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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你捅吧

  她也活得累了,她說也沒有本事養大二個孩子,求我一定要活著。那個小孩兒,小小的,哭得了大聲,就怕別人會將她遺棄一樣。


  我迷蒙蒙地看著她,我感覺看到了年幼時的我。


  雨水沒有傾覆這小船,注定了我們就得還活著。


  於是我帶著她們順水而走,到了很遠的地方,我不想走得太遠了,我還要回來再給李檀立個墳的。


  我要堅強,歲月,傷痛,催使我不得不長大,不得不去承受這些傷痛。


  它沒有寬待我,不會溫柔地等待我。


  我終是不相信是他下的聖旨啊,我還在祈求什麽呢,我等到了靜寂寂的消息,隻知道他命人撈了十天十夜,在運河那兒找到了女屍,還有男屍。


  就這樣而已,接下來的一切,便與我無關的了。


  我想今生今世,我也不想再碰到他了,真的不想了,我還有多少次可以這樣的傷害。


  還要多少人這樣為我流血受傷呢?

  苦澀地一笑,仰頭看著星星,很亮,那些棱角,卻也是很冰冷的。


  這樣挺好的啊,我有朋友遠遊,可是還活著,那是可以為我付出生命的朋友,我永遠不會孤單的。


  我現在,似乎也慢慢地學會了去諒解,可是傅家的人,卻是杳無聲迅了,那個爹爹也不知何處去了。


  那也罷,反正心裏不恨他了,不恨他們了。


  “要吃點粥嗎?”背後他的聲音,軟軟地問著。


  我伸手抹抹臉,一臉的濕漉漉,原來想著往事,還是會痛,會讓我淚流滿麵。


  他越走越近,身上淡淡的香味,染著我的鼻尖。


  “天愛。”他低低地叫了一聲,然後朝我一笑:“晚上沒有吃什麽,吃些粥吧,很清淡的。”


  “不必了。”我淡淡地拒絕。


  他端著粥,就站在廊下看著我:“天愛,對不起。”


  “有什麽好對不起的,你又不是我的誰,你也不再是我的誰了。”


  “朕從來沒有下過那樣的旨。”


  “我已經不想去知道了,我進宮來求過你,沒人讓我進,那就這樣吧,即是你也選擇了這樣,最好就永遠不要變。”說出這些話,多少是心裏有氣的。


  如果我心裏沒有氣,那還是我嗎?


  “朕何嚐沒有去找你,就是晚了,如是這一懲罰,罰得如此的大。”


  “好笑。”我冷哼。


  “朕從來沒有下旨,下旨的是太後。”他悠悠地長歎,一臉的痛疼:“朕知道你恨朕,朕不敢祈求你的原諒,可是朕不想放過你,不想錯過了,朕知道那死的不是你,朕一直在尋找,想過很多很多,可是老天爺懲罰朕,隔了十年才遇上你。”


  是太後,倒也是不出奇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把戲,這些人都玩弄得很純熟的。


  “天愛,朕一直沒有皇後。”他輕聲地說。


  我冷冷地應:“關我什麽事。”


  “朕一直在等你,一直在找你。”


  “找我幹什麽,找我殺你嗎?”


  他竟然朝我微笑,然後從腰間取出了匕首,走上前來,抓起我的手,將匕首塞了進來:“對著我捅,多恨朕,就捅大力一點,即使是死在你的手裏,朕也是心滿意足的。”


  “你有病啊,你要是死了,我還二個女兒,她們怎麽辦?”


  “歆上給養著。”他說。


  氣死我了,真以為我不敢對他下手嗎? 抓著匕首就真朝他的手割了下去,衣襯並不厚,立馬就見了血,然後順著那匕首滑了出來落在地上。


  我竟然還會有痛的感覺,我傅天愛就是一個孬種。


  “天愛。”他也不叫痛,就這樣看著。


  那清俊的眉目還是如舊,沒有改變,抬起一手輕輕地將我的發綰到腦後去:“多恨朕呢,能不能恨完,還可以讓朕抱抱你。”


  我掐著他的手指,淚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滑。


  “你相信我和莫離,沒有什麽嗎?”


  他點頭:“朕相信,朕抓到了上官府裏的那些人,都招供了,可是朕的自尊太是驕傲,一失去你,就是十年。”他長歎一口氣:“十年啊,你多狠心,懲罰朕,一罰就是十年。”


  再說下去,我一定又會讓他轉著走的。


  原來不管我再長大不管歲月怎麽變,我還是他的糊坨坨,還是會讓他轉著走。


  當他親下來的時候,那灼熱的吻落在我的發上,我狠狠地推開他。


  一個翻身往房裏跑了去,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讓我不恨你,李棲墨,你休想。


  你是知道我不會傷害你,知道我下不了手,知道我心裏終還是有你的影子,可是我不能再讓你這樣傷害我了。


  我心亂如麻,不管你再怎麽說,至少也要等到我心靜之後。


  半夜人靜的時候,他還守在窗口邊,靜靜地守著,那影子拉得長長的撲在窗上。


  我也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多年以後再遇上你,心情依然不能平複。


  開了門,我很是煩燥地說:“李棲墨,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像是怨婦一樣,不吭不響,就這樣站著。


  好你個以靜製動,亂了我的心。


  他走到門前:“你睡你的,沒事。”


  我有些想抓狂:“你究竟想怎麽樣,你在這兒站著,你叫我怎麽去睡啊。你說,你想怎麽樣,是不是你還沒有傷夠我。”


  “不是的。”他輕聲地說:“天愛,我很困。”


  “困你就去睡啊。”惱火,你跑來我這裏跟我說,有個屁用。


  “朕想在你的身邊睡一會,就眯一會會。”


  “滾。”


  我合上了門,可是站了一個時辰,二個時辰,他還是沒有走。


  我悲哀地發現,他對我的影響力,依然還在的。


  再開了門,無力地說:“就眯一會,天色發白,你就給我滾,我告訴你,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他欣喜地點點頭,進了來也不會怎樣,就坐在椅子上,頭伏在桌上睡。


  我得去念書了,十分的悲哀。


  而且我不得不相信,我已經無力回天,就住在這個高牆大院裏,晚上有人看,白天有狗守,一出去狗就朝我叫著,生怕引不來別人就會罵它們失責一樣。


  我跟我娘說我想把守門的二條狗給毒死,我娘叫我要忍,說現在她弄不到毒藥。


  於是我和娘更貼心了,有什麽壞心思都告訴她,我認為我娘和我是同一陣線上的。都是讓人關在皇宮監牢裏的可憐人,喝在娘現在戰敗了,也失了鬥誌,天天和皇上廝混在一塊,可是我相信,我娘是沒有辦法的,那個皇上就像是牛皮糖一樣,看著我纏著我娘,眼神落我身上,那個責怪都足可以讓我仰天長歎了。


  然後天天把我擠走了,我悄悄去看,他總是坐在我娘的房裏睡,然後慢慢地挪到了我娘的床前,最後睡在我娘的床上了。


  我老早起來,可是公公不讓我進娘的房裏,天色亮的時候皇上頂著亂蓬蓬的頭發出來,一臉的愉悅,看著我也十分的和藹可親:“西泠,這般早。”


  “哼。”我冷哼。


  “西冷該去上學堂了,現在年紀還小,要教導好還是可以的。”他如是這般地說著。


  當時我不知道上學堂是代表著什麽啊,第一天挺新奇的,跟著人過去,那兒很多差不多年紀的人跟著夫子學讀書寫字,學禮儀詩經。


  那許大人還真是打人的啊,那竹板落在一個王孫公子的手裏,打得他雙眼都泛紅了,重重的一聲,打走了我的瞌睡。


  許大人十分嚴肅地說:“這可是宮裏的學堂,不管你們是什麽身份,縱使是皇太子也好,是陪讀也好,若是誰不認真聽課,這就是下場。”


  啪的一聲,竹板子打在桌上,那桌子竟然有些裂開,嚇得我個膽寒啊。


  當下也不敢亂來,認認真真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地提著心兒,好不容易等到時辰夠了,如是我抖著雙腳往娘的宮裏跑。


  娘才起來呢,雙眼有些紅腫,昨天晚上準又和皇上作抗爭了,那是個難纏的人,我是深有體會的。


  “娘啊,我想我們一定要快些離開這裏了,那皇上居然把我丟在狼窩裏,許大人手拿著刀,誰要是不聽話,誰要是不認真,誰要是走了神,一刀切下去,五指分離,娘啊我們快些逃吧,我不想死啊,我還年輕。”


  娘蹲下抱抱我笑:“你說話隻能信得個五分了,得,娘下去陪你去看看。”


  “好。”許大人真的很凶的。


  娘都不舍得打我呢,他要是真打下來,他就知道什麽叫做死路一條了。


  我心思黑暗,一心想著離開這裏,離開學堂,那不是人呆的地方,呃,至少不會是我呆的地方。


  我還是向往著外麵可以撒野,打架,報仇的地方。


  喜滋滋地和娘吃了飯,下午我先過去。


  歆上那死皇太子也來了呢,長這麽高還住了個好位置,臉上讓我抓傷的地方是好了許多。


  看到我居然露出了微笑,十分慈愛地說:“西泠妹妹,你坐我前麵,坐在後麵你看不到呢。”


  我頭發豎起來:“誰是你妹妹,別亂說,我可沒有那麽倒黴。”


  “西泠,你娘是我母妃啊,我不該喚你一聲妹妹嗎,唉,不過你年紀小,等你長大些你就懂了。”他故作成熟的哥哥樣。


  讓我氣惱,我娘在窗外看著呢,誰不知道咱倆打架了,還有想打的趨勢。


  “我們男兒不能枉讀聖賢之書,西冷妹妹即然喜歡坐第四排,那我們便都坐到四排之後去吧。”他裝作有風度,但是眼眸看向我的時候,卻是無比的狡猾至極。


  下午又是許大人的課,一來就十分溫和地問好,然後叫我們翻開書第幾第幾頁。


  我故意翻得慢一些,許大人看到了,眼眸微緩睨似在忍耐,也沒有說我什麽。


  奇怪了,他的竹板子呢,他的脾氣呢,都上哪兒去了。


  好吧,他叫我們開始讀書了。


  於是我就假裝讀錯,跟著也讀錯,很是響亮的一聲,我想這一次,你該會拿竹板子來打我了吧。


  許大人停了下來,笑眯眯地看著我說:“西泠小姐你讀錯了,再跟我念一次。”


  奇了奇了,他的個性不見了。


  他轉身在牆上寫著字,我一書朝他丟過去,他微笑地撿起:“西泠小姐,你的課本掉到這兒來了。”


  “西泠不是故意的,隻是年紀小不懂事兒。”這話多不搭啊,還是從那很有哥哥風範的皇太子嘴裏說出來的。


  我看到我娘的臉色變了,然後她走了。


  下一刻,陰風四起,許大人從袖子裏掏出了竹板子,什麽也不說,隻是敲了敲桌子就足以讓我膽寒了。


  我一向就明白什麽叫做背後報仇,因為我也這樣幹過。


  當他們想要把這一招不怎麽新奇的招式用在我身上,我無比的怨恨,於是很認真,小心翼翼地不想出點錯,我不想吃板子肉啊。


  不過皇太子很壞,總是笑裏藏刀,像是大尾巴狼一樣:“許大人,你該讓西泠多回答一些,這樣她才能深刻地記住,瞧瞧這裏就她年紀最小,而且也沒有學識,如果不深刻一些,她是追不上的。”


  我真想用眼神把你和你父皇給殺死,關我們,還要罰我們,算你們狠。


  不想吃虧,就得聰明點,就得多下點苦功夫。


  晚上回去跟我娘訴苦,娘卻拍拍我的頭說:“西泠,你是該多學一些東西了,歆上對你多好,夫子對你多好。”


  我是啞巴吃黃蓮啊,咬著唇垂著小臉嗚嗚地撒嬌:“娘,我不要去學,我不想去學。”以前沒學這些,還不是過來了。”


  娘笑:“喲,想哭呢,那這樣吧,一三五七九你就去禦學園。二四六八十你就學琴棋書畫。”


  我娘一定是受了刺激,居然說出這樣的話,難道真想把我培養成京城第一才女。


  我能不能去討飯吃,我覺得討飯吃是最幸福的事,討飯吃很自由啊,到處都可以去,而且討飯吃可以晚上不洗澡睡,可以不洗頭發,可以不怕把衣服弄髒。


  我娘說我去乞飯吃就不要我了,於是我隻能把這個願望給放棄了。


  “娘,娘,人家不要去嘛,人家想陪著娘。”


  “傅小姐,皇太子求見。”公公打憂我們母女情深了。


  娘眼裏閃過了一些興奮的光彩,急急地說:“快讓他進來。”


  然後雙手撫撫頭發,像是見情人一樣的開心。


  皇太子進來,看我一眼笑眯眯地說:“嗯,我能不能帶西泠去下棋呢?”


  “娘,我不去。”我拉著她的手搖啊搖。


  “呃,能不能呢?”皇太子再十分的委婉說一聲。


  “可以。”娘說得沒有絲毫的抵抗力,我很傷心啊。


  我娘對他是沒有一點點的反對能力的,沒有辦法,連我這樣的人都看出來了,我娘相當的在乎他,在乎到了可以為他受委屈。


  可以為了他在宮裏,可以為了他飽受皇上的催殘。


  皇太子帶著我出去,一出去臉上的笑容就丟了走,臉上冷冷沉沉的。


  “皇太子,你聽著,不許你這樣騙我娘。”


  “哼。”


  “你鼻孔大啊,哼個哼。”


  “本太子喜歡怎麽樣就怎麽樣。”他說。


  “我不理你,可是我娘是我最在乎的,你要是敢傷害她,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他就好笑了:“那你要怎麽樣才算是懲罰我啊。”


  “我詛咒你尿尿拉石頭砸到你的腳。”


  他臉拉得老黑,不過我又不在乎你,才不管你要給黑臉還是要給白臉呢。


  很老實地說:“其實我娘對你也不錯,你別以為我們欠你的,是你父皇,那個皇上欠我娘的,你懂是不懂。”


  “小丫頭一樣的東西,居然跟本太子說道理。”他束起雙手,然後眯著眼在陽光下看著我:“信不信我可以教唆你娘,把你關起來。”


  “才不會呢,我娘可疼愛我了。”


  他挑起眉頭,壞壞地說:“可是她也是我娘,不對麽,我想她應該會更在乎我,多過在乎你的,那是我的親娘,不過是看你們姐妹倆可憐兮兮的,才把你們養著。”


  不會這樣的,這個皇太子就是一直這麽可憐,娘才不會因為這樣才養著我和姐姐,娘可是真心疼愛我們的,娘也不會真的丟下我們的。


  可是這就是一道傷啊,一道真正在心裏橫桓著,不去想,不去觸碰,可是還是存在的傷。


  娘對我好,我知道。我叫她娘,我也明白她不是我的親娘。


  皇太子把我的害怕拉出來放在陽光下曬著,十分得意。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倒是你,一個野丫頭,你憑什麽出現在宮裏,如果我是你,我馬上就滾出去,別亂了後宮的高貴,禮儀。”


  我什麽也說不出來,任由他的眼神,嘲笑了我一次又一次。


  他冷哼,又說:“還說你是未來的皇妃,惡心巴拉的女人,也不去照照鏡子你長成什麽樣,聽著,以後有我的地方,給我滾遠一點,看到你我就討厭至極,一個隻能攀著別人而生存,作威作福的人,你倒是好意思來著。”


  打小就沒有人跟我說這些話,他說這些真的把我傷到了。


  我咬著唇,心很痛很痛,我想哭。


  可是他卻說:“想哭啊,哭吧,女人麽,不就是愛流眼淚,這樣才能惹人心疼,惹人心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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