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採石場衝突
「栓子哥，能說說出啥事兒了不，怎麼好好的跟人幹上了？」
秦叔寶個子高，邁出的步子也大，先張素娟一步來到王栓子跟前，趕緊問道。
王栓子也是王家人，算起來跟王順喜的血緣關係比起王富貴要近得多。
不過王順喜那尿性太差，很多人都跟他走不到一塊兒去。
倒是王富貴先大家一步進城打工，當了包工頭后，不忘幫著鄉里鄉親。
王栓子跟著佔了不少光，所以跟王富貴的關係比起那個同房兄弟王順喜好得多。
這不上回跟王順喜干架，王栓子雖然是張素娟搬過去的救兵，但是更多還是向著秦叔寶一些。
這回抬採石場的石頭，王富貴找了不少人，同樣沒落下王栓子。
王富貴信得過王栓子，秦叔寶自然也信得過。
把擔子交給王富貴之後，秦叔寶對採石場的事情就沒怎麼上心了。沒想到這才沒多久就出了事。
看王栓子那急急忙忙的情緒，秦叔寶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太妙。
秦叔寶跟王富貴的擺在那裡，他會著急，王栓子也沒覺得意外，等張素娟也跟上來后，招呼著兩人跟上，這才說道：「是鄉里來的人，不准我們採石頭，說什麼侵佔了公家財產，讓交錢給行。」
「嘿，這就奇了怪了，以前咋就沒聽說過採石還得交錢的。」
張素娟第一個質疑。
山裡的石場是天然開鑿的，誰家有用就去弄，用火藥炸開，再用鑽頭分成塊，想怎麼用怎麼用。
當然，工錢還有工具什麼的自備！
這還是頭一回聽到說得交錢才能開採的。
相比之下，秦叔寶倒是想得多一點。
到底是高中文憑的人，也時常看報紙，懂得多。
按理講，不管是地還是山頭，都屬於國家，要想佔用，確實地申請才行。
可白鹿村這山旮旯，天高皇帝遠的，根本就沒人管過這玩意兒，哪怕是鄉里，對私自佔用耕地之類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突然來了這麼一出，還被自己給遇上，多半有人在搞鬼。
「栓子哥，鄉里來的是哪些人？」 秦叔寶腦海里想到了一個人，想從王栓子這裡證實一下。
王栓子累得夠嗆，想回答，一口氣沒提上來，索性停下步子，一邊喘氣一邊擺手，「沒看清，當時我撒了泡尿，出來的時候就見富貴哥跟人打得起勁。本想幫忙來著，可對面人太多，我這衝過去就是送沙包的，這不趕緊溜出來找幫手嘛！」
說完這話，王栓子不禁臉紅了。也不知是累得還是羞的。
說是找幫手，結果卻跑來找張素娟，這跟沒找沒啥區別。
「那啥，叔寶兄弟，對面人多，咱要不再吆喝些人一起去？」後來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王栓子又補充了一句。
秦叔寶沒有怪罪王栓子，雖然表現慫包了點，但是選擇是沒錯的。
沉思了片刻，打量著王栓子和張素娟的狀況，秦叔寶立馬有了打算，「這樣吧，栓子哥，嫂子，你們先去找找人，看哪家青壯年在，找來充充場子。我這邊就先過去控制下局面。」
「叔寶，這樣行嗎？」張素娟有些猶豫。
「沒問題！放心吧嫂子，我保證，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讓富貴哥吃虧。」
經過剛才的交心，秦叔寶對張素娟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也不覺得彆扭了。
況且王栓子這一趟路跑得累，張素娟又是個婦道人家，體力都跟不上，要等這兩人一起反而拖了他後腿。
不等張素娟反對，秦叔寶乾脆跟王栓子下了死命令，「栓子哥，找人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一步！」
「欸，你小心……」
王栓子還想補充，秦叔寶已經沖了出去了。
——
採石場，兩撥人正在對峙。
「富貴兒，不要犟了，那秦老頭也不是你爹，你在這湊什麼熱鬧。兄弟這邊人多，你也討不到什麼好處。」
一邊是鄉里來的人，由一個三十來歲的人打頭，後面跟著二十來號，各個身強力壯，肌肉厚實，要麼是經常下地的莊稼漢，要麼就是工地上干苦力的。
這兩種人都不缺力氣。
反觀白鹿村這一邊的，有二大爺王炳全帶領的一幫石匠工人，年齡大多都在五十歲以上。王富貴帶的人倒是年輕力壯，可也就七八個人。
兩撥人相比，實力懸殊太大。也難怪那邊那麼囂張。
「張林，你他娘的要是有種就跟老子單挑，不要仗著人多欺負人。」
此時的王富貴臉上身上都是傷，剛剛早就干過一架了，現在正休戰中。
至於輸贏，嗯，看臉上的傷就知道了。
不過王富貴是個真爺們兒，輸人不輸陣。哪怕是打輸了，也不認慫，罵起人來氣勢杠杠的。
照他自己的脾性，完全不怕拚命。不過這邊有二大爺這群老人，他不得不收斂著點。
平常挺一根筋的糙漢子也有心細的一面。
「笑話！你是不是看武俠小說看多了，老子是來欺負人的，誰特娘的跟你單挑？武林大戶？競選盟主？瓜娃子吧！」
面對王富貴的嘲諷，張林不以為意，反而一副看傻子的樣子盯著王富貴。
「你他媽的就是縮頭烏龜！」王富貴被刺激得火冒三丈，只能罵一句發泄怒火。
「小夥子，你們這樣子缺德，就不怕以後遭報應嗎？」
王炳全實在看不下去了，站了出來指責道。
他年齡大，沒參與到剛才的爭鬥當中，可看到王富貴這麼憋屈，忍不住要出來說道說道。
「老不死的東西，這裡沒你事。不要以為你年紀大我都不敢揍你！」
張林可沒有尊老愛幼的覺悟，見二大爺要出頭，冷聲威脅。
那臉上狠勁十足，要是王炳全堅持，他還真會動手。
王炳全氣得不行，他在村子里的威望很高，哪怕是很多混子晚輩都要老老實實聽他教導。
像今天這種被晚輩欺負到頭上來的情況還是少數。
「你個龜兒子，來，單挑，老子就看今天是哪個倒下去。」
王炳全熱血上頭，把撬石頭的鋼筋往肩膀上一搭，氣勢洶洶地說道。
誰特么沒有年輕過。
這要是倒退三十年，這白鹿村敢跟他干架的不超過三個人，他爹媽，還有媳婦。
張林顯然沒有想到這老頭竟然這麼硬氣，都到這份上了，怎麼可能退縮，「娘的，你要找死，老子就滿足你的心愿。」
「來，大不了就打死償命！」王炳全針鋒相對。
又一場衝突眼看就要爆發起來。