:“那個死的人我們也是認識的,就姓向,他說他來這裏是養蝦種蓮啊,長得可俊俏了,不管別人怎麽開玩笑,他從來不生氣的,總是愛笑,不太諳養這樣,可是人家肯學啊,我家那口子讓水蛇給咬了,還是他采藥來瞧的,比那些開藥鋪的可好多了,我家那口子就問他,這麽好的醫術怎麽要來學這些,這是粗重活兒,也是賺不了幾個銀的。他當時是怎麽說來著,他說有人喜歡吃,笑得那個讓我都看得心動啊,人家怎麽就這麽溫文來著。”


  我背過臉,暗暗地擦去淚水。


  “他出事的前一天,還說要回京城,在我們家裏買了些蓮藕粉,我家這口子還幫他試了帆呢,那天風也不是很大啊,可惜了,這麽好的一個人。”她長歎著。


  “是他一個人離開的嗎?”我輕聲地問著。


  “是啊,就是他一個人,不過我聽人家說,他船上還有一個朋友,可我們看著他走的時候,是一個人,想必是後來碰上的,不過出事之後就不見了那人了,怕是惹上麻煩吧,官府都說了,對他的事可不得胡說,不然要殺頭的,你們可給我保密著啊,這也不知是什麽人,讓官府這麽看重。”她咕噥著。


  不起說出了些興致,她又雙眼轉溜著說:“小姐,你這金鐲子真漂亮,嗬嗬,不過時辰不早了,我得做飯了。”


  坐在小椅上,雙手相交地抱著膝,手袖往上露出了那金鐲子以及銀鐲子,銀的她看不上眼,金的倒是看上了。


  想了想,我取下來放在桌上。


  她急急地拿了起來一咬,然後聲音壓得更低地說:“我家那口子說,他趕去看的時候,水上好多血啊,其實不是翻船,那向公子是讓人給殺了。”


  我一下坐不住,差點就一頭截倒下去。


  雲淨眼明手快地將我抱穩:“小心些。”


  窒息一般的痛,卻是要壓著,輕聲地問:“是嗎?”


  “那天風不是很大來著,而且壓根沒有任何船翻,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啊,就是看到這些事,也得閃遠一些啊,不知他是得罪什麽人了,姑娘啊,你們也虎是來得巧,今天中午就有人過來通知我們得離開這兒呢,你看我得做飯去了,然後再收拾東西。”


  和雲淨出來,像踩著棉花一樣。


  果然是被殺的,是誰殺的我一定不會放過的。


  “天愛,難過,要不哭出來。”


  “不哭,不想哭。”


  “今天晚上先休息,明兒個一早我和你上街去,我們去買些紙錢。”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我說,怕是我生氣。


  沉重地點點頭:“好。”


  對著湖,燒了好多的紙錢,不知死後是不是真的會有另一個不同的世道,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燒得越多,死去的人就不用再多擔心什麽,隻是想讓心裏微微地安慰而已。


  回到莫離的小屋,要收拾他的東西出來,回到京城我得給他立一個衣冠塚,找一個很美,很靜的地方,朝可以看雲霞蒸慰,晚可以聽風有音,彩霞滿天飛。


  那些書,不見了,所有的都不見了。想必是官府裏的人取走了吧。


  隻得收拾著據剩無幾的衣服抱在懷裏出去,掩上那小院門,輕輕地掩上,莫離如果你回來,可以不費力就打開了。


  將油燈的油給加滿了,點著了,莫離你回來,不會黑暗一團。


  所有的症結,並不會在這兒的,而是在京城。


  莫離要回京是他下的密令,那有幾個人知道呢?

  向少北也隻是查了幾天就回去了,這麽多天我一直在等,可是我一直又怕聽到什麽消息,如果真的已死,莫離,水底也許是一個很幹淨的地方。


  和雲淨又往京城回去,卻是整個人枯瘦了一圈,肚子越發的能顯得出來了。


  入了京城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熱鬧隻會讓我孤獨啊。


  過了年這麽久,京城還是這麽熱鬧。


  “天愛,去我家吧。”


  我搖頭:“不了,雲淨,你照顧我這麽多天,我也不說麻煩了,反正你是我朋友,往後你有事,我莫天愛也是義不容辭地為你擋刀子的。”


  “別給我說這些話,我不愛聽呢,那天愛,你要去哪裏,我聽說你出宮的時候皇上說你要是踏出去,你就不再是皇後了。”


  “我有家可去,你不用送我,讓我一個人回去,我得回去好好地睡一覺,睡醒了之後再去巷口那兒買一碗餃子吃,會吃得飽飽的,會照顧好自已的,你放心吧。”


  下了車,刻意擠在人群中,這麽多的人足可以掩去我的孤寂了。


  那巷子,多熟悉啊。


  我坐在那兒呢,莫離說,我們回家。


  而今我走回來,卻是一個人。


  手指撫過那些石牆,是一種歲月遠去的痕跡,飛沙走石,冰冷從指尖透到心底。


  院門虛掩,也是等著誰回來。


  我打了水,將裏裏外外給擦個幹淨,再一頭撲在那張床上睡。睡醒了就去外麵吃東西,還沒有吃完就看到很多的侍衛站在外麵了。


  靜靜地吃完,給了銅板出去,一輛馬車就等在門口,一個小公公彎腰:“請上馬車。”


  肚子裏懷著孩子,從來也沒有想過他會放開我。


  坐進馬車裏聽著那吱吱輾雪的聲音,也是格外的孤獨。


  進了京,馬車直接拉著我去承乾宮。


  下馬車,進去。


  傅潤芝在長廊一側匆匆而來,看到我雙眼盡是心疼:“天愛,瘦了這麽多,可苦了你了。”


  我一推她:“離我遠點兒,別對我說這些話,我現在真的不想再做什麽。”我不想再逼死你了,這一張虛偽的臉,你為什麽還能一直地虛裝下去呢。


  總是做給皇上看的,以往我是不知,以往我還企圖在你身上,抓著親情的小尾巴,隻是自欺欺人。


  愛一個人恨不得將他愛到骨髓裏去,恨一個人,恨不得將骨頭都去了。


  李棲墨站在書房門口,靜靜地看了我一眼。


  背身進去,公公引著我到書房門口,我踏進去他們便將門給關上了。


  “所有的一切,都弄清了,都處理好了嗎?”他問,淡冷無情。


  感覺像是陌生人,其實我們同床共枕這麽久,彼此又能了解得幾分呢。


  眼尖地看到桌上放著幾本書,有些陣舊,一本我很熟悉,還是我細細地看過的。


  我沉重地點點頭:“都處理好了。”


  有些沉寂,他似乎不知要說什麽好。


  我抬頭看著他,那一張臉,我曾經愛在心裏,用指尖細細地描過,我曾經記著他對我微笑的臉,笑開了一臉的冰冷和嚴肅。


  而今,卻還是嚴肅。


  我清清喉嚨:“是你下令,讓莫離回京的,是不是?”


  “不是。”他說。


  真想笑,不是,哈哈,他說不是。


  輕行幾步,捧著肚子走到桌前,伸手去翻那本書,有一頁撕得多整齊啊,仿若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那兒寫過的字,我可記在心裏呢。


  “李棲墨,你知道我這一輩子,最恨的是什麽嗎?我最恨別人一直騙我,可惜,你還是不太高明啊,這兒,還有一頁,我看了,我還記在心裏了,莫離不是翻船,而是被殺,是你殺的,對不對?”


  “胡扯。”他嚴厲地看著我:“別把什麽事,都往朕的頭上堆。”


  “其實我們沒有什麽話可以再說了,嗬嗬,我一直都知道我這個皇後當不長久的。”出現了二枝帝王燕啊,嗬嗬。


  寶瀾寺裏的老和尚說過,如果不是帝王燕出現,不管立誰為皇後,都不利於皇上,換句話說就是皇上不長命,這一次一下出現二枝帝王燕,我終將是相信命運的安排了。


  走到他的前麵,看著他笑得有些心裏發痛著:“我也曾經,很愛很愛你,我可以為你死,我可能到現在還不懂得要為你分擔太多的東西,我以為愛你,可以不用管這麽多的,可惜不是我,可以永遠伴在你的身邊。”錯身離開,看到他眼裏傾覆的傷痛。


  他閉著眼,任我從他的麵前離開。


  出了承乾宮,槿色來接我了。


  不是在未央宮,不是在鳳儀宮,而是最開始住的那個小院落裏。


  我心如靜水,原來放棄這裏的一切,依然會傷痛。


  你殺了我最開始喜歡的男人,我本該是恨你入骨的。


  “娘娘。”槿色輕聲地叫:“熱水準備好了,娘娘洗洗暖暖身體吧,可真的是瘦了不少啊。”


  “槿色,以後不要再叫我娘娘了,我已經不再是了。”


  她滿臉的驚訝,我輕笑:“覆水已經難收。”


  離開你可能需要勇氣,可能會一世的孤獨,我知道我可能會什麽都沒有了,孩子不是我能想擁有就可以帶在身邊的,我都知道。


  上午起來一宮的安靜,似若所有的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步到傅潤芝的宮裏,沒讓宮女通傳便進去了。


  沒有宮女守著,於是我輕步走了進去。


  在那兒細細地聲音傳出來,挑開簾子看到一個不太陌生的人。


  傅潤芝有些吃驚,馬上神色如常:“天愛,你過來了,外麵冷,快些進來。”


  “不進去了,我就站在這兒說些話,師太,你怎麽也到這兒來了呢,祥雲寺離這可有點遠的路。”


  她臉上有些局促,我笑:“師太,其實你等了這麽多年啊,你真的是看錯了,涼城是會出皇後,但是你看走眼了,不是她,而是我。”不過不長久罷了。


  剛才在窗外,將她們說的聽了些,怪不得不讓宮女守著呢。


  傅潤芝一臉的不安,五官有些冷然。


  我朝她婉若一笑:“傅潤芝,我過來是有事找你的,你即是想做一個善解人意的妃子,那你就一直這麽做下去,好好地愛著李棲墨,要騙就騙他一輩子,他感情上其實就是一個孩子。不過皇後一定不會是你的,不然你不可能安然活到現在。”上官香華其實定是知道她和向少北偷偷見麵的,不然怎麽會去呢。


  她臉色蒼白:“你說什麽,我不懂。”


  “你會懂的,我不想挑明,所以以後看到我,也不要裝成一副關心我的樣子,你送來的那衣服不太適合我穿,得生完孩子怎麽穿都沒事。”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她有些抓狂了。


  “你會懂的,我不想說得太多,其實之前我是沒有孩子的,我就喜歡在外人麵前說說,所以湯圓吃下去,也沒有事的。”別的,還要再挑明嗎?


  想必不用了,沉聲:“你騙我沒有什麽,我隻是不希望你再對著我擺著什麽臉,我看了覺得惡心。”


  放下簾子走出去,步子輕盈。


  李棲墨對我的懲罰,什麽時候下呢,我不知,隻能等著。


  如果他是覺得傅潤芝不錯的,那麽傅潤芝就好好地愛他吧,怎麽說他也是很認真地愛過我,可惜我們真的是覆水難收。


  躺在榻上看著槿色做著小鞋子,做著做著她就做不去,淚水湧了出來。


  “哭什麽呢?”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都說皇上要廢了……。”她望著我,一時之間說不出來。


  我笑:“不用說我也是知道的。”


  “可是小姐你明白嗎,要是真的是這樣,若是孩子生下來,便會抱走的。”


  心一痛,這事,我不是沒有想過,可是我也無能為力了。


  懷的是他的孩子,他是皇上,我想要也是要不到孩子的。


  “小姐,皇上很愛你,誰都看得出來,難道小姐就沒有懷疑過,這些事兒是有人刻意而為,故意這樣引導的嗎?”槿色將聲音壓得低低的。


  我淡淡地說:“你是說傅潤芝嗎?她沒有這麽大的能力。”不可能的,傅潤芝隻會做個虛偽的人,一個看上去柔弱的好人而已。


  若是論這樣的心狠,還要這些能力來殺一個人,她不可能做到。


  槿色搖頭:“不是,是上官香華啊,小姐,你就沒有想過她嗎?”


  我笑笑:“她以後會是皇後。”


  上官香華,槿色怎麽會說到她呢,不過我卻沒有去深思。


  槿色臉色蒼白,雙眼騰地睜大,不置信地說:“怎麽會可能?”


  “是的,她以後是皇後,槿色,這是命中注定的,不是傅潤芝,而是上官香華,也不可能是君小喬。傅潤芝現在雖然很得皇寵,而且現在也是身份高貴,可是她沒有能力坐上皇後的位子,皇上也不會喜歡君小喬的,如果不是孩子,你以為她能做到才人,他不願提起君小喬什麽,那定是他很不如意地過去,刻意想忘的。”要不然宮規有他的堅持,早就要改了。


  想了想又說:“上官香華雖然皇上也不甚喜歡,可是上官家是多有權勢啊,而今年李檀的父親還有李檀都沒有回京城,意味著什麽可明顯著。”


  她有些恍惚,針刺在指腹上,血珠子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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