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六章 巫覡崇拜
“真是遺憾啊,終究你也淪落為濁骨凡胎了。”
他是把自己當神了嗎?
“你這樣說真的可以嗎?”蕭涵冷哼一聲。
“什麽意思??”
“對你來說,向南宮證明你的理想也是計劃中的一環吧。”
“你以為講出那個計劃就會使我動搖嗎?太天真了,蕭涵。”伯饒露出詭異的微笑。
“你的那個計劃,如果可以的話,我實在不想在這裏講出來,那樣隻會是徒增無益的邪祟罷了,想要獲得你犯罪的證據很簡單,如果你還覺得你可以無罪脫逃的話。”蕭涵頓了頓,“昨天上午有人在論壇裏發了一個討論,是關於昨天淩晨那起工廠棄屍案件的。”
工廠棄屍?
王妍君微微一愣。
啊,是前天夜裏的那個工廠,原來情報已經泄露到網上了。
“為什麽要把屍體丟棄在工廠,棄屍在那邊遲早有被發現的一天,而且比起裝在背包裏的丟棄,直接把屍塊分散在路上或者沉在湖底,更能隱藏痕跡。”
“但是這樣思考就陷入死胡同了,後來我才發現你根本不是抱著棄屍的目的把包放在那個工廠裏的,把屍體放在那個工廠的真正原因——”
“從抱璞山到蘇州市區的諸多路線中,你選擇了一個攝像頭覆蓋不到的西山風景區,然而謹慎的你並沒有考慮到當時的路況。”
“那天下著雨,小路上坑坑窪窪,伯饒你的車大概走到一半車上便沾滿泥巴吧,好不容易避開攝像頭,但輪胎的泥印會暴露你的痕跡。”
蕭涵話說到這裏,薑無涯突然恍然大悟的樣子。
“啊,原來,參成心理診所附近停了一輛車,後視鏡部分殘留了一部分臘水洗車液的痕跡,是你的車吧,伯饒,你昨天洗車是為了隱藏泥印吧。”
“但若是在洗車場藏在後備箱的東西被發現就糟糕了,伯饒你當時是這麽考慮著的吧?”蕭涵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原來如此,我也懂了,把那個藏有屍塊的包放在那個工廠,隻是暫時存放,並不是棄屍。”君莫惜也明白了。
“暫時存放,那些屍塊,對伯饒來說還有什麽用處?”王妍君有些不解。
“你還沒發現嗎?王妍君,003,002,001這些序號的意義,並非是屍體編序,而是加工順序,003是尚未加工的形態,002則是做了粗略分類的形態,001室加工成藥的形成。”
“藥?”
“抱歉,關於這部分,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說的。”蕭涵低下頭。
“但是蕭涵,既然事先將包拿走,在洗車場上也不會留下什麽證據啊?”
“洗車的過程確實很難留下破綻,車上就算殘留了什麽痕跡,被水衝洗之後也會早就進入下水道了,腳墊或者後備箱墊,這些就算是替換了,商家也不會私自留下,但是——”
“洗車車刷就不一定了,洗車場的車刷都是一次性的,而且洗完後肯定不會教給顧客,顧客主動要反而顯得更加奇怪,當然最簡單的方法是對伯饒的車子進行化學檢測,不過伯饒你性格這麽謹慎,肯定已經處理好了吧。”
“但是洗車場的車刷你一時半會兒也是沒法處理的,隻要對換下來的車刷進行dna鑒定,你的犯罪行為就可以被證明了。”
“所以伯饒你已經沒有退路了”
而此刻的伯饒聽了蕭涵的一些話語之後,反而是狂放的大笑起來。
“無稽之談,如果你們想去調查什麽車刷,就盡管去查吧。”
伯饒為什麽仍然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他根本不在乎法律意義上的定罪嗎?
薑無涯如是想到,突然他意識到了什麽:“伯饒,你在用人肉製造中藥治療精神疾病吧。”
“無涯,那部分不用說的。”
“但是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啊!”
眼前的伯饒繼續用癲狂的笑容看著所有人道:“我和沫若琳那種腐朽的中醫學者是不同的。”
“但利用沫若琳采購中藥材的就是你吧,你恐怕抓住了沫若琳的什麽把柄吧,比如說沫若琳和羅昱私底下做了什麽交易,我父親曾經去參成心理診所接受治療,羅昱委托沫若琳給我父親的藥裏加入了慢性毒藥,你就是掌握了這一點,才以此要挾沫若琳協助你的吧。”
毒藥?
難不成薑無涯說的是
王妍君眯了眯眼睛:“啊,我想起來了,那個檢驗報告,薑無涯的父親並非是氟呱啶醇超標,而是由於另外一種罕見的化學物質導致的中毒!所以那個就是沫若琳給的中藥嗎?”
“嗬嗬,誰知道呢,就算是很罕見的化學物質,也未必隻有一個渠道能獲得吧。”伯饒輕笑幾聲。
“警方已經獲得了渠道源頭的聯係方式,隻要做對比就可以知道薑無涯的父親是否被沫若琳下毒了,隻要警方能夠找到沫若琳,你為了治療精神疾病用人肉煉製重要的事情就全部暴露了!”
“薑無涯啊,沫若琳大概已經不在了”
蕭涵的話讓眾人摸不著頭腦。
“最初也就是伯饒剛開始研究著手製造藥物的時候,或許曾經用羅教授的事情要挾過沫若琳,但是你剛剛提到的快遞,或許是因為後期直接冒用沫若琳的身份從渠道商那裏購置的藥材吧。”
“可惡,連沫若琳也被你做成藥了嗎?和鬱萍那些少女一起!”薑無涯恨恨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不,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入藥的,各位聽說過葛洪道士在肘後備急方中醫治狂犬病所用的藥方嗎?想要治療得了狂犬病的人就必須用狂犬的腦髓敷在傷口上才行。”
“所以想要醫治精神病就必須要精神病患者的身體作為材料,沫若琳雖然在醫學方麵固執己見,但也不至於到出現精神症狀的地步。”
伯饒在這個時候鎮靜的說道,仿佛對於眾人的無知根本沒有任何在意。
“伯饒,有一件事情我想問你,你的母親——”
“啊,她和沫若琳一樣,屬於阻礙我的那一類。”
聽到了伯饒的回複之後,南宮有些茫然,甚至說還有一些驚愕。
“啊,怎,怎麽會這樣,你,舅媽她明明那麽辛苦支撐起那個家啊!!”
“舅媽?靠!!伯饒?!你還是人嗎?”薑無涯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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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都隻關心如何找到父親,我心裏在想什麽?她從來沒有關心過,父親失蹤後,我在學校裏飽受欺淩的那段日子,都是自己在家埋頭抹淚獨自熬過去的啊!!”
“混賬東西,那可是你的母親啊!!”
薑無涯準備衝上前去,一拳轟擊他的腦袋,但是伯饒卻把匕首放在了身前。
“你站在那裏不要動,不然我這把匕首現在就刺進莫莉的大動脈裏。”
“你終於露出本性了,為了完成你瘋狂理想,就算殺多少人都不在乎嗎?”薑無涯準備繼續走上前去,但是清風卻攔住了他。
“照他說的做,不要因為衝動讓人質受傷!”
“嘖”
“你們又懂得我什麽,你們有什麽資格談論別人的家事,沒有經曆過的,你們又怎麽可能會懂??”伯饒狂笑著。
“家事?你真的這麽認為嗎?那那些在你手上死去的生命,他們的家人的想法你又如何看待?”
“那些大部分都是精神病患者,就算死掉一兩個也無所謂,替社會除去負擔,他們家裏人也會感到欣慰的,我這麽做都是為了全部人著想啊!”
“可惡的東西,生命在你眼裏是什麽?你已經不是人了!!”薑文牙咬牙切齒,但是卻被清風攔住,無法動彈。
“所以說你們境界很低啊,生命可是很美妙的東西啊,蕭涵我終於搞清楚了,你也好我也好,在場的所有人也好,內心都有一個名為【蜮】的東西啊!就是任憑其存在,社會才會充斥著如此多的黑暗!!”
“驅魔的能力,使社會,使世界回歸秩序的唯一途徑,也是鄙人為世界所做為數不多的貢獻啊!”
緊接著伯饒露出沮喪的神情。
“不過想來也是在下運氣不佳,如果不是那場雨,如果不是那個工廠有人巡邏,現在儀式早就完成了。”
“伯饒,不要再虛張聲勢了,你不會傷害莫莉的,因為——莫莉是既濟真人,也就是這座雨涵觀,曆代主持的後代。”蕭涵輕哼一聲,揭穿了眼前這個瘋子的內心想法。
“雨涵觀?哎?不對,竟然是由女人當主持的?坤道院?”君莫惜倒有些疑問。
道教以乾坤(天與地)來象征著男女,男為天,為乾,女為地,為坤。
所以“坤道院”應該專指隻有女性修行的道教學習場所或修行場所。
這裏也是嗎?
“不對,君莫惜,這座道觀既不是全真宗,也不是正一宗,這座道觀所信奉的儀式,或許要超越南宋王重陽,甚至超越了漢代的張道陵,是道教最原始的,也就是最本源的形態。”
“難道是——”君莫惜瞪大了雙眼。
“是的,沒錯,巫覡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