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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我隻能這麽卑鄙

  真是冷的天氣啊,手裏抓著木棍子支著,身上破破爛爛的應該是沒有人想把我列到打劫目標裏去吧,不過我可是身懷著好多值錢的東西呢。


  卓瑪給了我一袋子金子,還恨不得給我穿上她做的金縷衣,我看就算了吧,要是一出來招搖著,千刀萬刀準保是朝我身上招呼過來,我可真不想死得這麽快。還有大胡子叔叔給我準備了一兜子零碎的銅板兒,我可得省著點用啊,這可是人家流浪到他國乞討來的,容易麽。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不過是一個好人。


  一把匕首就橫在我的脖子上,那刀光上閃著一些白芒,刺得讓我眼睛看不見什麽的。


  打劫的,我回頭,裝作看得見說:“大哥,給個錢吃飯吧,我三天三夜沒有吃飯了,大哥,我沒錢,你看也不能讓你空手而來,要不你劫個色吧。”知曉左臉紅了大半,就把左臉仰起來。


  要是一般的人,早就嚇得一推我了。


  可是身後的人,沒有推開我,匕首冰冷的感沉我,還在脖子上。


  另一手,抓著我的手,抓得不重。


  這個人比我高,氣息吐在我的頭頂上。


  我輕聲地說:“你是劫財,還是劫色。”


  他沒有說話,無邊的沉默,身上是臭臭的味道。


  我笑笑:“我你不劫財不劫色,那你是李檀。”


  “是。”他終於出聲了。


  我仰天微歎,我們怎麽會走到這樣的一步。


  “上馬車吧。”他說,收回匕首。扯著我就走,我腳下踢著一塊大石頭,痛得不得了,差點就一頭截下去。


  他沒有心憐我,而是還拉著我有些急地往一邊去,站在馬車前,他說:“天愛,上去吧。”


  罷,即是這樣,也是逃不脫的了,可是我相信,李檀不會傷害我的。


  手摸索著,摸到了馬車板,然後上了去。


  爬上去笑著,對著他笑:“李檀,你要帶我去哪兒?”


  “你的眼睛?”他吃驚地問著。


  “沒事,李檀,我就是想知道,你想要帶我去哪兒。”


  “西北。”他也上了馬車。


  可是不和我說什麽話,我想我知道他心裏並不好愛以的,他的父親給抓起來了,他們在西南一帶,算是完了,如果李棲墨狠心,就會殺光他旁係一族的人。


  我靜靜地抱著雙膝,我也不問他什麽,他心裏夠是難受的了。


  李檀曾經對我多好啊,叫我在宮裏,要這樣這樣,才能活下去。


  很開心,明明知道我要勾引他,可是他還是放下一切,和我成為朋友,陪著我玩,陪著我開心。


  李檀身上,有莫離的味道,他總像莫離一樣。


  想著莫離心裏難受,爬了去埋頭在他的肩上哭著。


  他任我哭,可是他不知我悲傷什麽,哭了好些時候他才說:“天愛,對不起,我隻能這麽卑鄙。”


  也許我不太了解你們爭爭奪奪是為什麽,可是我也是了解你的,李檀你現在算是綁架著我往西北走,你也是迫不得及的。


  他待我也算是好,往西北走還請了大夫來給我看眼睛,用著一些古老而又神秘的方法,薰治著,或者是一些秘藥,這眼睛好起來,就能看大半天的光景了。


  不過路上,也不得不耽擱一些時候。


  他心急,我從他的眼裏能看得出,他恨不得能馬上趕到西北去,可是眼睛的事卻沒有落下,晚上他就拚了命地趕路,馬倒下了就再買過。


  到西北的那天,就下了雪,紛紛揚揚的雪無聲無息地下著,滿天都是羽毛一般的白。


  他也仰頭看著,澀澀地說:“真白。”


  我摸出車裏的水給他遞出去:“李檀,喝些水吧,你嗓子沙了。”


  “別看,太白的顏色,對你的眼睛不好。”


  還會關心我的,我笑笑。


  “別對著我笑,求你。”他簡短地說著,然後背對著我。


  我依在他的背上:“李檀,我不怪你,一點也不怪,你也別自責,人各有一顆心,各有思量的,我真的不怪你,如果我能幫到你,我覺得這是很高興的一件事兒。”


  他拉下我的手,往馬車緣上坐得更遠。揚起鞭子又趕著馬繼續走,雪風打在臉上,怎生的一個痛。


  我伸出手去接著那輕飄的羽毛,它在我的手心裏隻呆那麽一會會,還沒有感覺到它的顫抖,它的溫度,就已經讓風吹走了。


  李檀沙沙地說:“是我父親派兵去行宮殺你的,天愛。”


  “過去的事,我通常都不會總去想,因為無法再回到過去。”


  “我將帶著你去,換回一些東西。”他笑得有些自嘲:“以後再也別相信我,就算是看到我,也要叫人把我抓起來,我寧願你叫人將我抓起來。”


  可是李檀,我怎麽做得到的

  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再站在那兒看著我,你會叫人將我抓起來嗎,你不會的,李檀。


  滿天的大雪飄著,你走這一步,你無奈,李檀,別難過。


  “李檀,莫離死了,我不想你也死,你放我走,我去求李棲墨可好。”


  “然後呢?”他沙沙地問。


  “然後我會跟著他回宮,我會乖乖地,一輩子就呆在他的身邊。”


  “這不是我想要的。”他說:“我隻要告訴他,你在我的手裏,得放了我父親,但是我還是不會把你的行蹤告訴他的,天愛,關在宮裏,你遲早隻得一個死,宮裏很多慎王的人,會把你殺了的。”


  “我不怕死。”


  “可是我不要。”他大聲地說著:“不許說話了,天愛,我不想聽到你說話。”揚鞭,鞭子甩碎那薄下的雪花,淩厲的風聲打得心裏生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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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下午總是看不到,他知道的,所以他將那門給鎖上,一個人出了去。


  真是無比的擔心,越是晚越是冷,寒意咬噬著每個知覺,不知外麵是什麽時辰了,隻覺得肚子裏空空如也。


  這麽晚了還沒有回來,莫不是出了什麽事。


  我爬下床去,用棉被包緊籟籟發抖的身子,摸索著到門口,用勁兒去搖著那木門,動也不動一分,太不給我麵子了。


  他出門的時候說桌上放著饅頭,而今是冷硬得是石頭一樣,李檀,你可不能這樣就把我丟下啊,我一個人感覺害怕。


  可是,李檀沒有回來。


  應該是過了一夜了,外麵安靜得不像話,隻有沙沙的聲音。


  不知地方,不敢亂叫。


  安靜地等著,休息好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砸開了門出去,薄薄的黑紗覆著雙眼,不然看著雪,又會很快看不見了。


  李檀在哪裏,是不是被抓了,如果抓了起來,那李棲墨不是要找到我麽。


  有些心憐於李檀的,還是去幫他吧。


  朋友啊,一生一世,我真缺朋友。


  這也許放西北的邊城不太遠,突厥燥動,時不時地進犯,李棲墨三十萬大軍壓西北,不僅要震住慎王,更要嚴防突厥。


  他倒真是心細如發,心思深沉。


  還沒到那城門,看到兵馬雄威而立,眼有些迷蒙,我甩甩腦袋掀起黑色的薄紗,要將路看得清楚仔細一點,一會兒得摸索進去了。


  棍子讓人抓住了,我抽回來,戳了戳,硬硬的。


  “該怎麽稱呼你呢?”溫雅的聲音有些熟悉。


  於是我再戳戳,他笑:“戳得舒服麽?”


  “嘿嘿,你是誰啊?”


  “沒聽出來嗎?”


  “嘿嘿,我又聾又瞎,什麽也聽不到。”


  他聲音依然輕鬆自在:“不如再多個啞字,正好湊齊一個殘廢得沒用的人,如何?”


  你心狠啊,我扁著嘴不說話了。


  長長地一歎氣:“我這是自投羅網啊。”


  “錯。”他笑,伸手過來拉我的手:“你不來這城裏,勢必也能找到你的。”


  “李檀呢?”


  他笑:“做客呢,要不要去陪陪他,聽說你們有過一段開心的歲月,相處得非常的融洽。”


  “慎王爺。”我撒嬌地叫著:“人家好想你啊。”


  他依然抓著我的手,無比的堅定:“謝謝。”


  “……。”我要不要回一句別客氣。


  曾經我以為他是好人,可見眼睛和感覺,也是會欺騙的。


  他的手心,也是如此的冰冷,抓著我的手往裏麵走,手上的力道可真不小,不容讓人小視了。


  “慎王爺,走慢點, 我眼睛看不見了。”所以不管你做什麽,我也不知道,所以你把我關起來,李棲墨一樣找不到我,所以你別殺我。


  李棲墨在西北這地兒,問題是李子墨也在啊。


  想到這個名字,我還有些別扭。


  他停下來:“本王背你如何?”


  “嘿,不用了。”心裏毛毛的,怎麽敢當啊。


  “你不必客氣的,畢竟於我們之間,並不陌生。”


  “真不用了,你就是跑,我也能追得上的。”我們之間,也不熟悉啊,還沒有到互背的那種程度。


  你饒了我吧, 我不僅眼睛不太好使,我現在連心也砰砰然地跳著。


  多怕你殺人滅口啊,唉,想我九條命,也用了不少了吧。


  李檀讓他抓起來了,所以他堵著我,勢必也要尋找到我的,得,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從來沒怕過。


  抬起頭,雄糾糾氣昂昂地跟著他走。


  感覺他的眼神落在我身上,越發的鼓起胸膛,要走出我的風格,走出我的個性和大義淩然來。


  被引上了馬車,坐了上去,本以為也隻是我一個人的時候,鼻尖一抹淡淡的男人味道,他也坐了進來。


  “這隻怕不好,孤男寡女。”我微婉地拒絕和他同坐一輛馬車。


  “噗。”他笑了出聲:“本王認識的莫天愛,似乎不是這麽樣的。”


  “嘿嘿,今時不同往日啊。”


  以前你還算是和善,而今隻是一層皮而已。


  “你拿李檀怎麽樣了?”很想喝問他的,奈何問出來的聲音,如風中的細雨,飄飄打顫著。


  “你覺得你問什麽,本王有必要回答麽?”


  又是一句軟刀子,我挑眉:“你敢回答麽。”


  他就笑,像是我說了笑話一樣,和他坐在馬車裏,格外的不自在。


  “清太妃人倒還是挺好的。”我輕淡地說,換個角度談吧。


  多少讓你回憶一下,宮裏還有這麽一個威脅在。


  他不吭聲,比我這個人質還要低調。


  “算了,我不問了。”別浪費口水。


  “眼睛瞎,好玩麽?”他忽然說出一句風馬牛對不上的話來。


  令我想淚流滿麵啊,你玩玩看好不好玩。我是無可奈何的了。


  他又笑:“莫天愛,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挺可愛的。”


  “嘿嘿。”報以微笑。


  “你怕不怕死。”他手伸了過來,抓起我的下巴。


  我對著他嫵媚萬分地笑著:“不怕,不就是閉上眼睛,再也不會醒來了麽,我是什麽也沒有了,何妨怕個死呢。”


  別拿死來威脅我。


  他的手,忽然不這樣覆住了我的嘴巴,將我按在他的身側,用力抓他的手抓不下,想叫叫不住,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麽,一心都是驚恐,看不到總會有些心裏慌慌的。


  簾子是揭開了點吧,風雪吹進來特別的冷。


  他的聲音淡雅:“皇兄。”


  我的乖乖,李棲墨,我馬上就不動了。


  慎王你覺得這樣好玩麽,其實真的不好玩。


  “這般早,慎王去哪兒了?”


  李棲墨的聲音,還是那麽的好聽,真想伸出手去打個招呼,快些來救我啊,不過我想要是伸出手去了,下一步在我嘴巴裏捂著的手馬上就會掐斷我的脖子。


  “臣弟有些身體不適,出來走走,天氣這般冷,皇上也別多出來,免得染了傷寒,這西北可不比在京城,氣候冷燥著。”


  李棲墨沒有再說話了,慎王輕咳了二聲,就輕淡地說:“快些回去吧。”一手摸著我的臉龐,沒有曖昧,但是不知是什麽意思。摸到眉心停了下來驀然停下了手。


  我與他其實相隔不遠,我聽到他的聲音,可是我看不到他,他亦也是。


  唉,這大抵就是天意了。


  讓慎王關了起來, 不是小黑屋,裏麵暖和著,燭火絲絲地燒著。


  我鎮定自若地坐在椅子上:“慎王,你請我來,沒有目的嗎?”


  “安心在這兒做客,不好麽?”


  “我喜歡滿天下走。”


  “可惜,得委屈你了。”


  “李檀呢,我想要看看李檀。”


  他一句話哽死我:“你以為你是誰。”


  氣啊,是啊,不是誰,一臉的陰沉。


  行,你現在就是想著反正我是看不見的吧,那就等明兒個早上先,現在是瞎子,那麽就給你裝一天的瞎。


  他一直在試探,後來就相信了。


  我捂著臉,嬌羞地說:“雖然我長得很好看,可是你不要一直盯著我看,這樣會讓我覺得很羞怯的。”看得我頭皮發麻。


  他是在看什麽,看我手切下來還會不會動,還是要把一隻耳朵割下來送給李棲墨。


  他徐緩地說:“莫天愛,你說把你的一隻耳朵割下來送給他,他會不會很喜歡。”


  “……”


  我什麽也不敢去想了,這是個陰險得很的主啊。


  “我想他不會怎麽喜歡的,這事兒,千萬可別做啊。”


  “可是抓你來,什麽也不做,感覺有些浪費。”


  “……。”


  仰天長歎:“你這樣是欺負一個瞎了的女人,傳出去你別人笑都能把你笑死,太上不了台麵了,你說你們爭權奪勢就爭吧,為什麽要扯上我,與我何相幹呢,我現在和他都沒有什麽關係了。”


  “他心裏有你,就有關係。”


  “相信你也能查得出來,我是多麽的恨他了,心裏有一個人又怎麽樣,時間就是一把刀,慢慢地將所有的感情都殺光。”遲早有一天,他連莫天愛是誰也想不起來了,更不要說我長成什麽樣。


  宮裏這麽多的女人,他又能記住誰呢。


  “其實本王倒也是覺得你蠻好奇地的,做什麽事情,都不在常理之中,敢去做。”


  苦澀地笑:“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那樣去做。”莫離出事,我還能安居宮中好好過年不,我想我做不到那樣。


  “早些睡吧,提醒你一下,別亂走來走去,這裏的侍衛都是帶箭的,要是誤傷了你,那可不是本王的本意了。”


  睡一覺起來,果然能看到。


  是被關在光線昏黃的地方,不冷,很多的書,十分寬敞,可能是慎王的行宮吧。


  早上他過來,我裝瞎子。


  “慎王,別的我不多問了,你讓我在這裏做客,我就在這裏做客,告訴我一件事,李檀現在如何了。”


  慎王淡淡地說:“他還好。”


  就這三個字,想瞪他的。不過裝瞎之中,隻能心裏瞪他一下下。


  早膳是吃粥,燉得十分香的藥膳藥粥,他說:“莫天愛,你也吃些吧。”


  “謝了。”也沒啥好客氣的。


  侍衛端上了藥,我手摸著那碗,捂得手心裏暖暖的,許久沒有吃過這些好的了,勺了勺,聞了聞,張口就喝了起來。


  “你不怕本王給你下毒。”


  粥都喝了一半了,我說怕現在還可以吐出來嗎?放下碗十分的冷靜地說:“不怕。”


  他笑,支著下巴瞧我:“莫天愛,你究竟是在想什麽?李檀死也不肯說出你的下落,你明明知道跟著他來這裏,他是在利用你,你怎生也不求他一下呢,相信以你們的交情,他不會難為你的。”


  “他是我的朋友,我願意被他利用,如果我能幫到他就好了。”誰知我倆都落在你的手上。


  “他不過是想用你換西南王而已,他父王被關起來了。”


  “哦。”我點點頭:“我也猜到了。”


  “其實皇上倒不會殺他。”他笑。


  我也咧開笑:“那我們倒是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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