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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8章 手術結果

  “你做什麽了?”陸言深問他。


  江燁沉默了一陣,說自己已經把江氏這些年的犯罪證據統計好,在晚宴之前分別遞交給警署、監察機構、和香港最有權威的官方媒體。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這次即使沒法徹底扳倒江氏,也足以形成重創。


  他是抱著破釜沉舟的打算來的。


  “你很有本事,我管不了你了。”陸言深的聲音冷得仿佛透著冰碴。


  “……對不起,陸總。”江燁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聽到急診室的門被拉開。


  他們三人同時望過去。


  一名外籍醫生穿著白大褂走出來,摘下口罩,用生硬的普通話說“我很抱歉,這位先生傷到了神經,我們會盡快開展救治,但修複手術不能保證有效……”


  “這是什麽意思?”江燁上前一步,搶話問道。


  旁邊有個小護士小聲補充道“大夫的意思是,病人的這隻手,可能以後會不大靈便。”


  相比於他們兩個,陸言深要冷靜地多,他對醫生說“明白了,您盡全力醫治就好,我們不考慮費用問題,隻要他的手能保住,怎麽都好。”


  醫生歎了聲氣,麵對他們錯愕的表情,道了聲抱歉,重新戴回口罩,轉身回到手術室。


  言晚和江燁同樣難以置信,她看向陸言深,發現他一直很沉默,薄唇抿著。


  他現在一定比他們更難過。


  失去右手意味著什麽?許成以後沒法開車,也沒法拿槍,很有可能會從陸言深身邊退下來,把位置讓給另外一個健全的人。


  陸言深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麽,實際一直在用手指輕輕敲著欄杆,他這些小動作,江燁再了解不過了。


  這是他感到焦躁的前兆。


  “對不起,陸總。”江燁垂下頭。


  陸言深敲欄杆的動作停了下來,冷笑道“你跟我說什麽對不起?江燁,你沒弄錯吧,現在裏麵躺著的人是許成,手要廢掉的人也是許成,你對我有什麽可對不起的?”


  他很少這樣咄咄逼人,尤其是麵向自己人,今天是實在氣到過火,才會讓情緒占了上頭。


  “阿深,你別這麽說。”言晚在旁邊拉了他一下,製止他說太傷人的話。


  看到情況變成現在這樣,肯定是大家都不想的。


  陸言深不像許成一樣,還會苦口婆心地對他說教,

  他沒有聖母病,也不想阻止江燁去找江氏家族尋仇,否則這兩年就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江燁去籌備自己的事,以德報德,以怨報怨,這是很尋常的道理。


  但他沒想到,江燁竟然會為此賭上自己的性命,這個做法實在不夠聰明。


  事已至此,說再多也沒用,他轉頭去外麵抽煙。


  他在這個時候動火,是因為對江燁心存不忍,這些江燁都能明白,他沉默了一陣,問言晚“聽說我母親現在在帝都。”


  言晚說“你們回去應該好好聊一下,喬伯母可能對你做的事有所察覺了,在我們來之前,特地把我拉住問了幾句。”


  江燁身上的衣服還沾著許成留下的血跡,他坐在椅子上,頹然捂住自己的臉。


  言晚看到他這副樣子,輕聲安慰了幾句,便走出大樓,去找陸言深。


  香港氣候潮濕而溫暖,隻有夜裏還殘留著一些清爽,她看到陸言深坐在椅子上,外套丟在一旁,十指交握著,像是在焦灼地等待。


  她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過了良久,陸言深開口問“今天嚇到你沒有?”


  “我還好。”言晚說,“你要不要去吃一點東西?看你今天一直沒怎麽吃飯。”


  她想找個話題轉移掉他的注意力,知道他現在心裏不好受。


  陸言深搖了搖頭。


  他說“如果我早點把江燁派走就好了。”


  “你別這麽想。”言晚握住他的手,怕他因此會產生什麽負罪感,“你沒有做錯什麽,不要被這件事影響到自己的判斷。”


  陸言深沒有回她的這句話,輕輕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人在麵對這種突發狀況的時候,總會忍不住去想,如果能早點避開該有多好。


  但實際上,沒有人想到許成會突然跑到台上去,也沒有人想到江笙會突然動刀。這些事情想了也沒有意義,徒增煩惱罷了。


  這場手術持續的時間實在有些漫長,他們一直等到淩晨四點。言晚有些支撐不住了,在保姆車裏睡了一個多小時,醒來發現外麵的天色蒙蒙亮。


  她下意識想問駕駛位的司機,現在幾點鍾了。


  她總以為許成還坐在那裏,而不是在手術台上。


  回到大樓內部,她發現自己醒的時間剛剛好,許成剛被推出來,也許是因為麻藥的緣故,他的臉色有些蒼白,昏睡著,沒有醒來,那隻手臂已經縫合好了。


  醫生告知他們,已經盡力了,刀傷確實長度不大,但是捅得太深,傷到了神經和筋部,往後可能連最基礎的抓握動作都做不好。


  聽到這幾句話,江燁徹底灰了心。


  陸言深的喉嚨滾動了一下,說“去聯係美國的醫生。”


  江燁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陸言深是在對自己說話。


  這次陸言深又重新正視他,皺著眉說了一句“聯係美國的醫生,給他做再造義肢。”


  “……是。”江燁條件反射一般答應下來,走了出去。


  他們從會場離開的時候,許成的傷勢看起來就很嚴重,皮肉都翻滾了出來。


  言晚的手機裏忽然收到一封簡訊,是劉京詩發來的,她問許成的手現在怎麽樣了。


  劉京詩是個很明事理的人,恩怨分明,不會因為江燁的舉措而去怨恨他們。


  而且,通過這場劫難,她也認清了,自己不過是江樹榮的一粒棋子而已,她舅舅是不講親情的,付出得再多,也不過是她在自我感動罷了。


  她真正關心的人隻有江笙一個。


  言晚回複道——幾句話說不清楚,現在剛出手術室,他的手可能用不了了。


  這條回過去之後,那邊就再也沒了動靜。


  江燁說得沒錯,現在江家人已經自身難保了,稽查組當夜就找江樹榮去警署喝茶談話,把那厚厚一冊犯罪證據丟出來,摔得桌麵都有些震。


  江樹榮走了,江家內部大亂,哭的哭鬧的鬧,吵得人頭都疼。


  這個六十歲大壽,著實是過得風光無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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