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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九章 記憶碎片

  “其實我有件事情一直沒和別人說,當然,和警方說過,我在抱璞村遇到了一個自稱清空的男子,說他是清風的弟弟,但是清風,確實說自己的弟弟早就不在人世了。”


  “還有這麽一個人,難不成放火的就是他?”


  “不確定,我隻記得他受了很嚴重的傷。”


  現在他究竟在哪裏呢?我也無從知曉。


  隻是我有一個猜想。


  或許他是上一個既濟真人的兒子吧。


  我將這個猜想告訴了麵前兩個人。


  “上一個既濟真人,難道說是莫莉嗎?”


  “那位也名為莫莉的人,她從伯饒父親的囚禁中逃了出來,成為唯一一個從那個世界活著回來的女人,她有著時不時發作的毒癮,在痛苦和絕望中,怨恨著詛咒著這個世界。”


  “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的是她的兒子,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替他的母親毀掉的這個世界,於是他在村子裏放了一把火,這麽想來,他做了和過去一樣的事情啊。”


  蕭涵自言自語道。


  薑無涯和他捏完了湯圓放進了鍋裏,總算可以騰出手了。


  “喂,大小姐在鍋裏放一點罐裝咖啡怎麽樣?”


  “那你從明天起就可以不用來英語協會了。”


  “開個玩笑而已。”


  我看向了窗外,平靜的湖邊折射著清澈的天空,晶瑩剔透早春景色,微風輕拂,十分宜人。


  用水手了沾水龍頭的水,從上衣口袋拿出排梳。


  “蜮,這個字啊,原本是指水裏暗中含沙射影的怪物,含沙射影就是從這裏來的,我一度認為倘若內心正直就不會被誘惑,不過”


  “哦,終於又有梳其他發型的興致了?”


  蕭涵從身邊的背包裏拿出了清空存放在八卦箱裏的那本深海魆蜮。


  “不過這世間上的都隻是普通人罷了,人啊,由好人轉變為壞人是很容易的。”


  “即便被蜮稍微誘惑就會走向歧路,但我仍然對這樣複雜的人性抱有好意,這才是組成完整人性所必需的東西之一。”


  “啊,那本書是!”君莫惜雙眼放光,驚呼起來。


  “喂,你別搶啊!”


  因為被君莫惜嚇到,抓著書的手不小心鬆開了,書掉到窗外,掉到了樓下的湖中,水波輕輕蕩漾起了漣漪,那本書在漣漪的中心,慢慢地朝湖底沉了下去。


  “嗯也好。”


  蕭涵看著慢慢沉下去的書,發出了如是感歎。


  “什麽叫也好啊,那可是很有價值的論文啊,薑無涯和我下去撈!!”


  “誒——我也要去??”


  蕭涵再度望向陰明湖,直到漣漪停止了蕩漾,《深海魆蜮》完全沉入湖底,再也看不見為止。


  蕭涵閉上雙眼。


  過了許久,當他再度睜開雙眼的時候,眼前的比格沃斯先生再次出現在他們的麵前,不,應該是說隻是出現在他的麵前。


  等等,這是怎麽回事?


  不是已經破案了嗎?不是已經到了最佳結局了嗎?


  為什麽還會這樣?


  比格沃斯先生不由分說,跳到了蕭涵的肩膀上,輕輕的叫一聲後,蕭涵隻覺得眼前瞬間眼花繚亂,場景再度急轉。


  等等,怎麽回事??

  麵前再度出現那個熟悉的身影。


  是南宮。


  看著這個天色


  等等,是第1天晚上?

  知道了最後的結局的蕭涵,最終還是選擇了不送南宮回家,既然比格沃斯先生把自己帶到這裏來,肯定是讓他選另外一條路的。


  他有種錯覺,自己好像是在玩遊戲,比格沃斯先生就是讓他重新回蕩的一個關鍵點,自己需要走通所有的結局,才能夠完全擺脫這個空間。


  真有意思。


  告別南宮之後,在地鐵站,蕭涵遇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蕭涵,又去破案了嗎?”


  “薰衣,晚上好。”


  這位是蕭涵對門寢室的男生,名叫薰衣。


  雖然無論是誰第一眼看上去都會覺得他是個女生,因為他有著飄逸的長發以及一張比女生都精致的臉。


  據說他留長發是因為仰慕某些rpg遊戲主角的長發英氣造型,他也是時常去遊戲展spy這些角色,雖然他也經常邀請蕭涵去,但是每次都被蕭涵果斷拒絕。


  關於這頭長發是否該剪短他和導員一直相持不下,最後選了一個比較折中的方案,那就是在沒有集中複訓的時間裏可以留長發,而體能訓練的時候他會紮起單馬尾,就像君莫惜那樣。


  因為薑無涯經常跑去他們寢室玩遊戲,他也經常跑過來看看蕭涵和薑無涯,一來一去就熟悉了。


  “我今天是啊,去調查案件了,你呢?今天幹什麽去了?”


  “哎,你不知道嗎?我被班長抽到去聽講座了。”


  “聽講座,點這麽背,關於什麽的?”


  “是一個關於感動中國年度的演講,去年的人選這幾天不是確定下來了嗎?”


  蕭涵撲哧一笑:“那你怎麽不中途跑掉?”“都像你和薑無涯那麽膽大就好的,你們都沒考慮過後果的嗎?”薰衣癟癟嘴。


  “那麽這次你有什麽收獲嗎?”


  “我一直在玩手遊,所以沒有聽,好像說的什麽青蒿素什麽的,還說了一個屠呦呦。”


  “畢竟她前幾年獲得了諾貝爾獎啊。”


  薰衣似乎並沒有接蕭涵的話茬,看來實在對感動中國人物不夠感興趣。


  “不過整天待在寢室裏也好無聊啊,下次你帶我一起去調查怎麽樣?”


  “我真不是偵探。”


  “所以說你別認真啊,我也隻是開個玩笑而已。”薰衣眯了眯眼睛,“所以說你的自來卷呢?”


  才發現啊。


  “剛剛淋雨了。”


  “哦,那你衣服上的泥土也是因為淋雨粘上的嗎?”


  泥土?


  蕭涵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下擺上麵沾上了奇怪的泥印,從幹的程度來看,應該不是在剛剛那場雨下奔跑粘上的。


  昨天前天下雨了嗎?不對,沒有下雨啊,隻有今天才下了雨,那麽也就是說是在更早之前沾上的嗎?但是我會穿著有泥印的衣服出去上課嗎?

  “奇怪了,是在哪裏粘上的?”


  “哦,我就隨便說說怎麽這麽嚴肅,你出站之後和我用同一把傘好了,走吧。”


  在這之後出站的扶梯那裏好像看到了君莫惜的身影,這麽晚了才從學校裏出來嗎?雖然很是好奇,但是因為有薰衣同行,蕭涵並沒有追上前去打招呼。


  晚上8:30學生宿舍。


  走回了學校內,心卻始終積壓著一股令人喘不過氣來的抑鬱在房門口,蕭涵竟然遲疑著不知道該如何進去。


  門內傳來了江無涯玩遊戲的聲音。


  等等,這些都是聽過的都是見過的。


  就在蕭涵這麽想著的時候,他的記憶突然回轉。


  “蕭涵是你嗎?可以聽見嗎?”


  “這個聲音是南宮?”


  蕭涵眼前一黑,再一次出現在之前那個被關著的房間裏。


  原來如此我搞錯了,敲門聲不是來自於這扇門的對麵。


  “南宮!你在哪裏?”


  “我不知道,但是你的聲音好像是從我上麵傳來的!”


  “等等我!南宮,我這就來。”


  通道,通道在哪裏?

  床啊?


  藏在這裏嗎?

  將床挪開,下方地磚凹陷處有一個木質的暗道門。


  “蕭涵,找到門了嗎?”


  “找到了。”蕭涵伸出手試探一下,不耐煩的自言自語,“嘖,有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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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南宮往後退去一點!”


  “好!”


  啊——


  好痛,尚未從疲勞中恢複來的一腳經過剛剛那一踢,又因為與鞋底的摩擦新增了傷口,不行,不用更巧妙的方法就不行,換個姿勢用手支撐在旁邊的床上,利用重力!


  “誒?蕭涵你再直接用腳踢嗎?等一下還是找找看有沒有什麽可以用得上的。”


  不,不行,還差最後一點。


  利用重力一口氣擊碎它,然後把南宮救出來。


  “哈——”


  好!!!

  門終於開了。


  “南宮,你看到我手上的手電筒的光嗎?”


  “看見了。”


  “手給我。”


  蕭涵伸出手將其拉了上來。


  “蕭涵,你也是被伯饒囚禁在這裏的嗎?”


  “是的,我對於此處為何一直一頭霧水,方才有很長一陣子也像是做了一個夢似的,恍惚不已,但是現在我全想起來了。”


  “嗯!你要咖啡嗎?”


  “誒??你還隨身帶著嗎?”蕭涵有些驚訝。


  “嗯,還有一點,我,我想向你道歉,我有一些事情也一直沒有告訴你。”


  “這些話等說出去也不遲。”


  我迫不及待地接過南宮遞來的罐裝咖啡,拉開拉環將其一飲而盡。


  苦澀的味道刺激著大腦,這個感覺真是久違了。


  不過唯一一點不足的就是這裏不太適合喝咖啡。


  “我們出去吧。”


  “像剛剛那樣把這扇門踢開,你覺得怎麽樣?”蕭涵提議道。


  但是南宮很快否決的他的提議:“不太好,我們不知道門外的情況,更重要的是你的腳很可能會再次受傷,我們這裏應該還有另一條路,我們試試看吧。”


  “好,我們走。”


  接著就再也沒有了下文,所以這是記憶碎片嗎?

  蕭涵肩頭上沉墊墊的,轉過頭去,這隻貓再次立在了他的肩頭。


  “我說比格沃斯先生,你到底要讓我穿行在這些莫名其妙的碎片之中多久?我可要回去參加考核啊!”


  “喵!喵喵喵!?”


  “我可聽不懂貓語,再說了,這些零零散散的碎片本來是應該拚合在一起的,你卻讓我依次體驗那些另外一麵,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呀?”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比格沃斯先生可裁,不管蕭涵如何想的他,化作一道黑影鑽入了另外一塊碎片之中,蕭涵想要離開,但是卻被一股強大的吸力給吸引住了。


  “不是吧,我一個人還要聽你的?”


  畫麵急轉到蕭涵,夢見自己二重身的那天早上。


  蕭涵拿起枕邊的手機,6點,很好,時間很充沛,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整理了一番頭發,穿上了幹淨的外套。


  “小聲一點,薑無涯還沒有醒。”


  “喂,你也關心關心我啊,我可是被你短信搞醒的,這麽早有什麽事情啊?”說話的人是薰衣。


  “你昨晚不是說陪我一起調查嗎?”


  “啊,那如果我說沒想到你當真了,你會生氣嗎?”


  “我會難過的連咖啡都喝不下去。”


  “那可真嚴重啊,但你為什麽不叫薑無涯陪你一起去?”


  蕭涵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移了話題。


  “先去決定早飯去哪裏吃吧。”


  “行吧,那你下次也得陪我去遊戲展,早餐的話不是咖啡,火鍋我都行。”


  上午11:30參成心理診所。


  蕭涵和薰衣一同來到了這裏,周圍還籠罩著迷霧。


  “這裏是什麽地方,怪陰森的。”


  “這裏是參成心理診所,據說是民國時代的老房子了,我接下來要去裏麵找人,我希望你能趁著我和他交談的時候潛入這個地方調查。”


  “我剛剛聽錯了嗎?潛入?”


  “有哪裏不對嗎?你可以說說。”


  “呃,好吧,也是說的通,但是我總得打聽一下,你為什麽要調查這裏吧?”


  “大眾評測裏這家診所已經很久沒有新增評價了,我假裝平台調查員聯係了曾經點評這裏的人,聽說一個有趣的事情,這個診所從春節假期之後就不再營業,每次來這裏接待的都是同一男人,仿佛這裏的其他人都不在了一樣。”


  “那個男人聲稱在這裏歇業裝修,但是每天都不見裝修工人往來,你要知道精神疾病是長期的疾病,稍有怠慢若是加重病情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蕭涵四處張望著,突然看到了一個身影。


  “啊,有人來了,你躲到那個草叢裏。”


  “誒??”盡管非常不願意,但他麵前的這個男生還是躲藏了起來。


  “真是輛不錯的車,伯饒先生,是高爾夫嗎?”


  “嗯?蕭涵?”伯饒微微一怔。


  “而且好像剛剛洗過。”


  “我相信你這麽遠過來,不會是想和我聊車的事情吧?”


  “可以占用一點你的時間嗎?我想跟你談一些事情。”蕭涵微微一笑,那表情活像一個奸商。


  “什麽事情?”


  “關於你的眼睛,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南宮的表哥對吧?”


  “南宮沒有告訴你嗎?”


  “沒有,我也有我自己的特殊能力。”


  當然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我隻不過上午和薰衣一起假裝成物業,從南宮的鄰居那裏打聽到的而已。


  “你把血作為底色和戴著紅色手套,也是你從武尺野美術大學的導師那裏學到的嗎?日本大學的畢業時間在3月和9月,學校官網顯示你已經畢業,留學簽證應該早就到期了吧,你回國起碼有5個月了,但是南宮和我說你是才回國不久,也就是說你騙了家裏的親戚。”


  “看來你對武遲野美術大學也有過了解?”


  “我相信你也清楚原因。”蕭涵露出神秘莫測的表情。


  “我明白了,請進吧。”


  來到診所內部,伯饒煮一杯咖啡。


  “來,請喝咖啡,如果想要加糖的話就用這個吧。”


  “謝謝,不用這麽客氣也沒事的。”我盯著伯饒煮的咖啡,不僅有些恍惚,加入砂糖,舉起咖啡,稍稍抿了一口,“不錯,萃取的恰到好處,你是用什麽做的?”


  “我用的是虹吸壺。”


  “哦,虹吸壺我隻在遊戲的咖啡廳裏麵見過,用那個做咖啡的話感覺就像做化學實驗的科學家一樣。”


  “嗬嗬,有趣的見解,要是合你胃口就多喝一點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


  不錯,味道很棒,感覺頭腦也變得更清晰了。


  “我戴手套的原因是因為我有著很嚴重的潔癖,所以洗車的頻率也很高,我接下來還與其他人有約,如果你有事想問的話,還希望能盡快解決。”


  “是你有事情想跟我說吧。”蕭涵抬起頭,眯了眯眼睛。


  “哦,為何你會這麽想?”


  “那我就直接說了,我並不相信你的眼睛可以看到我的過去,你究竟從哪裏聽說的?又知道什麽程度?”


  “我其實真的希望事實如你所說的那樣,蕭涵,你知道我國道教分為哪些流派嗎?”


  “目前比較大的就是正一宗和全真宗吧,不過與學理區分,應該是丹鼎符籙這些。”蕭涵若有所思的說道。


  “南宮有和你說過嗎?從家譜上看我和南宮的好幾代祖先都是丹藥派的著名道士,擁有相星卜命,預測禍福的能力。上世紀初,民國政府開設了我國第1個析心學實驗室,我的曾祖父,就是其中的一名成員。”


  “你現在所站的這個位置,就是曾經析心學實驗室,由我的父親重新買下的。”


  “你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蕭涵皺眉。


  “蕭涵,我隻想告訴你,佛洛伊德和張道陵其實是一類人,我和南宮的眼睛是我家族自古以來的詛咒啊。”


  “那你告訴我吧,伯饒道長,你還看到了什麽?”


  伯饒摸著下巴,然後用冷峻而又深邃的眼睛盯著我。


  “你的那位朋友,若是遇到我的表妹會很尷尬的吧?”


  ?什麽?南宮也在這裏???


  “不相信的話,現在不妨去門口看看,不過在那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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