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五章 有趣
“啊這是——我來晚了嗎?”
清風來到眾人附近,舉起自己手中的六四式手槍。
“給我停下!!”
“何人喧嘩?”伯饒循聲望去。
“你被逮捕了。”
“閣下正闖入科儀道場,請速速離去。”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人被你藏在哪了?我不介意先殺掉你再自個找。”清風警官叼著煙,冷哼道。
“這是在下所布下的結界,獄門已開,百神來衛,閣下是無法傷到在下分毫的。”
“真是有趣啊,你是很想試試看中槍的感覺還是?”清風好像根本沒有把他的話當回事,繼續冷冷的威脅道。
伯饒眯了眯眼睛,微微笑了笑。
“另外倘若在下死了,在下的同伴也會將您所尋找的人殺死,閣下應該不想見到這樣的場麵吧。”
“”
從另一邊出現了一個身影,清風怔住了,後退了幾步。
眼前,眼前是,莫莉!?
“發生什麽事情了嗎?為什麽儀式被打斷了?”
“既濟殿下無需擔心,請離那個人遠一點。”伯饒在莫莉身後輕聲嘀咕道。
“到我這邊來,我是警察,我會保護你的。”見到莫莉還沒有聲音,他繼續說道,“你被這個人洗腦了,他一直在靠這種卑劣的方式誘騙像你這樣的病人,你也一直看在眼裏吧。”
“嗬嗬,既濟殿下,快將此藥服下吧。”伯饒冷冷笑著,從懷中取出一包藥遞給莫莉。
莫莉抬頭望向清風,伸出手將伯饒遞給她的藥物放入口中:“對不起警察先生,我必須要獲得解脫,今天晚上是我走出異常的唯一機會。”
“別吃啊!!!那個藥是用人肉做的啊!!!”
從山上傳來了男人的哭嚎聲。
“是清風的聲音!”
王妍君皺了皺眉頭,一下子就辨認出了這個聲音來源的方向。
原來如此,是那邊嗎?
“妍君姐這條大路似乎是能通向哪裏!”
“啊,腳底下好像有什麽東西。”君莫惜有些嫌棄厭惡的皺皺眉頭。
“那個是樹枝,兩位跟著我!妍君姐用手電筒照著我!大家千萬別掉隊了!”
王妍君,君莫惜,薑無涯一同朝遠處的那個方向衝去。
“人肉?”
“啊啊啊啊,你為什麽,你為什麽吃下去了!!!”清風有些癲狂的叫著。
“哈哈哈哈,這下儀式就能完成啊。”
耳旁傳來伯饒的聲音,清風舉起手中的手槍。
“你殺了這麽多人,侮辱了這麽多屍體,就是為了做這種事情嗎?就是為了做這麽惡心的事情嗎?”
“嗬嗬,人類的進步必然伴隨著犧牲,人骨人肉人血作為藥材,一直到維多利亞時代為止,被歐羅巴人使用了近百年,隻是人類在發明了文明的概念之後,人體的藥用就停止發展了。”
“但閣下恐怕不知道吧,在所謂文明概念下發明的前額葉切斷術,可是直到60年前都是治療精神疾病的主流醫療法,甚至還獲得了諾貝爾獎啊!”
“前額葉切斷術閣下知道嗎?精神分裂,憂鬱,躁鬱,臆想,你知道這些疾病都是如何醫治的嗎?那是用冰錐從眼珠下的間隙刺入腦內,通過徒手攪動精神病人的腦漿,將前額葉切除。”
“啊,或者更考究一點,從顱骨鑽孔用儀器切除,你覺得這就是所謂的文明嗎?這就是所謂的進步嗎?這就是所謂的尊重嗎?!!!!”
“你覺得所謂近代文明下的醫學體係就是完美的嗎?所以由我來再次推動精神病治療的進步,有哪裏不對?!”
“住口!!!我對你的想法不感興趣,我要殺了你!!現在就!!!”清風怒吼道。
“嗬嗬嗬,在下曾經說過的,這裏是在下布下的結界,你是無法傷害到在下的”
伯饒話說了一半,死死的盯著清風。
“你的那雙眼睛,原來如此,你有著這樣的過去嗎?哈哈哈哈哈,有趣,實在有趣,所以你才對既濟如此執著,這就是你執念的來源嗎?嗬嗬嗬嗬嗬嗬,閣下真是我見過最有趣的人之一了!”
“住口!!!!你他媽給我住口!!!”
“清警官!!”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遠處傳來一個喊聲。
啊,這是怎樣一個光景?
這個雄偉而邪性的道觀,在這偏僻的深山上竟然有這樣的地方。
而且更使我驚訝的是——
“誒?伯饒清風,你冷靜一些,總之先把槍放下!”
清風此刻正用槍指著身穿道袍的伯饒。
“把槍放下?你在開什麽玩笑!!!這個男人就是這次碎屍案的凶手啊!!”
“你說什麽???”
王妍君也把槍舉了起來。
“嗬嗬,在下可從來沒有承認過殺人這種事情,方才莫莉吃下的也並非是人肉,此時此刻,真正的凶手正在逍遙法外,你們不應該擔心那些受害者嗎?”
他指得是蕭涵和南宮嗎?
“現在又在狡辯嗎?”
“擅自闖入道場的,是你們!!連基本的禮數都不懂嗎?!!”
幾人正在爭執之時,莫莉發出了一聲慘叫。
站在祭壇中間的莫莉,露出了異常痛苦的表情,跪倒在地上。
“看來藥效已經起作用了,來吧,既濟,是時候進入下一個步驟了,手給我。”
“不要聽那個男人的話!!”
伯饒抓住了莫莉的手,把她擋在自己的身前,往通向大殿的階梯處退去。
“隨我來吧,嗬嗬,很快就要成功了,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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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警官會開槍嗎?
正當薑無涯胡思亂想的時候,在他的身後不遠處,傳來了鈴鐺聲。
“蕭涵?”君莫惜率先認出了他。
蕭涵看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微微點了點頭。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接著他看向眼前的伯饒。
“伯饒,不要動,因為你,此處已經形成了一個結界,魑魅魍魎充斥在這個空間裏,彷如隨意亂動,他們就會透過內心的空隙清晰而入,就連你自己都會變成行屍走肉。”
“嗬嗬嗬嗬嗬,你錯了,這裏是在下布下的結界,危險的是隨意闖入的你們!”
“所以說你布下結界的方式錯了,用錯誤的方式創造錯誤的空間,就連你自己也有危險,從現在開始謹言慎行為妙。”
“儀式失敗了,嗬嗬,有趣。”伯饒此刻的樣子就像一個瘋子一樣,不,他本來就是一個瘋子。
“你一定很疑惑,為什麽儀式會失敗吧,因為今夜此山混入了二重身啊,要怪就怪你選在這種下雨的日子裏舉辦儀式吧,伯饒。”蕭涵憐憫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儀式沒有失敗,不,應該說儀式是不可能失敗的!!!!”
“不,或許應該怪你的內心已經被邪祟沾染的緣故,你也是二重身嗎?”
“嗬嗬,你們是沒有權利在這裏限製我的,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的話,這兩位警察應該也是擅自前來的吧。”
“你是犯罪者,警察當然有權利限製你。”
“你有證據嗎?”
眼看伯饒幾近瘋狂,身旁的清風有些激動。
“放心吧,我不會過於刺激這個人的,他不會傷害莫莉,所以在這個時候,他沒辦法用莫莉來威脅我們。伯饒,我是替你收拾爛攤子來的,你的心已經被邪祟汙染了,我是來淨化你的心靈的啊。”
蕭涵看上去是真的生氣了,他和這個人之間發生過什麽事情?
薑無涯如是想到。
“哦?嗬嗬,有趣,淨化?”
“曾經有一個雙眼可以看見他人看不到的東西的少年,他可以看到活著的甚至是已經死去的人的偏執,因此她一直悶悶不樂,終日在憂鬱中度過,不過在飽受思索的痛苦與折磨之後,他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那就是既然能夠看到別人的片子就有深藍,替他人了卻執念的義務,於是他把煩惱當成自己的責任,這種想法也給了他活下去的動力。”
所以那個少年說的就是伯饒嗎?
“你從哪裏聽說的?”
“你難道不知道嗎?有一個和你有著同樣困擾的少女被你影響了。”
薑無涯聽著兩人對話,隨意地朝四周望去,但在此刻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君莫惜瞬間叫了出來:“南宮!太好了,你沒事啊!”
“(南宮,你明明沒有必要露麵的啊,算了,有些事情也是你們之間需要解決的吧。)”蕭涵撐著一把油紙傘,微微搖了搖頭。
“你終究還是沒有選擇站在我這裏啊,南宮,但是你應該也不覺得我說的哪裏有錯吧,究竟是哪裏讓你不能理解呢?”
“哥哥,不要再繼續走向偏執了”
等等,哥哥?
看著薑無涯有些疑惑的神情,君莫惜在他的身後輕聲說道。
“笨蛋,你才知道嗎?南隊長不是說了嗎,博鼇是他的內侄,也就是南隊長妻子的哥哥的兒子,對於南宮來說,就是表哥啊。”
這之前,薑無涯倒是沒有想到。
“但是你知道嗎?哥哥,剛剛已經是我非常委婉的說法了,你殺了人是無論用什麽理由都無法粉飾的,你沒有剝奪其他人的生命的權利,請你自首吧,在這裏認罪的話,至少結果不會那麽差。”
確實是非常委婉的說法了,但是伯饒真的會就這樣認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