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太後的關心
呃,太後娘娘的確是高啊。
看著太後娘娘欺負人,感覺特別的開心,瞧著上官香華那張笑得有些痛苦的臉,我就食欲大振的。
早膳一碗碗地端了上來,我麵前憑地與別人的不同。
太後說:“這些都是上好的補品,天愛你多吃些,身體可得注意著。”
“嗯。”
好怪好怪啊,太後你居然來關心我的身體怎麽樣,哈,是想借著我的身體來給你生個金孫或是公主吧。
太後一向是個自私的人,以前李棲墨對四公主她們作出和丐罰的時候,她也說過他,說是畢竟是兄妹什麽的,可卻也精明得緊,事事兒為盛世,為李棲墨的角度出發。
君如玉在她的眼裏,就什麽也不是,君小喬就是寶,娘不同啊,生出來的真不可日而語。
嚐了一些,味道還是不錯的。
太後又說話了:“皇後,哀家這一去南方,也就好幾個月,後宮之事,你得甚重而處理,斷不可冒然而決。”
“臣妾知曉,太一不必擔心。”
“以後多照顧著天愛。”她又說了一句。
我著實是被這樣的話震著震著就震習慣了。
抬頭得意地看著上官香華,她嘴角微笑,擠出一句話:“臣妾知道。”
“賢妃。”太後又叫了一個人的名字。
傅潤工猛然地抬起頭,無比恭敬地說:“太後娘娘請吩咐?”
你在後宮處理一些細微之事,切記要與後宮妃嬪和睦,切不可再多生是非,免得傷了大家的和氣。”
“是,太後娘娘。”
我想我一定比太後還要強大,我居然還能吃得下東西,在她老人家的身邊,我將二碗補品就吃下去了。
吃完之後抹嘴,太後她們也吃完了,宮女們上茶。
太後看著我跟前的茶,不悅地對著宮女說:“你們這些奴婢怎生侍候著,怎能上茶。”
“奴婢知錯了。”然後換上了水。
當真是與眾不同的待遇啊,我也習慣了。
怕是冷著,太後在給後宮的人訓著話,其實在我看來,她要離開一陣子要這樣訓,就是告訴大家,不要她一走就像是脫韁的野馬一樣,眼裏,心裏,還得有著一個太後,不然她回來可是要算舊帳的。
“歆上一會該吃些東西了,槿色,你可得好好照顧著歆上,皇上和天愛雖然喜歡孩子,但是卻不太甚會。”
槿色馬上道:“奴婢知道。”
“太後娘娘。”君如玉軟聲地說:“臣妾對孩子也略有所知,臣妾倒也真想去承乾宮裏幫忙照顧著孩子,太後娘娘與小喬妹妹這一去南方,臣妾倒是無事而為。”
“不必。”太後一口就拒絕:“賢妃,你給如玉給安排個住的吧。”
“是,太後娘娘。”
我帶著槿色先走了,一出慈恩宮裏就鬆了口大氣。
拍手心頭問槿色:“太後是不是越來越老了。”老到說話開始變得迷糊起來了。
槿色輕聲地說:“小姐,其實這樣並不好呢,太後娘娘這樣對小姐好,後宮之人,焉能不人人看著小姐。”
我歎息,望著天空:“這樣我就放心了,他對我好,好得讓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小姐,你可得防著君如玉吧,她沒安好心,這一次居然還敢提出要到承乾宮裏來照顧歆上,她明明知道奴婢知道她的底細。開聲說了,也就隱忍不下去了。”
那是我沒有處罰槿色,她以為我還不知道她的真麵目。
“不怕她。”我得意地笑:“李棲墨不會再碰她,不會多看她的。”
“可是小姐還是防著點好,別因她而傷了自個。”
這個我自然會放在心裏的,槿色眼裏內疚重重,我卻是輕歎,拍著她的肩頭:“槿色,過去的事,你不要再去想了,若是放不下的話,就不會讓你照顧歆上,就不會讓你再回到我的身邊來。”
“可是小姐……。”
“好了,別說了。”
小蟈蟈等在宮外的小道上,看到我來了笑逐顏開地迎了過來,老遠就叫:“小姐,小姐。”
我眼裏生起了戒備,看著她。
槿色也背叛過我,小蟈蟈也是,可是我卻相信槿色。
小蟈蟈雖然是我在涼城唯一的朋友,可是我卻還是不相信她的。
“小姐,天氣真冷,來給你暖著。”她雙手遞上一個暖手爐,包著的布繡得十分的精美。
槿色淡淡地說:“小蟈蟈,小姐已經有暖手的了。”
“是嗎?”她神色一黯,然後收了回去。
可馬上,又笑了出來:“小姐,這裏的雪可下得真大,比我們在涼城的時候,還要厚重是不是?”
“小蟈蟈小姐要回去了,皇子要回去吃東西。”
她看著我的孩子,然後眼裏帶著哀求:“小姐,讓我再回到你的身邊侍候你,好不好?”
槿色不便替我回答這些話,我輕笑:“你好好侍候賢妃吧,我不需要什麽人侍候。”
不再多說,帶著人便離開。
她站在風雪之中,咬著唇,靜靜地看著我離開。
總是要失去一些東西的,早就失去了,現在也別指望再挽回來。
槿色低聲地問我:“小姐,奴婢有一事不明白,為什麽你不想要小蟈蟈到你身邊侍候著,小蟈蟈和小姐一塊兒長大的,可能更好的侍候著小姐。”
“槿色,我寧願要一個可以和我患難過的,而不是隻有在我富貴的時候,才會和我在一起的。”所以槿色,想想以前的那些事,很多的事也是可以原諒的。
李棲墨繞著湖來,我快步蹦跳到他的身邊去。
他第一句話可不是擔心我來著,而是說:“你又弄得慈恩宮裏雞飛狗跳了?這麽得意?誰吃了你的暗虧。”
“難道我和太後就可以表麵上和和平平地相處嗎?”
他拉拉我的臉,好奇地摸著:“你會表麵這東西。”
沒好氣地一笑,拉下他的手:“你離我遠點兒啦,太後這不要去南方了麽,所以反思了,覺得很是對不起我,於是我去到慈恩宮裏,對我可好著,你要是不信,你就問別人去。”
他摸著下巴:“這算不算是你們以後可以和平相處了。”
“處你個頭,你別想得這麽美了。走,我們去湖麵上滑兒玩著去。”
“歆上不用吃東西,你還小嗎?孩子不用顧著。”
我眼一彎,笑眯眯地說:“李棲墨,那你去喂,我不會啊,你得教我。我告訴你,你讓別人教我,我這笨人可是學不會的,你教我,我什麽都能學會。”
他拉起我的手,一本正經地說:“我們去湖麵上滑兒玩去。”
差了槿色回去喂孩子,穿上那底下厚厚像瓷的鞋子讓公公掃開了雪,湖麵上就是一層厚厚的冰。
小時候我也常和那些男孩兒玩,這會滑起來,試了幾次,就可以十分熟練了。
他不會,站在冰麵上讓公公扶著他,一步一步小心地滑著。 我滑過去衝入他懷裏,把他衝得差點摔下去,抱緊我喝斥:“要是摔下去了,朕非揍你不可。”
“你舍得?”
“不舍得。”拉緊我的手:“教朕。”
“第一,你不可以這麽膽小,不要因為怕摔就縮足不敢往前。”
他一板臉:“朕會膽小?”
“所以,跟我來吧。”
拉起他的手,讓公公們後退得遠遠的,然後帶著他飛快地跑著,他怕得要死,緊揪著我的手差點讓我摔著。繞著他換了個位置,他在前我在後,推著他往前走,轉彎,飛行。
像是有翅膀一樣,他也慢慢地漸入掛境,會自已控製好力道了。
悄悄地一放手,讓他自個滑。
他花容失色地驚叫:“傅天愛,你快些來扶著朕。”
“勇敢點,你大膽地往前滑啊。”
話音剛落。“砰。”一聲巨大的回響,他重重地摔了下去。
我雙手捂臉,好慘啊,誰都會摔的,可是誰也沒有他摔得這麽響。
公公們趕緊去扶他起來,我滑到那摔的地方停下,乖乖,這麽厚的冰也摔出些裂痕來了,李棲墨你厲害來著啊。
他哀哀叫,咬牙切齒地看著我。
回到承乾宮裏讓我寫一百遍悔過書,一遍一遍地寫:我錯了,我錯了。
一邊抬頭看他,臉上也有些摔傷了。
擱下筆,過去抱著他的臉輕輕地吹:“痛不,我錯了我錯了,怎麽可以讓你摔著,摔著就摔著了,怎麽可以傷了你的臉,這樣一傷,好難看了。”
他一掐我的臉:“去寫。”
“嗚,還要寫嗎?” 我都對你進行親切的認錯了。
“必須的。”他無比肯定地說。
“我晚上陪你練七十二式。”
他咬牙:“傅天愛,不是什麽事,都可以床上解決的。”
誘惑也沒用了,這一摔,把他的自尊給摔痛了,再次得窩回他的龍椅上去,咬著筆頭哀怨地看他一眼,然後提筆寫我錯了我錯了。
我錯在認為你能玩得起,你就是一個小氣巴拉的人。
公公在外麵說些什麽,李棲墨便交待我:“好好地寫,朕一會回來會一張一張地看,不許仿別人的字,寫你自個的。”
他在我倒是喜歡撒撒嬌,膩歪一下下。
可是他不在,我就狂寫著,不就一百張麽,有什麽難的呢。
幸好隻有三個字,不是讓我寫宮規一百遍,那我寧願讓宮規將我湮沒好了,那麽臭又長的。
寫完了他還沒有回來,站起來去他的書房裏尋寶。
以前有人偷偷進來過這兒,這會兒我瞧瞧,在那窗下的角落邊,幾不可見的灰塵,不過一手指摸上去,還是有的。
其實這人,不顯山露水的,李棲墨心思思兒可多了,他不太去理會後宮的事,但是他的政事卻是處理得不必任何要為他擔心著。
最後的角落裏,有著許多盒子,裝著亂七八糟地東西。
指不定還有他小時候玩過的,不舍得丟了,又不好意思拿出來玩,可那屬於回憶的。
哈,可不要讓我找到什麽娃娃啊,草人的。
果然是他玩過的,一些珠子,一些石塊。可憐的孩子,石頭需要用盒子藏起來嗎?而且石塊兒好玩嗎?
怪不得讓我一帶,他就學壞了。
我看明年他生辰的時候,我就送他一個石塊好了。
還有半塊玉,不太幹淨,磨得圓潤的,我放了回去,抽出底下的一個盒子,輕輕的,這廝不會放的是銀票吧,那就好了,私房錢啊,李棲墨你還真做得出來,貪汙國庫人人責之。
打開一看,是一些紙,不過不是銀票,上麵的紙,寫滿了字。
我盤著腳坐在地上一張張地翻看,心如冰一般的冷。
我什麽時候寫過這樣的信,我什麽時候和莫離這樣寫過,還有莫離的這些信,是怎麽來的?
這字, 像是他的,又有些不像是他的。
“莫離,我好想你,莫離,我討厭在宮裏,我討厭李棲墨,你總說叫我忍著,可是你不知道他壓在我身上的時候,我要笑著,我卻在哭,莫離,你快帶我離開,我心裏隻有你的一個人,天氣轉涼了,莫離你要多穿衣服,莫離我我好想親親你的唇,讓你溫暖我的心,好想你握緊我的手,我才有勇敢走下去。上次在後宮一見,莫離,真想依在你的身邊,一輩子不離開了。然而暴君卻是這般,他不喜歡我和你相見,我卻是不管他心裏如何作想的,可是這樣,日複一日地擠出笑容和天真來麵對著他,莫離,何時才是個頭,莫離,我很累很累啊。………。”
如此長的一封信,字跡清秀,仿若出自我之筆。
可是這信,陌生得緊。
李棲墨收在盒子裏,一張又一張,越看越是不堪入目。
還有仿著莫離寫的,有幾張大概是之前的,我認得出那是莫離親筆寫來的,無非是說叫我好生在宮裏,不要想太多,叫我好好地保重身體。
還有一些關心。
莫離,為什麽你不回我的信,莫離我想死,暴君強暴我,莫離,讓我死吧,從此就可以得以解脫了,我是如此如此的恨他。
字字如泣血,我不忍再看下去。
我和莫離之間,從來沒有書信的交往,而且這些信任,隻有幾封是來自莫離的,剩下的皆是出自我手筆。
那一段時間,也是他忽冷忽熱對待我的時候。
信真可笑,可是他依然當了真,沒有毀掉而是裝起來放得遠遠的,就像那些玩過的東西一樣,擱得遠時間久了,甚至都可以忘掉。
李棲墨,你看了這些莫須有的東西,你還相信我,還會愛我,你是什麽人啊你,難道你還想我挖心挖肝給你麽。
你為什麽還怕我會死去,李棲墨,你愛我,究竟有幾分。
重到連這些都可以置之不理了,我將信放回去一點一點地折好。然後再放到最低下的那層。
門開了,李棲墨叫我:“天愛,你在哪兒?躲起來?”
腳步聲漸近,他一排一排地尋了過來。
看我坐在地上擺弄著他的玩意兒,拿著半塊碎玉問他:“這是什麽啊?是不是哪個美人兒贈你的,快點交待,不然不讓你上我的床。”
他一瞥那底下的木盒子,然後取過我手上抓的玉,輕聲地說:“胡說什麽,這是朕的父皇給朕的玉,可惜摔破了。”
“我也要放一件我的東西去。”仰頭可愛地看著他。
他挑眉笑:“你要放什麽?”
飾品,耳環,還是手珠,這些都是誰都有的。
想了想脫下鞋子,丟一個進去:“喏,這個。”
“淘氣。”他笑著拉起我:“別坐在地上,地寒。”
將東西都放了回去,然後擱上那木盒,抱著他的脖子:“抱我起來嘛。”
像抱娃娃兒一樣,將我抱了起來:“以後別來這兒玩了,這是書房,也沒有什麽好玩好看的,你若是喜歡,朕讓人拿給你就好了。”
李棲墨,你還要自欺欺人多久呢,你就是怕讓我看到信,勾起我心裏的莫離對是不對。
我說那時候你為什麽那麽反感我和莫離在一起,想來就是這樣了。
我在他的脖子裏蹭蹭:“墨,我愛你,很愛很愛你,我要愛你很久很久。”
他身子一僵:“天愛,你怎麽了?”
“真的要愛你很久,就隻愛你一個。”能讓我感動的人,有多少呢?
李棲墨,愛一個人需要有多大的包容心,你讓我好是感動。
他笑,聲音軟和如水一般:“寶貝兒,好了,別撒嬌了,若是沒有寫完朕也不罰你了。”
“我寫完了。”
“那你今兒個吃錯藥了,一個勁地說這些話,說,是不是偷蜂蜜吃了。”
“那我收回好了。”說這些甜言蜜語還要說我是不是吃錯藥了。
他摟緊我的腰,將我放在書桌上坐著,額抵著額輕吻著我的唇角,親昵地說:“不可以收回。”
“那你還對我這麽凶。”雙手摸著他的臉:“來,給我笑一個,這麽美的人兒,笑一個吧。”
他還聽話地朝我笑,那張有些紅紅紫紫的臉,笑起來卻是如此的勾魂壓魄,讓心裏糊軟軟的。
我尋思著,那信究竟是誰這麽好心幫我寫的,那跡兒圓潤,柔和,而且也是一個相當了解我的人?是誰呢?傅潤芝,還是君如玉。
記得我在冷宮的那段時間,君如玉來陪過我,也就是那一晚,她成了皇上的女人。
可關於我和莫離之間的事,最清楚的,卻也不過是小蟈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